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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太后与皇后交换了一个眼神,点点头,皇后跟上了郑晟睿的脚步。
待得了皇帝旨意的人匆匆而去,陆妙彤轻声唤了一声“皇上”。郑晟睿没理她,甩袖而去。陆妙彤只得跟了上去,默默走在他身后。
眼看着快要出了后宫的范围,郑晟睿终于停下了脚步,厉声说:“母后不知道朕的意思,难道你也不知道?”
“皇上”陆妙彤满眼委屈,低声解释:“昨晚之前,孝和是博涛的未婚妻,臣妾就算触怒了皇上,也不能让您被世人病垢……”
“那昨晚呢?发生了那样的事,就算陆家不提退婚,她也……”
“皇上”陆妙彤擦了擦眼角,委屈地说:“昨晚丁文长在放烟火途中落了水,当时情况那么混乱,臣妾怕惊吓了几个孩子,所以带着她们回了中宫,之后发生的事臣妾也是刚刚才知道。”
“是吗?”郑晟睿一声反问,头也不回地走了,走了一半,又转头往静思斋而去。陆妙彤擦干了眼角的泪花,望着他的背影,慢慢勾起了嘴角。
静思斋中,郑晟睿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琴弦。按照宫门开启的时间,他相信他的人应该能追回钱公公,但没有得到确切的回复,他的心中总带着不安。
细细思量整件事,他觉得事情发展看似合理,可一切都太巧合了,好似被精密布局过一般。他只知可能被利用了。想到这,他一掌击在琴弦上,恨恨地说:“等我从丁文长手中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就是时候收拾陆家了”他的眼神中慢慢开始酝酿风暴。
不知等了多久,等得他快慢慢失去耐性了,金公公终于来回话了,却带来了一个坏消息。他派去追回懿旨的人,在半道撞了人,后又因集市的人太多,赶至昌平王府时,负责传旨的钱公公已经去丁家了,而昌平郡王已经把懿旨供奉在了王府的正殿。
一听这话,郑晟睿狠狠踹了金公公一脚,转身进了密室。入得地下室,他什么都没说,拿起一旁的匕首砍向冒充丁文长的男人。
一刀,两刀,三刀……遍体鳞伤的赵嫂子看着郑晟睿脸上贱满鲜血,看着他眼中冒出的恨意与杀意,就算她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心中也生出了惧意。
“母后,是您教我,做皇帝就该狠绝,如果压不住怒火的时候就像这样——”他再次把匕首捅入了男人的身体,咬牙说:“以后朕会让您,让陆家的人都尝尝这滋味”
第一卷 碧琰山庄 第263章 星夜私会
第263章 星夜私会
转眼到了农历八月,丹桂飘香的时节。这二十多天来,京城最热闹的八卦就是孝和郡主赐婚丁文长的事。虽然赐婚后丁文长得了一个从五品的空衔,但再怎么样,亲王嫡女下嫁商贾为继室都是空前绝后的。
贵妇圈知道赐婚真相的人并不少。虽然太后明令禁止事件的传播,但总有那嘴快又爱八卦的,揣测丁文长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对郡主“动手动脚”,可能是他们“交情匪浅”。再联想宋舞霞曾拜访丁家,还留宿了一晚,绯闻就这样渐渐流传开了。
没几天,流言传入了懿安长公主耳中。长公主坐着公主府的大马车,选了那位官太太宴客的日子,大摇大摆进了门,当众赏了她一耳光。至此之后,大家虽然暗中还在嘀咕,但明面上再也不敢说什么。
至于丁文长,赐婚第二天他就带着儿子出门了。有人说,他是被家里的红颜知己闹得,只能远远地躲开,也有人说,他是去各地了结自己的风流债,毕竟他娶的可是高高在上的郡主,还有人说,他不愿在一棵树上吊死,所以逃婚去了。反正众说纷纭,只可惜了正主不在,不能一探究竟。
宋舞霞深居怡景山庄,能接触的人都不会把八卦说给她听,所以她对流言一无所知,只是每日担心着翠羽的伤情。
经她向太后求情,翠羽被丁楚带出了太医院,暂居丁家的空置产业,由丁楚及其他几位大夫专心诊治。可半个多月过去,用尽了最好的药材,她依然昏迷不醒。
