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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戴的可不是一般的面具,你们想怎么解?”何浏欣鄙夷地朝我们撇撇嘴,还没等我开口央求,房间里的香气一刹那间大盛。
我跟江慕尧知道其中的厉害,赶紧捂住了口鼻。
周怀瑾的眼神立马变得茫然,不过十几秒的工夫。他就跟木偶似的僵硬得抬起手来,抠住骷髅面具的边缘用力地往两边扒。
当初我也这样帮他解过,但没成功。
周怀瑾显然扒得很吃力,他的脸就像跟面具紧紧粘合在了一处,脱得极其艰难。
面具松开的地方。有诡异的黑气一点点往外渗。有黑乎乎的东西掉在了地上,而且那团东西竟然像烟雾似的可以忽大忽小,像是独木棺里的那团黑影!
越来越多的小黑团往下掉,汇聚在一起后像荷叶上的水滴一样四处滑动着,但并没有扩大的趋势。
我惊得眼睛都变大了几分,当初石室里的黑影几乎介意无限蔓延,难道那东西全部都躲在了骷髅面具后吗?
随着哐当一声响,骷髅面具掉落在了地上,紧接着,周怀瑾的魂魄从他的肉身里幽幽地飘了出来。眼神呆滞,茫然地在房间里四处飘荡。
何浏欣收了他的念力,指着地上那团黑影:“这是南宗的宝贝,吸收了阴气就能一直繁殖,跟病毒一样,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乖徒弟,你要不要把这东西收了研究研究?降服了这东西,可就能成为一样很趁手的武器了。”
江慕尧冷冷地白了他一眼:“你都降服你了,想哄我浪费时间?”
何浏欣挑起眼角,笑得跟妖精一样:“我的乖徒弟就是聪明。你怎么知道我降服不了?”
我翻了个白眼,何浏欣刚才看到那些黑团的时候眼神明显跟平时不一样,很贪婪很亮,显然是觊觎已久却不得手的表情。
他撇撇嘴,掏出一个小瓷瓶。把那团黑影全部收了进去,而后直接塞进了我手里:“来,你也算半个南宗人了,肯定能想起来怎么降服这东西的,降服好了以后孝敬给我玩玩。”
我看看江慕尧,他也没反对,于是我就默默地收进了口袋。
何浏欣离开后,周怀瑾的眼神才渐渐开始清明,他看到我的那一瞬,下意识地别开了眼:“伊伊。对不起。”
看来他记得之前发生的一切,原来他下了藏兵洞后,遇到了很多危险,还不小心进了其中一个暗道。当时这个面具就挂在墙头上,他当时总感觉有个声音在催促他去拿面具。彼时他又渴又饿,身上还带着伤。
人在精神即将崩溃的边缘,极其容易受到蛊惑。骷髅面具里面刻了很多奇怪的字符,是南宗的文字,这些文字可能代表某种符咒。总之周怀瑾戴上面具后就脱不下来了。他很着急,出了暗道后就开始有点不对劲了。
他能感觉到自己内心的欲望在被无限放大,他说他当时特别想出去,想找到我然后把心底的感情全部倾诉出来。
然后他就进入了独木棺所在的石室,哪里知道独木棺才打开一条缝。就有黑影窜了出来。那情形跟当初我看到的一样,黑影迅速将他包围,而后爬上他的身体,最后钻进了面具。黑影侵蚀过后,他被放大欲望突然就只剩下邪念。他说那时他只想把我抢过去,他觉得以前是他太傻,明明有机会,却偏偏要将机会白白浪费掉。
他有一部分魂魄是清醒的,但被剔除身体的也正是那一部分魂魄。
之后便有了后面那些事,发生的一切他都清楚都记得,但后面的事情已经不是本来的他可以掌控得了的:“伊伊,我承认自己有贪念,我确实一直想娶你……对不起,我差点毁了你。”
江慕尧握着我的手突然紧了紧,不待我开口,他就代我回了话:“不用对不起,伊伊说你身上也有劫难,想必是你一直不肯放下这份执念才会出现的。如今她已死,我们暂时也不会去阴间报道。希望你能尽早摆脱这份执念。”
周怀瑾朝我看过来时,我顺从江慕尧的话点下头去。
他没跟我商量投胎的事情,怎么顾自决定了暂时不去投胎?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怕下一辈子我跟周怀瑾还会碰上。他不敢保证我跟他一直能相遇相爱并且结婚生子,所以他想让我们相亲相爱的回忆再深刻一点。
不过我没想到何浏欣一直在门外偷听,听到江慕尧说不投胎的事情后,当即笑眯眯地推门进来了:“乖徒弟,是不是想开了?师傅我带你跟伊伊修行去,长点修为,直接修个鬼仙也可。你们现如今去阴间,只会下地狱受磨难,等投胎了你们也未必能在一起。”
“嗳,乖徒弟,我跟你说啊,我知道一个地方特别漂亮,你跟伊伊还没好好拜堂是吧,我带你们过去,给你们筹备个婚礼怎么样?带上小美人,到时候你们得给我们长辈敬茶,我给你们包红包……你别不理我,信不信我霹了你!”
