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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慧笑的狡猾,“那你可得看着着我,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打人,咦,前面放鞭炮了,是不是要开席了?”
“好像是,你也饿了吧,过去找个位子坐下等着吃饭,”郑林看着她红肿的脸,心里还是有些心疼的。
小慧点头,“嗯,那我先过去了。”
走到郑林身边,走了几步,她忽然回头,正瞧见郑林看着她的目光。
这一刻,小慧欢喜的快要跳起来。
被喜欢的人看着的感觉真好,她感觉全身都是暖暖的。
沈月萝身份不同,被安排了主位,最重要的位置,连村里的长者,都排到了下面。
阿吉跟秋香就坐在旁边的一桌吃饭。
本来秋香想伺候她吃饭的,但被沈月萝赶走了。
坐在这里吃饭,吃的就是一个随意。
赵山泉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青俊的脸上堆满了笑容。
郑林端着酒壶,陪着他一桌一桌的敬酒。
当敬到沈月萝这桌时,他有些激动的看着沈月萝,“我还是叫您王妃娘娘吧,虽然咱们是一个村里出来的,但身份有别,而且您也是我们的救星,如果没有王妃娘娘的带领,我们几人根本不会有今天的成就,这一杯,我赵山泉敬您!”
他由衷的感谢沈月萝,心里满满的都是感激。
沈月萝没有起身,只是淡淡一笑,也对他举起了酒杯,“你说错了,你能有今天,是你自己勤劳的结果,我只是做了一回领路人,以后这广阳村还有周边百姓的领路人,可就得换成你们了。”
她这话,不仅是对赵山泉说的,还有刘大宝,郑林等人。
她要的是永安富足,而不是仅仅一个广阳村。
赵山泉郑重的点头,“您尽可放心,我等定不辜负王妃的期望!”
这一声王妃,惊的院子里正在吃酒席的人,也纷纷站起来。
沈月萝站在这里,真实的身份虽然有很多人知道,但大家都觉得她很亲民,也没有对她行礼。
但这行礼一事,一旦有人开了个头,旁人自然不敢怠慢。
“王妃娘娘吉祥!”
这是有人带头讲的,其他人便都跟着跪下。
郑老爹着急的站起来,“我说乡亲们,你们这是干嘛,还不赶紧站起来,王妃娘娘不会怪罪你们的。”
沈月萝淡淡一笑,站了起来,一袭很寻常的短衣,却因她自身的气质,而多了几分高贵,“大家都起来吧,你们是永安的百姓,就是我的亲人!”
就在此时,一批快马停在赵家门外。
应时元匆匆丢下马,疾步走了进来,“娘娘,城中有事,请您速回!”
沈月萝脸上的笑容只是僵了一下,便又像没事似的,对众人摆摆手,“看来这一顿喜酒得搁着,回头再喝了,诸位慢用,本妃先走一步。”
沈月萝看了眼曲氏,曲氏知道她定有急事,有些担忧的对她点了下头。
郑林面色有些凝重,秋香跟阿吉也迅速搁下碗筷,不着痕迹的离开了赵家。
出了赵家的门,在马车前,应时元面色严肃的禀报城中发生的事。
“就在一个时辰之前,城中忽然有人传出消息,说是龙二公子以权谋私,杀了侍妾,是在街上杀的,很多人都看见了,但是二公子身边的随从,却很嚣张的说,二公子是龙家子嗣,杀个侍妾又算得了什么,若有人不服抗议,照杀不误,此话一出,立刻引来百姓的不满!”
“陈大人接到属下报案,带着府衙官差,想要先将二公子带走,以平民愤,事后再做打算,可是也不知怎的,现场突然就闹了起来,两个官差死于非命,而二公子随从握着刀,竟然是砍杀官差的凶手,这不,事情就闹大了。”
应时元急的是满头大汗。
现在是非常时期,谁能想到龙昊竟然跟个疯子似的,做出此等疯狂之事,还是当着百姓的面,就算想压下也是不可能了。
“怎么会这样!”秋香震惊的捂着嘴,不敢相信他们才离开城中一个上午,就已经发生这么大的事,这也太凑巧了。
相比她的震惊,沈月萝就淡定多了,“总共死了多少人,龙昊在哪,陈羽又在哪!”
这是风雨欲来的架势,与其害怕,倒不如正确的面对,把伤害降到最低。
应时元见她脸上没有丝毫慌乱,钦佩不已,要知道,当初他听到这个消息时,手里的茶杯都掉了。
“龙昊此刻还在街上,这还得归功于您训练的这一批捕块,他们很尽责的守着现场,陈大人也不敢擅自做主,也不敢通知老王爷,这才让属下快马加鞭的赶到这里!”
“嗯,现在就回去,”沈月萝坐上马车,车帘子放下来之时,她闭上眼睛,不是睡觉,而是养神。
待会有场硬仗要打,她得养好精神才行。
秋香也坐了进去,阿吉甩起马鞭,啪的抽了一下。
马儿吃痛,撒开蹄子跑了起来。
应时元飞身上马,追在主子的马车边,看着黑沉沉的马车,心里却泛起了嘀咕,
不是他看不上沈月萝的手段,他只是很担心沈月萝能否控制这个局面。
马车进了城门,气氛就有些不一样了,百姓们议论纷纷,看见沈月萝的马车进城,甚至有几个还很大胆的盯着马车看,那眼神里不再有恭敬,取而代之的,是不满跟看好戏的神态。
秋香撩开帘子,也看见外面的景像,心中陡升起一股不满的情绪,“这些人真是不识好歹,您为永安做了多少事,又是主持秋收,又是惩治恶人,还颁布好多有利于他们的法令,他们可倒好,难道仅仅因为二公子的事,便要迁怒你吗?”
