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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总有一天,她会毁了他的!”
“呵,看吧,如今,这就是你的选择!”
“早知道,早知道……呵……”
望着火光烟雾里那抹隐约的洞口,枭鹰胸。口急剧起伏着,整个人面沉如水,眸如寒冰。
……
距离此处几百米的路上,本来慢悠悠淡定靠近的枭彩,突然从报信猎士口中得知如此消息。
沉默一瞬。
然后,“他真的扑进去了?”
她面无表情地追问着。
得到肯定答复后,她遥望着远处的火光,视线凝聚在火光中虚无的一点,双目逐渐无神,仿佛魂魄离体。
倏而,她淡淡一笑,“也好,他自己找死,死了也就死了,不过,”
笑痕一淡,“他休想和那贱人死在一起!”
“枭海,带上我,赶快点!我要亲眼看见他不能如愿的表情!哈哈……!”
枭海垂下头,不敢看现在貌似神经不太正常的枭彩,沉稳点头,“是!”
……
而不管外界如何波澜起伏,闯进火灾中的枭烈,一进山洞就直奔石床方位,皮肤上隐隐附着一层红光。
“林惜!”
“陶溪!”
“你还醒着吗?”
“回答我!”
……
不停的呼唤,换来的只有大火燃烧的“噗呲”声,仿佛在嘲笑着他的侥幸。
火光,浓烟,影响了他的视线。
不停掉落的滚烫石块,更是雨点般地砸落在他身上,仿佛,浴身火海鞭林,每一步靠近都是痛苦的折磨,然他却仿佛浑然不觉……
凭着感觉靠近了石床,他下意识地倾过身,挡住落向石床上人影的那些滚烫碎石,然后,小心翼翼地,抱起了她……
第六十八章 猫腻
浓烟弥漫的山洞外,枭彩面沉如水地看着烟雾源头的那处洞口,吐字如冰地说道:“他进去多久了?”
“烈大人,他,刚,刚进去,也没多久。”不幸被拉来问话的枭成吞吞吐吐地说完,瞟了一眼枭彩晦暗的脸。色,立马垂下了头。
枭彩皱了皱眉,目光终于从山洞口移开,不满地看向枭成,朱。唇轻启,正准备再说些什么,突然,“……”,人群中,瞬间静寂,落针可闻。
同时,视野里,枭成瞠目结舌地看向一旁,厚。唇开出一个圆润的弧度。
枭彩愣了愣,随即条件反射地回过头,看向山洞口,然后……她紧紧地抿住了。唇。
山洞口,浓烟源头。
一抹高大的身影横抱着一抹娇小,在浓烟滚滚中,若隐若现。
仿佛是很久,又仿佛是一瞬间。
随着人影的步伐,随着浓烟的“后退”,枭烈的身影终于逐渐清晰了起来。
只见,他浑身漆黑,唯独一双血丝密布的眼眸给他点缀出一抹不一样的颜。色,曾经的漆黑头发如今只剩下贴着头皮的那一截爆炸卷,身上穿着的兽衣也坑坑洼洼,不少地方还燃着小火苗,丝丝缕缕的烟雾随之腾空而起,整个人狼狈极了,画面也有点滑稽。
但在场却无人笑得出来,不止为此刻那萦绕在他身上那份沉重严肃的气息,也为他此时专注于怀中人别无他物的那抹死寂无波的眼神……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他怀中,是一抹几乎看不出人样的焦炭。
也许是大火燃烧的时候,她还在美梦中沉。沦不醒,一直沉。沦,始终未醒,直到……
她也仍然是一副标准睡姿,仰躺,双。腿并。拢,双手放于腹前。
所以,当大火无情掠过,她的手臂、双腿已经粘在一块……
所以,此刻,外人眼里,枭烈怀中抱着的不像个人,反而不如说是一根炭棍。
……
沉默,依然沉默。
直到……
“啪,啪,啪……”
几许细碎的声响落地,定住了枭烈的步伐。
死寂无波的眸光终于从怀中人面上移开,落向身前的地面。
地面上,散落着几许黑中带白的骨头,枭烈愣愣地看着那几节焦黑的骨头,一直看着,仿佛要看到永远。
突然,他眸光微动,整个人无意识地颤抖着,随着他的颤抖,又传来几声细碎的“啪啪……”声。
“啪啪”声越多,他的颤抖越止不住,然后,“啪啪”继续……
他目光仓皇地看向“林惜”逐渐残缺不全的脚掌,呼吸不稳,带着难得一见的脆弱。
而就在此时,枭河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意指安慰,面。色也很沉重。
肩膀上突如其来的力道,仿佛是最后一根压倒性的稻草,终于,枭烈脚下一软,跪倒在地。
“咚!”
