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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向导”出现。
向导大多瘦小纤弱,性格温和,早期经常成为被凌霸的对象。有一天,一名异能战士在酒吧狂躁发作,试图强奸一名服务生,结果被服务生杀死。
据现场目击者说,那名服务生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非常瘦小,当时被压在吧台上连手指都动不了一下。但当异能战士扯破他裤子的时候,他忽然发出了一声尖叫,接着眼球变成了猫一样的竖瞳,死死盯着试图欺辱他的男人。
然后发生的事情令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异能战士像被扼住了咽喉的豹子一样摔倒在地,翻滚嚎啕,不过几分钟就发了疯,用一把冰锄杀死了围观的酒保、保安,以及他的一名同伴,然后将冰锄戳进了自己的眼睛。
当巡警赶到的时候,异能战士已经死了,冰锄从左眼刺入,贯穿大脑,从后脑戳出,血和脑浆流了一地。
这就是震惊世界的“鸡尾酒案”。
案件中,至始至终服务生都没有以肉眼可见的方式反击,他只是一直尖叫,用诡异的竖瞳死死瞪着施暴者,当时围观者很多,所有人都声称他没有动手。
但在法庭上,这个看似弱小的少年却毫不犹豫地承认,是自己杀死了那个异能战士,他说他用自己的思维控制了异能战士的意识,加剧了他的狂躁,并催眠他,指使他杀死那些袖手旁观看热闹的恶棍,最后再用冰锄杀死他自己。
“进击的弱受”令法官瞠目结舌,不知道应该判他神经错乱还是防卫过当,但还没来得及进行第二次庭审,他便在羁留牢房中自杀了,临死留下一封简短的遗书:“我恨这个世界,异能者是魔鬼,是不应该存在的物种,他们将永远受到诅咒!”
这一案件令整个联邦军队陷入了恐慌,在此之前他们从来不知道异能者能被人操纵。
服务生死后,军部的科学家做了大量的研究,发现长久的基因演化令异能者中出现了一类变种,他们身体比普通人类还要孱弱,但精神力却异常强大,甚至能伸出看不见的“思维触角”,侵入异能者的意识云,操纵他们,让他们发疯、叛变、自毁。
变种人的出现令联邦军队大惊失色,当时异能者已经成为远航军主力,正在整个星系内战斗,如果变种人拥有毁灭他们的能力,一旦被敌人利用,将会给整个人类带来灭顶之灾!
星历641年,联邦通过《保护异能者特别法案》,法案规定,所有变种人都要被集中起来,隔离在远离异能者的小行星上。普通公民发现变种人后必须立刻上报政府,包括亲人在内,不得窝藏,否则一旦被检举,将以叛国罪论处。同时,所有孕妇、孕夫(没错这年头男人也能生孩子了)的常规产检中都被强制加入变异基因测试,一旦发现胎儿是变种人,立刻人工流产。
经过数十年残酷的大清洗,变种人几乎灭绝。
之所以说“几乎”,是因为有些变种人的基因是隐性的,产检查不出来。而生下来后,如果他们的变种性觉醒得晚,自控力又比较强,就完全可以把能力隐藏起来,悄悄生活,平安一生。
然而世界上总有异端存在,星历721年,出现了第一对异能者和变种人情侣。
这是非常苦逼的一对,男方是远航军一名舰长,出色的异能者,女方则是他属下的航医。他们青梅竹马,亲密无间,可就在打报告准备结婚的时候,女孩忽然开始发烧、敏感,表现出明显的变种性。
因为她本人就是医生,她很快就明白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按理她应该立刻自首,主动申请隔离,但爱情的力量大于一切,她深爱着她的舰长,为了能留在他身边,她通过药物控制自己的变种性,向所有人,包括她的未婚夫隐瞒一切,照旧和他结婚,与他并肩作战。
