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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包小娜爆发似的大哭起来,近乎卑贱地求饶:“求求你放我下去吧,曹毅,我求你了!”
“你为什么要求我?你并没有做错什么。”
“不,不,我错了。我不该听宋极的话调查你,是我不对,我错了!曹毅,我求求你了,放开我吧。”包小娜除了能听见自己的哭声,别的动静似乎再也察觉不出。即便哭得胃都开始痉挛,她都不敢贸贸然摇晃身体。现在她就站在炮口上,前后左右的摆动都能让她万劫不复。
曹毅不知道在准备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往她身上栓着像是绳索的东西。每勒一下都让她的哭声被胸腔挤压出的空气打断一次,断断续续不流畅的哭声,在夜里听起来让人胆颤心惊。曹毅依旧是温温和和的语调,并且一再强调包小娜没有犯下任何的错误。对他而言,她所作的一切都可以被谅解。可包小娜却被他的笑声逼疯,犹如猫爪下备受□却难逃一死的耗子。她实在无法承受太平间那晚的重演,歇斯底里地放声哭喊:“白辰逸!现在,现在你是不是也要把我推下去?就像你当初站在一旁看着陆羽跳下去?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定要用这种方式对待我?!这是你的爱吗?是这样爱吗?!”
“那你的爱又在哪里?”曹毅的反问无疑还了她一耳光。
她的爱同样充满了试探,好奇,质疑还有利用。“但是我并没有伤害过你,我真的没想过伤害你……”包小娜唯一觉得能够说得理直气壮的话,换来的却是曹毅连连的冷笑。他还真没听过这么动听的笑话,让他笑得眼泪都不知不觉中涌了出来,“小娜,我是真的相信过你。为什么你从来不肯替我着想?有时候我在想,你所谓的爱也许只是出于对白辰逸的好奇,并不是用心在接纳。我不愿意把你牵扯进来,是不想你受到威胁。可你偏要挤进来,偏要让我一次次失望。我是折磨你,也一样是折磨着自己。如果两个人要爱得如此不信任,究竟为什么要绑在一起?”
包小娜已是泣不成声,恐慌当中多添了一丝愧疚。她忽然没有办法面对曹毅,回想起初相识到如今,她确确实实没有真的用心去爱。现在甚至要和外人联手来揭发他的身世,明知道这样可能会毁了他。可曹毅再也没给她解释的机会,他的声音忽然变得诡异而冷漠,“现在我们两个人身上的安全带每条承受的重量不能超过55公斤,但我不会让你像陆羽那么孤零零的跳下去。所以我拿生命作赌注,给你所想要的。”
“曹……”包小娜还没来得及喊出口整个人就被推了出去,极速下坠的同时身体也仿佛被风四分五裂,犹如坐上了脱轨的过山车最终是为了更惨烈的阵亡。然而在这种生死关头她反倒想起曹毅的好,也为两人落到如斯地步感到扼腕。终于她明白为什么丁娅不再去恨,因为她们都发现到白辰逸是个越害怕失去,越会发疯去否认爱的人。他的爱卑微得像在乞讨,又敏感得过份稚气,那是他们都渴望能从另一半身上获得一种精神力量——安全感。如今,他们也只能带着悔恨投奔死亡,连死都不能干干脆脆。
这时安全带成为救世主,托起了包小娜以为会消逝的生命,当她停止下坠躯壳剧烈来回摇摆之刻,整个人也一下又一下的撞向墙壁外层搭建的竹架上。她眼睛上的布条不知何时掉了,这才看清楚处境有多危险又有多幸运。如果不是竹架才搭建一层,并且她摆动范围是每段竹架的间隔区,即使不被竹尖戳得千疮百孔,也会被连接处的铁丝划得血肉模糊。当然最走运的,是她不过才坠了三层楼的距离。
就在她紧紧抱住竹架想要稳定下来时,从三楼亮着的窗户里看见了宋极,还有在他面前轰然倒下的河马。那时包小娜才知道曹毅所纹身的对象,居然会是河马。
宋极自己都回忆不起究竟干了什么,当他回过神时,河马已经躺在那里,胸口被刺中的地方还在冒血。那血还是热的,溅在宋极脸上像是被岩浆灼烫过。他依稀听到包小娜的叫喊声,木讷的回过头才发现她就在窗外。可他移不开步子,哪怕是几厘米的距离,他也不愿意僵在血流满地的现场。
可他怎么会落入这样的境况?他匆匆忙忙赶到短信指示的地址,就在前往顶层的路上撞见了一直寻找的河马。当时河马蜷缩着身子不停抽泣,一见到宋极整个人都跪了下来,边摇头边反复念道:不是他,不是他。似乎受到了极大的精神刺激。宋极发现河马□的上身纹了些奇怪的图腾,而图腾也仿佛注意到他,开始在河马的背部躁动起来。这让他突然产生非常可怕的预感,当初陈颖川是否就这么落入了一场本不属于她的杀人游戏?现在这些人终于要收拾他了。他必须离开,马上离开!
