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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风负手立于殿前石阶上,目光望着前面老律堂方向默默的说道:“是老白。”
“俺得去看看二丫。”有良匆匆说道,跟随着虚风直奔客房。
客房内二丫正在睡觉,媚娘伏在她的脚边打盹。
“媚娘,方才看见老白了么?”有良问它道。
媚娘摇摇头。
“看来他主要还是针对你来的,”虚风说道,“你处处可要多加小心。”
“知道了,虚风道长,请你照顾二丫,俺要去见楚大师。”
“嗯,贫道今天的话你可记住了。”虚风叮嘱道。
有良独自离开了白云观,来到了海淀区复兴路的那座酒店,推开豹哥房门见到他和小林子都在。
“了去大师!”小林子惊喜的叫了起来。
“哎呀,了去大师你可回来了,楚大师一直在等你呢。”豹哥抱怨着说道。
“楚大师在哪儿呢?”有良问。
“就住在这家酒店的豪华套房,我马上告诉他。”豹哥拨通了内线电话,“楚大师,了去大师回来了,叫他上来,好的。”
撂下电话,豹哥说:“楚大师让你自己上去29楼2901房间。”
有良微微一笑,说:“那俺先去了,回头再聊。”
他乘电梯直接来到最高一层的29楼,揿响了2901房间的门铃。
楚大师开了门,淡淡说道:“进来吧。”
有良走进豪华套房,屋子装饰的确要奢侈不少,透过宽敞的落地窗可以俯瞰到301医院全貌,甚至连D栋小楼也都清晰可见。
“你破身了。”楚大师望了眼有良的眉毛冷冷说道。
有良面红耳赤的默不作声。
“哼,也难怪,青年男女共居一室,干柴烈火一粒火星就会点燃,不过了去大师也算是性情中人了。”
“俺会娶二丫的。”有良红着脸嗫嚅道。
“你就不怕‘鬼门十三针’的反噬么?”
当时自己意乱情迷哪还顾得了那么多,有良回想起当时的情景,脸上现出一丝甜蜜的微笑。
楚大师见状摇摇头,指着桌上摆放着的一张图纸说道:“这是清东陵一带五万分之一的军用地形图,我正在研究如何对付这只千年大魇,你来标注一下地下古墓的入口。”
有良见地图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线条,自己完全看不懂。
“这是等高线……”楚大师给有良讲解着,“看到上面的方块图形,中间的那个就是顺治皇帝的孝陵。”
“昌瑞山顶峰过去五十丈……”有良的手指在图上移动着,最后定在了一处,“就是这儿,有条流水的深沟,对面一块巨石,那就是古墓的入口。”
楚大师计算着等高和距离,自言自语道:“入口进去往南斜向延伸至孝陵宝山的金井下面,这黄老魇闭关是在孝陵地宫,需要设法引他出来……”
有良望着楚大师,心里寻思着楚大师恐怕也不是黄老魇的对手,不知道费叔有多厉害,会不会也来帮忙。
“时间还有,你再去一趟敦煌吧,杀掉马贺兰和他父亲,还有那个陆晓机。”楚大师冷酷的说道。
“为什么?”有良大吃一惊。
“他们知道的太多,尤其是马贺兰亲眼见到我杀死了钱书贵。”
有良闻言心中骇然,急中生智的说道:“已经晚了,敦煌市公安局全都知道是您杀的人。”
“哦,”楚大师沉吟片刻道,“既然如此,灭口也没什么用了,算了。”
有良这才松了口气,想起虚风道长说楚大师和费叔的背景极深,于是试探着问道:“敦煌的公安会不会来找您的麻烦?”
“这事儿好办,让公安部告诉他们封卷停止调查就是了。”楚大师轻描淡写的答道。
果然有很大的背景,有良心中暗道。
“楚大师,听钱经理说他也是受人指使才去古城‘西域之门’的,那幕后主使人又会是谁呢?”有良问。
“管他是谁都与我们无关,这个钱经理也只是在古城遗址才初次照面。”
“您没在高昌客栈看见他人么?”
“只是远远的监视着,看了个背影而已。”楚大师不经意的回答说。
有良总感觉到哪儿有点不大对劲儿,楚大师既然根本没有靠近客栈,自然也听不到老道士和钱经理的谈话,自己赶到时老道士已然毙命,钱经理又是在西域之门的地下石窟内与其首次照面……
那楚大师是怎么知道钱书贵这个名字的?
第122章 小 月
客房内,有良阴眼凝视着楚大师,心中疑窦丛生。
“你有尾巴了。”楚大师淡淡说道。
有良惊讶的朝着窗外望去,斜对面301医院门口人员车辆川流不息,在行道树下,隐约见到一个身影不时的探头眺望着酒店,那人正是老白。
“这个佘天庭竟然从古墓跟到了这儿,昨晚还给俺下了毒。”有良把事情经过叙述了一遍。
“他一定是投靠了黄老魇,跟着你来探听我们的底细,但是没有必要下毒啊,可能是想从你和二丫的身上找什么东西吧。”楚大师也如是说。
可是自己身上除了伤他舌头的那根电警棍外并没有别的呀?莫非是……有良心里打了个激灵儿,老白是在找“噬嗑阴针”?他怎么会知道还有一枚阴针呢。
“你在想什么?”楚大师疑惑的望着有良。
“俺想出去抓住他问个明白。”有良脑筋一转赶紧说道。
“去吧,别在人多的地方下手,需要我帮忙吗?”
