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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嘞!咯嘞!”
尼格拉的肩膀脱臼,显然一段渗透劲无法击碎他的骨头。
“愚人,故意让你打中,是为了学会你的技巧。”体内黑暗源泉再度喷涌而出,尼格拉肩膀的肌肉用力拉伸,立即将臂骨推回原位。
“怨灵血爆!”尼格拉的右手贴着阔剑骑士的胸膛正中,放出夹带负能量的渗透劲。
“嘶嘞!”痛彻心肺的骑士跪倒在尼格拉的面前,他的背部冒出数十个漆黑的血点,翻涌的淤血冲出喉咙,他强行咽下,嘴角露出一丝血迹。
“愚蠢的人!”尼格拉踩着阔剑骑士的肩膀飞上天,振动蝠翼向灰暗密林方向而去,一路上发出得意和猖狂的笑声。
被尼格拉踩在脚下,身体趴在血迹斑斑的地面的骑士,内心一片冰冷。
第十五章 海法斯
带着一场胜利和用身体偷学到的渗透劲离开城堡,在接近灰暗密林边缘地带时,尼格拉缓缓降落在地面,收起漆黑的蝠翼,在林中漫步。没过多久,一直跟随他脚步的黑豹悄声无息地接近,紧绷的身体到达极限,瞬间释放出大量的热气,随后摇晃了几次,软软地趴在地上。
尼格拉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前行。眼看距离越来越远,精疲力尽的黑豹强行站起身,一口咬住自己的左前腿,痛苦潮水般的涌出,借助这强烈的刺激,黑豹恢复了几分力气。
“咦!”有些诧异的尼格拉站住,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黑豹,伸出手抚摸它背部烧伤的焦炭皮肤和斑块,当场赐予黑暗之力的种子,建立精神上的联系。
‘我以灰暗密林领主尼格拉的名义,赐予你名字,海法斯。’
黑豹海法斯抖擞身体,背部烧伤部位慢慢裂开脱落,新的皮毛重新生长出来,它感觉肚子更饥饿了。尼格拉立即知道这头宠物的身体处于非常空虚的时期,微微额首解开那条无形的绳索,任由它去猎食。
‘解决了这头野兽,小石潭瀑布的家里还有一个聪明的小家伙在等着。’尼格拉展开蝠翼,在密林的空隙之间轻松自如地飞翔,很快他就抵达自己的领地。
第一件事就是前往瀑布里面的深坑洞穴,尼格拉取回王座上的权杖,贴在受伤骨折的左臂,来回拖动几次,痛苦渐渐消失,手臂深处传出蚂蚁爬行的感觉,伤势明显好转。
‘骨折的手臂近期内不能动手,不过一切都是值得,从阔剑骑士身上学到的渗透劲,确实是惊人的技艺,只是匆忙用身体感受领悟过于粗糙,必须加上配套的呼吸节奏和发力技巧,还有千百次地锻炼,才能做到三段发劲。嗯!或许,这只是他的极限,我应该能突破,抵达更高的层次。’
尼格拉极为自信地为自己定下目标,然后离开沉寂的深渊祭台,回到瀑布上面的小屋。侍女妮娜还在酣睡,尼格拉伸手抚摸她光滑饱满的额头,让她进入深层次的睡眠,除了特定的暗号,谁也无法唤醒。随后尼格拉坐在窗台上,沐浴银霜的月光,闭上眼睛,回忆刚才与阔剑骑士对决的经过。仔细地将每一个细节都反复咀嚼,寻找失误的地方,吸取其中教训,避免自己下一次再犯同样的错。
直到月亮升到天穹的顶端,小屋的木门才被轻轻地敲响,尼格拉知道等候多时的人终于来了,他睁开眼睛,伸出右手,张开手掌轻轻往前一推,房门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推开。
门外的贝克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整个人被往外打开的大门撞走,翻滚到瀑布悬崖的边缘。伤痕累累的疲惫身体被冰冷的水流不断往后推,如果他的双腿还是正常,肯定能手脚并用离开这片危险区域。可惜,他的腰部以下的身体已经毫无知觉,因此半身瘫痪的贝克发出一声惊呼,没有意外地从瀑布顶端翻身滚落。