河马还跪着,依旧神志不清地念叨着同一句话:不是他。这个他究竟指的是谁?宋极实在太想了解真相,河马的受惊一定和曹毅有关。不过他刚说出白辰逸的名字河马立刻有了强烈的反应,几乎是抱着头尖叫一声冲进了某个单位。宋极意识到这会掉进另一个圈套,却还是追了进去。
他一踏进陌生房间,闻到满屋弥漫的香气,就知道退出已经迟了。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河马不知道从哪里冲过来,手里还抓着一把匕首,他面带杀机的神情势必要将刀□宋极的胸膛。宋极已经口头劝诫过数次,但河马半个字也听不进去,人如中邪一般直扑过来。好歹宋极是警校出身很快就将凶器抢夺过来,可他万万没想到河马居然在笑,同时拽过他握着匕首的手推向自己的胸口。只此一下,匕首便钉在了河马的心上再也拔不出来。现在回想起来,宋极可以很肯定河马倒下时的表情是极度放松的,至少看上去一丝痛苦都没有。
等宋极好容易理清思绪回到现实,却发现河马颈动脉的跳动已经非常微弱。他快速按压住出血的伤口又腾出一只手拨打120,在拨打警察局热线时他愣了半秒,心底涌出五味杂陈非常不好受的感觉。正巧当地的治安队也赶到了现场,如临大敌一般将他严密包围起来。另拨队伍慌手慌脚把外面的包小娜解救下来,等她一恢复意识,立刻大声召唤治安队说还有人在外面。几个队员拿手电筒到处照遍了,只有两根绳子不见一个活人,她不信也冲过去看,确确实实没有曹毅的影子。或许他本来就没有一起跳下来。
现实的落差让包小娜再一次被击垮,瞥见数小时前还好端端的河马如今躺在血泊里苟延残喘,而不远处的宋极明明是在救人,却变成了遭受众人质疑与逼问的凶手。如果这是曹毅所要给予她的,或许当初就不该固执的追寻什么谜底。她脑子已经乱成一团,立在人群里不知该站还是坐下学着宋极三缄其口。
此刻的宋极一脸沉静,似乎早已做好最坏的打算。无论治安队如何逼问他都淡漠的一句:等警方来处理。
听到宋极出事,小陈和巫昊阳马上赶来。从巫昊阳探听到的情况来看倒也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包小娜作为唯一的目击证人,她的证词多少还能起些作用。当警察盘问她的时候,她不假思索地断定宋极没有袭击河马。实际上她根本没看到匕首是谁插的,但她一定得证明宋极的清白。毕竟她和宋极都知道谁才是真凶。
之后的情况倒不妙了,河马在赶赴医院的途中失血过量死亡。原先可以定义为民事责任升级成了刑事犯罪。包小娜得知宋极的处境很不乐观,主动交代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包括给河马纹身和为什么宋极要找河马等等。至于曹毅,她想过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他,本来这也是曹毅早已预备下的礼物。
