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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玦哥哥,你还没吃饭吧,快坐下和我还有爹爹一起吃。”夏涟心的声音甜甜的,让人不好拒绝。
墨子玦迟疑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其实他此番本是要来跟夏家退亲的。可看到这样疼爱自己的夏伯伯,和天真烂漫的夏涟心,墨子玦一时间有些不忍,不知如何开口。
夏扬吩咐下人拿来一副新的碗筷,放在墨子玦面前,笑道:“子玦,你可真有口福,今日这菜可是我们家心儿亲自下厨做的。”
不只是因为时间久了,还是墨子玦根本没有关注过夏涟心,他根本不知道夏涟心何时学会烧菜的……
夏涟心用自己的筷子夹了些菜,移到墨子玦碗前。墨子玦忙拉住她那持着筷子的手,示意她自己夹菜就可以了。没有布菜成功的夏涟心虽有些失落,可是想到刚才小玦哥哥拉住了她的手,心中又是一阵羞涩。
墨子玦却感到不大自在,他只能大口大口吃着菜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看到墨子玦吃得很香的样子,夏涟心喜笑颜开。但她还是端持出富家小姐的矜持,道:“小玦哥哥,这些菜,可合胃口?”
墨子玦心乱如麻,根本没有细品这些菜。但是想着自己要来退亲,若是夏涟心喜欢自己,那自己要做的,着实是一件既伤她心又伤她面子的事儿。若是此时还忽略她做的菜的味道,恐怕她会更加难过。于是墨子玦扯了个谎,道:“心儿的厨艺很是不错。”
听到墨子玦的夸赞,夏涟心咯咯地笑出声来,道:“爹爹,心儿好开心,因为今天小玦哥哥跟我们一起吃饭了。”
夏扬看了看面色含羞的女儿,又看了看吃得津津有味的“未来女婿”,也不自觉地露出了宠溺的笑。他了解自己的女儿,胆大直率,又对墨子玦一往情深,便知道女儿一定有很多话想要对墨子玦说,自己在这里着实有些不太合适,便放下了筷子,道:“爹爹吃饱了,还有事情要处理。心儿,你招呼好子玦。”
夏涟心立刻看出父亲的意思,她面上一红,嘴上却答应着:“爹爹放心做事吧,我会陪着小玦哥哥的。”
夏扬捋了捋半长的胡须,笑着出去了。
夏将军走后,屋子里便只剩夏涟心和墨子玦两个人了。看着自己的心上人离自己近在咫尺,还夸赞自己做的菜,夏涟心心中一阵羞涩。她踟蹰了半晌,终于开口道:“小玦哥哥,那个……”
“嗯?”墨子玦习惯性地挑了挑眉。随即他又暗暗担心,唯恐夏涟心说出什么令两个人都尴尬的话来。
“那个……你喜欢吃便多吃些……”夏涟心说罢,便暗骂自己没有出息,怎么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来。
墨子玦不想拂了她意,就又加了几口,细细咀嚼了起来。这一细品,才发现夏涟心做的几道菜,味道真心还都不错,便脱口问道:“心儿你何时学会做菜的?”