‘真是噩运缠身的小家伙,可惜了。’过了一会,还没有听到熟悉的落水声,尼格拉站起身,走到小屋的外面,来到瀑布边缘的岩石。
贝克幸运地用双手抓住尖锐突出的岩石棱角,侧着身体减少水流的冲击,他悬挂在瀑布上,生命的烛火不停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又是一个扼住命运喉咙的斗士!’尼格拉俯视着全身力气都在手上,说不出话来的少年贝克,他的炭灰色眼睛深处跳动的火花,是勃发的野心和对生存的希望。
‘不错,和当天知道自己半身瘫痪后死气沉沉的意志相比,有很大的转变。’尼格拉知道这是一把钝化后重新磨砺出锋锐的双刃剑,能杀伤敌人和对手的同时,也有可能会反噬,伤害到自己。
“我能造就你,也能轻易把你折断。”尼格拉背后的蝠翼变成两根黑色的飘带,卷住少年贝克的身体轻轻提起,让他暂时脱离危险的随时可能坠亡的处境。
胸腹的累累伤口,碎成布条的衣服,那是少年从农奴居住区用双手挪动身体留下的痕迹,强烈的求生欲,毒蛇一样的眼睛,稍微打动灰暗密林领主冰冷的心。
“首先治疗你的伤,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需要大量的野兽血肉,汲取其中的精华填补身体的空虚。你的运气不错,我刚刚收入麾下的宠物海法斯带来了一头幼鹿。”
少年贝克突然闻到浓烈的腥味,烟灰色光滑柔顺的皮毛,闪烁幽光的绿色眼睛才能显示它确实存在的黑豹,密林中的精灵,咬住一头鹿角上的绒毛刚刚褪去不久的小鹿,丢在领主尼格拉的脚下。
“来吧,贝克,这是一头年幼懵懂、活力旺盛的角鹿,咬破它的喉咙,吞饮滚烫的血,用它作为祭品,见证你重新恢复健康。”尼格拉的声音仿佛恶魔的诱惑,在少年的耳边久久回荡。
来到人生的分岔路口,右侧是继续瘫痪在床上,就这样让生命渐渐枯萎,左侧是野蛮的茹毛饮血,身体恢复的唯一希望。他能做出的选择,早就被尼格拉预见。
贝克突然抱住奄奄一息、身体不断抽搐的幼鹿的脖子,张开嘴巴咬住它脖子上的粗大血管,用力咬破,随后大口大口吞吸喷涌而出的血浆,浓烈的血腥气和幼鹿身上的膻味让少年忍不住呕吐,他拼命地抑制着,不想浪费一点鹿血。
“咕噜!咕噜!”少年的脖子上稚嫩的喉结来回滚动,不停吞咽着幼鹿身上流逝的生命力。渐渐地,贝克感觉到怀里的幼鹿停止抽搐,身体也慢慢变得冰冷,稚嫩的生命之花渐渐凋零。
可是,奇迹发生了,角鹿的生命在贝克的身上重新绽放,被崎岖的路径和嶙峋的山石割破的新伤慢慢收口、愈合,仿佛装进一个暖炉的腹部不断释放出暖流,贝克甚至能感觉到脚背的擦伤带来的灼热刺痛。
‘有效了,这真的有效。’黑暗种子吸取少年的贪婪,以此为养分和肥料,构造出简单的循环。
“你的腰椎复回原位,以后就可以正常行走。”尼格拉的右手来到贝克的腰部,轻轻一抓,提起。
只听见“啪嗒”一声,折断的腰椎复位,让教会专注医疗的牧师目瞪口呆的接骨技巧,只有熟悉人体结构的尼格拉才能如此毫不费力地办到。
积蓄多时的生命洪流在阻碍的堤坝摧毁后,迅速弥漫扩散到身体所有角落,曾经瘫痪的少年挣扎着站立,脚步有些蹒跚,像刚刚学会走路的婴儿。
“还差一点。”贝克盯着躺在地上的仿佛脱水干尸的幼鹿,眼里露出灼热的渴望,他吐出舌头,舔干净嘴唇上的血迹。
“它被你吸干了,血肉仿佛腐朽的木头,骨头好像干枯的空心树枝,毫无利用价值。”少年的贪婪或许是出自真实的内心,或许里面有掩饰的成分,无论是哪一种,对尼格拉来说,都是那么美妙。
