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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寒白他一眼,“我没你的胆子大。”他当然怕啊,故意放罪犯一条生路,不是跟自己过不去么,他能不怕吗?
丰清淡笑,“将军自谦了,论胆子,你也是不小的,不是么?”不然也不会同意与他一起合计欲将丰流弄出宫去。
自知丰清嘴里隐喻的是什么,律寒的神色一下变得黯然。
丰清见他如此,也敛住表情,“怎么了?”
律寒沉默,朝着偏僻小路走去。
丰清跟上,眉头紧凝,“是不是丰流她发生了什么事?”别告诉他是真的,他才离开宫没多久,就出事了?
“她的孩子没了。”律寒说这句话时,他都觉得自己的语调在颤抖。
绝望3
“孩子?什么孩子?!”丰清不明所以,她明明就没有怀孕,不是吗?这事他可是确定得不能再确定了。
“她的孩子。”律寒直视丰清,嘴角扯着一丝讽刺的笑,“她真的有喜了。”却还未来得及公开,孩子就已夭折。
丰清回视着律寒,“不可能。”这事,他可以以性命担保,绝对绝对的不可能。
“的确没什么可能,可是却是事实。”看着丰清,律寒继续,“不是四个月,而是一个多月。”
就算丰清再怎么克制,震惊之色还是难以避免地露了出来。
偏僻的小巷子除了沉默的二人,就只有丝丝的凉风吹来。看不到巷口的路仿若心底那抹希望一样,变得没有底了。
良久,丰清的脸上表情终于松懈了一下,“好在是没有了。”悲痛之余,他应该庆幸,庆幸丰流没有怀上敌国君主的孩子。
庆幸在一切悲剧未发生时,就已夭折。
试问,就算她生下完颜烈的子嗣,身为明朝和亲公主的她,能在金国立得了足么?她的孩子能平安活下去么?
律寒听到丰清如此说,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蓝天,“是,好在是没有了。”
再对视时,二人已达成共识,“事不宜迟,丰流出宫一事就定在郑王爷离开之时吧。”
律寒不解,却终究没有多问,或许是心底处太过忧伤了。
原以为事情会很顺利的,却不知,在事情都还没有开始,就已横生枝端了。
朝清殿
事情已过去十二个时辰,丰流不知道这一夜她是怎么过去的。只知完颜烈在旁陪了一夜,而她却没有睁开眼多看他一下。
耳边里响起的是他冠冕堂皇的理由,只是说得再多,她终究是半句也没有听进去。
他从未真心对她,是吗?
所有的恩宠,从一开始就是虚假的,她本是看得清,为何会迷失在他的宠爱之中?
绝望4
“娘娘,皇上走了。”绿草怀着不安的心走进里殿,却见丰流躺在床上动也不动,失神的双眸傻傻地看着帐幔。
见她如此,绿草不由得落下泪来,跪倒在地,“娘娘,都是奴婢的错,您责罚奴婢吧。”哭泣声伴随着请罪响着。
丰流的眸子转了转,看着哭得伤心的绿草,她嘴角动了动,却未有言语出口。
“若不是奴婢笨,若奴婢早些去告诉律寒将军,若奴婢阻止您去未央宫……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娘娘,呜呜。”
如果这个世界有如果,谁还会有后悔?
丰流无奈的讽笑,“这不是你的错,这是命。”是她孩子的命。
“娘娘。”
“你起来吧,不要哭了。”一听绿草哭,她自己也想哭了。
可是哭有什么用呢?该哭的昨日已哭过了,再哭也没用了。
丰流平静的表情让绿草更加不是滋味了,“娘娘,您若伤心就大声哭出来吧,不要,不要再这样压抑自己。”失去了心爱的孩子,哪个做娘的不会伤心?
本已忍回去的泪水,终因绿草这一句话而崩堤。
丰流哇一声,大声地哭了出来,捂着被子,泪如雨下,“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卷入这样的宫斗里。为什么,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去争,为什么老天爷要我受这样的惩罚,难道不争也是错的吗?
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从一开始,她就只是想安稳的过日,就算无故成为第一宠妃,她也很低调的为人,以为这样可以保平安,可是,她们回馈给她的都是什么?
她无权无势,无庞大的家族支撑,在这里,除了完颜烈给予的宠,其他的都没有。
可是……为什么连他这样的宠也带着如此的巨毒?
她没有她们那么聪明的脑袋瓜,天天想着怎么争宠,她没有她们那么好的勇气,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也没有她们豺狼野心,只要自己生,全部人都得死。
她只想……只想这样过日而已,错了吗?
是祸躲不过1
绿草扑上前,“娘娘。”
泪水,在伤心面前,原来是永远都流不够的。
“娘娘,您责罚奴婢吧,娘娘。”这样,她才能好过一些,愧疚才能减轻一些啊。
责罚有意义吗?丰流继续落泪。
风贵妃不幸流产一事,不单止在后宫掀起风然大波,在朝堂之上也同样如此。只因,因此事的导火索,金国皇后被废了。
护后一族在早朝才一开始,便纷纷离队站出来,“皇上,废后一事,万万不可啊。”废了,他们以后找谁混饭吃?
