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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深深上下打量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头。
“到底是哪里呢?”她自言自语似的念叨。
目光落在了腰带上,下意识地用手指扯了两下:“腰带太紧了。”深深声音兴奋,完全没去看其他人的脸色,“像宽裙摆的衣服,要留五分的量才会合体,不然上下不成比例,就会显得过于局促。”
林正阳脸色微变。
而那少女开始还微微含笑,听到她说上下身不成比例,脸色就渐渐地阴沉下来。
而深深却还低着头跟那条腰带搏斗:“你哪里长得都好,就是腰太粗了,腰粗的人其实并不适合穿宽群摆的衣服,不过没关系,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挽救的余地……”
“深深!”
“啪……”
喝斥声和巴掌声同时响起,打断了深深的长篇大论。
深深捂住脸,看到少女慢慢地把手收回衣袖里,那个动作好像在眼晴里定格了一样。
“闭上你的臭嘴!”少女冷哼了一声,“丑八怪!”
九妹忍不住抿嘴一笑,瞥了一眼林正阳,心里份外得意。
林正阳恼得不行,向深深喝斥了一声:“快走开!”
一边又不得不堆起了一脸笑向那少女赔礼,“姑娘不要生气,小孩子不知道轻重深浅,你不要跟她计较。”
“她是你们店里的人?”少女甜美的声音变得非常尖利。
林正阳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深深,怕少女还要计较,只好说道:“不是,不过就是个打杂的。”
少女这才哼了一声,把一张俏脸别过去,表示不跟下人计较。
可是深深的脸却已经完全肿了起来,本来长得丑,这下更加惨不忍睹。
林正阳一眼都懒得看她:“还不快去到后面把配饰拿过来。”
深深捂着脸走到后面,对着镜子一照,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他老娘的,这女人看起来白白嫩嫩,下手却这么狠毒。”
镜子里的脸又红又肿,馒头似的肿了老高。这回老爹在梦里看肯定更要叫她猪头了。
她扭过头,看到放在桌上的配饰是一连串正红色的大花,上面镶着珠子,远望过去闪闪发亮,非常引人瞩目。
这花一般是配在腰带上,还有一朵大的,要配在头发上面以便相互呼应。
深深站在桌前看了那花一会儿,忽然微微一笑,把正红色的花串从小簸里倒出去,换了一串粉红色的花朵。
粉色和正红色,本来相差也并不是太远。
林正阳又一向不怎么注重这些细节上的问题,所以深深拿过去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发现这微妙的变化。
衣服一收拾好,所有人就都感叹起来:“实在是太漂亮了……”
“简直像仙女一样……”
素姨也为这件衣服付出了前所未有的高价,银子一掏出来,其他几个女孩子一片哗然。
“闹什么闹,玲珑要真是能攀上卫大将军,不要说我素姨,就连你们也得沾她光。”
那些女孩子不服气:“我们也有机会,说不定大将军会喜欢我们呢。”
“得了吧,千人骑万人压的,大将军弄你们回去犒劳手底下人哪?”素姨嘴巴刻薄,把一众女孩子说得面红耳赤。
“玲珑可不一样……”素姨满怀深情地上下看她,“这么多年我没动她,可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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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大人出现了
也正是为了这一天,乐宁本来平静的小城波澜暗涌。
不管街头还是巷尾,女孩子突然空前地美丽起来,红墨坊的生意火爆之极,来定做衣服的少女多得简直踏破了门。
九妹边给姑娘们张罗着衣服,一边在心里疑惑:“那卫大将军就有那么好,让你们赶着追着的往上扑啊。”
“那是当然了卫大将军不但人长得帅,更是一等一的大英雄,听说闽南那边叛乱,卫大将军去了,根本就没用着其他人,一杆长枪就把叛军给挑了。”
“是啊,皇上还说,像卫大将军这样的人物,几百年来都出不了一个,要把他镇国之宝呢。”
小小的一间屋子里,浮燥的声音越发添了几分春情,越说脸越是红的,心里荡漾不已,连九妹都有些动摇了。
“可是……不知道卫大将军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一个姑娘声音怯怯的问。
“就喜欢你这样的。”
“去死啦!”那娇嗔的语气里,却明显带着欣喜。
九妹扭过头,看到镜子里自己还未凋零的脸容,美得像一朵花一样,这帮涂脂抹粉的小姑娘怎么能比得上她。
她也喜欢英雄,她也希望能过上玉马金堂的日子。
不知道她还有没有机会?
“老板娘。”一个姑娘把她从幻想中惊醒过来,“这衣服带子松了,拿针线给我紧一紧吧。”
“哦,好……好……”九妹答应地有几分心虚,提高了声音叫,“深深,深深,拿针线去!”
叫了半天也没有人回音。
几个姑娘嘻笑起来:“怕是自己偷着装扮去了吧。”
“对呀,深深也要去嘛,她也该找婆家了。”
姑娘们笑成一团,九妹却快气疯了。
她看到花团锦簇的衣料堆里露出一只鞋子,明显是那个好吃懒做的家伙又在睡觉,这回居然跑到新织出来的布堆里去了。
“老板娘你不要生气,没准卫大将军就喜欢深深那样的呢。”
“对啊,说不准将来你还要沾人家的光呢。”
“喜欢个屁!”九妹气极败坏,“他家做屠夫的?喜欢猪头啊!”
三步并做两步向深深走过去。
深深正在做梦。
睡梦中爹爹揪住了她的耳朵大骂:“你这张脸是怎么回事,怎么又被人打成了猪头!”
