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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此良人-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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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是我。”张黧道。一步一步的走向他,地上各种碎片都不在她眼中,她每一步,都踏的那样稳。
  终是在他面前站定。
  “陈煜,你这白痴,你这傻瓜!为什么一个人承受那么多!为什么不解释!”
  陈煜的眼睛有些红,颤抖着伸出手指,触向她额头的伤口,“黧儿,痛不痛,我不知来人是你。”
  “陈煜!”
  张黧喝道,伴随这一声娇喝,泪珠也断了线。
  “我在认真问你话你怎么不回答!你怎么那么傻!为什么不肯说!”
  陈煜还是没有说话。
  “你说啊!你说啊!你说啊!”张黧大声说着,边说边伸手向后推他。
  “你为什么不说话!”
  又伸手推向他,却是被他拉进怀中。低头吻上她的唇,只清清浅浅的,并不深入,就像是只为了不叫她再说话一般。
  见张黧安静下来,陈煜便放开了她。
  谁知放手的一瞬间,张黧便又攀上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咬住他的唇。
  鼓吻弄舌,一点点的撕。磨。
  很快张黧就感觉到身体被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他的舌头微冷混着些许酒气滑入她的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
  张黧只觉得全身发麻,软的就快要站不住,只得借力挂在陈煜身上,条件性的回吻他。
  她觉得身子一轻,原是被陈煜抱起,很快又被放在床榻之上。
  陈煜深邃的目光里闪着温柔意,铺天盖地的向张黧袭来,包裹住她,他埋在她耳边轻声的说道:“要。你”。
  张黧面上一热,又是红透了脸,正欲开口说话,却被他的唇瓣堵住。
  这一夜,云朝雨暮,行尽烟花风月。
         

