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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江湖里没有好事,只有侥幸。”
她:“姑娘未免太悲观。”
我:“阁下或许想太美。”
她:“……”
我:“还有事吗?”停顿了一下,面带笑容,加了句,“红莲谷主?”
那女子愣了愣,又很快调整回了表情,这回她的笑里多了几把刀。
“你既然猜到我的身份,作为一个偷摸进红莲谷的贼,一点也不心虚?”微顿,继续道,“还穿着我红莲谷的衣服。”
我耸了耸肩,“是这样,半夜潜进来还被你抓了个现成,是我运气不好啦。可既然事已至此,我心虚也没用不是?凡谷主既然能成一谷之主,想必一个小贼的罪恶感对你来说,就和废屑一样无用吧?”
凡炎儿点点头,“不错。”
四周的风起来了,黑沉沉的夜色里,漫天飞扬的枫叶像是一团团幽幽暗暗的鬼火,裹着呼之欲出的杀嚣。我握紧伞,盯着她说,“所以不管我心虚不心虚,这一战,在所难免吧。”
相比起我的严阵以待,已进入一级战备状态的样子,凡炎儿则显得轻松多了,她一边拂了拂头发,一边喝了口茶,和我简直是两个次元的画风,见我一直紧紧的盯着她不放,有些无奈的咳了一声。
“我记得小红信里说,你叫三娘?”
“……”
我脸上的表情僵了一秒,沉默了一会,开口问,“他还和你提过我?”
“小红与我并不多书信往来,近来仅有的几次,都提过你。”凡炎儿望着我,视线往下瞥了瞥我手里的黑炎伞。她音调淡淡的,可我总听起来有点儿别的意思。
“你本可和他一同回谷,是我弟弟路上招待不周,才让你不告而辞,只身前来?”
我被她酸的不行,眉头一皱,“你弟没错,我错,我这么做自然是有不方便告知他的理由……”
“那想必也更不方便告知我咯?”
“……”
啊啊啊啊这凡炎儿好烦啊!神烦啊!能不能闭嘴憋说话好好打一架啊!换了是凡红昭的话早把我按在地上暴打了啊!这姐弟俩性格会不会差太多啊!
我有些沮丧,愁眉苦脸望着她,“您到底想怎么样?又不揍我,又不放我走,您想怎样直接粗暴和我说一声好吗?我能做的一定做到!”
“是么。”凡炎儿似笑非笑,嘴角微扬,“三娘可有意中人?”
我:“……”
这什么鬼啊什么鬼啊啊?!
我站不住了,觉得再这样下去要被这女人给逼疯掉,于是当下管不了那么多,掉头就跑。
意料之中的,我才刚扭过身,没来得及跑几步,后头凡炎儿的气息便紧跟着追了过来,快的像是我的影子。不出几秒,我就感觉到一只手抓住了我肩膀,几乎是下意识的,我提伞就是一记回挑,凡炎儿的眼睛藏在飞乱的发丝后,映着红莲谷的枫叶,避开我的伞向后退了一段距离。
短暂的空隙并没有给我喘息的机会,紧接而来的攻势比之前更快,凡炎儿没有再接近我,而是袖风卷起落叶向我打来。我自知不可能是红莲谷主的对手,并不恋战,撑开黑炎伞就准备跑路。
但很显然,凡炎儿完全没有放我走的意思。
飞射而来的叶片越来越密集,我用伞只能勉强挡掉一部分,只不过对方攻势虽猛烈,却并没有想命中我的要害。在我腾空向上躲避的时候,有一片飞叶不偏不倚的打在我的大腿运力处,瞬间一股钻心的剧痛直从大腿根部横冲直撞到脑中枢,我眼前直接一黑,身体不受控制的往下栽去。
脑袋撞上地面的一瞬间,整个世界完全灭了。
那一瞬间我甚至以为自己以及死了,所有的画面记忆都在脑子里瞬间远去,崩塌溃不成军。失去意识的那段时间里,头痛的像要炸裂,明明没有任何的意识,那股剧烈的疼痛却一直在我脑子里阴魂不散。
其实之前我曾经想过很多次,如果在这个世界里死去,会不会能够回到我原本的世界。也有过不止一次的冲动想要亲身实践一下这样的猜想,可我终究还是不敢下这么大的赌,如果赌错了,就永远不会有然后了。
也是因此我才拒绝在这个江湖里随波逐流,且不说能不能将其掌握,可哪怕是最糟糕的结果,我也绝不要被它所同化,一旦真的成为这个江湖的产物,那生死由天,可就由不得我了。
是啊,我贪生又怕死,拼尽全力在这里摸滚打爬,怎么甘心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死掉?