‘又一个种子萌发新芽,和海姆相比,也差不了多少。’
“贝克,你是木桶村管事艾克的儿子,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少年原本低着头,听到这个问题,立即抬头:“知道,我亲眼看见他在教堂钟楼准备敲响大钟时,不小心跌倒坠地。”
“不,是我亲自制造幻觉,影响这个忠于职守的村子的管事。可以说,我是你的血亲复仇的目标。”尼格拉的眼睛注视着贝克,观看他的反应。
少年的额头立即渗出细密的汗水,他有些震惊,从领主的话里贝克知道那是事实,揭穿他一直掩盖、自我欺骗的事情的真相。复仇吗?领主的一根手指就可以杀死他,轻易地仿佛碾死一只蚂蚁。屈服在尼格拉的威严下,父亲艾克的死立即浮现在眼前。
‘我该怎么办?领主是在戏耍我吗?不,如果是这样,他不会治好我的伤。’被尼格拉逼到墙角,已经无处可逃的贝克,真的非常希望脚下的岩石裂开一条缝隙,可以让他暂时躲避眼下的困境。
突然,脑海闪过一段难忘的回忆,少年忽然兴起萨曼森男爵册封塞西为骑士,授予木桶村为封地的典礼。
“我,灰暗密林小石潭领的贝克,将是领主尼格拉大人手里锋利的长剑,尖利的长矛,遵循您的命令,铲除任何出现在您面前的阻碍者。”少年单膝跪在领主面前,双手交错叠在膝盖上,额头紧紧地贴在手背。
尼格拉有些意外,很快,他满意地把权杖贴在单膝跪在地上的贝克的肩膀,轻轻敲了三下:“你的回答,比恶狼骑士墨菲更好。这两天,好好休息,对萨曼森男爵的长靴村拜访,我希望能带上你。回家去吧,天快亮了,你还能补睡一会。”
贝克缓缓站起身,倒退几步离开瀑布上面的悬崖,慢慢走下去,回到农奴的居住区,躺在自己的床上,喜悦和疲惫潮水般淹没他,沉重的眼皮再也支撑不住,很快呼呼大睡。
第十六章 奴役的鞭子
第二天,恢复健康正常行走的贝克被赋予小石潭领地管事的职务,和另一位少年海姆共同管理属于尼格拉的领民。原木桶村的村民们对艾克的儿子继续担任管事没有任何疑虑,他们都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贵族的后代依旧是贵族,手艺人的儿子不会去放牛,农夫的儿子当然得先学会耕种。而海姆却受到了许多流民的非议和怀疑,他们用少年过去窘迫的流浪生活抨击他的无能,必须接受其他人的施舍才能活着作为武器,实际上是对海姆被尼格拉领主重视的羡慕和嫉妒,并希望能抱成一团来对抗领主的权威。
当流民们大声起哄和喧闹时,和他们里面一些人相熟的领民立即远远地离开,剩下的则抱臂站在周围,冷眼旁观这场闹剧。有些流民已经意识到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可是他们内心深处仍旧顽固地抱着一丝希望,妄想发出自己的声音,能够让自己的地位往上提升。
望着很多熟悉的人,海姆有些迷惘和动摇,他个人的嗓门太轻了,无法压倒这一群人的声音,而且里面有一些人确实帮助过他,一口净水、几颗干果、少许口粮,都是活命的支撑,海姆知道自己欠下很多人情。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回响:“你在等什么?你究竟在等什么?我的领地管事,海姆,你想让我蒙受这群贱民的羞辱,因为你的懦弱和无能,我无法在领地贯彻意志。”
怒火瞬间点燃了海姆的胸膛,他的羞愧和罪恶感交织在一起,填塞地几乎窒息。充满心脏的黑暗源泉喷涌而出,在他的右手凝聚成一个象征痛苦和折磨的蔷薇鞭子的骨白色邪符,邪符有九个骨节,每一节都有尖利的骨刺,握柄是一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