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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尸走肉之末日侵袭-无主之城-第2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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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划!号子喊起来!”王忠瑜接过划桨大吼一声,此刻也不再顾忌行尸,吆喝着听不懂的号子抡起划桨,带动充气艇向前驶离。其余各船有样学样,奋力划桨游水,很快便和栈道拉开了距离。而码头那边蜂拥而来的行尸也刹车失灵,嘶吼着扑进了水里,整个下饺子一般的盛况。
    金博和另一个大兵哥掌舵,曾雅东与小麦负责平衡船身,花花绿绿的充气艇舰队雄赳赳气昂昂漂过作业船,迅速靠近了集装箱大船。王忠瑜扬起划桨,止住埋头前行的其余“舰艇”,示意隔壁船的一个年轻后生开枪扫清工程船下的行尸。那小子应该是队伍里的神枪手,端起81式瞄向水面,扳机连连扣动,子弹精准无比的命中水里上下沉浮的行尸。
    一个人开枪的后坐力也不小,尤其是在水面上,等他清理干净水中行尸,所乘的那艘充气艇也在水面上转了一个360°,水面浮起一层残尸,猩红的血浆在水里缓缓晕开。
    邵山和宋瑶总算解除了危机,顺着锚链滑向水面,由两艘船各自去接应到位。
    金博冷不丁想起点事儿,急忙问道:“这水里会不会有鲨鱼啊?循着血腥味过来咋整?”本来他就是随口一问,结果众人却齐齐愣住了,一个个呆若木鸡的看着彼此,似乎也都刚刚意识到这个问题。
    “应该…不会吧?港口能进鲨鱼?”王忠瑜咧嘴笑了笑,明显底气有些不足,他们这伙人基本都是内陆中原地区的,唯有曾雅东一人靠海比较近。
    “不一定,牛鲨和虎鲨都会进入浅海,沙滩游泳的人多半死在它们嘴里。”曾雅东爱莫能助的耸了耸肩,无奈道:“不过这里是渤海,我也不太清楚。”
    “渤海湾好像没有,渤海海峡听说有鲨鱼伤人……”邵山脱掉浸湿的外套,露出一身刀削斧劈的腱子肉,啐了一口道:“怕个鸟,鲨鱼吃枪子儿照样得死,快出发吧,这小皮艇啥时候能追上姜河。”
    邵山话糙理不糙,刚才还人心惶惶的大兵哥们这才想起自己有枪在手,于是也不怎么慌乱了,当即祭起划桨甩开膀子开干。那气势,估计鲨鱼挨一桨也得蒙圈。
    一物降一物确实在理,别看大兵哥们在陆地上威风八面,下到水里面对海中杀手的时候,该怂还得怂。
    &&&&&&&&
    “来,聊聊。”周槐说。
    “别紧张,只有我一个人。”周槐又说。
    姜河没敢放松警惕,靠着船舷向前走了几步,用脚踩住了易拉罐。
    “说句心里话,我挺后悔跟你们结梁子的。”周槐见他不动,也不勉强,自顾自灌了一口,擦了擦嘴角溢出的沫子,道:“跟你们搭伙儿才对,你们这群人厉害,能在这世道活下去。”
    姜河没说话,捡起易拉罐向前挪了几步,在周槐和驾驶舱之间停了下来。舱门关着的,不知道里边是否有人,也没看见那杆枪,姜河背靠着船舷,身上被海浪打湿,凉透心府。
    “其实也不能怪我,当初我在酒吧门口真的没有恶意,你那个朋友太横了。”周槐嘿嘿笑了笑,捏扁易拉罐丢进了海里,冲姜河挑了挑眉毛:“话说回来了,那个小子呢?我杀那姑娘是他小情人吧?他怎么没来寻仇?”
    姜河脸色发青,强忍着扑过去撕碎他的冲动,他不知道周槐用意何在。激怒他?没必要,怒气值从来就没减过;忏悔?也不必,姜河没打算接受。
    “放松点儿,这里只有你我,我知道你想杀我,不过不妨碍咱聊天。”周槐舔了舔嘴唇,从兜里摸出烟给自己点上,远远抛了过来,继续道:“我也挺纳闷儿的,你说世界这么大,我咋就总跟你们几个掰扯不清呢?”
