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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普通人,这种情况速度肯定不如一只鬼,我用另一只手的手掌护住手腕。剪刀直接就穿透了我的手背,血液流在另一只手的腕子上。
在那一刹那,我手腕上那一根挂着黑色玉石的红线突然就显现出来了。
梅花锁 第63章 阎君
手背被刺穿的疼痛,没有经历过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不仅仅是手骨被刺穿,筋脉和血管全都被截断。感受自己身体组织正在断裂的过程,那个感觉真是爽歪歪。
我从胳膊以下的位置。全部都因为爆发出来的疼痛变得软麻异常。没有了力气。
我眼前发黑,受伤的那只手的手指头在轻微的颤抖,模糊的视线中那块黑色的玉石上刻着一个我极为熟悉的文字,“萧”。
血液填满了这个字的凹槽,让它变成了一个血字。
我看到这个字,身体里不知道为什么。就有着一股强大的信念支撑着我不倒下。我绝对不能够让任何人破坏我和萧大哥之间的联系,除非我死。
我真的宁可成为芈月种植曼珠沙华的花肥。
我咬着牙,痛苦的跪在地上,嘴里颤抖的哀求他,“你杀了我做花肥好不好,不要……不要剪断我和萧大哥之间的联系。我求求你了,芈月。我和你无冤无仇……我……”
“你要做花肥,我偏不让,你在生死簿上的名字叫谭笙吧?谭笙,我告诉你,只有我玩腻了,你才有资格做花肥。否则,你就一直要陪在我身边,不能和其他任何人有瓜葛。”芈月的声音阴寒透骨,他冷冷的睥睨着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的我。
猛然间,他将剪子狠狠的往下按,强行透过我的手掌,用张开的剪子上的利刃去捡那我手腕上的红绳。我情急之下,根本顾不上这种撕心裂肺的疼,只能把戴着红绳的手背到了身后,一步一步的膝行退后。
他沉着冰冷的面容,用一种震怒的表情看着我。就好像自己看中的东西,忽然被别人预定了一样的恼火。
芈月手速迅速,毫不留情的将剪刀从我的手背里拔出来。
血流就这么顺着剪子抽出,喷涌而出。
“疼……疼……”我痛的眼前一阵黑一阵白的,已经无力反抗,我知道他随时都能对我下手,我和萧大哥之间的联系就要不在了。
那种痛让人脑子都陷入一种严重的迟钝中。额头上的青筋,让人根本就说不出任何字。我张着嘴忍受着疼,身子冰凉凉的,好像要飘到了空中。
但不知为何,好像被一双手轻轻的搂住,我的意识并不清醒,低声呢喃的着:“放开我,放开我。你和我冥婚也没用,我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了,你要一个残花败柳做什么。”
“你是我的女人,怎么会是残花败柳?”那个声音咬字铿锵有力,字字句句都带着恢弘的气势。
不像芈月般阴柔,带着凛然的正气。
我一下就搂住他的脖子,我委屈的喊道:“萧大哥,你怎么才来,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变成花肥了。”
我甚至把那种让人无法忍受的疼,都抛诸在脑后了,我没有看见他的脸。
可我却知道,萧大哥来了,他来救我了。
他身上每一块肌肉,所有的轮廓,还有摸起来的那种感觉,我都无比的熟悉,我知道那就是我爱的萧龙溟。
“你不会成为花肥,有我在,看谁敢动你?”萧龙溟的声音冰冷而又霸道,他的手抓住我手上的那只手,身上带着淡淡的杀气。
芈月好像认识萧龙溟,他的声音阴沉中带着一种不甘,“你是……你是……你都离开这么久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估庄见技。
我听到这句话,脑子一下就清醒过来,睁开眼睛看芈月。他那张比女人还要标志的脸上,面色有些惶恐,柳叶细眉紧紧的蹙到了一起。
我看着芈月的样子,心里面踏实多了。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但他是怕萧龙溟的,刚刚那种盛气凛然,强人所难的气势完全没有了。
“芈月,不是你请我来的吗?你动我的女人,胆子倒是比从前大了许多。你要是不招惹我的女人,我怎么会来你这个破地方。”萧龙溟抓着我受伤的手,指尖轻轻的抚摸,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心疼。
他问我:“还疼吗?”
