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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男人的语气带有虚弱以及被艰难生活压垮的谦卑。
“我叫夜不语。是来帮你解决问题的。”我回答。
“夜不语先生,啊,记起来了。你是那个什么基金会的!”男子顿时热情起来,“您家的基金会实在帮了我太大的忙了,没有那笔钱,薇薇根本活不到现在!”
基金会?我愣了愣,突然想到杨俊峰的侦探社似乎确实是以某个基金会的名义,跟这家人接触的。
“请进,快请进。”男子侧身,将我们让进屋子,“我姓李,叫李强。”
屋子很小,甚至比外边肮脏的走廊还要脏乱。地上扯满了用过的废弃绷带,居然还残留着没来得及擦干的血迹,几乎没有能够下脚的地方。这是个典型的一居室,一个客厅,一个卧室。没有厨房和卫生间。
李强苦笑着本想招呼我俩,可是眼瞅着十多平方米的拥挤屋子中根本就没有给我们倒茶的空间,于是越发尴尬起来。
“我们不渴,先让我看看你的女儿吧,听说她身上发生了一起离奇古怪的案子?”我瞅着地面的杂物,寻找了几个落脚点,跳到了客厅中央。
“在这边,里屋请。”男子一边往里边带路,一边唠叨着,“我妻子是个爱干净的人。我没本事,这辈子最大的运气,就是有了个好妻子,生了个好女儿。本来我应该是幸福的,可是,唉。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跨过小客厅,来到了所谓的里屋。这里屋只有四平方米,只够摆放一张稍微大一些的床。原本一家三口估计都睡在一个房间,一张床上的。但现在出了意外,整张床都被床上的一个物体给霸占了。
等雪丫头看清楚床上那个硕大的东西时,吓得浑身都在发抖。只见那个肮脏的球一般的物体,哪里是什么球,分明是一个用破烂的布条包裹起来的人。
不只是她,甚至看得我也倒抽了一口冷气。那个人躺着的姿势实在太诡异了。肿胀成球体的身躯四肢都被布条遮盖得严严实实,哪怕现在是夏天,整个屋子也不通气。蒸笼一般的温度,将屋内的空气熏得腐臭不堪,而床上的人,依然被盖得连脑袋都看不见。
“这就是我的女儿,李薇。”李强看着自己的小女儿,原本卑微的眼神中露出了自豪和慈爱,“她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骄傲。”
根据老男人给我的资料看,李薇读六年级,只是个普通的小学生而已。资料并不多,究竟她身上发生了什么怪事,我也不是太清楚,所以才会特别吃惊。这个小女孩究竟遇到了什么,居然会变得如此惨。
“她,得病了?”雪珂的声音在微微发抖。
李强点点头,笑容更加的苦涩:“要看看吗?”