沈月萝靠在马车垫子上,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你别把他们的太简单了,有的时候眼睛看见的,也未必是真,就比如,刚才从我们马车边走过去的两个人,根本不是永安本地人,他们应该是京城来的。”
“主子,您怎么看出他们是京城来的,我瞧着他们的穿着,跟咱们没啥不同啊,”秋香惊奇的问道。
沈月萝微微一笑,指着脚的位置,“以后看人的穿着,最重要的一个地方是脚,而不是身上的衣着,他们的鞋子不是永安常见的款式,而且你没发现他们的口音有些古怪吗?”
秋香想了想,轻轻点头,“是有些怪,我以为他们是故意压低了声音,不想让我们听见,所以那声音听起来就有些奇怪!”
“报纸的事,你去打探一下,我怀疑有人截了我们的报纸,如果真的发现有异,不管是谁在阻拦,一律杀无赦!”沈月萝突然睁开的眼中,迸发出一股狠意。
突然,也不知是不是在宴席上吃的不对,她忽然感到一阵胸闷气短,手捂着胸口,感觉很想吐,“呕……”
她趴在马车边,胃里顶上来,可是什么也没吐出来。
秋香以为她生病了,“主子,您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要不要去看大夫?”
沈月萝摆摆手,“可能是路上太颠,歇一会就没事了。”
阿吉拉住缰绳,“主子,到地方了。”
“嗯,停下吧,”沈月萝深吸一口气,在秋香的搀扶下,走下马车。
入眼的景像,吓了她一跳。
好多人啊,而且个个目光不善,好像都带着一股狠意。
当看见她走下来时,几个认识沈月萝的百姓,带头跪下了。
一部分人下跪,便让那些没有跪下的人,显然很突出。
于是,他们也跟着一并跪下,“拜见王妃娘娘!”
沈月萝并不急着让他们起来,凌厉的目光扫跪在地上的众人,随即对身后应时元招了招手,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应时元先是惊异,不过很快便笑了,转身离开人群,走了出去。
沈月萝仍是没有让跪着的人站起来,她继续看向四周。
龙昊被几个衙役看着,就坐在街边的一处茶棚下面,他脸色不好,阴沉沉的,看样子已经处在爆发边缘。
而押着他的几个人之中,竟然就有秦湘跟沈然。
几日不见,这两人竟然变黑了,身姿也变的挺拔。
看着很有精神,再不像之前,那副吊儿郎当的小痞子样。
在离龙昊脚边几米之外,躺着几个人,脸上蒙着白布,看样子是已经死了。
围观的百姓,瞧见死人,对龙昊更是痛恨极了。
一个老年妇人,坐在唯一的一具女尸前,哭的那叫一个伤心。
安义也是刚刚赶来,看见这一幕,他只觉得头疼欲裂,正要命令属下将人带走,回去再审。
哪知,刚一开口,便引来百姓的不满跟愤怒。
“杀了人还想走吗?你们这些当官的,也太不把人命当一回事!”
“岂止啊,我看他们是想包庇犯人,龙二公子怎么了,难道他的命是命,旁人的命不是命吗?”说这话的人,是个年青的汉子,涨红脸,感觉好多很愤怒似的,就是不知道,他是真愤怒,还是故意煽动百姓。
此人的话音刚落,便引来百姓的连声附和。
“就是,官官相护,依我看,龙二公子杀几个人也算不了什么,连大牢都不用做,直接就能回家吃饭睡觉,要是换了我们,官府肯定就要抓回去,判死罪,不公啊!”
“对,不公平,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是祖宗传下来的话,王妃娘娘,你也知道的吧!”
“王妃娘娘,您可不能姑息,让犯人逍遥法外!”
坐在地上哭泣的老妇人,忽然扑到沈月萝面前,磕头哭着道:“王妃娘娘定要为老妇人做主啊,我家玲儿是个可怜丫头,还没成年,就被二公子看上了,日日带在身边,我们这些做爹娘的如何能看的下去,今儿不过是在街上遇见,说了几句劝她的话,没想到就惹了二公子不快,竟然拿剑来砍,我可怜的女儿啊,才这么小的年纪,就死了!”
老妇人哭的倒挺真,但沈月萝脸上却没什么表情,示意秋香将她拉开。
龙昊顶着一双因愤怒而通红的眼睛,腾的站起来,死死的瞪着地上的妇人,“你胡说,我本公子根本没有动手杀她,是她自己撞到剑上的,这能怪本公子吗?”
龙昊气的拳头都在抖动,看样子真是气的不行。
那老妇人一听他这样说,立刻坐在地上撒泼起来,“老天爷呀,你快来听听,这都是什么话,天打雷劈的恶人哪,仗着自己的身份,就不把人命看在眼里,这让我们平民百姓还怎么活啊!”
她这话激起百姓的民愤,再者说了,龙昊的说词太过牵强。
谁能主动扑到别人的剑上找死,这不是白痴行为吗?
两厢对比之下,很显然龙昊没有任何我当然优势,也没有人相信他是无辜的。
百姓们的议论声越来越大,甚至还有气愤者,举起手里的鞋子,扔向龙昊。
想他龙昊在永安生活二十几年,一向都是受人尊从,走哪都是高高在上的大爷,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
“你们再敢胡说,本公子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盛怒之下的龙昊,口无遮拦,什么话都敢往说。
殊不知,他越是这样说,越是更容易中了别人的计谋。
沈月萝对安义打了手势,示意他按住龙昊,别让他再说下去。
龙昊被强形压到一边,阿吉走到茶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