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是。”苏桢忍住强烈要倾吐的欲望,如果说刘队和华东被鬼上身,好像要推卸自己责任似的。
两人谈了半天,杨忠明起身去卫生间,苏桢正要阻止已然来不及。杨忠明走到卫生间很快唏嘘完,便到盥洗台洗手,盥洗台上镶嵌着一面正方形镜子,杨忠明捧水洗了一把脸,对着镜子用手抿头发。忽然他发现了一些不妥,镜子里的人张着嘴大笑,而他根本就是紧闭嘴唇的。
杨忠明骇了一跳,伸手捂住嘴巴,而镜子里的人依旧在笑,并且在对他挤眉弄眼。杨忠明吓得大气不敢出,紧盯着镜子里的那张脸,那张脸白白净净,唇上没有一根胡茬,那明明是他的脸。
忽而那脸冲他做了一个鬼脸,双手从镜子里伸出来,杨忠明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几步跑出卫生间。出来后他又下意识回头看,盥洗台上的镜子仍是端端正正的,映着镶着瓷砖的墙壁,哪里有什么手。
“小苏,我先回去了,改天有空来看你。”杨忠明面色苍白。
苏桢目送杨忠明出门,没一会尾声从卫生间出来,“他没发现你吧。”
“没有,我在窗帘后面,他好像在发愣。”
“尾声,我现在要去西安找个人,你能陪我去吗?”说着,两人已经走出病房,外面没有人把守,一路畅通无阻。
意外地尾声答应下来,恰好出了医院迎面驶来一部的士,苏桢赶紧招手拦下来,拉开车后门和尾声坐上去。司机回头看了苏桢一眼,面无表情道:“你去哪里。”
“我们去西安。”
司机面上浮出一丝讶异的表情,回头又盯了苏桢一眼,摇摇头放下空车的标志,调转头朝县城外的高速公路方向驶去。大约苏桢身体未愈,心情紧张,车刚开动她便又晕车了,只得靠在椅背上睡觉,因此一路无语。
由于雨势大,路面湿滑,大约两个多小时出租车才到达西安,苏桢顿时来了劲,道:“师傅,你送我们去天堂百货。”
这司机是蓝田县人,对西安的景况并不熟,问了几个行人才知道天堂百货的具体地址。据刘队提供的资料,这陆芸本来成绩极好,但是高考时没有发挥好,结果落榜了,后来又两次复读,但成绩一次比一次差,所以干脆出来当售货员了。
车在天堂百货门口停下,苏桢跳下车,道:“师傅,你能不能等我们一下,我们进去找一个人,最多一个小时就出来,我们今天想包你的车。”
司机听她一口一个我们,心里本有些疑虑,但听到苏桢说包车便一口答应下来。
苏桢匆忙地走进天堂百货,可能由于连日大雨,天堂百货里的顾客并不多,反而显得营业员比较多。按着楼层指示图,苏桢乘电梯来到四楼,这里整层都是皮具箱包。由于入驻厂家和公司太多,苏桢费了许久时间才找到陆芸所在的艾达捷邦。
此时一名年轻女营业员正在接待顾客,苏桢对她仔细看了几眼,发觉不像照片上的陆芸。“你好,请问陆芸在吗?”急于知道真相的苏桢按捺不住上前询问。
那营业员猛地一愣,略看她一眼道:“您请稍等,我这里有顾客。”
苏桢只得和尾声站在一旁看她和顾客交谈,偏那顾客十分饶舌,一款女式皮包背在肩上背了又背,提在手上提了又提,然后和营业员讨价还价,唾沫子横飞,大概熬了半个多小时才开了单。等到顾客交钱提走包后,那营业员才看向苏桢。
“请问您是找陆芸吗?”