“对嘛,态度好点,你是我徒弟。伊伊,你说怎么样?到时候我肯定好好教你们本事,修个鬼仙也不错……”
何浏欣突然开始畅想未来,我回头看了周怀瑾一眼,笑着冲他挥了挥手。
今时今日别过,以后再见便是路人,祝你尽早摆脱所有的纠缠,相信你可以找到真正属于你的那份爱。
再看江慕尧,他的眉头已经拧得死紧,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何浏欣欣然寂寞已久,如今终于找到了可以陪伴左右的人,想来是不会轻易放过我和江慕尧的。修鬼仙?听着像笑话,这世上真有鬼仙这种东西存在吗?
我笑笑。无奈地摇摇头。
悄悄地与江慕尧十指紧扣,我想,只要跟他在一起,就算在阳间做一辈子孤魂野鬼又何妨?我们之间,有爱便已经足矣。
☆、江胤驰篇01
一辆锃光瓦亮的轿车缓缓驶进江公馆,守门的警卫员当即朝车内的男子行礼。
男子剑眉星目,轮廓刚毅,面部线条泾渭分明极为立体,笔挺的鼻梁下,那张薄唇正微微抿着。再往上,先前还舒展的眉头也聚成了山川,眸子里也迸出一丝不耐烦。
他远远看到另一辆轿车停在草坪边,叹了一声气,让司机摇下车窗,伸手朝守门的警卫员招了下手:“父亲回来了?”
警卫员慌忙行礼,这是江公馆的少帅江胤驰。容貌冷峻,谁人也不敢得罪:“是的,少帅!”
江胤驰的眉头拧得越发凝重,聚眸朝里面看了一眼:“又吵起来了?”
警卫员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不知道怎么回答。
江胤驰没再等他回话,摆摆手后疲惫地往后一仰:“白副官,出去转转吧。”
副驾驶位的白墨立马应声,让司机绕着草坪转了一圈后直接开出了江公馆。他回头小心翼翼地看了江胤驰一眼。少帅年已二十九,至今未婚娶。
虽然江胤驰只字不提娶亲的事情,但白墨跟随江胤驰多年,知道他是因为看腻了大帅和夫人的吵闹才对婚姻产生了些许厌倦。或者还有些许畏惧。
谁知道呢,江胤驰总是摆着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谁也猜不透他心里的想法,饶是追随多年的白墨,至多也只能揣度出五分。
车子经过一家赌馆边的小巷时,里面传来一阵哭喊,是个女子的声音。有人在打架,一个身着天蓝色小袄深黑色过膝裙的女子正在拖架。
女子拉着挨打的男人往小巷外跑,拉拉扯扯下竟然一下子跌在街道正中央,江胤驰的车子要不是停得及时,绝对会把女子直接撞飞。
“少帅,少帅您没事吧。”白墨大惊,慌忙检查江胤驰有没有磕碰到。
好在江胤驰从戎多年,警惕性很高,早在司机踩刹车那一瞬就撑住了前座,这才没有撞到闹到。他一睁眼就看到一个年轻女子揉着脑门从车头上爬起来,巴掌大的小脸上挂着一幅倔强的表情,出水芙蓉一般的眸子里噙着一丝泪光,明明想哭却倔强地扬起头来把泪水咽了回去。
她长得很好看,比他见过的最美的花儿还要娇艳。
白墨下车就骂,那女子本在弯腰道歉。
不过许是因为白墨的语气太重,她倔强的神色又浮现在脸上。两颊因为生气而微微泛红,此时此刻的她明明一点也不可爱,江胤驰却不知不觉地看呆了。
