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抬头望,只看见夜色渐深的清澈天空。开始闪烁星光的繁星,似乎也无法成为辨识自身方位的线索。
“这不是我们所熟悉的宗教。明明有这么一大面墙壁,却没有任何文字和图案,真是罕见。”
那名清瘦的男子一面低语,一面在路上行进。虽然被推向战场,但平时他是个沉溺书中的男人。
“喂,这里有根奇怪的柱子耶。上面画有奇怪的图案。”
再度传来含糊的声音。
“咦,什么样的图案?”
“怎么形容好呢……嗯……”
“我看看。”
大汉的声音愈来愈近,所以身材清瘦的男子加快脚步。他一时忘了提高警觉,踩在地上的脚步声愈来愈响。
紧接着下一个瞬间——
两人的脚步声就此凭空消失。
事情来得过于突然。真的就在那一瞬间,声音就这么消失。当然了,不只是脚步声——发出脚步声的那两名男子,也从现场失去踪影。
4
一个阳光普照的清晨。
可以望见飞鸟悠哉地翱翔于高空。
灰色的山丘上,方形的白色墙壁在朝阳的照耀下闪闪生辉。
透过像缝隙般的昏暗通道,可以望见五名士兵步伐一致地迈步走来。他们头上缠着布条,步枪扛在肩上,军靴响着明快的步伐声,朝山丘上走来。
“今日的任务,是调查这座山丘能否当作后勤补给基地,或是充当作战之用,并回报连队长。”
一名留着八字胡、一身褐色肌肤的男子,朝山脚下排列整齐的四名士兵朗声道。
这五人都知晓,这并非什么特别任务。
来到这里,就像走进袋子里一样。车辆无法在通道上通行,所以他们搭乘的吉普车只好停放在中途。他们明白山丘上这座看似遗迹的建筑,似乎是没什么历史价值的废墟。先前有一名哨兵前来此处查探,说这里是一处迷宫,有的只是零乱排列的墙壁。如果拆毁墙壁,在山丘的地底掘洞,或许能兴建一处贮藏库,但搬运物质需要人力,耗时又费力。他们打从一开始就不认为此处能充当基地。总而言之,为了制作精细的地图,需要一份报告,证明他们已调查过此地。
测量山丘的高度、遗迹的占地面积、调查地底有无洞窟、画出现场的草图,这正是他们的工作。此地是于何时建造,出自何人之手,一切未知,但这些对他们而言都不成问题。地图。一切为的就是地图。在这片广阔的国土上,为了追求军队现代化,一份精准的地图是不可或缺的。
为了调查地底下有无洞窟,士兵们进入遗迹已逾一小时之久。
这段时间,小队长在山丘周遭绕圈巡视。他挺直修长的身躯,发出响亮的脚步声,缓缓而行。说来真不可思议,四周的荒野明明空无一物,但唯独这座山丘长满灰色植物。
也许这座山丘下蕴含地下水脉。
小队长突然闪过这个念头。
暗沉的灰褐色树丛高达成人腰际,要拨开树丛登上山丘顶端得花一番工夫。树丛尽是没有任何枝叶的植物,犹如纠缠的毛线球般聚在一起,而且上头长满了刺。
小队长心想,这简直就像刺铁网嘛。
他在可以望见遗迹入口的场所等候,这时,士兵陆续从中走出。
他们走下山丘,在小队长面前排成一列。
但只有三人。
“阿布德尔怎么了?”
见他们三人一脸惊诧莫名的模样,小队长开口询问。
三人的乌黑大眼闪烁着不安之色,面面相觑。
“他……”
其中一人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开口说道。
“他凭空消失了。”
“消失?”
小队长以惊讶的口吻喊道。不过,如此回答的那名部下,也和他是同样的神情;虽然口头上如此报告,但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其他两人也惴惴不安地互望着彼此。
“你说消失是什么意思?这里又不是多辽阔。会不会是跑到地底下去了?有发现什么吗?”
小队长接连问了许多问题。
“不,应该不可能。”
部下表情严肃地回答。
“我走在前头,阿布德尔走我后面,后面则是跟着他们两人。遗迹内是一座迷宫,路线复杂曲折。当我察觉时,理应在我身后的阿布德尔已经消失。阿布德尔身后的两人也没注意到这件事。我在途中停下脚步,他们两人旋即出现在我身后。迷宫的宽度仅能容纳一人通行,阿布德尔绝不可能追过我,或是往回折返,与他们两人擦身而过。”
“怎么有这种事!”
小队长以急躁的口吻道。
“此事千真万确。阿布德尔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小队长看部下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于是也收起心中的急躁,颔首说了声“我明白了”。他们都是坦率忠诚的部下,彼此相处已久,他很清楚这点。既然他这么说,肯定事有蹊跷。
“你们去山丘周围找一找。看他人在哪里。”
四人就此在山脚下散开,快步于山丘周遭展开搜索。尽管全力搜寻,但这里视野开阔,根本没有遮蔽视线的障碍物,就算是灰色的树丛也无法藏人。即便有人倒地或是蹲身躲藏,应该也一看便知。
“怎么会有这种鸟事?”
小队长再度喃喃低语。这次他召集部下,自己亲自带队踏进遗迹中。
“阿布德尔、阿布德尔!”