“是从……墨伯伯来提亲的时候开始学的。”夏涟心鼓起了勇气,道:“小玦哥哥,我是为了你,才学着做菜的。”
“……”墨子玦持着筷子的手僵在半空中。他想了半天,才悠悠放下筷子,低下眸,道:“心儿,你不必为我如此……”
“什……什么意思?”夏涟心其实从一开始就察觉出墨子玦对自己有些疏离,只是她不愿承认。直到墨子玦说了这句“你不必为我如此”后,她感觉心中一窒,双目睁得大大的,直直地盯着墨子玦。
墨子玦组织着话语,想着怎样说出来才能将对夏涟心的伤害降到最低。而夏涟心望着墨子玦,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
这一刻,墨子玦就坐在自己面前,可她却觉得墨子玦的心离她好远。夏涟心心中害怕,怯怯开口,带着几分乞求,道:“小玦哥哥,你不要这个样子好不好……”
墨子玦本能反应了一句“心儿”。但是话到嘴边,还是赶忙打住了。以前年龄小,自己和两个哥哥,都将夏涟心唤作心儿。可此时,他才意识到彼此都长大了,这句“心儿”显得有些暧昧,或许正是因为称呼都没有讲清楚,夏涟心才会误会,他对自己有意吧。墨子玦看着夏涟心,认真地道:“夏小姐,你……”
他还未说完,就听到夏涟心的声音响起,她痴痴地重复着“夏小姐”三个字,话语里带了三分迟疑,三分酸涩。而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终于淌了下来。
原来,用“夏小姐”代替“心儿”这个称呼,虽不带着一分决绝,却是最伤人的。
墨子玦狠了狠心,道:“亲事是父母定的,并非子玦的主意。况且,子玦早就心有所属……”
夏涟心猛地抬头,问道:“小玦哥哥有心上人了?”
墨子玦重重的点了点头,很是坚定。
夏涟心哭出声来,道:“小玦哥哥,我们那么小就认识了,你怎么可以移情……”
“我跟师妹认识了十年有余,朝夕相对,早就互生情愫,何来移情之说?”墨子玦觉得自己有些残忍,但他确实不愿意听到有人拿自己的师妹说事儿。
可就算不是为了夏涟心,自己从小到大,所学的一身武艺源于夏扬,且这个夏伯伯对自己,有时候甚至比父亲对自己还要亲。墨子玦有些不忍,轻声道:“夏小姐你青春貌美,冰雪聪明,定会找到一个全心全意爱你的男子。子玦的心在那长裾山上,配不上你……”
说罢便走了出去。
夏涟心心中有气,将满桌的菜全部摔到地上。声音惊动了下人,夏涟心喝道:“都出去!”然后趴在桌上,伤心地痛哭起来。
是的,她夏涟心聪明,貌美,家世又好,两年来,前来提亲的人踏破了门槛,其中不乏一些家世相貌都能与墨子玦相媲美的。可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衷心于墨子玦,更不知道自己从何时开始喜欢墨子玦的。但是在听到墨子玦有心上人的时候,妒火中烧。
弱水三千,皆尽东流,夏涟心如是。可,墨子玦、清泠又何尝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时间晚了点,但还是决定更一章吧。要是有人看的话,我还是希望亲可以收藏一下顺带评论一下,感激不尽(^o^)/~
☆、二十
看着那个自己一直以来都当做妹妹看待的夏涟心,哭得伤心如此,墨子玦心中也不大好受。可是安慰只会徒添误会吧……他狠了狠心,不做理会,转身出了夏府。
心中一片烦乱,墨子玦缓步行在集市上。他细细斟酌片刻,刚去夏将军府退了亲,此时回家恐怕不妥。看着天色还不是很晚,想着还是回风踪谷吧。
行了几步,以他学武之人的敏锐,感觉身后略有异样。墨子玦不动声色,走进了附近的一间茶铺里,寻了个视野开阔的位置坐下,又叫了一壶暖茶。
墨子玦轻轻啜了口茶,和铺子里的小伙计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天来。然则他却将目光似无意般随意往外瞥了瞥,墨子玦眼睛极尖,一下子就看到了躲在不远处墙边的几个人,正局促不安地朝他这边窥探。
墨子玦轻笑着摇了摇头,因为跟踪他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府中几个会武功的护院。
