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天宇的匕首。她来到岸边,看汹涌澎湃的海水,寂寞地像是随风飘入大海的一朵小花,泪水滴落,随着海风飘远。
“连你都要消失了……”她喃喃道,身上的火红长裙在烈风中扬起,妖异浓艳。
她的手中握着一片乌星树的叶子,几乎要将它捏碎。这是影空离开前,交给她的兵子的。他说过这是暮成留下的那片叶子。
陌坏看着这片叶子,眼眸中悲哀的情绪已经转化为愤怒。城主已经闭关,开始炼化影空。而她也有了一段不受城主控制的时间。
意念一动,她已经飞跃过白泥地。掠过城墙,那里曾经有个少年驻足等待着她。陌坏眼中含着泪水,“影空……”
雁西阁顶层的门被撞开,一道火红身影忽然而至,来到室内。笺住毫无防备地被强力击起,撞倒在墙上。他痛苦地抬头,咽喉已经被掐住。陌坏单手抓着他的脖子,将他举了起来,再一次扔向窗外。
笺住从雁西阁上跌落,重重地摔在地上,满身尘土。他挣扎着抬起头看到雁西阁下面站满了陌坏的兵团,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他还没喘过气身体又被提了起来。“够了,陌坏。”他嘶哑着声音轻声说道:“干脆点,咽喉才是命门。”
陌坏瞪着眼睛,尖锐的冰棱已经抵住他的咽喉,“你故意在一片叶子上制造出消抹的痕迹,让影空以为是暮成留下的!是不是?!”冰棱刺破了他的皮肤,传来麻痒的痛感。
很久没有这么真实地痛过了,他的眼泪不自知地涌了出来。“明明这么痛,怎么仍然觉得是个幻觉?”他笑着自言自语。被陌坏冰凉的手掌控制住,如同即将破碎的花瓣,单薄的傲然。
黑夜天感受到了笺住的危难,从花房赶来,不顾一切地朝陌坏发动攻击。
“别伤害他。”笺住冷淡的眼眸终于出现了一丝恐慌。
陌坏几乎没有动,也没有放开笺住,而黑夜天已经被她兵团控制住,他颓然倒地,黑色的汁液从伤口慢慢流出。
笺住蹙起眉头,“这片叶子是我故意放在影空身上的,为的就是引他去调查城主的隐秘。”
“为什么?”她冷冷地问。
“暮成的兵团滞留在内宇宙那么久,而他在最后关头选择背弃城主,这些你都不觉得疑惑吗?”笺住的喉咙发出干涩的声音。“一开始,我也只是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惜我魔力薄弱,只能设法利用影空。”
“后来呢?”
“后来……”
“后来,你还亲自去了影空那,让他去向城主请愿,请求被他炼化……”她嗤笑一声。
陌坏冰冷的声音在他心头划过。
笺住吸了一口凉气,眼角的余光瞥见她的掌心快速结起的冰棱。“陌坏,不要辜负了影空为了你而作的选择。”
“就算我查明了城主的隐秘又有什么用?可以阻止城主炼化我吗?更大的可能是我会耗尽魔力,永远地留在内宇宙。”陌坏悲哀地看着他,“他想炼化我,而我也想成全他。你别想诱我背叛他。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听!现在……在我也消失之前,我要为城主清理身边的心怀叵测之徒……”
☆、捕获魔血
“就算他炼化了你又能如何?魔力只够他消耗一段时间。现在只有你能恢复城主的健康。”一个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陌坏卸下手指的力道,睁大眼睛看着类兔从雁西阁后面走出来,跻身穿过层层叠叠的兵子向他们走来。
“你?”陌坏盯着类兔,忽然一阵冷笑:“暮成的抽签石是你做的手脚吧?你恨透了他,因为他毁灭了你的星球,将你当做战利品抓到这层外宇宙。”
“是。”类兔面无惧色地与陌坏对视。
“你这个异类物种为什么要救城主?我不相信你对城主的忠诚。”
“没有忠诚,只有交易。”
“什么交易。”
“你放过笺住,我告诉你实情。”
“我要先听你所谓的实情。”
“城主的血遗落在那颗星球上。”
陌坏震惊地看着他,“城主的血?”
