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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说来,你没有‘杀死’扬德尔,其他人也不可能‘杀死’他,但扬德尔‘死了’——那又是谁‘杀’了扬德尔呢?”
“丹尼尔对你说了我的看法,我还是这么认为,这是扬德尔脑电路中正电子电流短路造成的偶然事件。”
“这种偶然事件有多大可能性?”
“可能性绝无仅有。但因为我没有‘杀害’扬德尔,这只能是唯一的可能性。”
“你要我来奥罗拉,就是为了证明这种可能性?”
“是的,贝莱先生。”
“我可能办到吗?”
“坦率地说,我自己也认为,这种可能性很小。”
“那我肯定要失败的了?”
“不,不一定。你不必证明什么。你只要指出一种假设,并证明其可能性,这就行了。我知道,你是这方面的能手。”
“那我就应先证明你不可能。‘杀害’扬德尔。”贝莱叹了口气说。
“怎么证明?”
“手段、机会和动机。手段,你是有的,因为只有你有知识和能力足以使扬德尔彻底毁坏的机会,你有机会吗?”
“扬德尔失去作用时,正好在另一个人手下服务。”
“他在那儿服务了多长时间?”
“8个月。”
“这太有意思了!那你不可能是‘凶手’了。”
“不,这完全没有用。首先,要使扬德尔失去作用,是一个长期的、复杂的过程,不是一下子可以完成的。其次,距离不能成为不使其失去作用的理由。我可以通过电子流与他联系,并使其失去作用。”
“这么说来,你也有机会罗!”
“只要有知识和能力,在奥罗拉任何人都可以有机会。”
“但只有你才有这种知识和能力。”
“是的。”
“那我们来看看动机吧,博士。”贝莱又叹了口气。
“好吧。”
“扬德尔是你根据自己的理论制造出来的,你为他骄做,就像你为丹尼尔骄傲一样。你总该不会自己毁坏自己的杰作吧!”贝莱的推理总是滴水不漏的。
“事情并非那么简单。任何人,包括我自己,都可以毁坏杨德尔的动机。”
听博士这么说,贝莱简直惊讶得目瞪口呆。
法斯托尔弗看了看贝莱,不无风趣他说:“饭我们早就吃完了。你不想到外面走走吗?”
贝莱向窗外张望了一下,只见夕阳西下。外面已近黄昏。
“也好吧。我总得习惯一下外界生活吧!”
他们穿过走廊,丹尼尔和吉斯卡特紧随两旁。
“两个机器人紧随左右,你不介意吧,贝莱先生?”法斯托尔弗笑着问。
“我也得习惯啊!”贝莱也笑着说。
走出门廊,贝莱发觉奥罗拉橘黄色的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不像地球上夏天的阳光灼人;四周芳草如茵,景色宜人。
“你不想看看扬德尔的残体吧!”博士说。
“当然想看一下。不过,我也知道,这不过是一个形式罢了。我能看得出什么问题呢?”贝莱双手一摊说。
“这样,你也可以会见一下扬德尔的临时主人。我刚才不是告诉过你,扬德尔失去作用时,他不在我身边吗?”
他们边走边谈。不久,贝莱发现远处有一幢房子。贝莱想,那大概就是扬德尔服务的临时主人的宅邸吧。
“我们还未谈到你的动机问题呢!”贝莱提醒说。
“说来话长,你知道,我主张让地球人走向空间,去外星球殖民。我也主张宇宙世界不应该永远限制在50个星球上。宇宙空间有成千上万个星球可供我们居住。我们不应该永远停滞不前。否则,人类将会衰亡。”
“你的这种观点我很欣赏。我们在地球上已经发起了一场向外空间殖民的运动。我儿子本特利是这场运动的领袖。”
“但是,你知道,大部分宇宙人反对地球人向空间殖民,他们也反对我们自己扩大新的生存空间。因为他们生活得太优裕了。他们寿命又长,因此对生活已无新的追求。”博士不无伤感他说。
“后来,他们提出了首先由机器人殖民新星球的设想,但还是反对地球人殖民银河系。坦率地说,反对派的势力是强大的,能够理解我的思想并支持我的力量是微弱的,且没有组织起来。”
贝莱说:“我完全能理解你,你的思想对地球人的生存发展有利!”
“岂止对地球人而已!我也是为我们奥罗拉人,为宇宙世界的人,为人类整个物种——或用我们常说的话来说——为全人类着想!”
“那与你有毁坏扬德尔的动机又有什么关系?”贝莱迷惑不解地问。
“我的敌人还千方百计想得到我制造类人机器人的理论和技术。他们成立了一所‘机器人学研究院’,试图制造类人机器人。但据我所知,他们至今尚未成功,且进展甚微。”博士解释说。
“这又与你的动机有什么联系呢?”
“我的敌人最近正在悄悄散布谣言说,我毁坏扬德尔是一个实验。这样,待他们制造出类人机器人后,我就可以——破坏他们。”
“人家会相信吗?”
“至少能迷惑不少人,也至少能骗人一段时间。”
“那我能有什么办法?”贝莱愤满不平,好像自己受到了愚弄。
“想到请你来的第一个人不是我,而是这所住宅的主人?”博士用手向前指了指。
贝莱抬头一看,发现已离住宅不远了。
“谁是这座宅邸的主人?”
“她!”
“她?她是谁?”
“她正在门口等你呢!”
“噢,上帝啊!”贝莱不禁惊呼了一声。
五、嘉迪娅
站在门口的年轻女子惨淡一笑,说:“我早就料到,伊利亚,我见到你时听到的第一句话是:‘噢,上帝啊!’”