或许早在和河马碰面之时,他就已经起了杀机,而河马也一定发现了曹毅的某些秘密才会惹上麻烦。在到达警局之前她悄悄问过宋极,河马和机场的台商死前失控的行为非常想象,都是在听到一些明确的指令而发狂。前者是被‘白辰逸’三个字诅咒,后者则是被哨音蛊惑,结局都是逼上绝路。这一定和他们身上不同形式的纹身有关系。包小娜想到日记中那个神秘古装人,旁边两个口字拼起来就是个‘吕’字。但是有关系的人际网中并没有姓吕的。不过宋极倒是很有自信,一定不会被曹毅栽赃成功。在交代的过程中他说出了曹毅其人,以及他的身世和纹身杀人案之间的联系。当警方再次审讯包小娜,让她把曹毅的情况交代清楚,包小娜真的考虑了很久。她看着眼前这些眼神凌厉的陌生人,忽然被对面白炽的灯光照得抬不起头来。
“赶快交代清楚,你到底对曹毅这个人了解多少?还有,他和河马又是什么关系?”审问的警官不耐烦地逼促。包小娜紧握着双手,“我,我和他了解不深。”
“这种时候你还要姑息养奸?最好老实交代。不然,我可以想象你和他是同流合污!”
“我认识他并不久,除了今晚陪他给老主顾接纹身的活计,平时根本就不清楚他做过些什么。我可以发誓!”包小娜急了,其实是急着掩饰。她清楚就算找出曹毅,也没有真凭实据能告倒他。河马的死不过是她和宋极的猜想,并不能因此证明铁定是他造成的。她不过是在替自己赎罪,对于曹毅实在有太多该抱歉的地方。尽管他丢下自己一个人消失得无影无踪,但她还是很想他,很想再见他一次。
谁是白辰逸,谁是曹毅,谁生谁死,她都已经不愿意去想,只要能见他一面就好!
曹毅真的出现了。在包小娜万念俱灰之际,曹毅主动来到了警察局,坐上审问室的靠椅淡然说道:
“让我和那位警官见个面,真相自然一清二楚。”
作者有话要说:踊跃发言~~多多撒花或砸砖啊~~~
☆、第三十六章 劫中劫(上)
宋极也许从来没想过;会有今天——审问的对象换成自己,对面那张隐藏灯后的脸成了曹毅。他相信局里人之所以会答应曹毅荒唐的要求;无非是放长线钓大鱼,同时也趁机摸摸他和曹毅的底。说穿了,他也是嫌疑犯。
“现在你见到我了,有什么话就说吧。”宋极把台灯挪到离自己最远的距离,双手抱在胸前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相对的,曹毅却显得温文儒雅,甚至掏出一块手帕铺在桌上,轻轻抚平褶皱,再抬起头时嘴边挂着一抹笑。浅浅淡淡,不温不火:“宋警官,你最想看到什么?我都可以用这块手帕呈现出来。”
“我不想听你废话,不是有真相要透露吗?那就说别绕弯子。”
“随便说说。”曹毅仿佛没发觉对方已耐不住性子。
宋极咬着牙,愣是憋回一口气,生硬道:“那我最想看到白辰逸的本来面目。”
“没有白辰逸,只有曹毅。这个你难道不知道吗?宋警官。”曹毅直勾勾的眼神让宋极没坚持几分钟便败下阵来。他转向一旁的窗口,想象得出墙外那群人,会是多么迫切想听到有趣的话题。
“我听说你女朋友也犯了命案,为了帮她脱罪你想了很多办法,也使了许多手段。甚至让完全不相干的人成了你的走狗,哪怕牺牲其他人的生命也要达成目的。这样做岂不是太违背道义了?现在看来,你似乎没有做好。”曹毅开始折起手帕,聚精会神的模样犹如在创造一件精美绝伦的艺术品;修长而灵活的指头让手帕乖乖听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