深深想了半天也找不着合理的解释:“可能他们喜欢吃猪肉吧。”
“笨蛋,笨蛋!”爹气得追着打她,“我怎么生出你这么笨又懒又馋的女儿,你这个猪头……”
“救命啊!”深深大叫起来,“我才不是猪头。”
九妹正要伸手揪她的耳朵,突然听她叫,顿时怔了一怔。
姑娘们被逗得轰堂大笑。
一个女孩子学着深深的声音:“我不是猪头,你才是猪头。”
人们笑得简直肚子疼。
九妹气得在深深身上乱打:“除了吃就是睡,你不是猪头是什么,猪头!猪头!丢脸都丢到街上去了,你活着干什么,死了算了!”
深深被打得抱住头,躲也躲不过去,脸上狠挨了几下:“不要打了,好痛啊……”
“我打死你,打死你就算了!”
深深好容易身子一矮,从九妹手下钻了出去。
身后笑声更厉害了。
好容易逃到没有人的地方,深深停住脚步,摸着脸上新添的伤倒吸了一口冷气:“妈的,痛死我了……”
为什么每个看起来娇娇嫩嫩的美女,打起人来都这么狠毒呢?
这伤不知道多久才能褪下去。
可是她能跟爹解释点什么呢?
每个人都喜欢把别人变成猪头,如果不想当猪头,就只好跟这些人一样,把另外一些人变成猪头。
说简单其实也是很简单的道理,只要你够强大的时候,就再没有人敢把你的头当猪头一样打了。
那一天在乐宁姑娘的期盼中似乎来的特别的慢。
经过了一场小雨,地面全干了之后,太阳慢慢地从乌云后面闪出来。
这已经是初夏时节,春天的痕迹还没有全被抹去,到了傍晚,天气仍然觉得有些浓香的微凉。
卫大将军的队伍终于在距离乐宁三十里外的山里停驻,消息传过来的时候,紧张了一个多月的少女们简直欢欣雀跃。
这是她们生平所能见到的最大的一个大人物。
也是她们可能走出小城,去往大天地的唯一的一个机会。
那一天是四月十三,深深正在睡梦里挣扎不已的时候,一阵敲锣打鼓声把她给惊醒了。
院子里的春花半残,落在她脸上,她一边苦恼地用手抹下去,却听到人们在外面呼三喝四:“快,快去,卫大将军要过来了……”
深深嗖地一下翻身坐起来。
折腾了这么久,这位卫大将军都快变成神位被供起来了,居然就选择这么没个性的方式现身。
她急急忙忙地套上鞋子往外跑。
“你干嘛去?”老五揪住了她的耳朵。
“放手,放手,笨蛋,痛啊……”
“连你都想去凑热闹啊,也不看看你长得那模样!”
“快放手啦!”深深得急跳脚,“有现成的猴戏,不看多浪费呀!”
“呃……”老五一口气没顺上来,差点没让她给噎死,“你就损吧你,到外面让人笑话。”
深深挣脱了他,含情脉脉地看了他一眼:“你心疼我?”
“呕……”老五扶着墙直往外反。
再回过头来的一看,趁这会儿功夫,小师妹早就蹿到门外看热闹去了。
其实老五完全是多虑了,围在外面的人没有八百也有一千,根本就没有人有心思看深深的笑话。
空气中漂浮着浓重的花香和脂粉香气,所有美丽的姑娘倾巢而出,简直像是某个不正当行业举办的选美大赛。
还有许多来凑热闹的男人,站在人群里酸溜溜地乱讲话:“这是干什么呀,人家又没说明媒正娶,就一个个跑到这里来给人家挑。”
这话一说出来可不得了,让姑娘媳妇齐声讨伐:“人家是英雄,是大将军,只要能跟他就是上辈子修来的福份,像你这种垃圾懂什么!”
男人们吓得急忙把嘴闭上:“我不说了,你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还不行嘛。”
“就该这样,多嘴的去死!”
像赶集一样热闹的场地里,忽然听到马匹奔腾的声音。
那声音压得人群一片寂静。
就好像春天的花朵遭遇了霜降一样,小城里这许多天的喧闹,在这一瞬间突然就被抚平了。
深深努力踮起脚,才能看到一众男子骑着白马而来,身后烟尘滚滚,完全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
那些男子分两行排开,众星捧月一般走出一个人,白马银枪,多少人的血在这雪亮的枪下了无痕迹。
他身着一袭雪白的战袍,在阳光下白得让人心惊胆寒。
奇怪的是,他扎在身后的长发也有几缕飘白,衬着冷漠而俊秀的脸,明明那么年轻,却隐约透出了沧桑。
他的枪很亮,人也很帅,但却绝不是人们意想之中的那种帅法。
所有的人都乖乖闭上了嘴,有一种被压抑的轻微的惊悚。好像只要有一口气喘重了些,立刻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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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赴后继扑上来
旁边白马黑甲的人显然是他的副官,长了一脸十分讨喜的娃娃脸,微笑的时候甚至还有两个酒窝。但悬挂在马侧的长枪闪闪发亮,暗示着那娃娃脸和酒窝也不过就是表像而已。
他侧过了身去低声问:“现在开始吗?”
那白马将军点了点头。
副官一笑,向着众人轻咳了一声:“事情嘛大家都知道了,规则也很简单,我问一个问题,答对了的姑娘,就可以跟我们将军一起走。”
和方才的喧闹完全不同的静默。
那将军给人的压迫感似乎传递到了每个人心里。
蠢蠢欲动,却又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危险。这种感觉让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