他们低声叫唤失踪者的名字,但没有回音。
高墙令人感到不安,仿佛置身监牢一般。
平顺的白色墙壁。曲曲折折的道路,无法看见前后的人们,就像独自走在迷宫中,让人渐感惶恐不安。
小队长发现自己已汗流浃背。
这地方感觉真不舒服。
他极力排除心中的厌恶感。
阿布德尔一定是在某处找到了其他出入口。他必定是从某个意想不到的地方离开这座迷宫。在调查奥兹科那达的地底时,也曾因为在意想不到之处设有通道,所以先前失踪的部下突然从其他地方冒出。这里肯定也暗藏玄机。既然它刻意盖在山丘上,就绝对会在地底挖洞。
小队长一面走,一面神经质地以步枪戳着地面。
迷宫中光线昏暗,空气冷冽。
小队长粗鲁地拿枪戳着地面。看起来不像会有秘密入口或通道。找不到任何裂缝或石盖。再说,也不可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打开沉重的石盖,跳进地面下,而不被后面的士兵察觉。
为什么?一名大人竟然会消失在这片辽阔的荒野中?
小队长开始担心起其他事。
这件事我该如何向上级报告?前往山丘调查,在理应已无路可走的荒野中,竟然会有一名部下失踪?但他也只能如此回报,因为事实的确是如此。但上级会采信吗?会不会认为是那名士兵逃脱?从我的小队逃脱?他全身冷汗直冒。
这也太离奇了吧。但阿布德尔真的就此不见踪影,就像凭空消失一般。
眼前面对的事令他无法置信。
“阿布德尔!你在哪儿?你在这里对吧,快出来啊!”
他气愤地大喊。
就在那一瞬间。
一阵诡谲的沉默涌来,走在小队长身后的那名士兵一脸纳闷的神情,抬头望向天空。蓝天布满高墙深处。
他沉默不语,继续前行。
只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我也差不多该出声叫唤了吧?虽然小队长不时会发火,但他的个性认真,事后总是会责备自己。
当他望着脚下往前行时,猛然察觉一件事。
听不见前方传来的脚步声。
不可能!他在心里否定这个念头。
这怎么可能。他应该就走在我前面才对。是因为彼此踩着同样的步伐,所以耳朵习惯这样的声音。只是因为声音重叠,才会听不见脚步声。
但愈往前走,愈难压抑心中不断膨胀的不安。
听不见。真的听不见小队长的脚步声。也没听见步枪戳刺地面的声响。
他心中的不安达到极限,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涌上心头。
“小队长?”
他快步奔向前。他一再往前走,但迎接他的只有雪白的墙壁,理应走在他前方数步远的小队长,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队长!”
他有气无力地在口中轻唤,继续在迷宫中徘徊。
5
在走出通道的那一刹那,眼前出现的开阔景致令女子看傻了眼,嘴巴张得老大,达一分钟之久。
“啊——”
她嘴巴一张一阖,仿佛忘了怎么说话。
“罗伯特,找到了。你看!真的有耶。”
她原本应该是金发。由于长年从事野外活动,如今几乎已成了玉米色。她脑后绑了个简单的马尾,被烈日晒得皱纹密布的脸庞上有一对淡绿色的眼珠,此时正泛着泪光。
“噢,神啊。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能找到这里。”
女子摘下她头上那顶坍塌的帽子,将它紧紧握在手中,帽子当场不住地跳跃。
一只布满红色体毛的硕大手掌,紧搂着她的肩膀。
“终于找到了这里。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她身旁的丈夫也脱下帽子,捧在胸前。他脸上的红胡子相当茂密,但头发稀疏,头顶童山濯濯。所剩不多的头发因汗水而卷曲零乱,模样看来有些滑稽,但他似乎不以为意。
没错,这天确实是欧恩夫妻值得纪念的一天。
起初,那只是个真假难辨的传说。
山里有座奇妙的圣地,从未有人踏足过的圣地。
就算是以学术研究为目的,这项传说仍是迟迟未曾传入外国人耳中。全都多亏待人亲切、笑容可掬的琴,才得以打听到这项传说。
罗伯特找寻古老的场所:留有老旧而丰富多彩的土壤、能透露出大陆历史动向的古老场所。而琴则是找寻圣地:寻找从事人类活动的祈祷场所、能证明她的民俗学研究,而且至今仍未被人发现的遗迹。
他们发现这个地方拥有某个名字,这才认真看待此事。
“不存在的场所”、“不该有的场所”。
这地方被人们取了一个像是反话的名称。光听这样的称呼,便知道这是一处禁地。正因如此,这地方在国内可能同样是隐藏多年的秘密。也许至今仍完好地保存着。他们夫妻俩对此充满期待。
他们常听熟识的部落老人提到,他祖父年轻时曾独自前往那个地方,平安返回村内。听说前往该处还能平安返回的人,有过人的运气。
为什么?
夫妻俩在车内思索着这句话。那地方真有那么危险吗?好像以前是河川上游,但如今要在干涸的河川上行走,一点也不难。事实上,既然这名老翁的祖父能以小孩的脚程抵达该处,应该就不会有危险动物或是地形方面的问题。而且,似乎只要走过通道,眼前便是一片宽广的荒野。为什么这样还无法平安归来?
也许是法老王的诅咒吧。罗伯特握着方向盘,耸耸肩说道。
会不会是染上了什么疾病呢?琴如此思索着。
会经有此一说:从事埃及挖掘工作的相关人员之所以相继意外死亡,是因为感染了被封印的某种病毒。
但若真是如此,没有免疫力的孩子应该会率先感染才对。听说老翁的祖父当时活得好好的。有人走进遗迹后平安归来,有人却就此一去不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该不会是里头设有某种陷阱吧。琴回答道。
只有心术不正的人才会丧命。
琴一本正经地说着,不经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