在这样死不瞑目的挣扎里,我非常难受的挣开了眼睛。
头依然非常非常的痛,一睁眼一片强烈的光就刺了进来,差点将我亮瞎。脑袋更痛,接连还产生了可疑的耳鸣,周围一阵久久不逝的嗡鸣,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听见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三娘?你是不是醒了?别他妈装死啊!你有事没有啊?三娘??——姐!你到底下了多重的手啊!”
“我怎么知道她的武功这么差,摔都能摔成这样,白瞎了一把黑炎伞。”那漫不经心的声音顿了顿,又冲着另一个方向说了声,“我并无意冒犯,阿乾。”
这两个声音化成灰我都记得,一个凡红昭一个凡炎儿,听凡炎儿的话,容乾似乎也在场?他们已经回到谷里了?所以说我是昏迷了有多久?
我这次慢慢的睁开了眼,适应光线后,不出意外第一个就看见了容乾。
“……”想到接下里就要被他们挨个儿盘问这次为什么又自己偷偷溜走,我就好想再昏迷一下啊。
“醒了便好,不然我这亲弟弟就要造反了。”离我最远的凡炎儿坐在椅子上,淡淡说着,“不过这次也算你运气好,阴差阳错通了天灵穴,等伤势痊愈后,武功应该多少能增进一点。”
容乾扶着我坐了起来,顺手递给我一杯水。我从这师弟眼里看到了深深的嫌弃和压抑的怒意,但即便他此刻对我非常的不满,却仍然连一句责备的话也没有说。
可容乾不怪我,不代表那对红莲谷姐弟会放过我。
“你的大概来意小红已经告诉我了,不想你虽武功平平,心肠倒是挺好。”
“什么?”我抬头望着凡炎儿,又看了看抱着胳膊的凡红昭,隔了三秒才反应过来,凡炎儿指的大概是……夏明礼的事情?
坏了!凡红昭这家伙是以为我为了帮夏明礼才深夜潜入红莲谷?既然红莲谷与白夜宫交好,那夏明礼和琦音的事情一旦被凡炎儿知道,她没有理由会瞒着白夜宫主,可这事情一旦被白夜宫的人知道,琦音必然要被门规处置啊!
我扭头望了眼容乾,他默默的回望我一声不吭,我大概可以断定容乾并没有告诉凡红昭我来红莲谷其实是为了取一步莲华,只不过很明显容乾的耐心也已经不多,如果我再胡作非为下去,即使他不会大义灭亲,也肯定会全力阻拦我。
出于保险,我还是开口问了句,“那客栈里那个男……”
凡红昭不假思索的打断我的话,眉毛一挑,一脸幸灾乐祸的神色,“我早告诉过你不要插手白夜宫的事情,而你竟然胆子大到敢带着他回红莲谷,就算他现在死了,也是你一手造成的。”
“你疯了!”我身体反射性的想跳起来,却被容乾牢牢按住,只能伸出手朝凡红昭扑腾,“那个绿衣男绝对不能杀!我没有在和你开玩笑!喂你给我过来!”
