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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从2005年12月到2006年3月写出了《移动迷宫》这本书。
来自幸运女神的眷顾
达什纳完成了《移动迷宫》的写作后,他的经纪人无法将书卖出去,许多出版商拒绝了该书。这个过程让人感到非常受挫,以至于达什纳将它锁到抽屉里。两个女人将《移动迷宫》从深渊中拯救了出来:达什纳的妻子不允许他放弃该书,而同为作家的达什纳的朋友萨拉则鼓励达什纳将他的经纪人解聘,转而联系她自己的经纪人。
“《移动迷宫》的初稿的确活该被拒绝;它需要大量修改,但我的妻子非常喜欢这个故事。她跟我说,这是我拥有过的最好的创作灵感,她要我重新挖掘出来认真修改,我于是照做了。虽然我痛恨修改过程,但我知道《移动迷宫》的确要加以修改,于是我重写了整本书。”达什纳说,“然后我解聘了我的经纪人,跟萨拉的经纪人迈克尔鲍雷特签了约。迈克尔三周内就将《移动迷宫》卖给了兰登书屋。如果不是我妻子和萨拉,《移动迷宫》就无法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地球上最幸运的家伙
达什纳所读过的书,所看过的电影和电视节目都是他故事创作的源泉。比如说,《移动迷宫》的大部分影响就来自于《安德的游戏》和《蝇王》。作为作家,他最大的灵感来源是斯蒂芬金的《末日逼近》。“这本书彻底征服了我,这本大部头有众多人物,他让我理解了讲故事的过程,我受益良多。”达什纳说。每次苦于写作的时候,他就会通过看一部电影或者读本书来放松一下,然后便思如泉涌,多得还记不过来。最重要的是,他很感激可以借写故事谋生,认为自己是这个地球上最幸运的家伙。
达什纳听到过的最大的奇思妙想是说《移动迷宫》是一个隐喻,写的是上帝给人类做的安排。“我真没想到会这样,但我不会压制任何想法,我书里的主题都是自然想出来的,我最初的目标是希望塑造人们关心的角色。故事要引人入胜、激动人心,主题就这样自然形成了。”达什纳说。他认为主题是对人性的一种审视,说明善恶并非总是泾渭分明。
移动迷宫1:找出真相
献给林奈特,
这本书是一段长达三年的旅程,感谢你对我深信不疑
1 林间空地
他站立起来,开始了他的新生,周围漆黑寒冷,空气污浊,尘土飞扬。
金属地面与金属相接,一阵猛烈的晃动震撼着他脚下的地面。这突如其来的震动让他跌倒在地,手脚并用地向后爬了几步。虽然气温很低,可他额头上却不停冒出汗珠。他的后背撞上一面坚硬的金属墙,他沿墙面一直滑到房间的角落里才停下。他跌在了地面上,蜷起的双腿紧贴在身体上,心中祈祷他的眼睛能尽快适应黑暗。
剧烈的颠簸,使房间猛地向上升去,如同一部矿井中的老电梯。
从什么地方传来锁链与滑轮刺耳的声音,仿佛一座古老的钢厂在运转。那声音在房间里回荡,从四壁反射回来,带着空洞的金属般的呜咽。房间上升的过程中,漆黑的电梯前后摇摆,搅得男孩胃里恶心发酸。一股好像烧焦了的油味刺激着他的感官,让他感觉更难受了。他想哭喊,但却没有一滴泪水。他只能坐在那儿,孤身一人,等待。
我叫托马斯。他心想。
这……这是他所记得的关于自己生命的唯一内容。
他不明白这一切怎么可能发生。他的心智在毫无障碍地运转,努力判断四周的状况。他的思考中有知识在喷涌:现实与影像,记忆,世界的细节以及它运转的方式。他眼前浮现出挂在树梢的白雪,他在铺满枯叶的道路上奔跑,在吃汉堡包,月亮在青翠的草地上洒下苍白的月光,他在一汪湖水里游泳,一片繁忙的城市广场上,数不清的人们在为各自的工作奔忙。
