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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龙溟翻着今天的报纸,上面的头条就是高速路上自燃的车,车上还打了马赛克。那个马赛克的位置是个人形,估计是怕看报纸的人,看到焦炭一样的死尸恶心到,才会处理了图片。
“啊——”楼生传来一声母亲的惊叫。
我正躺在沙发上小憩,脑袋枕着萧龙溟的大腿,听到母亲的惊叫冲上了楼。我看见母亲跪在年迈的巴特尔身边,眼泪就像断线的珍珠一样,不停往下掉。
巴特尔的身边放着一盘的狗粮,狗粮有明显被吃过的痕迹。
父亲默默的站在母亲身后,他的目光中带着深深的刺痛,他弯下腰把手搭在母亲的肩头,“汍兰,它老了,你也别太难过。”
我冲过去抱起巴特尔冰凉的身体,反应比母亲还大,因为我脑子里反复回放这几天经历的事情。
我转过头去,对着萧龙溟哭喊:“萧大哥,家里一定有和萧老串通好的内奸,有人要杀了巴特尔灭口。狗粮……狗粮,就是最好的证据。”
我脑袋一热,伸手去抓盘子里的狗粮,却被萧龙溟抓住了手腕,“别碰,当心有毒。”
拼图锁 第55章 原来是小小姐
我的记忆深处和巴特尔是有许多美好的回忆的,这些回忆在我搂着它冰冷尸体的一瞬间,不断地在我的脑子里回放。
狗是这个世界上最忠诚的动物,它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守护着自己的主人。在许多的危险面前。哪怕是剥夺了它的生命,也没有办法让它后退一步。
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接受,巴特尔它在自己的家里面被人下毒害死。
我搂着巴特尔冰冷的身体的时候,就好像失去了自己的亲人一样,胸口的地方好像被人掏空了。
泪水滚滚而下,落在巴特尔都快要掉光毛发的身体上。
我甚至怀疑在我们家呆了无数个年头的忠仆安嫂,是她在巴特尔的狗粮里下了毒,才会让巴特尔被毒死。
除了安嫂,我想不到别人了。
可是她平时对我和母亲又是那么的照顾,她害死我们大家都是易如反掌的,又何必费尽心机的去杀巴特尔这只年迈的老狗呢?
当听到萧龙溟的声音的时候,我就好像找到了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依靠,我泪眼汪汪的看着他,“萧大哥,它走了,它被人害死了我……我的巴特尔被人害死了。谁会那么狠心,下毒害它。”
我的耳边是母亲小声的啜泣,还有父亲低低的叹息。
“小东西,你心里的痛萧大哥知道。”萧龙溟就这么凝视着我,手指轻轻擦去我脸上的泪水,“但我并不清楚,巴特尔只是一只导盲犬,为什么你一眼就能发现它是被人害死的。而且直接就知道是狗粮里被下了毒,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他的目光清冽如月光,与他四目相对,就好像心头流进了一股清凉一样。我微微的有些镇定下来。把悲伤的情绪缓缓的克制住。
我的指尖触摸着巴特尔的皮毛,指尖都是颤抖的。我低下了头。看着巴特尔的尸身,脑子里拼命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
我慢慢一字一句的把自己的猜测说出口:“父亲出事的那天晚上。巴特尔一反常态的在阁楼狂叫。我怀疑它就是撞破了家里的内奸通风报信,才会被人在狗粮里下毒灭口的。”
这番话,把矛头直指安嫂。
那天晚上,家里面只有我和母亲,还有安嫂。而且,给巴特尔喂狗粮的事情,一直都是安嫂在做。
除非我母亲会对自己的导盲犬痛下杀手,否则,这件事情那多半是和安嫂有关。
母亲捂着唇,苍白的脸色有些吃惊,“所以,你怀疑安嫂?”
