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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君转身离去,两个老嬷嬷扶着她。
孙芸后怕的拍拍胸口,“刚才真是险哪,璟儿,要不是你选择站出来,只怕她们不会善罢甘休。”
“早晚的事,母亲不必担心,做你想做的事,你也是,”龙璟深沉的看着沈月萝。
“是什么是我的事,我自己会做主,不用你操心,”沈月萝被他看的很不自在,嘴硬道。
“怎么会不关我的事,刚才是谁说的,要嫁给我,不会才这么一会的功夫,你就给忘了吧”龙璟的眼神多了几分危险的意味。
“我我那是权宜之计,”沈月萝脸红的跟猴子屁股。
龙璟已经不悦了,“你怕了呵,好吧,既然你害怕了,那就当刚才什么都没说过”
“谁说我怕了,成亲就成亲,我可告诉你,我这个人很烦的,你别后悔你好,”沈月萝脑子一热,哪注意到龙璟是故意刺激她。顺嘴那么一说,正好如了龙璟的意。
龙璟展颜一笑,风华绝代,“如此甚好,本世子最不怕的就是麻烦,母亲,你听见了吗定亲的日子直接改做成亲,所有的一切都按最好的办,具体怎么弄,你跟福伯商量。”
他也没成过亲,哪知道需要什么,该做什么,所以还是交给母亲去操办。
“好好,这个好,璟儿,月萝,你俩什么都不用管,成亲的事有我呢,到时一定让你风风光光嫁进王府,谁都别想轻贱你,”孙芸高兴的手舞足蹈。以后在这个王府里,她再不会寂寞的乱砍石头了。
沈月萝尴尬的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她也很佩服自己的脸皮居然可以这么厚,找不到地洞,还可以一脸坦然的站在那里,“那个龙世子,咱们进去商量个事”
成亲的事,真的反悔不得。
协议更事在必行,万一龙璟不同意,可就糟了。
孙芸高高兴兴的跑了,沈月萝将龙璟拖进书房里。
指着书桌上的笔墨,对他道:“虽然我们成亲,但有些丑话,还得说在前头,这样,我说你写,列几条规矩,如果你也能同意,那那就成亲。”
龙璟挑着眉梢,俊颜上多了几分兴味,挥手一撩衣摆,坐了下来,“好,你先提提看,只要不是让我跟你同床共枕,其他的条件,我都可以答应。”
“喂,你这什么意思,说的好像我稀罕你的一样,有什么了不起,看都看过程了,不就是那样,别人也没比你少,你也没比别人多,我才不稀罕,”沈月萝气的直跺脚。为那天闯进来的事,懊悔的想撞墙。
龙璟微微低头,执起笔,一副云淡风轻的姿态,“嗯,你的确不稀罕,就是鼻血流的有点多,之后夜里做梦是否梦到过本公子知道自己容貌无双,所以就算你觊觎,这也很正常”
沈月萝气的要吐血,“哈,你真会抬高自己,什么叫容貌无双你难道希望我称赞你长的漂亮,是个十足的大美人吗可是漂亮这个词好像是形容女人的吧龙小姐”
龙璟猛的抬头,脸上的笑意消失的无影无踪,一双黑眸暗沉的像没有月色的夜空。
沈月萝看他怒了,心里超痛快,接着笑呵呵的说道:“你想听实话,那我就说实话给你听,其实吧,你的身材的确很好,可惜没腹肌,腹肌懂吗就是肌肉,而你呢,只是细皮嫩肉,跟我一样的细皮嫩肉,哦对了,你的腰也很细,哇哦,标准的水蛇腰,听说青楼的舞姬们最喜欢练就水蛇腰,而你的水蛇标,压根不需要练,不信的话,你扭一下试试,我没有骗”
后面的话消失在龙璟的掌心里,因为他实在听不下去了。
完全是下意识的,伸手捂住她的嘴。
湿热的掌心,带着若有若无的兰香,融入沈月萝的呼吸中。
不知怎的,她的心跳好快,因这手,因这湿度,因这该死的兰香。
龙璟的心情比她好不到哪去。本是无意识的举动,可当他的掌心捂在那张呱噪的嘴上时。
柔软的唇瓣,软的不可思议,好像在他的掌下,随时都会化去似的。
这让他想起两次的吻,一次强吻,一次他的掠夺。
美好吗
动人吗
似乎不怎么美好,准确的说,第一次的吻,带着淡淡的酒香,冲入他的鼻息。当时他整个脑子都是晕的。
第二次,感觉是有了,可是好像不怎么够。
想着想着,龙璟的脸红了,好似五月的蔷薇花,娇羞惹人爱。
沈月萝眨巴着眼睛,盯着龙璟越来越红的俊脸,只感觉头的管与不管,和离什么的。他自动忽略,该管的时候,他绝不手软。
想到以后可以任意欺负她,龙璟的掩藏起的眼底,闪过一抹邪恶。
至于以后是谁欺负谁,那可就不好说了。
沈月萝探着头,看他书写,就怕这厮在文字上做文章。
两人足足商讨了半个时辰,在细节上讨价还价。
大部分是沈月萝据理力争,龙璟否定再否定。
婚后协议一式两份,两人各保管一份。
签字画押。
龙璟本来不愿,嫌用手沾了墨汁太脏。
沈月萝二话不说,捉住他的手,按进砚台。
龙璟不悦,盯着自己手指上的污渍,手一抬,直接抹在沈月萝脸上。
沈月萝愣了,打死她也想不到龙璟竟有顽劣的一面。
龙璟自己也愣了,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没想太多啊
沈月萝离开永安王府时,已是夜幕落下。
龙璟让小春赶车送她,被她拒绝了,她得走一走,理清思路。
因为她总觉得今儿一整天发生的事,太过匪夷所思。
