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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门(恐怖)-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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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可能跑不见了。”苏桢忽然觉得自己就像被抓现行的小偷,脸一直红到脖子根。
  男人吹熄了蜡烛,眼睛盯着她手中的书签不语,苏桢这才回过神赶紧将书签放回书中。“不好意思,打扰了。”说完,她低下头往门口冲。
  “你找的那只狗,确实来过我这里。”男人在她身后忽然道。
  苏桢又停下脚步,道:“如果那只狗再来,你能帮我捉住它吗?”
  “好。”
  “谢谢你。”苏桢想起屋外的招牌,又道:“你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开心理诊所,平时有病人上门来吗?”蓝田县城并不大,估计不会有多少人想要进行心理咨询,它可不像生病打针那样普遍。
  “有啊。”男人眼里扑闪出一缕笑意,眼眸变得更幽深,几乎分不清瞳仁。“你不是就来了吗?”
  苏桢忙摆手,道:“我只是来找狗的,不咨询。”
  “是吗?不过我想你很快就能成为我的顾客了,到时我给你打个八折。”男人咧着嘴露出白白的牙笑。
  这样单纯简单的笑很容易让苏桢产生好感,她正要说些什么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是刘队打来的电话。“小苏,你在哪里?吉庆社区有人行凶,你赶紧来。”
  自己住的小区居然有人行凶,苏桢赶紧向男人告辞,一路小跑出来,找到扔在巷口的自行车,这时一处破败的房檐上,一只通体黑色的猫头鹰正在凝视她远去的背影。
  苏桢刚赶到吉庆社区,门卫室保安老李就迎上来,告诉她万素兰疯了,拿着刀见人就砍。
  刘队和几个同事已先赶到,但是不敢上前制止,万素兰挥舞着两把锋利的菜刀,像耍杂技一样在空中翻跟斗,做出各种惊险动作,只要有人接近她,她便乱挥乱砍。
  “我杀死你们这些王八蛋,没一个人对我好。”万素兰骂骂咧咧,嘴角掉着一条白色泡沫涎水,双眼瞪得如铜铃。
  万素兰的丈夫周武艺急得跪在地上,求爹爹告奶奶要人救万素兰,不过目前这情势谁也不敢上前。“小苏,打电话通知精神病院。”刘队嘱咐。
  “我老婆没精神病。”
  苏桢用手机拨了个电话,这时周武艺的邻居陈大爷瘸着腿在人群中低声道:“邪门,真他妈的邪门了。”
作者有话要说:  





☆、狂犬病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刘队怕伤及无辜便让苏桢劝散群众,但大家兴致高昂哪里肯离去,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刘队不愧是少林寺俗家弟子出身,学过数年的功夫,看准时机,脚下使了一个绊子,正在亢奋中的万素兰全然不备摔倒在地,几名刑警一拥而上,周围群众赶紧递上绳索,将万素兰捆了个结实。
  “万姐。”苏桢蹲在万素兰身畔企图安慰她,今天出门买菜前她还和万素兰说过话,万素兰还特意叮嘱她留心她家的金毛狗,没想到才一会儿的功夫万素兰就成了这副光景,苏桢感到心里头万分难受,万素兰也是她来到吉庆社区认识的第一个人。
  万素兰瞪着血红的眼眸,张着大嘴,吡着牙,舌头向外吐着,大口喘气。“绑得太紧了,她呼吸不来。”苏桢有些着急,正要稍微松一下绳索,忽然肩上一阵钻心的疼痛,扭头一瞧万素兰张嘴咬在自己的肩上。