疾病对一个贫穷的家庭而言是毁灭性的,一场病毁掉一个家庭的事情比比皆是。如果想要治病,就必须要获取社会的同情。估计同样的事情李强一家已经干了不少,麻木了,甚至成为了一种获得帮助的本能行为。没等到我俩的回答,李强已经小心翼翼地掀开了布条捆成的被子。
这一看之下,我只感觉阵阵寒意,直朝背脊涌去。雪珂更是差一点就吐了出来,她拼命捂住嘴,保持着自己对床上女孩最后的尊敬。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全身僵硬,好不容易才憋出这句话。
掀开布条后,李薇惨不忍睹的身体直接暴露在我们面前。十二岁不到的小女孩,身体完全发肿发烂。她的皮肤不知为何剥落了,为了保持体表的水分和不会遭到二次伤害,这个贫穷家庭干脆用保鲜膜把李薇裸露在外的肌肉给包裹了起来。
我这才明白,也是由于没有皮肤的缘故,身体不能自动调温,所以哪怕屋里再热,也必须用大量的布条来保温。
夏天是滋长细菌的最好季节。显然恶心的细菌已经侵入了小女孩的身体,因为保鲜膜下的肌肉组织,我能清楚地看到,正在不断腐烂。
难怪整个屋子都有腐烂的气味,正是从李薇烂掉的身体里散发出来的。小学生仰躺着,她的脸没有皮肤,甚至没有眼皮。她就那么双目无神地看着天花板。不是本人,根本不知道没有皮肤,肌肉腐烂到底有多痛。
李薇的肚子鼓成了球,可是这坚强的小女孩总是一声不哼,独自忍耐。不愿给贫穷不堪的父母增添麻烦。
我不忍再看下去,拼命转过脑袋,匆匆离开了卧室。
“这是什么病?大疱型剥落性皮炎?有点不像啊!”雪珂问李强。
我踌蹲了一下:“确实不是大疱型剥落性皮炎,因为李薇身上没有这种病的特征。”
“医生说薇薇的病,恐怕在医学上都不好有定论。硬要说是病菌或者基因遗传的问题,似乎又找不到典型病例特征。所以医院根本无法治疗!”李强脸上露出了挣扎犹豫的表情,仿佛有某些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其实薇薇之所以变成这模样,我猜,或许和一件事有关。前段时间发生的—件怪事!”
“说来听听。”我皱着眉。李薇身上的病,确实有些古怪。
主人李强最终还是决定说出来:“这个故事,我已经说过好多次了。政府让我不要乱讲话,传封建迷信,引起耳城居民的不安。我也就跟夜先生你说说,不信的话,也不要见怪。”
接着,李强跟我们讲了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诡异故事……
整件事情,发生在十天之前。
李薇从来都是个坚强的女孩子,因为家境贫寒,她从小几乎没有零用钱。妈妈爱干净,喜欢花,可是她的父母两个拼命工作,也不过只能拼出温饱而已。
在这个社会上,从来努力都并不一定能得到应有的回报。
于是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懂事的薇薇就帮忙家务,在回家的路上,也会顺便捡些塑料瓶和废纸,积累了一些后,拿去卖钱。卖来的钱不止可以当做零用,还能为爱花爱干净的妈妈偶尔买一些鲜花回去。
李薇在班上内向,不爱说话,不过成绩很好。这是所有贫困家庭的通病。她们在社会的规则中,无法自信。也因为路上需要捡垃圾的缘由,她也不会和其他小朋友一般,与同学一起结伴回家。
发生事情的那一天,李薇也如往常,一个人走在路上。她今天的心情非常不错。
刚刚一位搬家的叔叔见她小小年龄还要辛苦地捡废品,于是把不要的家具全给了她。李薇卖给了废品收购站后,赚了六十多块钱。
女孩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在兜里放这么大一笔钱了。所以李薇一路上哼着歌,蹦蹦跳跳地朝花市走去。
她心里盘算着六十多块钱要怎么用。首先,要给妈妈买一盆非常非常漂亮的花,因为妈妈最喜欢花了。剩下的,再给爸爸买一小瓶好一些的白酒。爸爸每天工作回家很累,总是喝最低档的散装酒。
听说那种白酒喝多了,对身体很不好。
最后最后剩下的,就给自己买些平时舍不得的文具和学习必备品好了。
李薇按照自己的清单买好了全部东西,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都在天上看着她的努力,今天对她特别好。没想到该买的买完后,居然还剩下十块钱。
提着好几个袋子,正准备回家的时候,李薇路过了农贸市场外的一家小卖部。看着里边琳琅满目的小零食,这个十二岁不到的女孩被诱惑地停住了脚步。
还剩十块钱,要不要买点咂嘴巴的零食咧?