  ☆、(八十)新婚归来人不在

  太昊二年大年初一。
  敬事房公公送来一碟莲子。
  张黧数了数,一共六颗。
  也正是…她与陈煜昨夜行那风月之事的次数…
  一下子羞红了脸,看了看身旁的陈煜,又将自己蒙进了被子。
  过年期间陈煜不上朝,一睁开眼便看见他的感觉,真的…
  羞不可言。
  “好了,你们都退下吧,莲子…就放在床榻边就好。”陈煜温婉一笑,接过那公公手中莲子,遣散了众人。
  “黧儿?”尾音上挑,坏的刚刚好。
  微微放下被子,露出一双美目,“干嘛…”
  “来,吃颗莲子。”
  金制筷子轻轻夹起一个莲子,放在她口边,她微微张口,吃了下去。
  莲子软香,又在蜂蜜中腌制多日,去了莲心,甜到极致。
  脸上又是红霞满片。
  陈煜一笑,拥起她。
  “黧儿,来,该起来了。不然宫人如何换床褥呢?”
  这一说张黧简直羞的这辈子都不想见人了!
  她,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堂堂东汙黧妃娘娘,竟然,竟然是个处子之身啊。。。也就是说,从前那个张黧活着之时,没被皇上碰过啊。。床上的落红。。
  哎不说了不说了,简直是要羞死了。
  。。。。
  。
  陈煜年间不上朝,日日与张黧享尽风月之事,对于要迎娶幺公主的事情,谁都不提。
  只是不提,终归还是会来。
  太昊二年一月十五。
  陈煜迎娶白雪妩。
  因曾有苏嫣然任皇后,所以新立皇后不再举行大婚。
  却因白雪妩为翩眇国公主,不可怠慢,所以举国大赦,宫中十里红妆。
  前几日礼部和工部已同制册宝,送内阁镌制册文、宝文。今日也只是宣读后送与白雪妩手上,一同送去的,还有皇后执掌的凤印。
  此时白雪妩稳坐西宫主位,一身火红色的嫁衣披于她身上。
  嫁衣是世上最好的材质缝制的。而嫁衣很简洁,上面只有一个图案,就是百鸟之王:凤凰。
  宫中女眷都来了,却唯独缺了张黧。
  叫她看陈煜与别的女人结婚,她怎么做得到?
  且说陈煜与白雪妩的婚礼,虽说大婚仪式可省,婚礼的仪式又怎能省去。
  待陈煜到,二人先是被簇拥着跨了火盆,吃了半生不熟的“子孙饽饽”,又要坐在那喜床之上,吃那“长寿面”。
  一切事宜做到滴水不漏。
  待礼成,陈煜只是静坐着,并没有下一步动作。
  时间过了很久很久。
  白雪妩撩起红盖头,“皇上,你怎么不给我掀盖头?”
  陈煜眼睛眯了眯,白雪妩头上戴凤冠,冠上饰件凤用金丝堆累工艺焊接,呈镂空状,富有立体感。又用翠鸟毛粘贴,色彩经久艳丽。
  这个凤冠,原本是应该戴在张黧头上的。
  幽冷声音传来:“你自己已经掀了,还用朕动手吗?”
  白雪妩咬咬嘴唇没有说话。
  “既已礼成,你已是东汙皇后,朕答允季容之事已全部做到。皇后操劳一天想必也是疲惫不堪,还是早些休息吧。”
  随着陈煜起身的动作,身上上衣下裳相连绣三十四条金龙的红色长袍,也被他脱下。
  原来,陈煜的喜袍之中,还穿着一身黑色加绒长袍。
  去见张黧,怎能穿与别人的喜袍?
  见陈煜如此,白雪妩也并没有生气,而是邪魅一笑,反锁住方才陈煜离去的房门,从窗子中一跃而去,不知向何处去了。
  。
  “沂,你为什么要我嫁到东汙啊?”
  “因为,我想阿妩陪着我啊,这个理由,还不够吗?”陈沂眼中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之色,唇角一勾,吻上白雪妩的唇。
  “讨厌,坏阿沂!今天可是我的新婚夜呢!”
  “所以呢,叫我好好疼爱我的阿妩一番,可好?”
  手指一勾,气化成刃,烛火灭了。
  床榻之上,翻云覆雨。
  。
  此时陈煜也到了西暖阁。
  西暖阁早已静寂无声。
  难道这么早便睡下了?陈煜心中疑惑。
  加紧步子进了殿内,却发现元修与海棠此时皆倒在地,殿内不见张黧踪影!
  心下一紧,急忙摇了摇元修。
  到底是男子比女子结实一些,被陈煜晃了几下次,元修悠悠转醒。
  “元修!黧儿呢!”
  “皇上。。快救娘娘,娘娘。。被掳走了!”
         