然而,他不清楚自己从何而来,不清楚自己如何进了这台黑漆漆的电梯,不清楚自己的父母是谁,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形形色色的人的影像在他头脑中闪过,但却一个也无法识别,他们的面孔化作了一抹抹挥之不去的色彩。他认不得其中任何一个人,也无法回忆起哪怕只言片语。
房间还在上升,还在晃动,拉升它的铁链发出的无休止的嘈杂声已经不再让托马斯感到烦心。过了好长时间,分分秒秒似乎拉长成了一个接一个钟头,但他却无法正确判定,因为每一秒钟都似乎是永恒。不过,这点小聪明他还是有的。凭着他的直觉,他知道自己已经上升了大约半个钟头。
奇怪的是,他感到自己的恐惧如同一群小蠓虫般被随风带走,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好奇。他想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究竟发生了什么。
伴随一阵嘎吱声,紧接着咣当一声巨响,上升的房间戛然而止。突如其来的停顿让托马斯无法保持先前蜷曲的姿势,他滑过坚硬的地板。他挣扎着爬起身,感到房间的晃动越来越小,最后一动不动了。一切归于沉寂。
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他朝每个方向张望,但除了黑暗什么也看不见。他沿墙壁摸索,寻找出口,然而除了冷冰冰的金属之外什么也没有。他沮丧地哼了一声,声音在空气中放大,如同骇人的死亡呻吟。回声渐渐消散,四周恢复了寂静。他尖声呼叫帮助,用拳头在墙壁上一通敲打。
没有任何反应。
托马斯又退回到角落里,蜷起双臂,身体战栗,他的恐惧又回来了。他感到胸膛因为紧张而颤抖,仿佛他的心想要逃走,逃离他的躯体。
“有人吗?……救救……我!”他尖叫,每一个字都在撕裂着他的喉咙。
头顶上响起一阵嘈杂的叮当声,他惊得吸了一口气,仰头望去。屋顶上出现一道竖直的光线,托马斯看到它一点点扩大。伴随着刺耳的摩擦声,一扇双开滑动门被推开了。经过了黑暗中的长久等待,耀眼的光线刺痛着他的双眼。他转过头去,用双手捂住了脸。
他听到头顶上一阵嘈杂的人声,恐惧挤压着他的胸膛。
“看看那闪克。”
“他多大了?”
“活像个穿衣服的呆瓜。”
“你才是呆瓜,臭脸鬼。”
“伙计,这下面闻起来就像脚臭味!”
“希望你喜欢这次有来无回的旅行,菜鸟。”
“没有回程票,兄弟。”
托马斯被搞糊涂了,同时还很惊慌。那些声音非常奇怪,还带着回声。一些单词听来完全陌生,另一些则有那么一点儿熟悉。他让自己的眼睛慢慢适应,眯眼向那光线和说话的人瞥去。一开始他只看见晃动的影子,但很快就看见了身体的轮廓——那些人在头顶的洞口俯身向下张望,朝他指指点点。
这时候,仿佛相机镜头对焦,那些面孔清晰了。那是几个男孩,清一色的男孩——年纪有大有小。托马斯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但眼前出现的这些面孔让他感到困惑。他们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年,孩子。他心中的恐惧消散了些许,但还不足以平息他狂乱的心跳。
有人从上面放下一根绳索,绳子尽头拴成一个大环。托马斯犹豫了一下,将右脚伸进了圈子,紧紧抓住绳索,被向上拉去。一只只手伸了下来,很多的手抓住他的衣服,把他往上面拽。然后,世界在旋转,一团面孔、色彩与光线组成的迷雾。心中涌起的复杂情绪让他感到内脏拧结,扭曲着、拉扯着。他想尖叫,哭喊,呕吐,嘈杂的人声安静了下去。当他被拽上黑色箱体锋利的边缘时,有个人开口了。托马斯知道,他永远也忘不了那几句话。