  “快快拉开。”周围群众赶紧分开她们。
  但万素兰咬得很紧,苏桢肩上半个巴掌大的皮肉被她咬在嘴里,疼得差点晕过去。万素兰茫然地瞪着两只眼睛,牙齿撕咬着苏桢的肩肉,血很快从苏桢的衣襟渗透出来。
  刘队一拳重重打在万素兰的脸颊上,只见万素兰头被打得扭向一侧,嘴巴便脱离了苏桢的肩膀。几个胆大的群众冲上前将苏桢赶紧拖开,这时苏桢的肩上已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万素兰嘴里咬着带着苏桢衣衫的皮肉,冲着众人狂笑,忽然一个鲤鱼打挺竟直直跳将起来,朝天“呜啊”一声怪叫,嵌在绳索里的衣服突然像气球一样膨胀起来,瞬间拇指粗的绳索被万素兰硬生生挣断。
  “大家快闪开。”刘队大声喊道。
  汽车呼啸着在吉庆社区门口停下,从车上冲出几个全副武装的男子,其中几人手持一杆形似树杈一样的东西,很快将万素兰逼到墙角落里,然后打出了麻醉枪。
  昏迷的万素兰被抬上了精神病院的中巴车,苏桢也被扶着去人民医院进行止血治疗。她肩上的伤口很深,大约有三公分左右的皮肤缺失,不过幸好没有咬到神经血管。
  苏桢独自坐在医院里打点滴,因为伤口太大,怕引起感染又注射了破伤风抗毒素。下午五点多钟刘队来到医院,又带给她一个惊人的消息。
  万素兰并不是精神病症状发作,她是一个月前被家里的金毛狗咬伤,当时周武艺劝她去打狂犬疫苗,万素兰嫌贵没有打,几天前万素兰就有些不舒服但没有在意,于是今天潜藏在体内的狂犬病毒发作了。
  “那还有救吗?”苏桢不禁感到恐慌,狂犬病几乎就是个绝症,发作后一般很快死亡。
  “太晚了。她现在是狂犬病兴奋期,据说患者在此期会因为咽喉部痉挛窒息身亡,就算侥幸度过兴奋期活下来,也只会陷入深度昏迷,最终衰竭而死。”刘队摇了摇头,苏桢更加害怕,她看着自己的肩,全身的血液冷得几乎凝固了。“小苏,你不要担心,我问过医生,狂犬病人传人比较少见,你现在注射狂犬疫苗应该就没事了。”
  在打完点滴后,护士给苏桢注射了狂犬疫苗,这狂犬疫苗共有5针,需要在被咬伤的第0、3、7、14、28天各注射一次。
  刘队走后苏桢仍是忐忑不安,在乡下狂犬病令人闻风丧胆,而且潜伏期达二三十年。
  晚上回到吉庆社区,此时人群早已散去,保安老李坐在门卫室里打盹,苏桢慢慢走上楼梯,四楼周武艺家大门紧闭,她不免心里一阵难过。
  就在这时门吱地一响,隔壁陈大爷打开了门,他瞧见站在楼道里发愣的苏桢,道:“别站在那里,那地方不好。”
  “陈大爷,周大哥和万姐现在还没回来吧。”一出口苏桢就知道这是肯定的。
  陈大爷没有回答她,从怀里掏出一只小圆镜往门框上比了比,道:“现在事情古怪着,你看这楼梯上怎么长苔藓了。”
  “也许天气太潮湿了。”
  陈大爷踮着脚想要把镜子挂在门框上,够了几次都没成功,然后去屋里拿了把小凳子站上去。“陈大爷,你下来,我帮你挂吧。”苏桢赶紧阻止。
  “我还行,你帮我拿着镜子。”陈大爷很快地在门框上钉上三枚钉子,三枚钉子呈三角形,刚好把镜子稳当地固定在中间。
  目送陈大爷进门,苏桢正待上楼,身后陈大爷又叫住她。“小苏,这个符你收着,总会有些用处的。”
  苏桢道了声谢,接过黄符放进口袋里上楼,打开门,开灯,却没有电。用着手机里微弱的光线,苏桢检查装在门背后的电路总开关,空开没有跳闸,这有可能是保险丝烧坏了。苏桢走到厨房打开冰箱,一股馊味迎面扑来,看样子停电有一段时候了,这样只能白天找人来修。
  苏桢将馊饭菜扔到垃圾桶中,摸黑在卫生间洗冷水澡,由于肩上有伤口,她洗得很慢。回到卧室她想到陈大爷给的符,在衣服口袋里找了找,居然不见了。
  难道是掉楼梯上了,苏桢打开门出来顺着楼梯找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陈大爷给的符。站在陈大爷家的门口苏桢忽然发现周武艺家的门开了,她听了半天动静,里面好像并没有人。想到上次的恐怖经历,苏桢不敢冒然进去。