零食对李薇而言,从来都是奢侈品。每次看到班里的同学在课间吃着零嘴儿,她也只是眼馋地偷偷转移视线。
最后李薇还是忍不住了,大气地决定将十块钱中的一块用来买零食,把剩下的九块钱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穷人家的孩子,从来懂事都很早。
一块钱能干什么?能买的零食还真不多。一小袋豆筋,一根棒棒糖,李薇已经很满足了。她用心地挑选着零食,结账时将自己的十块钱递了过去。
这时候,她才发现这家零食铺中的老板,有点可怕。
老板是个干枯的小老头,看不出有多大年龄。皱巴巴的头顶只剩下三根毛,脸上的肉都被岁月腐蚀了,干瘪的皮肤贴着骨头,犹如风干的骷髅。
“小姑娘,你就买这点啊?”老板窟窿般的眼珠子贪婪地瞅着李薇,他没有去拿钱,而是一把拽住了女孩的手。
李薇顿时吓了一大眺,她使劲儿挣扎,才把手收回来。
幸好老板再没有做出别的出格的举动,找了九块钱给她。李薇死死抓着零食袋,害怕地逃也似的跑了。
一路上她的心脏还跳个不停,那个老头的恐怖模样,始终萦绕在女孩的脑子里。河风一吹,再将棒棒糖的袋子撕开,舔了一口。李薇的心情,这才好了许多。
回到家后,女孩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礼物给了爸爸和妈妈。父母高兴极了,有哪个做父亲母亲的,不希望有这么懂事乖巧的女儿呢?
一家人犹如过节一般。妈妈看着那盆漂亮的花,爸爸抱着那瓶比劣质酒稍微好—些的白酒瓶,乐滋滋地说不出话。
“老娘今天豁出去了,大出血。给薇薇买一些甜皮鸭,让爸爸喝点小酒加个菜。”妈妈也大气了,她随手提起李薇的破书包想要挂起来,突然“咦”了一声,“薇薇,你的书包今天怎么特别重?作业多吗?”
“没有啊。”李薇眨巴着眼,她拿过书包提了提,确实是比平时重太多了。怪了,明明下午放学时,没塞太多的书进去才对。
女孩疑惑地将书包拉开,竟然发现了一个硕大的用黄色的怪异纸张包裹得正正方方的物体。
这个东西,就是重量的来源!
怪了,这东西是什么时候塞进自己书包里去的?
李薇和自己的父母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决定先把外表的纸扯开,看看里边究竟是些什么玩意儿。
没想到这个决定,犹如打开了潘多拉魔盒,恐怖的事情,就此降临!
纸张是黄表纸,很薄,通常是当做鬼钱烧给祖先的。大量的黄表纸将内容物包裹得很结实。一家人全神贯注地将纸扯开,丝毫没有注意那些黄表纸,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儿。
足足用了两分钟,当他们好不容易撕开包装后,一家子全都惊呆了。
包裹在里边的东西,实在令人意想不到。居然是钱,五捆用红色的绳子扎起来的现金。昏暗的灯光下,一张张红色的纸币和一地扯烂的黄表纸同时散发出诡异的光泽。令人疯狂的钱,在此时显得特别的邪恶。
“这钱,是哪里来的?”父亲用力地咽了一口口水,只觉得喉咙有些发哑。自己一家恐怕两三年,也赚不了面前那么多的现金,“薇薇,你是从哪弄来的钱?”
薇薇已经被吓傻了:“我不知道啊。”
“你偷的?”爸爸抬头,语气开始严肃,“薇薇,我从小就教育你,咱们穷虽然穷,可是犯法的事情咱们可不能干。乖,说实话,这钱是哪里来的?”
“我真的不知道哇。”薇薇惶惶不安地快要哭了出来。
母亲皱眉道:“老李,咱们女儿的品德,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怎么可能会去偷?我看,是不是哪里有古怪?”
父亲也觉得自己的女儿干不出这种事。他愁眉苦脸地说::“可为什么这么大一笔钱,会突然出现在薇薇的书包中?这种事简直是天方夜谭。谁会平白将钱塞进去?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事!这些,可都是真钱。”
钱显然都是真的。还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