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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华尖叫出来。
秀儿妈突然从屋里冲了出来,已经几天粒米未进的她听到儿子的哭声,母爱的本能让她暂时的有了力气,踉跄的跑到院子里,跪下,拉着秀儿的衣襟:“秀儿,你放了他吧,他什么都不知道阿,秀儿,他可是你的弟弟啊。”
秀儿斯调慢理的:“他是我弟弟?他是你儿子,那我是你女儿吗?”秀儿妈愣,:“秀儿,你在说什么,你当然是我的女儿啊。”秀儿拿着修剪葡萄藤的剪刀,缓缓的从秀儿妈脸上划下:“娘,你知道的,我不是秀儿。”
秀儿妈忘记了脸上的疼痛,心里勾起的回忆让恐惧无限的放大了,秀儿妈瞪大了眼睛。
“娘,你知道吗?那树下,好黑,好黑,好冷好冷。”
秀儿妈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秀儿咯咯一笑,说不出来的凄厉和怨毒,剪刀的尖轻轻的扎进秀儿妈的脸,鲜血缓缓的渗了出来。
秀儿扑上去,狠狠的吮吸,象是饿急了的孩子,见到母亲饱满着乳汁的乳房。小华年纪尚幼看到这一幕早就吓得连哭都哭不出来了,无声的在一旁抽搐。
“弟弟,我的好弟弟,你知道么,原本该我叫小华的。”秀儿高举着剪刀,慢慢走向小华。小华脖子上跳动的动脉狠狠的刺激了秀儿的眼球,让她兴奋成了疯狂。
秀儿蹲下,轻轻摸着小华的脸、脖子:“你知道吗?你的一切,其实应该都是我的。”小华无声息的喊:“姐姐,秀儿姐姐……”秀儿看着他的口形,突然生气起来:“秀儿姐姐,你只知道秀儿姐姐,我也是你姐姐,知道么?”说完狠狠的拿起剪刀要扎下去。
在秀儿自言自语的时候,秀儿爹从屋里悄悄的出来,走到石磨旁边,抄起一根粗粗的木棒,走到秀儿的身后,狠狠的砸了下去。
秀儿应声倒地,秀儿爹呆呆的愣在原地,看看绑起来差点没命的小华,看看自己亲手打死的女儿秀儿,心里绞痛绞痛的,毕竟女儿跟自己生活了十五年,再是个石头人,也有感情了的。
秀儿爹抱起秀儿的尸体号啕大哭起来,甚至忘记了去帮小华解开绑着他的葡萄藤,也忘记了去看看晕倒在一边的妻子。
四周静静的,有冷冷的风吹过,秀儿爹站起来,看着家破人亡,野兽般嚎叫起来。
伴随着他嚎叫的声音,是清脆的婴儿啼哭,一声响亮过一声。秀儿爹回头,看见十年前的自己,站在刚刚生产完的秀儿妈床前,兴高采烈的抱起新生儿,迫不及待的解开包裹着它的床单。“妈的,赔钱货!”怒不可遏的将婴儿狠狠的摔在地上,可怜的孩子,还没有来得及好好看看这个世界,还没有来得及在这个世界上发出一次完整的啼哭,还没来得及拥有一个名字,就停止了呼吸。
秀儿妈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骨肉活活摔死,身上还浴满从自己身体里带出来的鲜血,心里一痛,经呕出血来。“背实的、杀千刀的”秀儿妈天天骂,骂了两年,骂到小华出世,才渐渐忘了伤痛,全心的抚养两个孩子。
秀儿爹看到十年前的自己,拿塑料袋裹了婴儿小小的尸体,趁夜偷偷的埋在村口的槐树下。
秀儿爹看到十年前,槐树快要枯死的根,狠狠的从鼻子、眼睛、嘴巴钻进婴儿小小的身体;看到婴儿小小的身体一点一点被老槐树消化到连骨头都没有剩下。
秀儿爹开始呕吐,从干呕到连胃液都呕吐出来,呕吐得泪流满面。
泪眼朦胧中,秀儿爹看到那小小的身体,正躺在石磨上,咿咿哇哇哭得正欢。秀儿爹腿一软,吓得跌倒在地。
石磨上的婴儿慢慢朝秀儿爹爬过来,身后留下一串长长的血迹。
石磨很高,至少对婴儿来说。
婴儿爬着爬着,眼看来到石磨的边缘,眼看就要掉下来。秀儿爹眼睁睁的看着,两条腿却不听使唤。当年残忍的摔死自己骨肉的人,如今却吓得屎尿迸流,可笑!