  她迟疑好久,毕竟是太关心万素兰,她艰难地向万素兰家挪出脚步。苏桢推开门,站在门前向里面张望,屋里确实没有任何动静,苏桢摸索着找到客厅的灯按开,只见客厅的桌椅东倒西歪,苏桢大吃一惊,赶紧跑到卧室开灯,几个衣柜被拉得半开,地面上散落着几张被踩得肮脏的报纸,床上的被褥也乱成一团,这种情形难道是遭了小偷。
  苏桢的胆子忽然壮起来,她屏住呼吸细听,也许小偷还没有逃走,就在这屋中某个角落躲着。
  她俯下身体迅速地朝床下看去,床下有两只拖鞋,顿时苏桢松了一口气。万素兰家不大,是一套二居室,主卧由万素兰和周武艺居住,另一间小卧室住的是周武艺的瘫娘,一个月前周武艺的母亲服毒自杀后,那间小卧室就被锁起来。
  苏桢迅速地把卫生间、厨房和阳台察看一遍,没有什么异常,现在便只剩下这间被锁住的小卧室了。苏桢瞧着门上的小锁,就是锁抽屉的普通小锁,她看了看客厅,顺手拾起一把小凳子朝锁砸去,只砸了一下那锁柄便掉下来,苏桢径直在卧室门前按开灯。
  卧室很小,只有十平方左右,一张单人床如今被拆开靠墙竖放着,另外还有一张老式的衣柜,衣柜外面镶着一面穿衣镜。
  苏桢走到穿衣镜前,这镜子很长时间没擦过了,上面扑满了厚重的灰尘。她凝神站了半刻,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开衣柜门,后退几步大声喝道:“是谁?出来。”
  衣柜里蜷着一个黑乎乎的影子,脸朝衣柜里面,房间里的灯光只能打在背上。苏桢高高举起凳子,作出攻击的姿势。
  那黑古隆冬的影子慢慢地转过身来,灯光扑在那人的脸上仍是黑黑的,仿佛房间灯泡的瓦数突然变小似的。“出来。”苏桢喝道。
  那人动作非常缓慢,颤微微地从衣柜爬下,嘴里自言自语:“我那个坏心的媳妇把我的床拆了,害我回来也没有床睡觉。”她抱怨着,语气十分怨毒。
  苏桢蓦地惊叫一声,晕倒在地,她终于认出来了,这人是万素兰的婆婆,一个月前已经服毒自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灵车

  苏桢醒来是在人民医院,时间是第二天的上午,据刘队讲是陈大爷昨晚发现她晕倒在万素兰家中,这才报警将她送到医院。“发生什么事了。”刘队盯着她消瘦的面颊,心里不觉涌出一股疼惜。
  “我……”苏桢不知道该如何讲,最近发生的事情都无法用科学解释。
  “你现在样子很憔悴,回老家休息几天,等好了再来上班。”
  刘队起身告辞,苏桢忍不住叫住他,垂着眉眼道:“刘队,你相信世上有鬼吗?”
  “现在不要说这个,你病着,说这个不好。”刘队拍了拍她的手,转身走出病房。
  门从外面轻轻关上,苏桢躺在病床上胡思乱想,是的,自己在生病,一定是自己被万素兰咬伤后出现幻觉了。打完点滴后,苏桢的精神略强些,便打算回去收拾两件衣服回咸阳。
  一回到吉庆社区,几个坐在花坛上聊天的婆婆看见她立即躲开,好像见到瘟神一样。
  “林婆婆。”苏桢叫住一个稍熟的婆婆。
  那婆婆只当没有听见,加快脚步向相反的方向走去,苏桢百思不得其解,往日这些婆婆挺喜欢和她说话,今日怎么一见她就躲开了。
  楼道上趴着一个人,旁边放着一桶水,正用力地拿刀铲着楼梯。苏桢仔细一看却是四楼的陈大爷,忙道:“陈大爷,你在做什么。”
  “这楼梯上长满了苔藓,我把它铲去好走路。”陈大爷连头都没有抬。
  楼梯上的苔藓比前几天更多了,像爬山虎一样占满了整个楼道,鲜绿湿滑,透出股腥气,走在上前很容易摔倒。想到是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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