“是的,她今天没来上班吗?”苏桢颇为着急。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我是警察奉命调查一起案件。”苏桢干脆亮出了自己的工作证。
只见那营业员咬了咬嘴唇,挠着耳后根,沉声道:“你来晚了,陆芸前天去世了。”
“什么?陆芸她怎么死的。”仿佛一声巨雷劈响在苏桢的耳畔,果然还是来晚了一步。
“前天雨下得特别大,我们这里好多地方都淹了,陆芸打的回家,结果半路上的士冲进桥洞,一下子就完全被淹了。等救出来的时候,那司机还有一口气,而陆芸早没了呼吸。”
苏桢满面颓然之色,从包里摸出那张六人合照,照片上安刚富和陆芸的头部已经被灼成黑洞。
作者有话要说:
☆、扑朔迷离
苏桢和尾声在县医院门前分手,当她走进病房时,刑侦队的同事黄冲正在里面。“对不起,我违反禁令私自外出。”苏桢赶紧道歉。
“小苏,现在不说这个,刘队和华东刚才都醒了,田局让我找你去呢。”
“真的吗?他们都醒了。”顿时苏桢喜出望外。
刘队和华东安排在一间病房,苏桢走进去时两人的眼睛均是一亮,想要挣着起来但虚弱的身体毫无反应。刘队伸手指着面上的氧气罩,田局会意,知他有话要说,立即叫护士取了氧气罩。
“把……把病床摇起来。”刘队喘着气。
田局拍着他的肩,道:“老刘别急,你有什么话慢慢说。”田局十分了解这个跟随多年的老部下,知他一定要急于吐露关于警车失踪和自己为什么出现在烟水里。
刘队撇过脸对田局露出感激的笑意,吁出一口长气,道:“那天我们准备去西安,但是车没开多久小苏就晕车了。”说到这里刘队停下来,又喘出一口气,众人也不催他,耐心地等待。“小苏,小苏就躺在车后面睡觉,过了大约一个小时,小苏突然尖叫一声,我去问她,她说车窗上有张脸。我一看不晓得是谁在车窗上画了个鬼脸,不料这时候一转头,看见小苏突然变成了,变成了……”
“变成了什么?”苏桢心口急剧地跳动,为什么刘队看到的和自己会不同。
周围众人也都屏着气倾听,大家不禁被这恐惧的气氛调动起来,田局颤声道:“变成了什么?”
刘队的眼神依次晃过众人脸上,最后落在苏桢苍白的面容上,他知道即将说的话会造成的震动。“我看见小苏的脸变成了朱仙芝的脸。”
果然众人惊呼一声,苏桢更是吃惊不浅,一颗心差点从胸腔蹦出来,事情怎么会是这样,明明是刘队的脸变成了王明春。
病房里除了田局,坐的大部分人都是刑侦队的同事,大家对朱仙芝案都有所耳闻,虽知此案怪异,有无法解释之处,但仍觉得是凶手作案细密。
“后来呢。”
“然后,然后我发现车居然开到蓝桥乡,于是我就去质问华东,没想到,没想到华东的脸竟然变成了安刚富,就是我们正在追查的那个坠河死亡的安刚富。”
这又是一枚重磅炸弹,震得众人耳膜嗡嗡响个不停。“这时华东开着警车冲过了蓝桥河的堤坝,并且向着蓝桥河冲去,我发现时已经来不及阻止他,车开到河里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刘队说完后便闭上了眼睛,说了这么多话他累得不行,病房里陷入长久的寂静,众人都深知刘队耿直的性格,决不可能危言耸听,但他讲述的事实经过却又难以置信,一时大家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许久,躺在另一张病床上的华东轻声道:“该我说了。”他一直在听刘队讲,同样在他的心里充满了疑问。
“对,华东你讲到底是怎么回事。”田局醒悟道。
“那天,我们开车去西安,前面的经过和刘队讲的一样。当小苏说车窗上有张脸时,我好奇地回过头去,这时我看见小苏和刘队并排坐在后面,小苏的脸变成一个陌生女孩,不知道是不是朱仙芝,而刘队的脸也变成了一个年轻男子的面孔。我吓坏了,正准备弃车逃走,却发现身体怎么也动不了,然后我又发现警车居然到了蓝桥乡,冲过了蓝桥河堤坝坠到河里,此后事情就不清楚了。”