他有多久没有如此认真地看过年轻女子了?他也不记得了。可这个女子的倔强却让他忍不住生出一丝欣赏之意来。
谁人看到他的车子不是远远避让的?仙侠白副官都下车斥责了,女子却没有一丁点的害怕。可她的小身子明明在发抖,脸上的表情却还是一丝一毫都不肯服软。
头顶的乌云越来越暗,眼看就要下雷阵雨了。江胤驰突然有点不耐烦,淡淡地道了一句:“让白副官回来吧,没出事就好。”
司机下车传了话,白墨叹了一口气朝女子摆摆手。女子这才跑回挨打的男人身边,死死咬着牙咒骂了一声:“你就赌吧,我的命迟早都要被你赌没了!”
挨打之人正是她父亲,好赌成性,原本还算小康的家庭已经被他赌到连饭都吃不起了。
“不要你管!我是你老子。你别整天跟我啰啰嗦嗦的,没大没小!”男人抬手擦了一把鼻子上的血,扭了下浑身酸痛的身子,借着女子的搀扶从地上爬起来。
女子叫刘珺瑶,早早地下班不见父亲在家,就知道他又来赌馆了。刚才要不是她找了一根木棍去帮忙,她想她父亲这把老骨头肯定得被打散。她真是恨得牙痒,可他那双手总是犯赌瘾。她能有什么办法?要不是她已经有了工作,一家人恐怕真德喝西北风。
她每次领了工资都要想尽办法藏好,不然肯定会被她父亲偷去上赌馆。
白墨回车边跟江胤驰报备情况时,赌馆里的那帮打手还在远处站着。他们不敢在江家少帅面前放肆,但显然也不肯放刘珺瑶的父亲刘灼。他们只等江胤驰一走,立马就会继续殴打刘灼。
江胤驰显然看出了这一点,他也没吭声。听完白墨的话后指了指那帮打手。
白墨疑惑地看过去,一时间没弄明白江胤驰的意思。不过顺着江胤驰的目光看去,他发现江胤驰正在盯着刘珺瑶的背影看,他蓦地恍然大悟,当即上前支走了那帮打手。
那些打手见江家少帅发话,哪里还敢再继续等下去,今天只能放过刘灼了,日后他再不还钱可以继续教训。
刘灼看打手走了。一边抽着气一边朝车子看了一眼,待看到江公馆的车牌后,他立马狗腿似的朝车子点头哈腰,高声道谢。
江胤驰一看到这副嘴脸就皱起了眉头。他不明白这样的父亲怎么养育得出傲雪红梅般的女儿。
他突然没了刚才的兴致,继续闭目养神,自字如金地喃了一声:“走。”
车子刚发动,头顶上就传来一声响雷。紧接着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江胤驰下意识地回头去看刘珺瑶,她孤身一人站在大街上,别人都拿东西遮在头上往两边跑去躲雨,只有她任由雨水冲刷那个瘦弱的身体。她面向赌馆,正紧紧握着小拳头在瑟瑟发抖。
江胤驰的呼吸蓦地一窒,莫名感觉心疼。
他让司机停车,从白墨手里接过一把伞后朝女子走去。
以后的以后,他曾不止一次回忆过当时的场面。他不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会朝她走去。也许不走近,便不会出现后来的种种悲剧。他一直觉得他注定该孤独终老,他早就因为他父母无休止的争吵而厌倦了夫妻之间的相处,因为他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