然后,“啪啪啪”……
连绵不绝……
枭烈紧紧地,紧紧地抱着怀中的“炭棍”。
目光却呆呆地,呆呆地看着地面上越来越多的碎骨。
他抱着“炭棍”的手指下意识地收紧,仿佛要从死神的手中挽留怀中人的生命一般,越来越紧,浑然不顾刚刚离开火炉的“炭棍”会烫伤他的手指,直到……
“咚!”
一颗圆滚滚的“炭球”掉落而下,骨碌碌地滚到他的膝边……
枭烈愣愣地,愣愣地看着这颗面目全非的“炭球”,目光发直……
突然,“啊!!!!!……”……
他突兀抬首,仰天嘶声长啸,表情狰狞至极,一根根隐约的青筋浮现在他漆黑如墨的面庞、脖间,眸中血丝密布,这一刻,墨眸染红,啸声凄厉,仿佛失偶的孤狼,悲怆,又绝望……
“啊……”
凄厉悲怆的啸声在聚居地里飘荡,回响,飘荡至人间地狱般的狱洞里。
狱洞隐秘一角,林惜激灵灵打了个冷颤,胳膊上起了一颗又一颗的鸡皮疙瘩,“哪里来的狼嚎?扰人清静。”
她抬眸望了眼远处传来隐约亮光的狱洞口,自言自语地呢喃道:“这时节还有狼群在狩猎……看来,我真的必须得等到寒季结束才能……唉!这人间地狱般的日子我还得忍不少天呐……”
她眉头微蹙,一张与被焚女尸原貌几乎一模一样的小脸上写满了烦躁。
她撇了撇嘴,目光随意地环视一周,然后,手中木棍嗖地戳出,戳死一只试图靠近她的蛆虫,用木棍挑飞蛆虫的尸体,甩得远远的,她胸。口急促地起伏几次,竭力压下心中的恶心感。
倏而,她恢复平静,闭了闭眼,喃喃道:“习惯,习惯就好,还有不少天得熬呢,要无视,无视……”
然后,继续不断地戳死挑飞之旅,一截木棍舞得干脆利落,准头十足,有技术,有内涵,充分体现了“熟能生巧”般的卖油翁精神。
……
一场有惊无险的火灾过去,部落里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毕竟,蛮荒时代,天灾人祸,常有,实在不必为一场几乎没什么人员伤亡的意外耿耿于怀,生活,如旧。
除了,族人们在经过曾经的火灾源头时,会下意识地放轻脚步,偶尔也会情不自禁地叹息一声,其它,照常。
火灾后,第三日。
枭河风风火火地再次走过来,身后跟着气喘吁吁的木枝,靠近那仍然乌漆墨黑的山洞时他更是重重地放重了脚步,“咚咚咚”,一声又一声,仿佛深怕山洞里的人听不出他的到来。
附近看到这一幕的族人们,彼此面面相觑着:又来了……
枭河眉头越皱越深,为山洞里那始终未曾对他作出回应的某人,终于,他怒气冲冲地靠近洞口,粗鲁地拉开门帘,心里准备了一溜的话却在看见这几日那熟悉的一幕时再次……无言。
山洞里,石床旁,枭烈旁若无人、全神贯注地拼接着石床上的一堆骨头,一根又一根,认真细致。
枭河忍不住磨了磨牙,眼前这一幕,这几天,他已经看了无数次,刚开始,他沉重,他感叹,后来,他担心,他咆哮,再后来,他,无奈……
现在,他抽了抽唇。角,道:“啧,木枝,快来看看,看看我们枭部落有史以来进步最快的大猎士现在是什么形象。”
木枝看了看枭河,又看了看枭烈,唉,心里无奈地再次叹了口气。
枭河伸出右手,食指单独伸直,隔着虚空描摹着枭烈的头发,勾勒出一圈又一圈的弧度,“你看他的头发,那么一小节,却卷了那么多圈,比我见过的所有卷毛狗的毛还要卷,不过,你可别以为他那头发就比卷毛狗的毛还要好,他拍马都赶不上呢!毕竟人家卷毛狗的毛,不像他的,”
枭河手指虚空捻了捻,“一捻就碎。我看啊,他还不如向枭草的秃毛看齐呢,有毛还不如没毛!”