“啪!”多年前那一声惨无人道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婴儿高昂着破裂的头颅缓缓爬来,白白的脑浆和着鲜血,在身后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印记。
一颗眼球爆出眼眶,一根细细的肉丝连接着,在面颊上晃来晃去,婴儿叫:“爹。”
秀儿爹惊恐的看着越来越近的婴儿,闭上眼睛等死。
马医生仔细在屋子里搜查,依旧什么都没有发现,一丝人气都没有。这太不正常了,阴暗的像地狱,马医生试着感应娇娇,一样,没有丝毫的踪迹。
“糟糕,中计。”马医生心里连叫不好,这一定是那个小鬼造出来的幻觉,要阻止自己。秀儿一家有危险!
马医生念起口诀,手里扣着的符咒开始发热,霎时便燃烧起来,明黄的火焰周围空间开始扭曲,马医生透过这短暂的瞬间,在扭曲中看见石磨,看见石磨旁不成人形的婴儿,看见婴儿旁边晕倒的秀儿妈和瘫软在地的秀儿爹。
“孽畜,还不住手?”马医生呵了一声,借助符咒的力量,从扭曲的空间冲了出来。
念动咒语,一柄两寸来长的匕首豁然出现在马医生的手中,通体透明,隐隐泛着蓝色的光芒。婴儿转过头来,咧着没有牙的小嘴对马医生笑,鼻梁断裂,鼻子歪到一边。马医生心里一惊,手里的剑竟然刺不下去。
婴儿趁这个时候,加快步骤,朝秀儿爹爬去。秀儿爹早就吓得没有还手之力,马医生眼看着婴儿爬到秀儿爹面前,怕它又做出什么事,咬咬牙,一狠心,手里的剑朝婴儿刺去。
就在马医生的匕首刺下去的瞬间,一直昏迷的秀儿妈突然醒了过来,奋不顾身的扑到婴儿的身上,把婴儿那小小的残缺的身躯保护起来,像一只发怒的母鸡,张开翅膀保护她的孩子。马医生没来的及收住,情急之下,改变了匕首的去向,但还是从秀儿妈的手臂上划了下去。
秀儿妈的血刹那间便涌了出来,流过身下小小的婴儿。母亲的鲜血所过之处,婴儿的伤口在迅速愈合。
母亲渐渐虚弱,婴儿却复员如初,马医生默不作声,静静的看着,身旁有人轻轻的拉着他的衣襟,马医生低头一看,是娇娇。
“爷爷对不起,我来晚了,刚才,看到我的爸爸妈妈。”
马医生轻轻抚摸着娇娇的头,连自己都差点中了这小鬼的计,更何况娇娇。生前的冤越深,死后的怨气也越大,则拥有的能力也越强,自然也越难对付。
秀儿妈怜爱的将婴儿抱起,一如十年前的疼爱。
秀儿妈含着笑,眼泪却滴在婴儿的脸上:“宝宝,妈妈终于又可以抱你了。”秀儿妈温柔的将脸贴在婴儿光滑的额头上,努力用自己仅存的热量温暖那冰冷的小小躯体。婴儿咯咯的笑,小手胡乱的揉着妈妈的头发。
“给她个名字吧。”马医生突然说。
秀儿妈凝视着怀里的孩子,解开衣襟,将乳头轻轻推进孩子的嘴里,那么的温柔,那么的神圣。
“叫小然吧。”马医生建议,希望这孩子能真的释然而去吧。
秀儿妈轻轻拍着孩子的背:“小然乖,妈妈疼你。”秀儿妈开始唱起歌,哄着小然。
然而,小然却越来越轻,越来越透明,最终消失不见了。
回城的路上,娇娇问:“那二宝又是怎么死的呢?”