“很高兴见到你,闪克,”男孩说,“欢迎来到林间空地。”
2 新的生活
一只只援助之手在他身边忙乱,帮托马斯站直了身子,替他掸去衣服和裤子上的尘土。光亮仍然让他感到有些眩晕,他踉跄了几下。虽然心中充满好奇,但身体的不适让他无法将四周的一切看个仔细。他四下转动脑袋,想搞懂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但他的新伙伴们一言不发。
他缓缓转了一个圈,看到孩子们在窃笑,目不转睛地盯住他看;有人伸出手,用手指戳了戳他。这地方至少有五十个人,一个个衣服上沾满污渍,浑身散发出汗臭味,仿佛所有人都在辛苦劳作。他们的外貌、体形和种族各不相同,头发长短不一。托马斯忽然感到头晕,目光在男孩子们与这个古怪地方之间闪烁。
他们站在一个宽大的庭院之中,大小有几个足球场那么大,四周耸立起高大的灰色石墙,墙上点缀着茂盛的常春藤。墙壁一定有几百英尺高,在他们四周组成一个完美的正方形,每一面的正中间有一个与墙一般高的缺口。托马斯发现,那些开口与通道相连,通向外部长长的走廊。
“看看这菜鸟,”一个沙哑的声音说,托马斯并没有看到说话的人,“住进新住所时我会给他好看。”几个孩子笑了。
“闭上你的臭嘴,盖里。”一个更深沉的声音回答。
托马斯的目光回到围在身边的几十个陌生人身上,他知道自己必须谨慎——他感觉自己就像被下了药。一个高个子、方下巴的金发男孩对他不屑地哼了一声,脸上不带任何表情。一个胖乎乎的矮个子男孩烦躁地走来走去,用大大的眼睛上下打量托马斯。一个身材结实、浑身肌肉的亚洲孩子抱起胳膊,观察着托马斯,紧绷的衣服袖子在胳膊上卷起,向众人炫耀他的二头肌。一个黑色皮肤的男孩眉头紧蹙——与刚才欢迎他的是同一个人。还有数不清的人在关注他。
“我这是在哪儿?”托马斯问。在残缺不全的记忆中,这是他头一次听到自己的声音,令他感到吃惊。听起来似乎不大对劲——声调比自己想象的要高。
“不是什么好地方,”声音是从黑皮肤男孩口中传来的,“只要你自己能保持开心和冷静就好。”
“他会摊上哪个守护人?”人群后面传来一个人的喊声。
“我告诉你了,臭脸鬼,”一个尖尖的声音回答,“他是个呆瓜,所以他会成为杂活手——毫无疑问。”男孩咯咯地笑了,仿佛他刚讲了一句天大的笑话。
托马斯又感到了困惑带来的令人压抑的痛楚——听到那么多让人无法理解的言语,什么闪克、臭脸鬼、守护人、杂活手。这些话从这些孩子的嘴里脱口而出,那么自然,仿佛他无法理解倒显得是件怪异的事,似乎失忆偷走了他好多语言——让他无所适从。
纷繁复杂的情感在他的头脑与内心中争夺着控制权——困惑、好奇、惊慌、恐惧。然而与这些情感交织在一起的还有绝望到极点的阴暗,似乎是世界已经终结了他,抹去了他的记忆,并用可怕的东西取而代之。他想跑开,远远躲开这些人。
声音嘶哑的男孩在说话:“……也做不下来,我敢用性命打赌。”托马斯还是看不见他的脸。
“我说了,闭上你的臭嘴!”黑皮肤孩子嚷嚷,“再这样唠唠叨叨下去,下次休息的时间减半!”
托马斯明白了,他一定是他们的头儿。他不喜欢众目睽睽的感觉。他集中精神打量着这个被男孩称为林间空地的地方。
庭院的地面看来是用巨大的石块堆砌而成,很多地方已裂开了缝,从中间探出高高的野草。一幢怪异、破旧的木头房子矗立在正方形庭院的一个角落,与灰色的石头形成鲜明的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