“疼,估计……估计是要上医院做手术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残疾。以后……以后可能再也不能灵活的开锁了,吃饭的家伙都没有了。”我心里面是恨芈月,我就像一个孩子一样和萧龙溟告状。
血液从伤口流淌下,手掌心那个被洞穿的伤口来很疼,但是这种疼痛比刚才在绝望中的那种疼,在萧龙溟出现以后,已经好很多了。我觉得只要萧龙溟陪在我身边,我就好像泡在蜜罐子里一样,连痛楚都会被忘却。
萧龙溟看着我伤口的目光,就跟冰刀一样,冰冷异常,让人看着就觉得害怕。他扯下自己身上的衬衫的布料,缓缓的就给我包扎伤口,眉头拧成了可怕的样子。
这样状态下的萧龙溟,我都不敢轻易去打搅他,我怕一下就把他激怒了。
“我怎么知道那是你的女人?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找个活人帮我孕育阴胎。”芈月隔了很久,才气愤的说了一句替自己解释。
而后,他似乎对自己轻易屈服心有不甘,又非常狂妄的喊道,“你……你都这么久没有回来了,现在阴间的大权落在我们这几个阎君身上。我割据一方,你实力大不如前,我……我也没必要怕你。”
“对啊,现在阴间主事的是阎君,你回来干什么?”那个嘶哑的老蛤蟆的声音又响起来了,我寻声看过去,说话的人是个看起来有八九十的老太太。
她一头苍白的头发,脸上全都是褶子,身上穿着松松垮垮的襦裙。眼睛是那种灰死一样的,没有任何焦距的目光,很像是咸带鱼的那种诡异的黄色的眼珠子。
不过,她看到萧龙溟的目光的时候,一下把头给缩紧了。
萧龙溟帮我把手上止血的衣料扎好,他轻轻的和我的手牵在一起。眯了眯眼睛,看向芈月,并不多说其他的话,冷冷的就说道:“把手伸出来。”
这句话说得眉头没脑的,我听了一头雾水,身子又因为缺血变得很疲惫,也没有多想,只是安静的靠在萧龙溟的胸膛上。
我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眼皮子都耷拉下来一半了,就见到芈月缓缓的就把手朝萧龙溟伸出来。他的掌心对着萧龙溟,顺手又把另一只手的剪子递给了萧龙溟,那一双凤目闪烁的光芒,在萧龙溟面前显得极为的卑微和渺小。
萧龙溟冷冷对的拿过见到,交到我手中,一字一顿的命令我:“插下去!”
“往哪儿插?”我有些害怕,往萧龙溟的怀中又缩了缩。他却把我推到了芈月面前,嘴里面只是冰冷的吐出一个字,“他。”
我抓着见到的手顿时出了汗,我长这么大,还没有拿过利器杀人。我看着芈月,他抿着唇,目光冷淡没有说一个字。
想到那一大片的曼珠沙华的养尸地里,我遇到了芈月,还差点被他做成了花肥。他刺穿我的手掌,萧龙溟让我刺回去,一报还一报,是理所应当的。
我抓着剪刀,用力的刺下去。
剪刀很锋利刺穿了芈月的皮肉,不过没有流出鲜血来,他只是缓缓的皱眉。我咬了咬唇,看到没入他手背半寸的剪刀,觉自己再也下不了狠心继续下去。
于是,就回了头,对萧龙溟说道:“萧大哥,我想回家。我已经把他刺伤了,也算是以牙还牙了。”
萧龙溟冷冷的一笑,吻过我的额头,才看向芈月,“他伤你的时候,动过恻隐之心吗?小东西,对待这样的东西,没必要心软。你忘了,他用来种植曼珠沙华的灵尸了吗?那要杀死多少少女才能弄出那么一大片养尸地。”
听萧龙溟说这些,我确实明白芈月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恶魔,我不该心软。可是,我只想适可而止,并不想赶尽杀绝。
“我养曼珠沙华,关你什么事?别拿阳间那一套管束我!”芈月冷冰的说着,另一只手用力的就推了一下剪刀,把整把剪子都没入自己的手掌。
剪刀从他的手心掉出来,手心的位置还有骨刺被跳出来,他说:“我欠你女人的都还清了,你这该满意了吧?”