    “你欠着债。”姜河眯眼瞧着他,不咸不淡回了一句。
    “也是,可我不打算还,我欠的债挺多,还不完。”周槐戏谑的笑着,又拉开一罐啤酒,冲他挤挤眼:“怎么办呢?”
    “所以我来讨债。”姜河点了根烟,余光打量着四周,海风呼啸,四边看不到陆地,不知道他将渔船开向了什么地方。
    “其实,自从和你们扯上瓜葛,我就没过一天安生日子,好多事我也迫不得已。”周槐叹了口气,那神情不似作伪,他道:“你也见了,我被那些外国佬抓过,那帮人要找你们,也被那些当兵的抓过,还是要找你们,我真是后悔,怎么就好死不死的碰到你们了呢?”
    “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能告诉我不?”
    “你去问金华和潘珞,或许她们会告诉你。”姜河深吸一口气,踩灭燃了一半的烟蒂,提着船撑杆缓步走向周槐。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束手就擒吧?”周槐嗤笑着,右手探进怀里,拔出一柄乌黑油亮的手枪,枪柄上印着一颗黑色的五星,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还是你那么自信可以杀掉我?”
    
    第二百二十一章 你死我活(上)
    
    “你最好搞清楚状况,我现在还不想杀你,并不是杀不了你。”周槐脸上挂着戏谑的笑,语带三分威胁道:“要你死也就是动动手指的功夫,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姜河站住了,目光复杂地注视着他手里的枪,脑子飞速急转,试图找出几分破绽。他知道周槐不会坐以待毙,但也没料到他居然还有枪,略一思索也便释然了,港口原先是邵山他们部队驻扎的地方,周槐在此混迹的时间不短,船都能搞来,多搞几把枪也确实不是什么难事。
    “对嘛,这才是聪明人。”周槐见他停下了脚步,枪口略略下移了一些,不过手指依旧搭在扳机上,看来也不是完全放心。
    其实姜河此时有些蒙圈,他吃不准周槐的意图,就武力而言,他确实不是对手,甲板就这么大,没有任何遮掩的障碍物,周槐如果想毙了他,很容易就能做到。可他似乎真的没有灭口的意思,从他先前那番话到刚才的威胁提示,似乎都在给姜河传达一个意思:你别妄动,我不杀你。
    “用不着瞎琢磨,你那些朋友应该正想办法追你,只要你别动歪心思,兴许还有命见他们。”周槐舔了舔嘴唇,打开第三罐啤酒咕嘟咕嘟灌了下去,打了个嗝,一脸满足的表情。
    “船往哪里开?”暂时寻不到破局的方法,姜河只好先按捺下搏命的念头,转而问了一句不相干的事。
    周槐似乎很满意姜河态度上的转变,笑道:“我也不清楚,第一次开船,还没琢磨明白。”
    “没有目的地?”姜河瞟了眼驾驶室,门紧闭着,阳光照射在玻璃门镜上,折射出耀眼的光华。
    “有,只是不一定能找得到。”周槐随意指了个方向,道:“出了海湾有好多岛礁,我打算在那里寻个落脚处,躲行尸,也躲活人。”
    “淡水怎么解决?”
    “临近陆地的岛礁有自来水管道网。”
    “自来水公司也要靠电动水压机给水,有管道顶什么用。”
    “所以呢?因为水管不出水,所以你就会放弃与世隔绝的海岛?”周槐对姜河的说法嗤之以鼻,眼里不加掩饰的轻蔑,道:“真不知道该说你们天真还是愚蠢,假如城市里的物资被搜刮一空,你就没有其他办法让自己活下去了?”
    “别转移话题,我在问你啊。”姜河冷笑一声,语带挑衅道:“你不是自信满满的吗?”
    “用不着激怒我,这套对我没用。”周槐摆摆手,止住了这个话题,问道:“你们来这里做什么?我看你们队伍里还有当兵的,难道你们是来投奔这里驻军的?”