“你也知道,城主他曾经受了伤,这也是他旧疾的症结所在。”类兔不紧不慢地说着:“若不是他的血在那颗星上,他又为什么要一直望着那颗星呢?除了他自己,他还在乎过谁?”
“他的血遗落在了内宇宙?”陌坏不敢置信地讶异着。“你怎么证明?”她瞪着类兔,“之前你与影空说的那些话,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就凭你说城主一直观察同一颗星我就相信是因为城主的血留在那吗?”
类兔冷笑着:“他没有封闭空间秘境。他出关后便会将神祇与灵珀送回去,那颗星上的自然规律不能被毁,因为他的血还留在那呢。你可曾见过心中只有毁坏与灭绝的的城主保护过一个星?”
陌坏一怔,下令让几个兵子前去查看。类兔的话很快就得到了证实。空间秘境确实没有被关闭。
陌坏伫立在原地,心里不知道是喜悦还是沉闷。只要找回城主的血,城主便能痊愈,可是,为什么城主从来没有对他们提起过这件事。难道在他的心里,他们还不如来自异世界的类兔可靠吗?她掌心的冰棱逐渐消失,心上却仿佛结了一层寒冰。她想起影空所说的,那颗星上的生物长得很像他们。城主从未告诉过他们,宇宙中竟存在这样一颗星。城主与它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的血会遗留在那?
类兔又冷笑着说:“你以为城主那次为了什么震怒?影空擅闯雁西阁吗?他是震惊于你们发现了他的秘密,发现他的血。然后用吞灵器打开空间秘境,收了那颗星上的神祇灵珀。他认定你们对他有所图谋。”
蓝花楹的花瓣轻盈地洒落于地。听到花落的声音,她只觉得很寂寞。影空,暮成,都消失了。城主,不信任她。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要找回他遗失在内宇宙的血。他要将你们身上的魔力集合炼纯,吸收回体内,供他亲自去内宇宙的消耗。”类兔神情讥嘲。“至于他为什么非得亲自去嘛……”
“够了,你不必再说了……”陌坏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他的血在这层宇宙是无生无灭的力量,如果被我们炼化吸收,我们将不被这层外宇宙的任何力量所伤、所毁。我们将……成为与他一样的……魔王……”
笺住眼看着陌坏松开手,将他遗忘在一旁,他的眼眸浮上一层同情的暖色。
她的忠诚并没有得到信任。她像是失去了生命中的信念。她环抱着自己,低着头目光空洞而颓然,“如果那颗星上真的藏着城主的血,我就算耗尽所有的魔力也会将它带回。”
“你可别自己将它吸收了。”类兔冷冷道。
“我相信你。”笺住目光坚定地看着陌坏。
陌坏转过脸,眼睛死死地盯着笺住看。“城主都不信任我,你信我?”陌坏一阵苦笑。“可是我不信你。在你第一次使用兵团后,你就变了。沉默寡言,对我们也日益疏远。不告诉我们你究竟做了什么违逆了城主,被城主废了魔力。你心里多少有些恨他吧。你挑唆着我们去发现城主的隐秘。可是,魔血对你没用,你没有力量可以炼化它。笺住……你究竟在想什么?”
笺住移开幽深的眼眸,看向天际。“我答应过影空。要保全你不被炼化。陌坏,不想被炼化的唯一方法就是替他取回魔血,令他身体复原。当然,你会消耗大部分的魔力。我会让黑夜天去接应你,你找到血后一定要立刻回来。”
“等我带着血回来之后呢?”陌坏说完,一阵不由自主的慌乱将她的思维导向了一个可怕的方向。“你想在他出关之前毁了他的血?你想让城主的身体彻底崩坏?”