赵嬷嬷见宋舞霞日渐消瘦,十分担心,但也只能每日陪着她说说话,期盼着胡三能多多带着双胞胎来探望宋舞霞。
说起胡三,满京城的人都只能一声叹息。
七月初七的晚上,当长公主带着双胞胎回到公主府,见到女儿们,本来在府内住得好好的胡三再也忍不住了,一手抱着一个便要带她们离开,嘴里还嚷嚷着公主府不是人住的地方。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长公主何等骄纵,可偏偏,那天晚上胡三打伤了府内的几个侍卫,就那样扬长而去了。
之后的几天,胡三犹如脱缰的野马,在京城各处横行。说他是恶霸吧,他喝酒吃饭都给银子的,有时候高兴了,还会给为数不少的赏钱。说他是贵宾吧,大家只能嘿嘿一笑,心中祈祷着他不要靠近自己,否则不知何时就会吃了他的拳头。
有关胡三进出怡景山庄,那也算京城的奇谈吧。话说这种皇家别院,与皇宫只有一墙之隔,岂是人人可以进的,可胡三才不信那个邪,牵着女儿们坐的马车就要往里闯。守卫们哪里肯让他进去,一番纠缠之下,他嚷嚷着自己是皇帝封的大将军,谁敢拦他就一拳打扁谁。
守卫们根本没听过长公主在七夕宴会上的那番话,自然不信他,于是双方就打了起来。他一个人拳打十几个手持武器的侍卫,正打得难解难分之时,雁翎、雀翎出来吆喝。大家不认识双胞胎,但是认识她头上的凤簪,也听过皇后和太后十分喜欢乐安县主,她可能是将来的太子妃。于是,很自然的,胡三赢了,大摇大摆地进了怡景山庄。
胡三从不知道适可而止,事不过三这类的词语,对他来说,有一就有二,他隔三岔五地就来闹腾一回。侍卫们见太后和皇上都没对此说什么,渐渐地也就任其自出自入了。
时不时有雁翎雀翎相伴,宋舞霞的心情不会那么郁结,可每到晚上,她总是会想起那些杀戮的画面,想起濒死的感觉,让她难以入眠,有时候就是睡着了,也会被噩梦吓醒。今夜也是如此,她总觉得窗外的秋虫特别恼人,吵得她心烦意乱,只能从床上坐了起来。
“郡主,您要什么,奴婢帮你拿。”绿桑听到动静,忙进了内室,点燃了火石。因碧玉和陈二狗忙着打点宋允琪去南麓书院读书的事,而翠羽又受着伤,所以绿桑和绿荷便来了怡景山庄服侍宋舞霞。
宋舞霞一向不习惯有人在身边,她对她笑笑,说:“你先去睡吧,我只是坐起来看一会书。”
绿桑摇头,为她倒了一杯温水,又为她披了件外衣,默默站到了一旁。
宋舞霞叹了一口气,她知绿桑不会在她睡着前离开,也只能由着她。她走到窗口,推开了窗户。天空没有月亮,只有点点繁星闪烁着,空气中飘荡着桂花的香气。她深吸了一口气,又叹了一口气。
绿桑看着她,欲言又止。
突然间,窗外一个黑影晃过,两人都吓了一大跳。
“郡主,是我”鲁苍南低沉的声音让宋舞霞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她来不及问他此行的目的,就看到了院子中的人影。她脸色微变,忽然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郡主,公子……”
“他不是回甘州了吗?”宋舞霞失神地问。对于自己已经成了丁文长未婚妻的事实,他突然有种愧对陆博涛的感觉。说不清为了什么,她甚至觉得是自己背叛了他。
星光下,陆博涛转身。宋舞霞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但她知道他正望着自己。她呆呆地看着他凝立的方向,就像当初在公主府,她看着他的背影一般。
“郡主”绿桑轻轻在她耳边唤了一声。
宋舞霞这才醒悟,犹豫着喃喃:“你们怎么进来的?这里都是太后的人……你们还是走吧……事到如今,我……”她有些语无伦次,依然望着陆博涛站立的方向。
“郡主”鲁苍南把声音压得更低了,平缓地陈述:“公子的马车本来已经行至湖州了,但他还是折了回来,偷偷进了京城,住在不起眼的客栈。公子本不想来见郡主的,但……是鲁某多事,可鲁某觉得,有些事,郡主是否应该对公子说明白呢?”