父亲果断的说道:“安嫂不可能,我自己都是安嫂一手带大的,她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小笙,安嫂在我们家任劳任怨勤勤恳恳,她本来是可以出去嫁人的。是因为她怕你母亲没人照顾,怕你没人照顾。这个家,最不该怀疑的,就是安嫂。”
父亲的话抑扬顿挫,字字句句都掷地有声。
我好久都没有听见他,寡言少语的父亲一次性说这么多话,我知道他是生气了。
安嫂照顾父亲的事情我知道,祖父也是很晚才有了我父亲这个独子,我父亲刚出世,祖母就死了。我祖父和父亲很像,自己都照顾不好,别说照顾一个孩子了。
当年,祖父收留了孩子刚刚夭折,无家可归的安嫂。
安嫂那年才十六岁,不仅偷偷生了孩子,孩子还死了。身子不仅虚弱,还要受到各种各样人的唾骂,晕倒在马路上也没有人去管她。
最后被我祖父带回了家,我祖父不仅识文断字,也会开锁,他中医方面的造诣也不赖。治好了安嫂身上的病,安嫂留在祖父家,也顺便照顾刚出生的父亲。
十六岁的安嫂照顾刚出生的父亲,并且把自己的奶水给父亲和,那几乎是将自己最美的青春都消耗在一个小小的婴儿身上。
所以,安嫂等于是父亲的半个母亲。
在我们家里,安嫂绝对不是什么下人,应该算得上是极为重要的长辈。但是她自己总是把自己放得很卑微,把自己就定位在佣人这个不平等的地位上。
我勾起了这些回忆,突然发现自己怀疑安嫂是多么忘恩负义的一种行为,我身上出了冷汗,低着头不敢看我父亲的眼睛。
我……
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怀疑安嫂,她虽然和我们家吗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可是安嫂对我们家的付出和贡献,早就超出了血脉之间的联系。
那么整件事情,又是怎么回事呢?
“我没有怀疑安嫂……父亲,我就是猜测事情的经过……也许是怕段错误了。我知道,安嫂,她……不可能做出伤害我们的事情。”我就跟做错了事,抵死不承认的坏孩子一样。
我害怕的抖了抖身子,把头埋得更低了。
我的父亲,他平时也是很严厉的。
他这样说话,我是发自内心的感觉到畏惧。
母亲也为我说话,“知青,小笙也没说是安嫂做的,你怎么反应那么大。她……她只是有了自己的推测罢了。”
“谭笙,你刚才的这些话,不要在安嫂面前说,听见了吗?汍兰,我……我不希望任何人怀疑安嫂。”我父亲的态度极度强硬,他将母亲打横抱起,顺着走廊就下去了,“你有了身孕,要多吃东西,补充营养。”
楼下,是安嫂热情的呼唤声:“快来吃饭了,知青,汍兰,怎么还不下来?”
我就跟雕塑一样的瘫坐在原地,我吃不下任何东西,我搂着巴特尔的身子,整个人都战栗了,泪水越流越多,心也空空荡荡的。
我在不断地想,不是安嫂,那会是谁?
会是谁!!!
萧龙溟轻轻的把我搂住,将我的头摁在了自己的肩头,他的声如暖阳一般的和煦,缓声分析给我听:“小东西,你忘了吗?刘文凌招供的时候,说是你的父亲自己把行踪告诉他的。也就是说,这个家里没有内奸。”
我的脸埋在他念头,却是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黑暗和朦胧,惊诧道:“是萧老要挑拨我们大家吗?”
“有这个可能。”萧龙溟声音低沉而又温和。
这个萧老果然是老奸巨猾,他的手下可以随时随地的走进这间屋子里,伤害我的家人。也许巴特尔狗粮里的毒,就是那个蛇身人面的东西下的。
他们能杀的了巴特尔,也一样能闯进来伤害我的家人。
我越想越心慌,冰凉的手指紧紧的抓住萧龙溟后背上的衣料,“萧大哥,我害怕,他们会不会对我家人动手?我母亲有狼牙项链,可是安嫂和父亲没有……”
“别怕,有我在。”萧龙溟将我的身子抱起来,吻了吻我的额头,“饿了吗?”