贝莱凝视着她,发觉她略有变化。头发剪短了,脸上露出的愁容比两年前更深沉。而且似乎不止年长了两岁。然而,她仍然是嘉迪娅,年轻漂亮,鹅蛋脸,高颧骨,小下巴,身材苗条,神态中略显天真相。
贝莱常常梦见她。他还记得两年前分别时,嘉迪娅用手摸了一下他的脸颊。
贝莱伶俐的口齿一下变得笨拙起来:“真没想到你是——”
他停顿了下来,嘉迪娅马上接上去说:“扬德尔的临时主人。两年前,我是德尔马拉的夫人。看来,谁碰到我都要倒霉!”
贝莱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但嘉迪娅好像并没有在意他的这一动作。
她说:“上次你救了我。请原谅,我不得不再次请你来。——请进,伊利亚。请进,法斯托尔弗博士。”
博士让贝莱先进屋,他自己随后跟进。与往常一样,两个机器人紧随不离。
坐定后,嘉迪娅看了一眼丹尼尔,转身对博士悄声说:“请你叫那个机器人出去。”
法斯托尔弗博士略显惊讶他说:“丹尼尔?”
“他太——太像扬德尔了!”
法斯托尔弗转身看了一眼丹尼尔,脸上明显地流露出歉意。“是的,亲爱的,请原谅我。我没想到这一点。——丹尼尔,你到隔壁房间去呆着。”
丹尼尔一声不响地走了。
嘉迪娅又看了一眼吉斯卡特,耸了耸肩。
她说:“你们想吃点什么吗?我这儿有非常好的椰子汁,冰镇鲜汁。”
“不,嘉迪娅,博士说。”我只是把贝莱先生带来,因为我答应过你。我不会在此久留。”
“请给我来杯水就行了,”贝莱说。
嘉迪娅一举手,一个机器人立即端来了一杯冷水。
“请坐下,伊利亚。真抱歉,这次我又成为宇宙世界注意的中心人物了——一次已足以把我拖垮了。”
“这我完全理解,你不必道歉。”贝莱说。
“你,亲爱的博士,你不必离开,”嘉迪娅对法斯托尔弗说。
“我只能悄悄呆一会儿,有很多工作要我去做。很可能不久我就会失去自由了,那我就没法再工作了。”
“真对不起。我连累了你,”说到这里,嘉迪娅眼泪汪汪的。
“不,这没你的事,别这么想。也许,贝莱先生可帮助我俩。”
贝莱听了这话,咬了咬嘴唇,然后说:“嘉迪娅,我没想到此事会与你有关。”
“那还会是谁呢?”她叹了口气说。
“你是扬德尔·帕内尔的主人?”
“不完全是,只是个临时主人。我是向博士借的。”
“扬德尔——呃、呃……”贝莱不知怎说才好。
“扬德尔死的时候,我们就这么说吧,”嘉迪娅说。
“对,扬德尔死的时候,你在场吗?”贝莱问。
“不,我没和他在一起,早上他还好好的。几小时之后,我召唤他,他没来,我就去找他。他就呆在他常呆的地方,看上去一切正常,可叫他就是没有反应。”
“住宅里就你一个人?”贝莱问。
“就我一个人。机器人不能算是人,是吗?”
“有没有可能其他人进入住宅而你没有察觉?”
“你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地球人,贝莱先生。我可能不会察觉。但逃不过机器人的眼光。没有我的通知,任何人,包括博士,都不可能进入我的住宅。”嘉迪娅说这话时,还微微笑了一下,好像贝莱提了一个在她看来是个十分幼稚可笑的问题。
“那么,有没有这种可能性:你早上说的话,使他的正电子脑电路进入呆滞状态?”
“其可能性几乎等于零,贝莱先生。”博士插话了,“如果说,正电子线路短路的可能性是1012分之一,那么,嘉迪娅因说话不当而使其进入呆滞状态的可能性是10100分之一。”
“你可以走了吧,法斯托尔弗博士?”贝莱突然不客气他说。
“我是呆得太久了,我该走了。”
“对不起,事情紧迫,我也顾不得礼仪了。我想单独与嘉迪娅谈谈。”
“可以。让吉斯卡特和丹尼尔留下来吧。嘉迪娅,亲爱的,你借个机器人让他陪我回家好吗?”
“好的,就让潘迪恩护送你回家吧!”
“很好,潘迪恩身强力壮,完全可以信赖。”
法斯托尔弗走了。嘉迪娅坐在那里。低头凝视着自己的双手。
贝莱心里想,嘉迪姬肯定有话要说,但如果博士在场,她又有顾虑。所以贝莱自己果断地下了逐客令。
最后,嘉迪娅终于抬起头来。
“就我们两个人了,你想知道些什么?”
“不,叫吉斯卡特也出去,”贝莱说。
“好吧,”嘉迪娅边说边转身向机器人吩咐说:“吉斯卡特,你也到隔壁房间去和丹尼尔一起呆着吧。不叫你们就别进来。”
吉斯卡特一声不响地走了出去。
“嘉迪娅,请你说实话,你和法斯托尔弗博士是什么关系?”
“朋友关系,非常好的朋友关系?”
“是情人?”
“不,只是好朋友。他也是我在奥罗拉的保护人。”
“怎么好法?”
“非常好,我只能这么说。你知费姐娜是谁吗?”
“不,不知道。”
“她是法斯托尔弗现在的妻子,第三个妻子。他与前两个妻子离婚了。她们各为他生了一个女儿。一个女儿是机器人学家,另一个女儿是奥罗拉一个市的市长。现在的妻子费娅娜没有孩子。”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不过这和你与博士的关系有什么联系?”
“我想给你解释一下奥罗拉的习俗。在索拉里亚,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