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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野原医生和木泽医生也都持相同的观点。尤其是木泽医生到达秋川家时,目睹德子夫人的痛苦模样和呕吐的状况,就已经怀疑德子夫人吞服了氯化汞。他曾表示,大概在两个月以前,牛込的某家医院的护士就吞服了氯化汞自杀,他当时也曾被找去为这名自杀的护士做急救,当时护士的样子与德子夫人的情况非常相似。”
“关于这点,只要解剖过尸体以后就能够确定。不过,德子夫人是吞服氯化汞这点应该是可以断定的了。而且,貌似也不是自杀……要是自杀,就必须先了解德子夫人是怎样取得氯化汞的,同时也需要调查明白是从西乡药店拿回来的还是别的什么地方。如果感冒药和氯化汞都在德子夫人的胃里,那药包纸也必须留下来。根据到目前为止所做的调查可以知道,德子夫人必然是在毫不知情的前提下服用了从药店拿回来的药,而药店里确实也调配了退烧药剂。也就是说,这包药剂是在德子夫人服用之前,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成了氯化汞。”检察官说着话,吐出了一口朝日牌香烟的烟雾,微笑地望着藤枝。
“不是的,如果是要更正确地说,假设药店老板确实是调配了可以退烧的药剂,那么就是说这包药剂在封入药袋以后进入德子夫人的胃以前就变成了氯化汞。”藤枝说。
“嗯,应该没错。药剂是在从西乡药店到秋川家之间改变的呢,还是在回到秋川家以后改变的呢?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检察官再度微笑地对藤枝说。
“既然这样,我想该找秋川家的大女儿过来了吧?”探长说。
检察官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什么表示,敲门声就已经传了过来,检察官应声以后,门打开了,美丽的宽子小姐站在了门外。
“抱歉,我想是应该轮到我来接受侦讯了……那么,我可以进来吗?”
宽子小姐或许是因为看到贞子已经接受过侦讯,想着接着就该轮到自己了,但是却一直没有接到传唤,所以才迫不及待地自己来到这里来吧?
“啊,你就是秋川宽子小姐吧?我正准备叫人去找你过来。”说着话,检察官把烟蒂丢进了烟灰缸里,“请这边坐吧!”
检察官对宽子的侦讯在开始的时候与对贞子时是一样的,主要还是根据秋川骏三的供述内容来询问,而宽子的回答大致上则跟之前的陈述没有太大变化。
“那么,请你从昨天晚上被骚乱声吵醒的那段开始讲起。”
“我想应该是在昨天晚上10点左右上的床。因为平时都是习惯一上床就立刻睡着的,昨天晚上也是一样,但到了半夜以后就突然醒过来了……后来再回忆这段时,发现可能是被父亲和妹妹敲打母亲房门的声音被吵醒的。”
“你当时是立刻就知道那是你父亲的声音了吗?”
“是的。”
“那你还记得你父亲叫喊的是什么话吗?”
“因为当时我们之间的房间距离比较远,我并没有听清楚父亲的话。”
14
“好的,那么接下来呢?”
“我当时就觉得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重大事件,随即就跑向房门,打开锁子以后,冲到了走廊上。”
藤枝这个时候在征求了检察官同意以后,对宽子小姐说:“宽子小姐,你听到了外面的骚乱声以后,当时有什么想法呢?”
“……”
“换一种说法就是,你刚刚所说的‘重大事件’,比如会觉得是一些什么样的事情呢?”
“说实话,我已经记不大清楚了,只想着不知道母亲发生了什么事。”
“那你知道你母亲昨天取得感冒药的事情吗?”
“不,那是在我母亲去世以后,我妹妹才告诉我的。”
“谢谢,抱歉了,请继续。”
检察官继续问宽子:“那请接着你之前的继续往下说。”
“我穿着睡袍到走廊上以后,就向着父亲的房间跑去。此时父亲和妹妹正在拼命敲打我母亲的房门,父亲穿着睡袍,妹妹却穿着和服。我当时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随即就想到必定是母亲出了什么事,就和他们一起破坏房门。父亲好不容易才破坏了门的一部分,房门在被打开以后,我们马上进入了卧室,一看,母亲正倒在地板上。父亲慌慌张张地抱起了母亲,可是母亲当时已经没有办法开口说话了。”
“稍等一下,这个时候你母亲的房间亮着灯吗?”藤枝再次说话。“是开着灯的。”
“德子夫人平常睡觉的时候也是开着灯的吗?”
“不,通常都是关着灯的。”
藤枝不再说话,检察官接着往下说:“那个房间里,天花板上有一盏灯,床头上也有台灯,那么你所说的亮着的是哪一盏灯呢?”
宽子想了想,回答:“亮着的应当是天花板上的那盏灯。不过,台灯当时是怎样的我并没有太注意。”
“另外就是,天花板的那盏灯的开关就在门口进去的左手边的墙上,是这样吧?”
“是的。”
“就是说,你母亲如果是在床上的话,是没有办法伸手打开灯的。假设是德子夫人开的灯,当然,现在看来也应当这么认为,就表示昨天晚上德子夫人根本就没有关灯,或者是她在关灯以前就已经倒地不起了。”
宽子似乎不太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微笑着,轻轻点了点头。
“然后呢?”