楼下传来了安嫂的声音:“小笙和萧先生怎么还没下来,他们不饿吗?还是……不习惯吃我的做菜。”
“巴特尔死了,小笙……小笙有些伤心,安嫂,你坐下来吃饭吧。她饿了,就会下来。”母亲的声线里带着淡淡的哀伤,她和巴特尔一直都是最亲密的伙伴。
父亲不在的时候,巴特尔就是母亲的眼睛。
对于母亲来说巴特尔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更重要,她受的打击也比我大得多,可她看起来是那样的柔软,却又是那般的坚强。
安嫂惊异了一声:“巴特尔死了?怎么会?刚才它还坚守在你们卧室门口,我……我上去看看……”
听到安嫂要上来,我想起自己刚刚居然会怀疑安嫂,慌乱的搂着萧龙溟的脖子,逃避道:“萧大哥,我不饿。我昨天一个晚上没睡,思路很乱,我……我想冷静一下。”
萧龙溟把我抱进了母亲的卧室里,放在了卧室的床上,放下了被子给我盖上。
这里面并不是父亲和母亲共同的卧室,母亲在嫁给父亲以前也是住在这栋房子里的。这间房子,是目前以前的闺房,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母亲亲自放的。
这里面的东西,是不允许任何人碰的。
因为母亲是盲人,东西一旦有移动,那么母亲自己收藏的东西就会找不到。安嫂即便是来个全家大扫除,也不会进这间房,更不会动里面的东西。
谁想看到恬静优雅的母亲发脾气,那可以试试移动屋子里的东西。
“小东西,好好睡一觉,我今天晚上有些事情要处理,恐怕没有办法陪着你了。那只梅花芯的盒子放在这间房间里,你睡在这里安全些。”萧龙溟帮我掖好被子,他把放在母亲钢琴上的两只盒子叠在一起,放在床头柜上。
“萧大哥,你去哪儿?你……你再陪我一分钟,好不好?”我抬起了上半身,轻轻的拉住萧龙溟的手腕。
我失去了巴特尔,心里面难受,想让萧龙溟一直陪着我。
可是话到了我的嘴边,就变成了一分钟这样短暂的时间,我自己的内心深处也明白。萧龙溟不是普通的亡魂,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没有资格打扰他办事。
萧龙溟停在了原地,背对着我,磁性的声音有些严肃道:“小东西,肇事司机的家看看,我答应过他,会保护好他的家人。我尽量在明天天亮以前回来,你如果觉得害怕,可以抱着盒子睡。”
“恩,萧大哥,你快去吧。”我松开了萧龙溟的手,在床上躺好,一双眼睛却是紧紧的盯着萧龙溟的背影。
很快萧龙溟就关了灯,带上了门,出去了。
隔着一道门,还能听见安嫂低低的啜泣声,她嘴里喃喃的说着:“巴特尔,老巴特尔,平时就只有你和我作伴,现在你走了……我一个人……可怎么办……”
又听见安嫂用鼻音浓重的声音问萧龙溟,“萧先生,您怎么出来了?小笙怎么样了?她真的不用吃饭吗?”
“她没事,只是这些天累了。睡够了,就会起来吃饭。”萧龙溟回答了安嫂的话,又说道,“我要出去一段时间,这几张平安符,你往所有门上都贴上。”
“萧先生,你可真是个好人,我们小笙能遇上你,真是交了好运。”安嫂感叹了一声,又听她说,“我……我去把巴特尔葬了,萧先生,您路上小心,现在你可是这个家的顶梁柱。”
外面的交谈声停下了,只剩下几声沉重的脚步声。
安静中,我总想到和巴特尔在一起的记忆,手指紧紧攥着被,伤心的感觉涌上心头,心如梨核一样的酸楚。
泪水落在被子上,在接触到肌肤,冰凉凉的。
可能真的是太累了,我感觉巴特尔和小时候一样的守护着我。它蜷缩在了被子里,毛茸茸的身体温暖着我。
慢慢的我就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几点,耳边突然传来一个老迈的声音:“巴特尔只是第一个。”
什么第一个?
我一头雾水,整个人好像被钉在黑暗的棉絮里,没有办法苏醒过来。
又有一个妖媚的女人的声音,那个声音阴毒无比:“你居然敢骗我,你答应过,不会再插手盒子的事情。你的死鬼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