华东所讲的事情经过和刘队不同,刘队说华东的脸变成安刚富,而华东却看见刘队变成了一个年轻男子。田局眉头深锁,严肃的眼神扫向苏桢,道:“小苏,老刘和华东都讲了,现在你该讲你看到的吧。”
此时苏桢也不好再隐瞒,道:“嗯,我们去西安,后来我发现车窗上有张脸,刘队说是别人随手画的鬼脸,就在这时我发现警车突然开到了蓝桥乡,然后我就去问华东,不料华东的脸变成了安刚富,我正准备告诉刘队,却看到刘队的脸变成了王明春。华东疯狂地将车冲过堤坝,并且要冲到河里,我情急下跳窗逃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出现在烟水里,又掉进窨井。”
听完苏桢的讲述,田局眉头皱得更深,三人各执一词,倒不好相信谁了,按理说这三人都没必要撒谎。此时病房的温度莫名下降,众人心中都涌上森森的寒意,不知是谁嚷了一声,“空调怎么开这么低。”
病房的空调并没有打开,接连的雨天,气温降了许多。田局心里突突乱跳,环视众人一眼,喝道:“我看你们三个都喝醉了吧,胡说八道,子不语怪力乱神,你们三个都不懂吗?还像不像人民警察的样子,每人给我写一篇千字的检讨,要深刻认识自己的错误。”
刘队眼中一愣,嘴唇刚动便明白了田局的用意,虽然自己所说的都是事实,但现在的社会讲究科学,尤其自己的身份是警察,更容不得这些迷信,田局只不过是想威慑众人以免大家胡思乱想,影响不好。“呃。是是,我们都喝了酒,都是幻觉。”
说完,他向华东和苏桢都打了个眼色,两人都素知此行的习惯,也都会意过来,均表示确实喝了酒。
由于刘队和华东都已醒来,此案就被当成是普通醉酒导致的坠河,田局便令人联络打捞公司去蓝桥河捞警车,又禁令众人切勿再讨论此事,严禁向外泄露,否则以造谣罪处理。
田局解除了苏桢的禁令,并要求刘队和华东的家属向她道歉陪罪。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阔别两日的家中,苏桢倒床大睡,不知过了多久枕畔的手机响了,抓起一看是同事小周打来。
“桢桢,这几天我爸妈来了,家里睡不下,我来你这里借宿行不行。”
苏桢忙答应下来,因这时小周还在家中,她便过了十多分钟才下楼去接。刚走到社区保卫岗迎面见小周撑伞过来,昏暗的路灯映着小周沐着细雨的面容格外的有神彩,苏桢不禁羡慕极了。
雨下得很大,不过几分钟苏桢的长裤从膝盖以下全湿透,蹬着凉鞋的脚由于有水变得滑溜溜,四根脚趾头拼命往前冲。忽然脚下咯噔一响,苏桢抬起脚,原来是鞋根断了。
瞬时小周咯咯笑个不停。
苏桢暗暗揪了她一把,脚一高一低,略不小心便会崴到脚,苏桢走得特别小心翼翼。“桢桢,这楼道上怎么长了这么多苔藓啊!蛮肥嫩的。”小周像发现新大陆高声咋呼。
楼道上的苔藓由原来稀疏扩展成整个楼梯,肥嫩嫩的苔藓长得十分水灵,小周好奇地弯腰掐下一片拿在手里把玩。“最近天气太潮湿了。”苏桢怕吓到小周,没敢说真相。
肥嫩的苔藓就像小孩胖嘟嘟的脸蛋,忍不住让小周去捏,一捏苔藓的叶片就挤出一道水流,彪射在墙壁喷溅出一条鲜红的印渍。小周伸手在那条印渍上摸,手指上蘸了点腥红,她用手指捏了捏,放在鼻端嗅,笑道:“这苔藓好奇怪,叶汁是红色的,像苋菜。”
“快扔了,好脏。”苏桢皱眉故意做出嫌恶的表情。
“洁癖。”小周噘起嘴。
进了屋小周仍是好奇地四处张望,瞧着时间挺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