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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大人等等我-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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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不吃,我也不吃了。”她把包子丢在了地上,看着卫飞衣呆了一会儿,慢慢地弯下腰去把它捡起来。
  “就算想要我吃,也不要用这种办法。”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深深把唯一的食物举到他嘴边,也许明天他们就要断粮了,可是她看到卫飞衣无奈地叹着气,唇边却泛起了一种淡淡的笑意。
  那是深深第一次看到他笑,黑亮的眼晴里闪烁着温暖的春意,让深深感觉到他的人其实远不像他的表现出来的那么冷漠。那是唯一的一次,就算多年后的重逢,深深也看没看到他笑过。
  洞顶上的那些人越来越焦躁,卫俏是瞒着父亲跑出来的,卫家是个大家族,家教森严近乎恐怖,卫俏害怕卫飞衣逃脱去向父亲说出真情,也害怕父亲觉察到她跑出来追杀自己的弟弟,所以她迫不及待的想把卫飞衣灭口。
  这种僵持不动的日子她实在是受够了。
  这时候有人发现洞里除了卫飞衣,还有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呆在他身边。
  隔着洞口卫俏也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她惊人的美貌,卫俏心里又嫉妒,又生气,想着那个贱种在这种情形之下居然还有人倒贴,她气得恨不能掐死他们。
  她的手下到镇子上打听了关于这个女孩子的情况,立刻就有一个主意从她心里冒了出来。
  “那是我们被关在洞里的第九天的早上。”深深轻声说,“佛语有言道,人要经过九重天劫才可以修成正果,我想那可能也是我们的难劫吧。”
  那天早上深深的身体已经开始支撑不住了,长时间的寒冷和饥饿让她美丽的脸上泛起了似乎苍绿的颜色,卫飞衣知道那是一个人将近崩溃的信号,他想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一定要想点什么办法。
  他把她搂在怀里,用那件臭得不行的衣服紧紧地包裹住她,这时候洞顶上有人叫他的名字:“卫飞衣,你往这里看。”
  深深和卫飞衣都抬起头来向上看去,被按在洞口处的人大概四十来岁的样子,卫飞衣并不认得他,深深却惊叫了一声:“爹爹!”
  卫俏笑了:“我把你岳父都给押来了,你们要不要就在这里成亲啊?”
  “爹……爹……”深深挣扎着想站起来。卫飞衣却抱住了她不让她起来。他怕她越激动,那些人反而越会伤害手里的人质。
  “这里还有一个,你看看我多善解人意,连你的情敌一并都给弄来了。”
  林正阳的脸从洞口处冒出来,深深惊叫了一声:“师兄!”
  还没等林正阳说话,卫俏就把他丢到了一旁:“小贱种你自己看着办吧,你要是不出来,我就把他们都杀了,你要是出来……呵呵……那也要看我的心情怎么样了。”
  卫飞衣冷冷道:“那些人跟我并没有什么关系,你杀了他们我也不心疼,你在这里呆不了两天了,不信我们就耗着试试看!”
  深深听到他的话,惊恐地去打他,卫飞衣抓住她的手,捂住了她的嘴不让她出声。她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冷酷的人。
  卫俏果然有点慌了,这么多年来她虽然深知卫飞衣的为人,但从她自己的角度来看,当然还是性命更重要一些:“我才不相信,你忍心丢下他们。”
  “不错,我不忍心,我怕我后半辈子睡不着觉,但是如果你杀了我,也就没有什么后半辈子了,所以我也用不着害怕。”
  卫俏深吸了一口气,她知道卫飞衣说的是实情,这些人再怎么人命关天,那跟卫飞衣也根本没有关系:“那好吧,我们来谈谈条件,我放了这几个人,你给我从洞里滚出来。”
  卫飞衣淡淡道:“如果我受制于你们,你还是想杀他们就可以杀掉,这个条件不成立。”
  卫俏横眉立目:“好嘛,小贱种,你倒拽起来了,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他们?”
  卫飞衣道:“就是因为你太敢杀他们,所以我才不能白白让自己和别人的命一起丢掉。”
  卫俏骗了卫飞衣不止一回,她是个狠毒,狡诈而又喜怒无常的女人,卫飞衣对这个对手太了解了,卫俏似乎也明白这点,定了一会儿神说道:“那要怎么办呢?你倒说来看看?”
  卫飞衣指了指深深说道:“让她和她的父兄先走,待到了山下,放烟火为信号,我看到了,自然就出来。”
  卫俏冷笑了一声:“到时候你要不肯出来呢?我也不是白费了一番功夫?”
  卫飞衣道:“到那个时候,你自然还可以下去杀掉他们,说不定一顺手,还可以血洗了整个镇子。”
  卫俏轻哼:“我可没那个闲功夫。”
  然而这是比较公平的,也是两个人唯一可以接受的办法。
  深深颤抖着握住了卫飞衣的手:“我不走。你是为了师兄和爹爹他们,我不能让你一个人落到这些混蛋手里。”
  “事情是因我而起,跟你的父兄没有什么关系。”
  “我不管,要死我们一起死。”
  “我不想死。”卫飞衣缓缓挣开了她的手:“你跟着我,也只能是要拖累我,我带着你一个姑娘难道要去绣花吗?”
  他迫不及待地想甩脱她,好像一个人要去奔向锦绣前程,前面有大朵大朵的鲜花再等着他,可是深深却知道他说这些话不过就是为了让她放手。
  也知道他这一去,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她抓住他的手,又被他甩开,再抓住,再被他甩开。
  到最后她十指紧握,被他一根一根地掰开了手指,关节处发出令人心寒的咯咯声,可是他也丝毫没有手软。
  到最后他不得不怒斥了一声:“滚!”