马医生沉吟:“二宝妈曾经戏言说让二宝跟小然结亲,小然太孤单了,或许跟她有关系的,她都想要吧。”
秀儿爹性情大变,对秀儿娘格外的好,别人家的小孩,他也很疼爱,还常常劝别人:“管它男娃女娃,都是自己的娃,都要一样的爱,一样的疼啊。”说这话的时候,秀儿爹的眼里闪着泪花。
电脑幽灵
现在的世界,网络和电脑就像十年前的电视机,已经成为家庭必备的电器之一。不然各位怎么会坐在这里,乖乖的听我讲故事呢?
清泉的父母并不是很有钱,所以他没有,不过这没关系,只要有一双手,勤勤恳恳的,要什么都有希望,不是么?清泉省吃俭用了一年,再加上平日里的打工收入,这个学期开学的时候,终于存够了一台电脑的钱。
多多是电脑城里骗人的奸商,遇到电脑盲的人从来不手软,以次充好,虚报价格更是家常便饭,顺带的,还销赃一些来路不明的东西,大到主机箱,小到CPU;内存条。
这天,多多收到一批货,一批来路不正却造型新颖别致的主机箱。多多是内行,一眼看出来是某硕的明星产品,钢琴考漆的外观,黑色高贵华丽,辅以亮红色的镶边,深蓝色的指示灯幽幽的像波斯猫的眼睛。多多爱不释手。
来人很干脆,五十元一个,全部脱手,只要求一点,所有货款要现金,当场付清。多多当然知道自己捡了个天大的便宜,连忙将钱给了来人。你知道,这一行,不能问来路的,而买家卖家的联系,都是越少越好。来人也不是第一次,拿了钱,将货卸下车,转身就消失在路的尽头。多多看着这一堆货,那可是至少四倍的利润,高兴的吹起口哨。
多多的店很小,就像电脑城里大部分的店一样,小猫两三只,小店员看到老板高兴的样子,又听到老板叫她们去搬货,心知肚明,但都不说,只要老板生意好,也就意味着她们可以多收三五斗,乐得高兴。
小童是多多的店员,力气也不小,往常搬也不觉得怎么样,可是今天,怎么搬都觉得越来越沉、越来越吃力。小童索性将包装打开,没有什么不一样,小童心想,真该跟老板请几天假了,这身体,越来越不听话。
小童前脚刚将东西搬进店里,后脚便进来一个人,学生模样,穿着朴素。多多迎了上去,笑眯眯的问:“同学,想配电脑么?要什么价位的?玩游戏还是什么用?”这是多多的厉害之处,不管来的客人看起来多么不起眼,他都笑着迎接人家,很热情的招呼,可是,谁也不知道,多多这貌似温暖的笑容背后,藏了把多锋利的刀,趁其不备就狠狠的宰你一下。
学生模样的人羞涩腼腆的问:“我想买台电脑,多少钱?”多多心里已经笑开了,就是这样的人,白花花的银子自动的送给他。
“小童,来配机子。”多多朝仓库喊。不一会儿,小童风风火火的跑了出来,一边抱怨:“老板,我的身体都被累垮了,连个机壳都搬不动。”对那学生笑笑,邀他坐下来。
清泉很紧张,这是他有生以来最大的一笔消费,而一想到他即将拥有一台梦寐以求的电脑,就兴奋得有些难以自以。对面的mm很漂亮,高高的个子,活泼的说着话:“帅哥想配什么价位的电脑?”清泉估计了一下自己的预算,吞吞吐吐的说:“四千块,可以么?”
小童好脾气的笑:“可以的,我给你配配看。”
清泉有些忐忑不安的坐在小童的对面,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这么剧烈的心跳是因为面前的美女还是即将抱回家的电脑。见清泉说不出来,小童心里知道这又是个等着被多多宰的小羔羊,但看他那青涩的模样,小童一时起了同情。
“要不我帮你配吧。”小童很熟练的给清泉填了张报价单,清泉拿过来一看,根本看不懂,只单纯的觉得面前这个美女不是太坏的人,故做深沉的点头:“好的,就这个吧。”小童哭笑不得,那有这样的书呆子?真是便宜了多多这个奸商。
多多在一旁一边偷偷看小童报价,一边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