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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笑天望了望窗外说:“这墙外是什么地方?”
“墙外对面就是法华庵。”许可道好象泄了气似地说着,突然,他好象想起了什么似的,抬起头来望着两人说,“对了,昨天晚上还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许掌柜急着问:“什么事?”
许可道沉吟了半晌才说:“我也说不清,只是昨天晚上,我听到围墙外有一种奇怪的声音。象是什么东西被风吹得啪啪地响。而且响了足足有大半夜。”
听到这里高笑天不解地问:“你平时从来没听到过吗?对面不是尼姑庵吗?”
许可道打断了高笑天说:“不是,不是。再说她们晚上从不开门的。白天都很少有人出入,这里是后门。再说那绝不是门没关上的声音,这一点我还是分得清的。”
“那你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呢?”
“我奇怪的是,这声音是从什么地方发出来的?”许可道猛地叹了口气,不说了。
高笑天见问不出什么了,就起身对许掌柜说:“要不我们先走吧?”许掌柜虽然有些疑惑,却也没说什么,跟着起身并安慰了许可道几句后一起走了出来。
高笑天对许掌柜说:“我们从后面绕回去吧?”
许掌柜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点头说“好好”,让许可道自己回前面的店铺,领着高笑天从靠墙的那扇小门中走了出去。
紧靠后墙是一条极窄的小巷,有些弯曲,与许可道家紧邻的大概就是临街那些店铺的后宅,对面只有一段黄墙和一扇小门,大概就是法华庵的后门了,隐隐约约还可以听到庵内传了阵阵的念经声。
沿着蜿蜒的黄墙转过去,高笑天差点和迎面而来的人装个满怀,抬头看时,竟是阿莲领着个老太婆从对面过来。于是说道:“是阿莲啊。”
阿莲回头看了看后面的老太婆,神色有些不自然地说:“高,高先生。我去找苗婆婆帮我家小姐做几双绣花鞋的。”说完拉着老太婆转了过去。
高笑天也没再说什么,随着许掌柜走回客栈。进门之前,他突然问道:“这个苗婆婆是干什么的?”
许掌柜边走边说:“是我们这镇上的接生婆,这几年生孩子的人家少了,就帮着别人绣绣花、缝缝衣服过活,也是个苦命的人,一年前死了儿子,半年前儿媳妇难产大人小孩一起死了,孤老太婆一个。”
“绣花鞋!”高笑天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就和许掌柜打了个招呼,急匆匆向棺材铺跑去。
第3卷 第19节:沈记棺材铺之猫棺五(上)
》
五
棺材铺里沈三发一个人呆呆地坐着,眼睛望着门外,一动不动,连高笑天远远地从那边奔过来,也没有看见。直到高笑天开口叫了声:“掌柜的”后,才慢慢回过神来,一直过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低低叫道:“高先生。”
高笑天也顾不得许多,自顾自找了个地方坐下,开口就问:“掌柜的,你记得棺材里那孩子脚上穿着一只绣花鞋吗?”
沈三发点头:“绣花鞋,红色的。”
到这时,高笑天才好象镇定了不少,他平了平气说:“那不是你给他穿上的吧?”
沈三发越发糊涂起来:“我一看到那个情形魂都吓跑,还有这闲心替他穿鞋?”
“哦,这就奇怪了。”高笑天沉吟着说,“如果说那小孩是老猫变的,它的脚上怎么会有一只鞋呢?”
“是啊。再说现原形也只听过人变猫,哪有猫变人的理啊?”沈三发自言自语地说着。
“所以,这件事一定是人干的,调包。”高笑天好象下定了决心,说出了这句话。
沈三发连连点头:“可这人会是谁呢?”
“绣花鞋。”高笑天嘴里象是在嚼着一颗青橄榄似的,慢慢吐出三个字。
“绣花鞋?”沈三发不解地问。
高笑天终于笑了一下:“对,绣花鞋。只要弄明白这只绣花鞋是谁的,就有可能搞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三发终于听明白了,虽然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可以查出绣花鞋的来历,但对于高笑天的分析却还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从高笑天的话中,至少可以让沈三发相信,这件事不是怪精作祟。不是妖精作祟,他就不用担心晚上会有什么妖怪之类的东西来吸他的血,钩他的魂。这就意味着,自己以后晚上可以踏踏实实睡觉了,想到这里,沈三发只觉得心头一喜,随即又想到那只老猫死得可怜,不由得又开始酸楚起来。
高笑天没有打断他,只是用眼光随意地在棺材铺里扫视着。无意间他看到沈三发的脚下踩着一根已经发黑的线。高笑天奇怪地问:“掌柜的,你脚下是什么?”
沈三发低头看去,挪开叫拾起了那个线:“一根丝线。”
“哦,你这里经常用到线吗?”高笑天问。
沈三发想了想:“我这是棺材铺,就算是做寿衣也是拿到外面去的。”
“哦,那你平时都是交给谁做的?”高笑天一问到底。
“平时我都是拿到镇上的裁缝铺去做的。鞋子一般都交给苗婆婆做。这镇上没有专门的鞋店,也没人专门做鞋。要做的时候都送去那里,这老婆婆挺可怜,靠帮人洗衣服、做做绣花鞋弄点钱过活。”说到这里,沈三发一拍脑袋说,“我想起来了。这跟线就是从她家里带来的。前几天,我衣服破了,自己又不会缝,就跑去她家让她给补了一下。当时,她正在帮别人做鞋,刚好在裁鞋面,桌上堆着不少线,大概是准备绣花。等到我回家才发现自己衣服上沾了一小段红丝线,随手就扔在地上了,应该就是这根。”
高笑天“哦”了一声:“她一直有很多鞋子在做吗?”