“老白俺能对付。”有良自信道。
有良低着头匆匆朝301医院走去,他算计着老白一定会尾随跟上他的,此刻大概楚大师也在酒店29楼上面瞧着呢。
有良径直走进了医院大门,然后奔D栋楼旁边的那片很少有人的小树林而去,悄悄潜伏在林中的一丛花灌木后。
果然不多时,石子小路上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有良透过茂密的枝叶缝隙望去,见老白蹑手蹑脚的过来了,脑袋左顾右盼的正在寻找自己。
有良见附近没人,悄悄伸出右手“嗤”的贴着地皮射出一记梦遗指。
老白正诧异有良哪儿去了,忽觉脚踝一麻随即左小腿膝关节以下瞬间僵直并失去了知觉,身子一歪便萎顿于地,不由得心中大骇,心中明白已经着了道。
“老白,你为何在水杯里下毒又一路跟踪俺?”有良走出灌木丛冷冷的问道。
“有良,你可千万别误会,我只是担心二丫反噬才偷偷跟来的。”老白扶了扶新配的眼镜狡辩道。
“那你干嘛要下毒?”
“下什么毒,在哪儿?我不知道啊。”老白双手一摊摆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这个无赖,有良心中来气,方才的梦遗指并未伤其要害,看来要给他点苦头吃才行,想到这儿,双手一搓准备发出梦遗掌。
“千万别动手,”老白看出有良的意图,赶紧把袖口一撸说道,“现在我们都是自己人了,你瞧这个……”
有良惊讶的发现老白右臂上有一个七彩环状的烙印,不解的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主人的标识啊,我现在替主人做事,和杜十娘以及你师父柳十三他们都是自己人了,所以赶紧给我解除腿上的禁制吧。”
“你还没告诉俺实话哩,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
“冤枉啊,你们走了以后,主人不放心,怕你有了女人耽误事儿,所以就派我到裕陵前面的小客栈,再次通知杜十娘九月初九午时破墓出关的事儿。由于想到二丫会被噬嗑阳针的老阳之气反噬,所以一直在费力的寻找你们。”
“噬嗑阳针”?有良心中一动,以前他可从来都只说“噬嗑针”的,由此推断老白真的知道了阴针之事。
有良正寻思之间,耳边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咦,了去大师,你在这儿做什么?”
有良急视之,丛院长正拉着一位女军医的手站在不远处吃惊的望着他,有良认出那女人正是身上带有浓烈妖气的瞿副政委。
“原来是丛院长啊,我们嘛,在这儿聊点事儿。”有良说道。
瞿副政委是名军医,一眼瞥见跌坐在地上的老白,职业习惯令其二话不说迅即跑上前来:“你怎么了,是犯病了么?”
老白愁眉苦脸的指着左脚说:“脚僵了。”
瞿副政委伸手摸了下不由得大吃一惊:“小腿的温度如此之低,若不赶紧抢救恐怕就得截肢了,老丛,快去叫急救室的人来。”
丛院长迟疑的望着有良,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快去呀。”瞿副政委怒道。
丛院长似乎很怕她,于是瞥了一眼有良急匆匆的去了,不多时带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跑来,不由分说的抬起老白就直奔急救室而去。
“你先去,我随后就到。”瞿副政委对丛院长摆摆手。
丛院长对着有良苦笑了下,乖乖的走了。
“这怪病是如何发作的?”她问有良。
“俺也不知道。”有良说了句,转身准备离去。
“等等,”瞿副政委拦住了他,疑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缓缓开口说道,“此人其他部位都正常,而唯独一条小腿温度降至零下,触摸寒如冰坨,这在医理上是绝对解释不通的。”
“俺又不是医生,不明白怎么回事儿。”有良搪塞道。
“你叫‘了去大师’?”
“是。”
“你和丛院长很熟么?”
“只是认识而已,俺还有事儿先走了。”有良转身离开,心想楚大师还在房间等候着消息呢。
“站住,”瞿副政委低声喝止道,多年的政工经验养成的政治敏感性告诉她,眼前的这个独眼年轻人来历极为可疑,“你跟我去趟保卫处。”
有良转过身来,阴眼紧紧的盯着她,嘴里轻轻吐出了三个字:“薛道禅。”
瞿副政委瞬间如雷击般的怔住了,目光左右迅速的瞄了下,压低声音悄悄说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有良淡淡道:“薛道禅的朋友。”
女军医默默的望着他,两颊飞上淡淡的红晕,低头娇羞的问道:“是他让你来找我的么?”
有良见状大为吃惊,瞿副政委怎么一下子变了模样,就像前天晚上二丫的神态似的,难道她与薛道禅是恋人?
“薛先生有难,被困在地下古墓里了。”有良告诉她。
瞿副政委一听急了:“他人现在什么地方?快告诉我。”
“你去也救不了他。”有良淡淡道。
瞿副政委眼眶一红,哀求说:“请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有良嘿嘿道:“那得先告诉俺,你身上的妖气浓郁,究竟是何物修炼而成?”
瞿副政委吃惊的看着他,嘴里小声嗫嚅道:“你,你能瞧得出来?”
“当然。”有良神情淡定自如。
“我是衡山藏经阁下的一只蟋蟀,数百年来一直得到薛郎的指点与帮助,所以修行才会如此顺利。”
“这么说,你也认识古空禅师了?”
“是的,我小时候就时常听他念经获益匪浅。”
有良闻言心中暗自吃惊,这只蟋蟀已经修行了几百年,小时候就一直在听古空禅师念经,那他岂不也有几百岁了?
“俺是古空禅师的关门弟子,法名释了去。”有良说道。
“了去大师,我名叫小月,自幼暗恋巫蝉,每逢月圆之夜都会去灵田打坐与其神交,如今薛郎有难,小月岂能袖手旁观?所以一定要去救他,即便是死了也要和他在一块儿。”小月幽幽说道,语气中满是苍凉与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