宋舞霞无言。陆博涛为她做的一切她都铭记于心,可应该对他说什么?她不知道,甚至她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身份面对他。
“公子从没有怪罪郡主,也许他要的只是郡主的一声道别……”
“是啊,道别”宋舞霞微微扯动嘴角,轻叹:“无论是谁,我们都欠他一声‘再见’。”说着她关上了窗户。绿桑已经拿了衣裳,替她更衣,跟着她出了房门。
“我自己过去吧”宋舞霞不想让第三个人听到他们的对话。鲁苍南与绿桑应声,两人远远地站在了廊下。
因怕人看到,宋舞霞没有拿灯笼,只能小心翼翼地看着脚下,每走一步,她的心就忐忑一分。
陆博涛只是看着她,他没有动,连呼吸好像都禁止了一般。花殊斋一别,陆昊然把之后发生的事都告诉了他,他知道她只是被动地走入了一个圈套,接受了他家人的摆布。理智上,他明白自己不能怪她,甚至他应该向她道歉,但他总也忘不了她舍他扑向丁文长的那一幕。那一幕就像一个锥子,深深地插入了他心中。
夜色中,宋舞霞不敢抬头,但她知道他就在自己面前,应该说些什么?她迟疑。
“你,还好吗?”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同时发问。
宋舞霞深吸了一口气,问:“你肩膀的伤,好了吗?”为了掩饰情绪,她提高了音量。
“已经没事了。”陆博涛的语气依旧温和。
“没事就好。”随着宋舞霞的话音落下,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宋舞霞不喜欢这种令人窒息的感觉。她猛地抬起头,高声说:“对不起,我们退婚的事一定搞得你很难堪,对不起”
她语气中的急切让他失笑。这就是她和她的区别吗?在他的记忆中,宋清霜总是有条不紊,一切都胸有成竹,而她却总是把自己陷入险境,有时候又莽撞,又冲动。
见他不语,宋舞霞喃喃地解释:“我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陆博涛打断了她,用一句莫名的话。
宋舞霞疑惑地看着他,点点头,又摇摇头,心里想着:也许他根本不需要我的道歉。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只觉得胸口闷得厉害。
“我很快就会回甘州,也许我们再也见不了面了。”陆博涛陈述着事实。为免皇帝猜忌,他不能再留在京城,这次他是偷偷溜回来的。
宋舞霞不知应该作何回应。对丁文长,她能毫无顾忌,可面对陆博涛,总是让她紧张。
时间在两人的沉默中一分一秒流逝。
“公子,巡夜的过来了。”
鲁苍南的声音把宋舞霞吓了一大跳,她下意识回头,因为动作太快,身体失去了平衡。陆博涛急忙扶住了她,随后对鲁苍南点点头。
鲁苍南明白他的意思,转身往东而去。陆博涛没有放开宋舞霞,拉着她的手腕跟了上去。
宋舞霞看着他纤长的手指抓着自己细细的手腕,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突然间,她想到了懿安长公主的提议,脱口而出:“如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