“我父亲把母亲抱到了床上,但当时母亲全身扭动挣扎,根本没有办法安静下来,但她应该是知道进入房间的是我们吧?所以用颤抖的手指着台灯方向。我希望了解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尽力用嘴巴贴近她的耳朵,问:‘母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母亲她当时圆睁双眼,嘴唇嚅动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我把耳朵附到母亲嘴边,费了好大力气终于听到她说了一句话。”
检察官、藤枝和探长忽然变得非常紧张,一起凝视着宽子的脸。
那么,秋川德子在她即将永别人世之际,到底留下了什么话语呢?
15
“我把耳朵附到母亲嘴边,费了好大力气终于听到她说了一句话。”
说到这里的时候,宽子忽然停住了,她看了看检察官,又看了看藤枝,似乎在考虑着是否应该将这句话说出来。但检察官和藤枝此时都沉默地注视着她,他们看起来神情紧张,宽子只好接着说:“母亲当时对我说,‘被贞子……’”
这句话说出来以后,宽子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什么叫‘被贞子’?宽子小姐,你所说是真的吗?”检察官急切地问,“这可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德子夫人她所说的确实是‘被贞子’吗?”
“请相信我,我是不会说谎的。”宽子肯定地说。
“不,我的意思是说你有没有听错?为了慎重起见,请你再认真地回忆一下,你母亲她确实说的是‘贞子’吗?”
“不,她说的不是‘贞子’,而是‘被贞子’。”她的回答比前次更为坚定。
“哦,是这样啊,那么对德子夫人所说的‘被贞子’的话语,你是怎样理解的呢?你认为‘被贞子’的后面,她想表达的内容到底是什么呢?”
宽子的脸上此时浮现出困惑的神情。过了良久,她才说:“毕竟当时的情况非常混乱,我并没有太多思考的时间。而且当时大家都急着尽快去找木泽医生想办法急救,我的思绪完全被打乱了。”
“是这样吗?那也是当然的。那么我再请问,关于那句话你经过仔细思考以后,现在有怎样的想法?”
她的脸上此时再度浮现起困惑的神情:“这个……我真的不太清楚。现在回忆起来,母亲可能是很想告诉我说是被贞子劝服才服用的那包药剂,或者是被贞子喂服了那包药剂?”
“喂服?”检察官此时凝视着宽子的脸。
我当时就在想,他很可能接下来会问,德子夫人和贞子之间存在着被贞子喂服药剂的情况吗,或者是被喂服毒药的情况。
但出乎意料的是,检察官并没有如我所想地发问。后来藤枝告诉我,奥山检察官经验老到,他充分了解面对年轻女性,而且心情紧张,又充满戒备之心的时候,如果不慎问出这样严重的问题,很可能会造成对方说谎,从而误导陈述者,也会误导了侦查的方向。
检察官的询问随后转向了完全让我意外的地方:“那么,你昨天一整天都在家里吗?”
“没有,我中午有事所以出门去了。”说着,她看了一眼藤枝。
“什么时候回到家的?”
“差不多是下午4点左右的时候。”
“从那个时候到晚饭这段时间呢?”
“我一直到吃晚饭前都在楼下的客厅弹钢琴。”
“你回到家里的时候,你母亲在做什么?”
“母亲她当时正在起居室里躺着休息。”
“这么说来,你完全不知道去药店拿感冒药的事情了?”
“是的,直到母亲她去世之前,我都完全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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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才问过你的妹妹贞子,你们一家人是在一起吃的晚饭,是吗?”
“是的,而且当时伊达正男先生也跟我们在一起。”
“那位伊达先生是贞子小姐的未婚夫,是吗?”
“是的。”
“他平时也经常跟你们一起吃晚饭吗?”
“是的,他到我们家的时候都会一起吃的。”
“哦,难道他并不住在你们家吗?”
“之前本来是一直都住在我们家里的,不过大概在两个月以前就在附近租了一间房子。”
检察官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忽然问:“那么,冒昧地问下,贞子小姐是在很久之前就订婚了吗?”
“不,仅仅只有两个月的时间而已。”
“这么说来,伊达先生是在与贞子小姐订婚的同时搬出秋川家的,是吗?”
“是的,可能是想在与妹妹完婚的时候,打算让妹妹搬到伊达现在所住的地方去吧?不过具体的事情我并不太了解。”
“我还想请教一个问题,你的父母对这门婚事是否都赞成呢?”
“是的,父亲对这门婚事是相当满意的,而且也是由他主动提出的。”
“那么,你母亲呢?”
这个时候,我并没有忽略掉宽子脸上那难以说清的复杂神情。
“母亲她……她也并没有反对这门婚事,不过似乎在某些方面与父亲的意见不合……”
“那所谓的‘某些方面’又是指的什么呢?”
“似乎与财产有关。父亲似乎是想分给贞子很多的财产陪嫁,母亲对此持反对意见。可我对此事并不是很了解,若是有什么问题,你们倒是可以去问我父亲。”
“关于这些我们当然会去问秋川先生……那么,吃过晚饭以后你又做了些什么?”
“我回到自己房间里去阅读小说了。”
“那是什么小说呢?”藤枝突然问。
宽子看着藤枝,轻声地告诉他:“是范·达因的《格林家杀人事件》。”
“啊,是那本《The Greene Murder Case》?”说着话,藤枝吐出了一个烟圈。
“你一直都在自己的房间里吗?”检察官问。
“不,晚上8点左右还去起居室探望过母亲。结果……”
“结果?”
“当时伊达先生正和母亲在交谈,所以我马上就再次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伊达先生一直都和德子夫人在一起吗?”
“不是的,伊达没过多久似乎就回到了贞子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