在一次异星登陆战争中,舰长身受重伤,狂躁症发作,打伤了数十个战友,普通的平衡剂已经无法控制他的情绪,上司下命令将他格杀勿论。
危急关头,航医挺身而出,将自己隐藏了近十年的思维触手伸进了丈夫混乱的意识云。
她本来只是想控制他的思维,让他停止杀戮,平静地死去。但也许是他们深厚的感情起了作用,在航医的意识进攻下,舰长非但没有被她控制,反而平静了下来,狂躁症奇迹般消失了,彻底恢复正常。
事故发生后,航医被送往小行星隔离,此后三十多年没有再见过自己的丈夫,直到舰长六十二岁狂躁症发作死亡,才被允许在葬礼上亲吻他的尸体。
但在被隔离的三十年中,她一直坚持着医学研究,她发现变种人和异能者并不是天敌,而是相生相克的共生体,变种人固然能毁灭异能者,但也能拯救他们,以自然无害的方式抚平他们的狂躁症,如果经过特殊的训练,甚至能通过思维共感提升他们的异能,加强他们的战斗力。
而变种人也是一样,他们弱小而敏感,渴望强者的保护,同时还有先天性的“治愈需求症”——他们时刻渴望以自己强大的意识力救助伤者,尤其是与自己属性相容的异能者。如果压制这种渴望,他们会感到焦虑,空虚,甚至产生强烈的愧疚感。
总的来说就是强制圣母光环。
这个结论惊世骇俗,受到了联邦军队大多数人的反对。直到去世后十几年,她的研究成果才被军方另一些科学家验证并采纳,提交总统。
经过漫长的论证,星历808年,第一批变种人实验者被送进特殊的学校,作为“向导”学习如何为异能者引导思维,抚平狂躁,提升异能。而后他们被送往军队,和相容的异能者结成夫妇,共同生活。
事实证明航医的结论是对的,变种人不是异能者的天敌,而是上帝给他们的救赎,只有和属性相容的变种人在一起,异能者才能发挥最大的力量,并幸福地活下去。
然而一切都太迟了,近百年的屠杀和清洗,变种人几乎灭绝,全联邦在册的异能者有八亿,被隔离在小行星上的变种人只有四千。
从地球到宇宙,人类从未放弃作死。
200000:1,世界上最残酷的比率。
作者有话要说: 猫叔:某人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命运……呵呵
巫大夫:夜叉,弄死他!
【倾情推荐西安青曲社 苗阜、王声 的相声《满腹经纶》,”夜叉,弄死他!“出自此处】
☆、真相太震惊
巫承赫花几个小时才消化完了关于异能者和向导的资料。
太震撼了,他从前只在一些科幻电影上见过基因融合——变态科学家将野兽的基因镶嵌在人类的DNA链上,制造出长着猫耳的萌妹,或者狮子头的壮汉。
万万没想到,一千年后的人类真的衍化出了这么多新奇特的品种,而且是跟外星人融合的!
智脑中有异星蝎的三维影像,那玩意就像放大了几万倍的蝎子一样,光脑袋就有一辆三轮车那么大。这么凶残的生物基因居然能和人类融合,简直丧心病狂!
我不会也是杂交品种吧?不然怎么会有圣母光环呢?巫承赫忽然打了个哆嗦,继而安慰自己:不会的不会的,我都十七岁了,不可能这么晚才变种,我应该只是情操太高尚了,或者我党思想教育比较到位……
定时器响了,巫承赫放下心头不安,准备给莫妮卡注射。小姑娘已经高烧五个小时了,而且有越来越烧的迹象,偶尔睁开眼,湛蓝色的眼球正一点点收缩,越来越像是猫的竖瞳。
巫承赫戴着手套给她注射完,忽听身后的自动门忽然发出“刷”一声轻响,以为是艾娃回来了,道:“搞定了吗?莫妮卡情况不大好,体温已经快超过四十度了,我总觉得这么下去很危险……”一回头,才发现门口站着的不是艾娃,而是一个高大的游骑兵。
“中士,你有什么事吗?”巫承赫认出他的军衔,“艾娃医生去兵长那里了,你可以在休息室等一会儿。”
游骑兵的眼神有点不对,他越过巫承赫,直直看着半昏迷的莫妮卡:“那是谁?”