他咧嘴笑了笑,翘着食指又
指向枭烈黑漆漆的脸,“这张脸就更不用说了,我看了都碍眼,诶诶诶,阿烈,我说你赶紧地去洗个脸,换身衣服吧!啧,老子出门狩个两个月圆日的猎,两个月圆日不洗澡,那也没有你现在这么臭!这么丑!”
枭烈垂眸继续全神贯注地凝视着手中一小截骨头,眸光不时在石床上的人形上逡巡着,仿佛在思考该把骨头拼接在哪里,对于枭河的说话充耳不闻,旁若无人般的沉浸在自己世界里……
眼看枭烈无视他已经到了一定的境界,枭河呼吸越来越急促,牙齿磨得“咯咯”响,突然,他“嗷”叫一声,整个人仿佛猎豹一般扑向石床,准备掀翻那些骨头……
“砰!”
激烈的碰撞!
他还来不及触碰到那些骨头,就“嗖”地一声,反弹回墙壁,真可谓扑得有多快,就飞得有多快。
“咚!”
“嗷!”
“主人!”
枭河甩开木枝搀扶他的手,脸。色。阵青阵红地,目光恶狠狠地瞪着枭烈一如既往的背影,咬牙切齿道:“不用扶,老子堂堂三级猎士,现在的部落栋梁,未来的大猎士,这点小问题还伤不到老子!”
话落,他就迅速“利索”地站起身,如果忽略他略显僵硬的脸。色外,看不出一点“小”问题。
起身后,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枭烈,宽厚的手掌几次伸向厚实的臀部,却半途退回,倏而,他厚。唇一开,张牙舞爪,化身咆哮帝,唾沫星子四溅,“枭烈!老子要跟你绝交!绝交!老子是认真的!老子有你这样的……”
一时间,山洞里,咆哮不断,标点飞舞……
魔音灌脑,木枝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缩在墙角,悄悄地揉了揉耳朵。
山洞外,右侧石壁上,不知何时出现在此处的枭鹰放松地斜靠着,懒洋洋地。
眸光偶尔飘向山洞口,唇。角噙着一抹无奈,倏而,待得枭河发泄得差不多了,他伸了伸懒腰,步伐散漫地走进山洞,瞟都没瞟枭烈一眼,拉着枭河就往外走。
“干嘛?干嘛?!老子还没说够呢!别拉我!!”
枭鹰轻笑一声,“行了,你当阿烈是白痴?林惜的仇他还没报呢,他怎么可能一直无作为?呵,就让他静静吧!”
枭河愣愣地张了张嘴:“仇?报仇?”
枭鹰微微翻了个白眼,“当然,正常人怎么可能睡得那么死?更重要的是,她还是我们部落唯二的药师……想想吧,这其中的猫腻大着呢!”
“猫腻?什么猫腻?你给我说清楚。”
……
人声渐远,山洞里,又恢复了平静。
倏而,枭烈眸光闪了闪,停下手中动作,拾起了一截放在石床角落隐秘处的腿骨,坐在石桌旁,全神贯注地看着,看了很久,很久,仿佛要把它看出一朵花来……
第六十九章 后患
“他出去狩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