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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采取了另一种办法,极力否认,说这是伪造的:图像是模拟生成的,文字分析结果证明这本书不可能出自前两本书的作者,安赛波网络的记录表明它不可能来自卢西塔尼亚,因为卢西塔尼亚已经没有安赛波联系了。有些人相信了他们的话,大多数人不在乎,还有许多读过《“人类”的一生》的人不愿意相信猪仔们是异族。
但有些人相信。他们也读过德摩斯梯尼几个月前写下的揭露文章,开始将正在驶往卢西塔尼亚的舰队称为“第二次异族屠灭者”。这是个令人无比厌恶的名字。这样说的人太多了,人类世界上找不到足够的监狱监禁他们。星际议会还以为战争将在三四十年后舰队抵达卢西塔尼亚时爆发,但现在,战争已经爆发了,而且将是一场残酷的战争。许多人相信死者代言人写下的著作,许多人已经接受了猪仔,将他们视为与人类相等的异族,将一心杀死他们的人称为谋杀者。
秋季的一天,安德带上细心包好的虫茧,与娜温妮阿、奥尔拉多、金和埃拉一起飞过数公里覆盖着卡匹姆草的山岳平原,来到河边那座山丘。在此之前播下的雏菊已经在这里蓬勃生长起来,这儿的冬季气候会很温和,虫族女王也不会受到德斯科拉达的侵袭。
安德小心翼翼捧着虫族女王来到河岸,将她安置在他和奥尔拉多准备好的洞穴中,并在洞穴外放好一头刚宰杀的卡布拉。
然后,奥尔拉多驾车送大家回去。虫族女王的意念使安德心中充满巨大的喜悦,这种狂喜使他的心脏简直无法承受。安德喜极而泣。娜温妮阿搂住他,金轻声念着祷词,埃拉唱起曾经流传在巴西的丛林草原上的一首愉快的民歌。这是幸福的时光,这是美好的地方。童年时代,当安德在严格消毒的战斗学校的走廊中,准备为将来的战争拼杀时,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今天的幸福。
“我现在可以死了。”安德说,“我一生的工作已经完成。”
“我也是。”娜温妮阿说,“但我想,你是说到了我们一道开始生活的时候了。”
他们身后,在河边一个浅浅的洞穴的潮湿阴冷的空气里,一副有力的下颚撕开虫茧,一只腿和骨架似的躯体挣扎着钻了出来。她的翅膀渐渐张开,在阳光下晒干,她虚弱地挣向河边,弄湿她已经变干的躯体。她咬啮着卡布拉的肉。在她体内,还没有孵化的虫卵呼唤着生命。她将头一批十几个卵产在卡布拉的尸体上,然后吃起附近的雏菊来,想感受自己终于重获新生的身体内发生的变化。
阳光照在她背上,微风拂过她的翅膀,她脚下的河水凉丝丝的,她的卵热乎乎的,在卡布拉的尸体上渐渐成熟——这是生命,等待了那么长时间,直到今天她才真正感受到的重临大地的生命。不是她的种族生命的终止,而是新生命的开始。
后记 重建文学的幻想传统
阿来
前些日子,有报纸记者采访,谈科幻作品出版问题。出版界的人有兴趣谈,媒体也有兴趣推波助澜,这说明,科幻作品作为一种出版资源,引起了业界的特别关注,这是好事情。其间,记者转述一个观点:中国科幻出版的不景气是因为中国文学中向来缺少幻想的传统。
这说法让人吃惊不小,可说是一种武断与无知得让人吃惊的说法。
关于中国文学,我们应讨论的不是有没有幻想传统,而是我们为何丢掉了这一传统,今天又该如何来接续并光大这个传统。在任何一本简明至极的文学史中,都能发现众多富于幻想性的作品的名字:《山海经》《西游记》《聊斋志异》和《镜花缘》等。甚至五四新文化运动以后鲁迅的《故事新编》,也是一部充满了奇丽幻想的伟大作品。只是,在刚刚过去的那个世纪中期,中国文学宽阔河床上浩荡的水流一下被紧紧收束进高高的堤坝之中,众多的支流消失了,这条人工收束的河道以被曲解的“现实主义”来命名。
从此,我们有整整两三代人的双眼中,再难从文学中看到幻想炫目的光芒,我们的两耳再也听不到想象力优美的吟唱。所以,现在才会有人站在正在重新开阔、重新恢复想象力的文学之河的岸边说:中国文学没有幻想的传统。这妄自菲薄的大胆确实令人非常吃惊。而事实仅仅是,我们只是在短短的几十年中丢掉了优美的幻想传统。新时期文学开始后的二十多年来,文学界与出版界最有意义的努力成果之一就是:与我们的文化传统接续上中断的联系,同时,恢复与整个世界的对话与交流能力。而科幻这个舶来的文学品种,之所以在这些年内获得长足进展,就是因为这不但符合科技时代的审美潮流,更暗合了人们对接续幻想文学传统的一种渴望。