  ☆、(八十一)戈壁沙滩见单于

  内外蒙古之间的戈壁沙漠地带称为大漠。
  沙漠上狂风袭来,一个个沙浪向前涌动着,像—只无形的巨手,将沙漠揭去了—层,又揭去一层。沙粒飞扬,天昏地暗,这就是沙的世界,简直无人立足之地。
  茫茫的沙海中留下了一串串混着汗滴的脚印,炙热的沙海将热气透过双脚,热到了心里。
  眼下刚刚立春,可这大漠间早已是火辣辣的太阳,戈壁滩犹如在炉上烤着,灼人的热浪席卷着每一寸土地,使人喘不过气来。
  差役擦了把汗,拽了一把手中铁链,扯的张灏一个踉跄,却又被那差事用了全力踹了一脚。
  “该死的东西!要不是流放你我们兄弟何苦跟你来这大漠受这洋罪!”
  张灏怎会没有怒意?只是眼下聪明人都选择不说话,否则他越是反抗,恐怕受的罪越是多。
  又是过了几天,在张灏觉得自己就要死了的时候,流放地到了。
  那押送他的差事,自然是一刻也不愿多留,早早的离去了。
  张灏早已处于游离状态,离死不远了。
  整个身体都已扑在沙面,却又看见几个带着马刀的匈奴人,他们的身材矮而粗壮,头大而圆。身穿长齐小腿的、两边开叉的宽松长袍,腰上系有腰带,腰带两端都垂在前。
  手向前抓去,“水…水…”之后便没了知觉。
  。
  再次醒来只觉恍若隔世。
  眼前的男人,阔脸,颧骨高,鼻翼宽,皮肤黑,上胡须浓密,而领下仅有一小撮硬须,长长的耳垂上穿着孔,佩戴着一只耳环。厚厚的眉毛,杏眼,目光炯炯有神。
  “你…是谁?”
  “大胆!怎么跟单于说话呢!”一旁有类似打扮人喝道,莫非,是这个单于的侍从?
  “诶~”被叫单于的人制止他。
  又端了一碗水给张灏:“看样子,你可是东汙人?”
  “…是。”张灏的牙齿还在太尉府时被老神医想办法镶上了两枚猪骨制成的假牙,说话,已经不跑风了。
  “见过閼氏。”
  一个女人到了。
  閼氏?
  单于的女人。
  被称为閼氏的女人长相在匈奴人中算是出挑,皮肤略微的白皙,伸手勾住单于的脖子,想坐在单于身上,却是被他一手推开,“胡闹!看不见贵客在这里吗!”
  “贵客?可就是这小白脸?”閼氏有些不悦,“这算哪门子贵客?”
  “自是东汙贵客!”
  “东汙啊…反正我们匈奴不是就要打进东汙了吗?东汙的物资啊…很快就是我们的了。”
  “啪!”
  单于一巴掌甩上她的脸,“别乱说话!滚出去!”
  攻打东汙吗?那是自然,不然戈壁沙滩,物资紧缺,实难存活。
  只是,面前的男人,岂是可直接信任?说不定是东汙的尖细也未可知,那女人竟是直接在他面前说出了他们的计划!
  真是…胸大无脑!
  却又看见张灏的眼眸闪烁了一下,“单于出手太重了。”
  单于的眼睛也闪了一下,“哦?不知贵客如何称呼。”
  “张灏。”
  “恩。我叫太阳。方才那女人是我的閼氏,名为百里茜,不懂得礼数,让你见笑了。”
         

  ☆、(八十二)森罗地府见张黛

  幽冷的空气,陌生的气息。
  张黧已经醒了,眼睛却是被一条黑布蒙的严严实实,半点也瞧不见她现在在哪里,身上更是不知捆了多少根绳索,动弹不得。
  前日陈煜与白雪妩大婚,她自然是不愿去瞧的。晚宴后也只是在殿内踱步了几圈。
  不料想不适的感觉突如而来,接着便是胸口发闷,脑仁儿发晕,站都站不稳,感觉有人在背后拥住了她,勉力回头一望,红色长袍,银质假面。
  心中骤然一紧!
  红色长袍…银质假面!
  可不就是凌天所说徐州所见魑魅阁之人吗!
  拼劲全力喊道:“来人啊!来人!”她不能就这样被带走!
  元修与海棠是应声前来,“娘娘!”
  只是还未向前走两步,便是身子一软,没了反应。
  …这里,会是哪里呢?
  张黧自问在这里未曾得罪过任何人,眼下这般到底为何?
  想着想着,便听闻有脚步声传来。接着,眼上的黑布被扯掉了。
  吓得张黧慌忙闭上了眼睛,害怕周围的强光会刺得她短暂失明。只是…并未出现她现象中的强光,周围似乎也是暗黑着,比之被蒙上之时明亮不了多少。
  幽暗的光线笼罩着空旷的大殿,恩…说是大殿一点不为过,这面积真是不小。正对面远远的只见一屏风,殿内并未太多的装点,只有几棵血红血红的树,从头到尾就连树叶子,都是通体血红。
  时不时有鸟儿飞过,这是一种张黧从未见过的鸟儿。
  这鸟通身漆黑,双目漆黑,看上去根本从不出它的面容。唯一能看得出的,便是它那又尖又长殷红的嘴巴了,就好像是刚刚扎进了谁的脑仁儿,留下的血迹。
  看了一大圈,还是不知这是何地方,只觉得像森罗地府,再看下去不知道会不会飘出黑白无常来!赶紧收回目光看向面前的人,只是这一看,真是让她惊得险些再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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