笺住扬了扬眉,“这层外宇宙,没有任何物质或者力量可以毁灭魔血的。”
陌坏目光微闪,即使内心怅然但思维却是通透的。她的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笺住神色巨变,还没来得及出声,黑夜天已经被十几道冰棱穿透,躺在地上,毫无生机。
“我知道你们想利用我的魔力感应到魔血的所在。虽然以你的魔力恐怕一出薄膜就会被侵蚀干净,但是,黑夜天可以自由出入薄膜,我必须绝了后患。”她冷艳一笑,“我拼尽一切找回的魔血,要保证它会一直留在这里。”
陌坏带着兵团迅速离去。雁西阁下恢复了寂静。笺住一动不动地站立着,衣衫在微风中鼓动,目光茫然地看着躺在地上已经僵硬如石的黑夜天。
类兔站在笺住的身后,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被陌坏看破他们的计划,又折损了黑夜天,类兔知道此时他内心的震动。他轻叹一声,转身离开。
类兔也走了之后,雁西阁下空无一人。笺住默默走到黑夜天身旁,望着他亲手炼造的兵子。魔力几乎散尽后,只够维持一个兵子的存在。长久以来他跟随在自己身边,连外形也磨合地与自己相像,有了人形。他轻轻合上他的双眼,“多谢你发现了空间秘境没有被关闭的事。”
他站起身望着金光流离的天空,喃喃道:“还不是败局。空间秘境还开着,我们出不去,但说不定会有什么要进来。比如,内宇宙中的希望。”
“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虽然没有得到你的命令。”陌坏凄然一笑,带领着兵团游向星星湖湖底。
兵团里的兵子个个神情哀伤,知道这将是要执行的最后一次任务。它们迅速在湖底排列站立,几乎将湖底填满,只露出湖心一小块空地,然后小兵的身体开始旋转着直到散发出灰絮,陌坏落至湖心由兵团围绕成的圈内,与它们一起旋转仿佛一场散发着哀怨的舞蹈。她旋转着,手臂微抬轻轻挥袖。周围的灰絮逐渐增多,随着她飞旋。
直到兵团完全化为灰絮吸附在她身上,陌坏闭上眼继续旋转,感觉脚下的薄膜起了变化,再次睁开眼时已经落入一片星海之中。
意念一动,身体已经接近那颗蓝色的星。这是她第一次亲身来到内宇宙,置身于繁星中。她确认了那条连接着外宇宙的空间秘境真的仍旧存在,城主没有关闭秘境。
她将身体虚化开来,包裹住这颗星。必须在城主出关之前找回他的血。
她睁开千万魔眼注视着大地,没有神祇的干扰,她可以将意念轻易地传递进去,遍布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身上的兵团灰絮逐渐脱落。她集中精神感应着,可是竟然没有丝毫的回应。
地球绕着太阳旋转。陌坏也绕着太阳旋转。一旁的月球绕着地球仿佛也在绕着她旋转。地球上的一部分人已经忍受不了邪恶灰絮,引爆了体内的恶念。
灰絮纷纷脱落,陌坏不得不开始用魔力抵御着内宇宙坏境对她的侵蚀。可是魔力似乎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加快了灰絮脱落的速度,再不立刻返回,恐怕真的要葬身在这内宇宙之中。
她继续催动着魔力,保护着她的灰絮已经被消耗了大部分。没有灰絮的保护她的身体会直接受到内宇宙坏境的侵害。她忍受着身体的剧痛,坚持着感应城主的血。
她的嘴角泛起苦笑,如果她空手而回,城主会怎么想?他一定认为她私下内宇宙,夺血未遂。
在被月球绕了几圈之后,她发现地球神祇已经从秘境空间返回。
果然,他们回来不久就用神力形成完整的防护结界,屏蔽掉她的干扰。
她感到绝望仿佛卷起巨浪的琉璃海水将她淹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