  他骂她,踢她。
  她被他丢出了那个山洞,爬在洞口处,立刻涌上来一群人想拖走她。
  她扒着洞口,使尽了全身力气向他大叫:“卫飞衣,你要活下去,你要来找我,如果你不来找我,我就让你一辈子都不得安宁!”
  不是半辈子,也不是下半辈子,而是连你不认识我的那些日子里,我也会让你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就算你死到了地狱里,我也会找到阎王殿上把你揪出来。
  上穷碧落下黄泉。
  所以你一定要给我活下去!
  “你听到了没有!卫飞衣!我会等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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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理喻的家伙
  “所以这些年来我一直信守承诺,一直地一直地等着他等着他,后来听到他的消息,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从那些人手里逃脱了,他战胜了,他成了大将军,他终于来找我的那一天,这些我都等到了,可是你的眼睛看得清楚吧……”深深苦笑一声,“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我了。我自己曾对自己说过,不管以后出了什么事,不管你碰到的什么,你也不能去责怪他,因为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许久之后元织才渐渐地回过神。他想深深真的是个好女孩,这么这么的好,不知道为什么卫飞衣不珍惜,明明已经经过了九死一生的考验,还有什么难题是能摆在面前而无论如何也跨不过去的呢?
  他替他们揪心,也有一点庆幸,要不是这样的话,上天不会把深深一次又一次地送到他面前。他把手慢慢地放在了她的手上:“深深。”他叫她的名字,“留下来好不好?”
  “好。”深深答应得很干脆。
  这让元织又有一些心酸:“不是为了那个男人,是为了你自己。”
  “我自己?”
  “对,深深,你可能从来没有意识到,你有着完全可超越所有人的能力,卫飞衣也好,我元织也好,甚至父皇也好,他们最多只是史官笔下轻描淡写的一笔,但你不一样,深深,你可以在史书上留下你的名字和故事,人们甚至会永远永远地记得你。”
  深深呆呆地看着他,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她下意识地把另外一只手探过去,在他头顶上摸了摸:“你头晕了吗?”
  “没有,深深,你虽然是个女人,你也明明知道这世上没有几个女人能够站到男人前面去对不对?”
  深深点了点头。
  “可你也是一个不一样的女人,你在一天之内染出来的布,就可以风靡整个大梁城,让所有人为了它而神魂颠倒,只要你稍微地用一下心,难道还怕这世上的人不知道你,不记得你吗?”
  深深听得怔了许久,忽然笑了笑:“可是我要那些又有什么用?”
  “当然有用,到那个时候,所有人都会崇拜你爬在你的脚下,没有人敢嘲笑你的容貌,就算你说天是红色的,也不会有人说它一定是蓝色的,你没有尝过功成名就的魅力,所以你一直陷在一个男人的世界里不能自拔,你把眼睛放亮一点,放宽一点,把心思放大一点,也许到了那一天,就连那男人都会因为你的成功而佩服你,深深,征服一个男人并不一定是等他同情祈求他的爱怜,让他为你而折服也是另外一种爱的方式。”
  这些话深深从来都没有听过,她就算再聪明,那些小心计小手段也是从书里学来的,而书里从来都不会讲这些东西。
  她完全呆住了。
  元织好像给她打开了另外一个不可知的世界,她一步一步地走进去,觉得惶恐而又可怕,然而那像一个漩涡,又有着深不可测的吸引力。
  深深只是呆呆地看着这个俊秀的年轻男人,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但元织知道她已经被打动了。
  这些话他没有跟任何人说过,甚至连自己的母亲都没有,因为他知道就算说了她们也不能够理解,理解了她们也做不到,但是深深不一样,她也许不能够完全理解,但是这没关系,只要她能做到就可以了。
  元织看着她,深深,也许能够成为这个世上最不一样的女人。
  乐四从二皇子那里出来以后,总觉得自己应该去一个什么地方,但又犹豫着不敢去。他以前从来都没有这个样子磨叽过,总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这一次他不知道为什么,把自己的手竖起来好几次,一会儿说去,一会儿又说不去。
  到了快晚上的时候,他两只脚不知不觉地就朝着那个方向走,一抬起头来,发现已经已经到了常相府宅的门外。
  常春家跟卫飞衣的宅子又不一样,他们家世代官宦,从前朝就做官,就算投降到本朝太祖手下,也依然是宰相,据说这跟常家非同寻常的相貌基因非常有关系,他们家几乎每个男人出来都美得让人神魂颠倒。
  当然这些不能当着面跟常相提起来,否则他一定会抓起手里的东西把那个人的头砸破。
  乐四没怎么跟常春的大哥,也就当朝宰相常醉打过交道,一般都只是远远地看着他,或者听别人提起来他,他比常春大十来岁,已经快三十岁的人了,还没有娶亲。
  常醉师从当代大儒陈梦良门下,信奉君子端方,温良如玉,相貌也生得如同玉制的人儿一般,有着秀丽绝俗的眉目,然而他说的和做的完全是两回事,这个人性格十分暴躁,政治手断铁血狠辣,让当政十几年的老官僚们都叹为观止。
  所以就算再秀丽的眉端也染着重重的杀气,他的眼角总是带着一点点莫名奇妙的红,好像戏子的戏妆一样,有人说那是因为他办的血案太多了,所以才让血色染上面相。
  这些虽然都是传说,但也足以让乐四迈到常家门口的两条腿都是软的了。
  他在常家门外徘徊了一会儿,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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