科幻是幻想文学在现代的变身。只不过,时代前进了,幻想重新上路时,除了渴望超越现实的心灵需求依旧之外,更重要的是还站在了坚实的科学知识与科学眼光的基石之上。
常常有这样一种现象,当讨论到世界文化的绝大多数成就时,我们都能从本国古人的成就中找到佐证,证明吾国的创造与发明远比洋人们要早很多很多。这固然有一定的事实基础,就比如幻想性吧,《庄子》就以丰沛无边的想象来说明哲理,后起的希腊哲人则不是用这样的方式。
霍金的《果壳中的宇宙》一书,指出了宇宙在一个巨大尺度上的封闭性,历史在这封闭的宇宙中转了一个圈,拥有光荣历史的我们却开始忘记智慧的祖先创下的伟大遗产。
“记忆中的形象一旦被词语固定住,就给抹掉了。”在富于幻想的卡尔维诺笔下,马可·波罗对天朝上国的可汗这样说。因为这样一个原因,他不愿意向可汗讲述记忆中的威尼斯,怕因此“一下子失去了她”。我想,那种认为中国没有幻想文学传统的说法,并不是要像马可·波罗一样,要把这伟大的遗产珍藏起来,任其尘封,在世界面前做出一副从未受过幻想恩赐的僵死的表情。其实,文学幻想传统的中断,只是文学被暂时工具化的结果。这样的结果是,文学以单一的面目,细菌一样快速自我复制;还有一些更加聪明的作品则学会了相互仿造,最后,以庄严现实的名义扼杀了幻想。恍惚记得塞利纳的小说《茫茫黑夜漫游》中,写非洲大河两岸的丛林中有一种带菌的蚊子,浪游河上的主人公被叮咬感染后,眼前便出现种种可怕的幻象。看来,在文学上也是一样,一旦被某种病毒感染,也会出现幻视,使局部的放大遮蔽了整体面貌。
今天,文学生态的多样性正在恢复,在主流文学中,想象力复活了,像汹涌的春水冲破了堤坝。遗憾的是,科幻文学只是在文学主流视野之外悄然崛起,文学界还没有意识到,科幻文学的兴起,正是另一种意义上对幻想文学传统的有力接续。所以如此的原因是,在幻想前面有了一个限制词:科学。也正由于此,我在这里想袭用一个大概是来自佛经的词:变身。也就是说,当幻想在文学中重新出现时,如果说在主流文学中,大致还能看到原来的模样的话,那么,当幻想出现在科幻文学当中时,完全是一副很当代很时尚的样子了。这种情况所以会出现,也是因为,科幻文学这一特别的样式,首先是从欧美兴起,转而进入中国,我们因而难以确认科幻文学与中国文学中的幻想传统有无一种传承的关系。现在,大批的青少年刚开始文学阅读,便把兴趣投向了科幻文学;更多想在文学上一试身手的青少年一开始便从科幻小说创作起步,而且进步神速。这样一些现象,很难完全归功于欧风美雨的吹沐。在我更愿意将这看成是,幻想传统在新的时代条件下以一种新的姿态的复苏与重建。所以,这种变身是值得学界重视的,也是值得我们为之欢呼的。
为一套域外的科幻小说中文版写序,谈的却是中国文学中的幻想传统的复苏与重建,也许,读者和编辑会责我文不对题。但我想,我们所以译介这些作品,并计划把这样一项现在推进得还比较艰难的工作长期进行下去,其目的,是想了解幻想性的文学在另外一些文化中,是怎样一种面貌,达到了怎样的标高。恢复并重建我们的幻想传统,不可能只是一个简单的接续,而是具有全新时代特征的大幅进步。特别是考虑到,这个传统曾经有过相当长时期的中断与遗忘,那么,引进这样的他山之石,以资借鉴,开阔我们的视野,就是一件有特别意义的事情了。文学之河上束缚自由想象的堤坝有时实在是太坚固了,要冲决这样顽固的存在,有时需要引进另外一股有活力的水流,与堤坝之内渴望自由的力量一起形成一股强大的合力。
因此,这套科幻丛书的出版,有着一种特别的意义。它提醒我们,中国文学幻想传统的重建,除了纵向的接续,还得有大量横向的比较。只有站在与世界对话的意义上,这种重建才是一种真正的重建。
(作者为四川省作家协会主席、著名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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