走到半道,她才忽然想起,苏兰也不知去哪了。
天色渐晚,城里新屋这边,还没有收拾好,如果真要住进来,就得往里面搬些东西。
好在,她命不该绝,半路遇上正要赶车回村的郑林跟周胜。
他俩一直打理猪肉铺,有时会晚回去,家里那边有郑老爹跟山河他们照应着,也不会出什么事。
沈月萝欢快的跳上板车,跟着他们出了永安城。
黄昏之下,永安的城门庄严肃穆的立在那,像立在黑暗中的巨兽。
不知怎的,沈月萝感觉很不好,心思不定。
她知道那天刺客的事,是龙璟秘密处置的,定然警告过沈奎了,但是难保其他人恨她,对她下手。
当然,这些仅仅是她的猜测,究竟会发生什么,她也不知道。
板车走出永安城一段距离后,郑林见她闷闷不乐,想起今日是监斩沈奎的日子,“月萝,你咋了,是不是心情不好,听说今日朝廷来了人,是专门来救沈奎的吗”
“不知道,”沈月萝凝目看着天边的晚霞,心情愈发沉重,“沈奎的事还没有完,最近永安城不太平,我怕会打仗。”
“打仗不会吧”郑林跟周胜脸色都变了。
对于普通老百姓而言,最害怕的无非就是打仗。
青年壮汉被迫从军,死的死,伤的伤,能平安回来的寥寥无几。
遇上叛军洗劫村庄,奸淫掳掠,那样的场景,想起就害怕。
“没有什么是不会的,听说蛮夷在边境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南楚的皇室屹立百年,虽然还没到倾塌的地步,但是你们看看永安城的富庶,想来也不止永安一处,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现在就缺个导火索”
龙璟治理永安十分严谨,想要找到一个恰当的时机,来点燃导火索,也不容易。
其实今日龙璟同意跟她成亲,想必也有他自己的打算。
永安很快就要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他需要一个稳固的后防,比如一个能让他放心的世子妃,为他管理永安府,甚至是永安的内务。
这个人性子不能软弱可欺,有手段,有魄力,才能替他守住永安。
当然了,这是她自己的一面想法,具体是怎样的心思,也只有龙璟自己心里最清楚。
快到广阳村时,天已经完全黑透。
头的似乎有那么一点道理。再听几次,恐怕就能完全接受。
沈月萝看她脸色不好,便催她去睡觉。
等到曲氏睡下,沈月萝到隔壁将剩下的人都叫了过来。
事实证明,她的担心是很有必要的。
这场暴雨,下到凌晨还没有停下,而且一直是倾盆大雨,像天空破了个洞似的往下倒。
半个时辰之后,阿吉踩着满脚有泥巴从外面回来,背上还驮了个人。
看见来人的脸,沈月萝吓了一跳。
竟然是大胡子,身上的黑衣粘在一起,看着有点不对劲。
只见他双眼紧紧的闭着,脸白的跟纸一样。
阿吉喘着粗气看了她一眼,眼神闪了下,解释道:“我回来的时候,在路边发现他,探了下还有口气,就把人背回来了。”
沈月萝蹲下来,扯开他身上衣服,就着昏暗的油灯,看见他腹部受伤了。
一枚短箭插在肚脐上方,箭尖已经深深的插进肉里,随着他呼吸,鲜血还在不断的往外冒。
阿吉着急的眼睛都红了,“主子,你懂医吗你快瞧瞧,他身上这箭能不能拔,再耽搁下去,他肯定会死的。”
沈月萝面色阴沉的抬头看他,“我怎么治这箭头肯定是倒钩,如果强行往外拔,肯定连他的皮肉一起拔下,到时伤口扩大,咱们又没有止血的药,如何包扎不包扎,他就会因血流不止而死”
操当她是神呢
别说什么都没有,就算有,她也不敢随便动手。
这是人的肚子,又不是切豆腐,哪能是嘴上说说的那么容易。
“止血药我想办法去弄,总不能看着他死,好歹也是一条人命,主子,您就想想办法吧,我知道您肯定有办法的,”阿吉快哭了。
其他几人也跪在她面前,准确的说,是跪在大胡子面前。
如果现在来个郎中,要给殿下治病,他可能还要担心一番,但是对于沈月萝。阿吉相信她,无端的信任,不需要理由。
他相信只要沈月萝同意伸出缓手,殿下肯定能活。
沈月萝又无奈又生气,“我救他行,但要是救不过来,你们也不能怪我。”到了这个时候,如果她还不知道大胡子跟阿吉等人的关系,那她就是蠢。
阿吉抹了下眼睛,郑重的点头,“我阿吉在此发誓,沈姑娘永远是阿吉的主子,至死不背弃”
其他几人也跟着一宣誓,场面还挺感人。
“你你动手吧”地上虚弱的大胡子,勉强睁开眼,断断续续的说道。
事情到了这一步,还是救人要紧。
沈月萝让阿吉跟老三将人抬到她的房里,不能吵醒曲氏,外面雨太大,也不能回祠堂那边,只能睡她的屋子。
“你们将他放下,把他衣服剥了,另外去找剪子,刀,热水,还有药,阿吉,你再去村长家一趟,那个老东西很怕死,家里一定备着金创药,”沈月萝一边吩咐他们,一边挽起袖子,又将头发利落的扎起,弄了个丸子头,好方便些。
“好,我这就去,”阿吉没有停留,披上蓑衣,又出去了。
“我去烧水”
“我去找东西”
剩下的人各忙各的,全都跑了出去。
沈月萝从箱子底下,翻出仅剩的半坛子酒,递到大胡子面前,“诺,把这个喝了,待会要拔刀。”
“不需要,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