完颜烈一夜未睡,精神本就不是很好,心情就更加的差了。
虽早料到护后一族会加以劝说,可是当一听到这样的开始,他还是难以压抑自己的火气,冷笑地看着国丈,某将军。某部尚书……
“皇后残害皇族子嗣,众卿们觉得朕这样对皇后的处罚太轻了?那……处死可好?!”死字从他的口中说出,变得特别的阴森。
护后一族均寒粟了一把。
只是一会过后,仍旧决定坦护皇后的地位,“皇上,皇后虽有错,可是不知者不罪啊。”
“砰。”完颜烈手拍龙头,冷瞪众人。
龙颜大怒了。
“不知者不罪?!”他环视众大臣,“风贵妃有喜,全天下皆知,你们是聋了吗?皇榜告示,难道你们还瞎了?”他讽刺至极,这些护后的人,也实在是太可笑了。
全部人哑言。
再说下去,就会变得欺君了,难道说风贵妃诈孕?可是她明明有流产,不是?
于是众人不再言语,怕再出声就会祸及到自己的地位了。
众人纷纷退回自己的位置,只有国丈仍旧驻立在中间,似乎有些不惧龙颜之威仪。
“皇上,您与皇后娘娘为多年结发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皇后纵然再有错,也请皇上你网开一面,给她一次机会。”国丈当场跪下,为了自己的女儿免受冷宫之苦,他誓死也要求他法外开恩的。
是祸躲不过2
完颜烈轻哼,“正是因为念在她管理后宫多年,没有功劳亦有苦劳,所以朕才会只将她打入冷宫而已。废后一事朕已决定,谁若求情,朕就将他当作是共谋。”
下朝后,律寒本已众臣一同离去,却被福贵传旨唤住。
“律寒将军。”
律寒回头,然后走向福贵,“公公,娘娘身子可好些了?!”
福贵点头,不免叹息,“娘娘失去龙子,伤心是再所难免,多些时日调理,身子应该不会有大碍。”
律寒点头,“公公唤住律寒,是皇上有什么吩咐吗?”
福贵的脸不禁染上一丝忧愁,“嗯,皇上让您去御书房一趟。”
律寒怔了怔,敛了敛神色,“有劳公公了。”说着转身往御书房的方向行去。
福贵见状,不由得唤住他,“律寒将军。”
律寒回头,见福贵担忧模样,不由得询问,“公公可是还有别的话可说?”
“律寒将军,皇上因为龙子一事,龙颜大怒,律寒将军要多担着点。”
听福贵此话,律寒便有感觉,此次去御书房,怕不是那么简单了。只不过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终究会来的,逃也没用。
他谢过福贵的提醒,微笑地看向福贵,“多谢公公提醒,律寒会的。”只怕到时多担着点不是他了。
…………………
………………………………
绿草刚出去看看调理身子的药来了没有,丰清便如鬼魅般地从朝清殿冒了出来。看着床上那一脸苍白无力的丰流。
他眸子里闪过心疼。
轻步的上前,丰流闭目养神的模样,在他的眼里看来更像是无力而不得不歇。
以为是绿草回了来,丰流睁开双眸,对上的却是丰清那流露心疼的眸子,错愣之余不免怔住,“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大白天的从后宫出现,他也太厉害了吧。
是祸躲不过3
大白天的从后宫出现,他也太厉害了吧。
“你……还好吧?”所有的关怀,最后只化为这一声淡淡的问话。丰清自责不已。
原以为一切都来得及,以为她不会受委屈,可是,看着苍白无血色的脸颊,那无法掩饰的悲伤,她受委屈了。
真的受委屈了。
手掌握成拳,丰清闭上眼,才将眼里的恨意给蒙上,再睁眼时,已恢复了平日那个云淡风清的模样,“我来带你走。”
“你……”他带她走?怎么带?如何带?
太不现实了吧?
“你会舍不得吗?”一切不可强行,虽然他觉得这里不是她的停留之处,可是,还是得问过她的意愿才好。
丰流怔了怔,惨笑,这里还有她留恋的地方吗?
也许曾经有的,经过昨日一事之后,一切对她来说都仿若死去了,不是吗?
“我想走。”如果能走,她当然是渴望可以走的。
丰清上前,从怀中掏出药丸递给丰流。
丰流挣扎着欲坐起,被他按下,“你躺好。别乱动。”
丰流没有多争辩,接过丰清的药,不明所以,“这是?”
“七天后,你吃下此药,会呈假死状态,在‘死’前,你放讯息给完颜烈,告诉他你死后不愿葬妃陵,希望回葬……爹的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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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
律寒怀着平静的惦情跨进御书房。
完颜烈背靠着龙椅,闭目养神。听到脚步声,亦没有睁开眼,他知道,是律寒来了。
“臣给皇上请安。”律寒单膝跪地,恭敬请安。若是往常,完颜烈早在他话刚完便让他起了来,可是,这会……
听不到皇上的准起声,律寒也唯有继续跪着。
膝盖处有冰冷的感觉传来,他的心更加冷静了,心里已猜到皇上是为了何事召见他。只不过就等皇上开口罢了。
是祸躲不过4
良久良久,完颜烈才睁开双眼,眼睛里没什么感情的看着律寒,瞧着律寒恭敬的模样,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丝残忍了。为即将说出口的话而感到迟疑。
只是终究这个想法稍纵即逝,瞬间,他又恢复到了那个无情的帝王。
“你来了。”淡淡的声音听不出他的喜怒哀乐。
“是的,皇上,臣来了。”挺废的一句话从律寒的口中说出,只不过说了才能显示此刻他是在御书房不是吗?
“律寒啊……”完颜烈充满感叹的看着律寒,只是那透过律寒直向外看去的视线,却在显示着他,其实不是在看律寒,更像是透过律寒在看些什么。
回忆从完颜烈的脑海里不断回放。
年少便已认识律寒。
身为律家公子的律寒,才学自然不在话下,他曾说,等他做了皇上,便让律寒做天下最有名的大将军,让律寒做他的左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