    “你知道那些驻军去哪了?”姜河没有直接回答,听他的意思像是知道些什么,于是旁敲侧击道:“我听说原先这里有安全的居住区,怎么全被行尸霸占了?”
    “这你问对人了,我全程目睹。”周槐很是得意,靠在船舷上想了想,道:“说来也奇怪,我到这儿的时候根本没有行尸,最起码大半个天津城是安全的,后来过了大概一个月,也就是两个礼拜前,行尸群突然就来了。这里外围守备力量还是蛮强的,少说也有半个集团军的样子,结果一个礼拜都没撑下来,大半夜带着一帮难民撤了回来,连夜就开船走了。具体去了哪儿我不清楚,应该是到黄海或者东海那边了,听说京城还有驻扎的营区,不过不晓得是哪一边儿,忒乱。”
    “两星期前?”姜河蹙起眉头,隐约想到了些什么。这个时间点很奇妙,两个礼拜前他们在戈壁滩的搏命行动刚刚结束,再往前推一个月,那会儿他还没有离开山西。在此期间,行尸的踪迹确实少了很多,出现大规模尸群的那天,他和研究生三人相遇,那天深夜不光群尸过境,还有一架飞机掠过天际。
    “咋了?你知道点儿啥?”周槐见他表情不对,斜睨着问了一句。
    “没…”姜河随口敷衍了一句,又想起离开戈壁滩之前,那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说的那一番话,“……陆地不再属于你们,乘船出海吧……”难道这一切都是kenny计划好的?这就有点说不通了,他知道当权派在这里的驻地倒是不稀奇,但他又怎么猜到当权派会被驱逐出港口呢?从那天晚上所见所闻来看,大规模尸群似乎是有几分目的性行进的姿态,可是也只是“像”而已,难不成kenny在千里之外遥控着这些行尸?
    姜河没有参与戈壁滩夜袭,并未见到吴文涛驾机而来那一幕,第二天大雨滂沱,所有的注意力又都集中在换俘仪式上,也没功夫去看周围的环境,所以一直没能将这些事情串联到一起,只是隐隐约约觉得之间似乎有些联系。姜河相信邵山不会吹牛,周槐的话也印证了这一点,居民区和避难所、营地有着天壤之别,前者规模比较大,还能保持正常的生活的模式,而后者则是苟且偷生,没有所谓生活一说,完全是强撑着生存下去。
    想了半天没能想出个所以然,姜河摇了摇头,将这些纷乱的信息抛在脑后,专心研究起当前的形势。目前的情形不甚乐观,自己半人质半俘虏待在这里,一切似乎尽在周槐的掌控中;宋瑶和邵山他们肯定会来找自己,但时间是个大问题。姜河之前放下了船尾的浮标,那绳子没多长,估计不久前就已经放完了,假使宋瑶等人能够用最快的速度跟上来自然最好,如果不能,那茫茫海上如何寻找这么一艘小船呢?海上风大浪大,开枪也不一定好使。
    另外,姜河与周槐之间微妙的气氛仍然在发酵,两人对彼此都没安好心,只是目前各自都还安分,就算有心使绊子,至少表明上还没有显露出来。
    周槐见他锁眉思考着什么,也不去追问,自顾自起身扒在船舷打量四周,他这是第二次坐船出海。第一次坐船的时候,他还是个未入编制的老师,那时他的女友远在葫芦岛,年轻情侣分隔两地自然相思难熬,于是他挑了个日子,偷偷摸摸溜了过去,打算给女友一个惊喜。后来发生的事显然与初衷相违背,年轻的周槐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在去往大连的船上吐得昏天黑地。等他踏上陆地,胃里空了,钱包空了,脑子也空了。
    对周槐而言,海面似乎没有什么明显的区别,从船舷望出去,身周是被船首破开的水花,稍远处冷蓝色的海水翻滚着,荡开一圈又一圈涟漪。海水并不清澈,可见度很低,加上行船速度不慢,过眼皆是白与蓝,什么魅力、情怀,完全感受不到。唯一能勾起他兴趣的,无非是远处时隐时现犹如刀锋般的背鳍。
    周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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