“主子,你这清风冻骨掌废了,你……你怎么可以这样?”缟素衣裳的侍婢冲过来,抓住芈月的手腕,往上撒上白色的粉末。
那个白色粉末我知道啊,它是用新鲜少女的头骨磨成粉做的,想不到居然会成了阴间疗伤的圣药。
我一想到这个,我脚上的伤口,那种刺麻的感觉就显现出来,我很想抓着萧龙溟快点离开,我想把伤口上的那些骨灰全都弄掉。
把那种东西留在身上的感觉,实在是太恶心了。
芈月缓缓说道:“我不这么做,怎么平息人家的怒火?”
侍婢不说话,站在一旁给他包扎。
我看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抓着萧龙溟的手说道:“萧大哥,我们快走吧,圣泉里海柳木的盒子,你们拿到了吗?”
“盒子在槐香那里,她在研究开启盒子的方法。”萧龙溟淡扫了一眼芈月,拉着我的手直接就走出了这片阴宅。外面全都是来来往往的,手里面拿着白色蜡烛的阴魂。
阴冷的风好像是同时从两面一起刮来的,在并不是很宽的青石板街道上,很容易就形成一股又一股灰色的旋风。
我有些冷,伤口又很疼,几乎是整个人都挂在萧龙溟身上。
他把我的头压进肩膀,拖住我的臀,将我整个人都抱在怀里,“闭上眼睛,我带你出去,这里的是阴间,活人在这里很危险。”
“我好像听见有人在窃窃私语,好多好多,是鬼在交谈吗?”我紧紧搂住萧龙溟脖子的手,实在觉得害怕。
我闭着眼睛不敢看,却总觉周围有很多的阴魂围绕着我们转。
萧龙溟只说,“那都是鬼魂在自言自语,他们没有智慧,也不会交流,寂寞了就会自言自语。你别听,听多了灵魂就会出窍,永久的留在这个地方。”
“难怪连少卿总爱自言自语。”我补充了一句。
“少卿和他们不同,少卿是有地魂,有修为的灵体。大部分的鬼魂死后地魂就消散了,是没有任何的记忆和智慧的。除非重新召回地魂,否则,就一直是这样麻木不仁的。”萧龙溟说话十分的沉稳,我听着他解释的话语,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醒过来的时候,头顶上是好几盏圆形的亮灯,我微微一侧头,就看到带着口罩的白大褂。他们正拿着器械给我受伤的部位做手术,好像是打了麻药了,那个位置一点都不疼了。
我进医院了,而且还不知道是哪家医院。
萧龙溟也不在这里,只那些带着面罩的陌生的眼睛。
“我小腿也有伤,能不能帮我清洗一下伤口,我好痛。”我面对着这些陌生的眼睛,小声的提出了自己的诉求。
他们当中有人看了我一眼,说道:“病人苏醒了,测量一下体温,是否正常。”
“我说……我说我小腿也受伤了,你们帮我看看吧。”我非常的执着,因为我受不了自己的伤口有别的人冤死留下的头骨。
“好,我让护士帮你看看,我们医生在做手术,不方便看这些。”其中一个医生回答了我的话,他吩咐护士掀开我的裤管看看我的情况。
我身上还穿着芈月让人给换上的那一套衣服,萧龙溟一定是担心我的伤势,才没来得及帮我换上别的衣服。
这身衣服上面,那是有一股子馥郁的香气,但是油脂一类的香气。有点像是松香,可我总觉得阴间的衣服,大多应该是死尸身上的衣服吧。
“啊——救命……”护士看到我伤口的情况之后,惊叫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我特意抬头去看,脖子酸得很。
就见到她坐在地上倒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