定然是父亲派他们来跟踪自己的,墨子玦不由自主地蹙了蹙眉。
他心中细细思量,这几个人既然是自己府上的,那他们必定不会加害自己——虽然他们的武功也决定了他们没有能力加害自己……那这些人悄悄跟在自己身后,想要做什么?出了夏府,墨子玦本欲回长裾山风踪谷中找师父和师妹,而这些人若一直跟着他,必会知道风踪谷的真实位置所在……师父向来不喜欢外人来扰,而师妹……他自己本身就不希望任何人打扰师妹。家里人要是知道了风踪谷的所在,难保不会去找他们。父母一心希望自己和夏涟心成亲,万一他们上山找师妹说这件事儿,师妹怎么会受得了。
想想自己苦苦追求了师妹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打动师妹芳心,怎么可以看着这一切付之一炬呢……
墨子玦想了想,放下几两碎银,便朝着与长裾山相反的东边方向,扬长而去。
冬夜总是来得特别早,未过几个时辰,夏将军府便已挂上明明烛灯。夏涟心坐在湖心亭里,盯着水中那一轮若隐若现的圆月,出了神,她甚至没有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心儿,子玦何时走的?”夏扬的声音。
夏涟心忙拭了拭眼角的泪痕,努力勾起了嘴角,转过身来,看到父亲,不知何时竟站在了自己身后。
骄傲如她,怎么愿意让别人知道墨子玦是来退亲的?就算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也不行。夏涟心轻轻笑了笑,道:“小玦哥哥还有事儿,走了好一阵了。”
她说完,便将目光不自觉地望向水中那抹斑斑驳驳的月色上,神情有些黯然。自夏夫人去世之后,夏涟心便是由夏扬一人一手带大的。知女莫若父,更何况还是一个如此疼爱女儿的父亲。夏扬微微感觉到了异样,问道:“心儿,可是有什么心事?”见夏涟心恍若未闻,又道:“说给爹爹听,好么?”
夏涟心这才回过神来,她浅浅一笑,道:“女儿哪有什么心事,只是想着若是女儿和小玦哥哥成了亲,留爹爹一人怎么办?”
夏扬听罢哈哈大笑,道:“这有何难?你看看墨府,离咱们府多近啊!心儿要是想爹爹了,就回来看看爹爹。”
“嗯!”夏涟心坚定承诺。可是她心中却是一片黯然,和小玦哥哥成亲……呵,不知道能不能实现……
夏扬本就是个武将,性情坦率,对女儿的话也不作他疑。只是心中暗暗想道,若是女儿嫁出去了,自己恐怕也会很舍不得。
夜里,墨子玦枕着双臂,躺在榻上辗转反侧。那抹粉红色的倩影总在他的面前挥之不去,满溢深情的美目,轻轻软软的情话,还有那水嫩的唇,香甜的吻……想着想着,墨子玦不由得有些口干舌燥。他起身为自己倒了杯清茶,一饮而尽。
若不是外面那几个跟踪自己的人,恐怕自己这会早就回风踪谷里,跟师妹花前月下了……墨子玦长长叹了口气。
忽而他又想起,答应过师妹要画一幅红枫图送给她,想罢便向客栈的掌柜借来笔墨,提笔便画了起来。
簌簌层林,染尽流丹色,直至燃到天边,与晚霞一般溢彩。树下偶尔飘过几只红蝶,翩跹缠绵,仿佛是在向枫树低声呢喃着什么别离的情绪……
待将墨迹晾干,墨子玦又提笔给师父写了一封信,大约是说自己现在没有办法回去,便先去找找月杀和玉斛春的下落,希望师父可以帮忙照顾师妹云云。
翌日,墨子玦将画和着信一起,绑在鸿雁腿上,托它带回长裾山去了。自己则摇着纸扇,好似游玩儿似的,缓步继续东行。
一路跟踪墨子玦的墨府的几个护院,看到一只鸿雁从三少爷所住的客栈的房中飞出,直冲云霄,此刻方才知晓为什么自古人们便喜欢用鸿雁之志来表达一个人的志向远大……因为这鸿雁,实在是飞得太高了。
一个矮胖的护院放低声音,问道:“老大,鸿雁啊!三少爷在寄信哎,我们要不要抓过来拿给老爷看?”
护院老大看了看这个手下又矮又胖的身形,又抬头看了看天边鸿雁好似离弦的箭一般早就渺无踪迹了,不禁暴了句粗口:“笨蛋!”
骂完,还顺手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矮胖护院赶紧揉了揉自己的头,委屈道:“我这不也是为了老大你么。”
旁边一个精瘦如猴的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