凡红昭不为所动,站在原地非常愉悦的望着我,“他的生死不是我红莲谷说了算,这件事情也与我们无关,至于白夜姬要怎么处置他们,那是白夜宫的事情。”
“那你就去告诉白夜姬,他不能杀!”我被他那种好整以暇的轻松姿态给惹急了,凡红昭甚至凡炎儿根本就不知道夏明礼的身份,万一夏明礼真的死在红莲谷,那这事和红莲谷和白夜宫都脱不了干系,沛南王府会直接出兵将这里踏平,江湖上定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这整个天下都要乱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周六一更~努力明天也更!
希望可以恢复到一周三四更的状态?(? ???ω??? ?)?
☆、偷听堂堂
夏明礼的事情将我吓得不轻,但好在后来容乾告诉我他暂时还没有事,只不过琦音可能已经受了点皮肉之苦了。而且凡红昭也没有驴我,这是白夜宫的事情,凡炎儿即便是白夜姬的好姐妹,也正因为是好姐妹,这种别人家的事情更不好过问,更别提阻止。因此当着红莲谷姐弟的面我不好再多说什么,说得多我也担心他们会起疑心。
我只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还不知道怎么去偷一步莲华,这边夏明礼的事情已成燃眉之急。万一夏明礼真的出了事,他哥夏南胤肯定不会放过我,光想着就觉得可怕,更何况,如果夏明礼死了,我这辈子估计也见不着苏玩了,我回到现实的可能性又渺茫了许多,这种事情我绝不能让它发生。
由于所有人都觉得我脑子可能被摔着了,因此我不得不留在房间里休息。实际上我根本闭不上眼,脑子里都在想着要怎么将夏明礼给救出来。这种事情拜托红莲谷的人肯定没用,搞不好弄得红莲谷和白夜宫撕逼那我就完了。眼下看来虽然有点儿作死……但似乎,只有容乾可以求求看了。
等到入了夜,我鬼鬼祟祟的摸进了容乾的房间。这家伙房间就安排在我对面,中间隔着一小片树林。红莲谷的晚上真冷,白天倒不怎么觉得,一到了夜晚,简直冷的让人发抖。
我没有吸取之前的教训,只随便披了件单薄的外套就溜了出来,一路上已经被冻成了狗。容乾房间里比外面暖和多了,炭火盆在黑暗里沉默的烧着,我摸到容乾床边,不想吓到他,更不想他吓到我,于是先小声开口叫了一声,“容乾?你醒着吗?”
没人理我。
我捉摸着我这师弟的警惕性不可能那么差,应该在我进门的时候就醒了,多半是在装睡不想搭理我,于是大着胆子伸手推了他一下。
“你别不理我啊,我有事求你。”
他依然一动不动。
我在黑暗里翻了个白眼,拂袖就准备走,才刚扭身,搭在床上的手腕就被人一把抓住,猛地一拉,身体顺势摔进了床里。
感觉到一片凉冰冰的气息笼罩了过来,对方长臂一伸,直接把我腰给拉了过去。黑暗里他的身影更黑,整个压在我斜上方,我张开口刚准备说点什么,下一秒嘴巴就被他堵住了。
“……”我黑着脸伸手将他的脸推开,容乾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反抗,一反常态的顺着我推他的脸,等到我推的足够远了收回了手,他又靠过来,这次直接把脸埋到我胸上了……
……我这师弟是发。情了吗?
我被他抱得非常别扭,挣扎了一下却没有脱开身,又不敢揍他(主要是揍不过),只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师弟啊,你先把脑袋移开,我有话好好和你讲。”
话音刚落,就听见他冷笑了一声,那张脸从我胸口抬起来,手肘撑在床上,托着下巴望着我。
借着昏暗的几丝光,我依稀认出了那张风华绝代的脸蛋,汗毛瞬间全竖起来了,像活生生见到了鬼,
“夏南胤怎么是你?!”
他非常悠闲,松松软软的刘海斜贴在额前,眼角微挑,眼脸半垂,一副迷蒙慵懒任人采撷的模样,可我清楚的很,谁采谁死。
他抿了抿唇,声音有点哑,“怎么不能是我?”
我满脑袋的问号,“你怎么在容乾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