第3卷 第20节:沈记棺材铺之猫棺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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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三发不明白高笑天为什么老是盯着做鞋的事不放,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说:“不多吧?平时,她主要靠帮人洗衣服挣一口吃饭钱,做鞋的事不太多,除了有人死了,我让叫她帮忙做寿鞋。不过那天她正好在做,我看她在比划那块红绸,感觉只用很小的一块,我还问她怎么那么小。她只说了声脚小后,正好帮我补完衣服,我就离开了。”
高笑天听到这里,从沈三发手里接过那根丝线细看,嘴里说道:“这个线原来应该是绿色的吧?”
沈三发想了想说:“对,那天我从衣服上拿下来的时候是碧绿的。现在虽然脏了,还是能看得出本来的颜色。”
“那就对了。我记得棺材里那只小鞋上也有几篇绿叶的。”高笑天说着,抬头向沈三发看去,“你还记得她那天裁的鞋面是什么颜色的?”
沈三发闭着眼回忆了一会儿:“好象是红的。”
“和那只鞋的颜色一样?”
“没错,是一样的颜色。”这时,沈三发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惊讶,“你觉得那个孩子是苗婆婆?”
高笑天笑了笑说:“现在我什么都不好说。就是觉得有几件事很巧。据说这个苗婆婆以前还专门帮人接生是吗?”
“是,她以前是当接生婆的。这几年镇上没人家生孩子,所以,只能做些别的来维持生计。”
于是,高笑天就把自己刚才从许可道家后门出来遇到阿莲领着苗婆婆的经过大致讲了一下。然后说道:“当我听客栈老板告诉我她以前做过接生婆,而现在又帮人做绣花鞋这件事,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这才跑到你这里来问你。”
沈三发呆呆地望着高笑天,一脸的茫然。
高笑天好象并没注意到这一点,又象是自己说给自己听:“你想,在你的棺材铺里发生了一件猫变小孩的怪事。假如我们认定这是被人调包的话,那这个孩子从哪来的?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就是最近有人生下了这个小孩。而早上我看到你棺材里躺着的这个孩子,脐带还没掉下来,说明生下来还不久,也许就是昨天。如果说有谁要生孩子的话,一般都会去找接生婆,而这个镇上唯一做过这个行当的,只有苗婆婆。”
“对对。”沈三发已经在点头了。
“而当一个刚出生的小孩脚上还穿着一只鞋的话,说明这个鞋子应该是在出生前就已经做好了的,不然来不及。按照这个时间来推的话,你前几天又正好看到了苗婆婆在做一双红绸面子的小鞋,更巧的是,她有可能会在这双鞋子上有绿线绣上一些什么,而那个死孩子脚上的鞋子偏偏又是红绸的,上面也有绿色丝线绣过几片树叶。”高笑天继续说着,“那么为什么这个镇上有人要生孩子却没有一个人知道呢?这就是说明,生小孩的这一家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有这么回事。但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虽然可以瞒住大多数人,但要让一个孕妇没有一个人帮忙,神不知鬼不觉把孩子生下来,然后还给他穿上一只绣花鞋,再把这个不知道怎么死了的孩子放进你为那只死猫做的棺材里,这是绝对不可能完成的。因此,要完成这一系列的事情,这个孩子的母亲一定是有一个甚至两个三个人帮忙才行。而苗婆婆很有可能就是这个知情人之一。”
第3卷 第21节:沈记棺材铺之猫棺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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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沈三发的脑袋已经点得象鸡啄米一样,嘴里只会说“对对对”了。
高笑天没有停下话头:“那么到底是谁去找了苗婆婆帮忙呢?对了,阿莲。昨天我从这里回家时候,看到她急匆匆地赶去做一件什么事,好象很急的样子。而今天我又在许可道家后面那条冷落的小巷子里看到她和苗婆婆在一起,虽然,她解释说,那是他们家的小姐找苗婆婆做几双鞋。可是,做鞋这么光明正大的事,为什么不走前边走后边呢?难道那是近路?”
“不近。从苗婆婆家到绸缎庄的路,要比从他们家后门进去近得多。”沈三发插了一句。
“这么说,她们走这条路确实有点奇怪。”高笑天猛吸了一口气,然后一拍自己的大腿说“许家的这个女儿听说一直病着,已经很久没出过门了,所以,要是她真怀孕了,外人也不会知道。而且,最近许可道家好象还碰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和猫有关。所以说,不管怎么样。这个苗婆婆和阿莲似乎是我们查明真相很关键的人物。就算我的猜测不对,也应该知道一些什么事情。”
高笑天觉得,一切似乎都已有了眉目,接下来只需要一步一步顺藤摸瓜,很快就可以水落石出了。于是,他说:“掌柜的,你能不能带我去找找那个苗婆婆?”
沈三发没有说话,只是有力地点了点头。
“现在街上人多,我们晚上去吧,一会儿我来找你。”高笑天朝门外望了一眼说。
沈三发依然又点了一下头。
高笑天见没什么事了,就站起身来告辞。刚走到门口,却见木头买了东西突然从门口冒了出来,抢先走了进来。幸亏高笑天把脚缩了回来,不然两人就撞上了。高笑天心中暗想:“最近这里的人怎么都那么冒失,是不是天气太热的缘故?”嘴里却说:“木头去哪了?”
木头还是那样,能用一个字回答的绝不蹦出两个字,只是举起手里的东西,说了一个字“买”。
高笑天已经习惯了这个古怪少年的脾气,也不以为忤,只是用手在木头肩上轻拍了一下,侧身从他身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