“一个病人。”巫承赫下意识觉得他有些危险,用被单盖住莫妮卡,转身挡住他试图靠近的步伐,道:“她在发烧,请不要靠近,中士。”
“她很甜。”中士喃喃说着,舔了舔嘴唇,伸手拨开巫承赫,“我闻到了,她很甜。”
“中士!”巫承赫挡住他的手,用力往门口的方向推他,“请你出去。”
“走开!”中士轻轻一搡就将巫承赫推倒在地,眼中流露出贪婪迷恋的神色,鼻翼抽动,像是闻到了什么极端美妙的滋味,伸手往莫妮卡抓去。
巫承赫脑中电光一闪,忽然间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这个中士是一个异能者,他和莫妮卡是相容的!
莫妮卡正处于初潮,身体散发出大量吸引同类的气味,这种气味能令相容的异能者感到沉迷,产生冲动,进而诱发狂躁症,让他们发疯一样想要占有这个向导!
“她是个向导,天,她太美了……”中士的眼睛迅速浮上一层红雾,他小心翼翼掀开盖着莫妮卡的被单,梦幻般喃喃念着:“宝贝,宝贝……”同时低头向她颈部吻去。那是异能者对向导特殊的“标记”方式——将自己的唾液渗入他们颈部特有的腺体,和他们建立临时的伴侣关系,以排斥其他人的靠近。
“别碰她!”巫承赫飞快爬起来,抱住他的腰想要将他拖开。中士大怒,将他一把提起,狠狠往墙上一摔:“滚开!她是我的!”
巫承赫撞在金属壁上,脊椎发出锐痛,眼看他就要扒莫妮卡的衣领,爬起身抓起一个麻醉针冲了过去,用尽全力刺入他后颈,一口气将针管中的药剂都打了进去。
中士回头,瞪着血红的眼睛将针管拔下来丢掉,卡着巫承赫的脖子将他抵在墙壁上,粗壮的手指一点点收紧,“找死吗小子?她是我的!”
“她谁的也不是!”巫承赫费劲地说着,扒着他的手指想让他松开,却无法撼动他钢铁般的大手,渐渐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少,越来越憋闷。
“松开手!”巫承赫大睁着眼睛,漆黑的瞳孔一点点收缩,直视中士血红的双眼。也许是窒息的缘故,他觉得自己大脑有些混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潮水一样漫出来,想要淹没一切,包括掐着他的人。
中士卡着他不放,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奇迹般的,眼中的红雾竟慢慢散去,脸上流露出怔忡的表情。他注视着巫承赫的眼睛,大手迟疑着松开了一点,拇指轻轻摩擦他的喉结,少顷,忽然附身吻了过来。
没错他是吻了过来,不过巫承赫并没注意到这是一个吻,因为窒息他思维有些混乱,视线也不甚清晰,朦胧中看到一张血盆大口向他的喉管袭来,立刻怀疑自己是不是遇上了丧尸,想也不想便挥拳揍了过去。
“咚”的一声,拳头像砸在钢板上一样,发出铿锵的脆响,巫承赫骨节剧痛,差点以为自己手断了。幸运的是掐着脖子的手终于松开,他摆脱禁锢,跌落在地上。
“嘶——”巫承赫痛苦地抱着右手吸气,忽觉头顶一片阴影笼罩下来,抬头,发现那名中士正弯下腰看他,眼神有点呆滞,但隐约闪烁着炽热的火苗。
“你、你也是……”他犹豫地说着,眼睛又开始泛红了。
巫承赫仰躺在地上,被他强势的气场压得心惊胆战,听到他的半句话,更是背后发凉——我也是?
我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