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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塔对着她神秘一笑,慢慢松开手掌,喻初蓝惊讶地捂着嘴,看到被他紧紧握在手中的灵珀,散发着莹莹光芒。
林雨凡和女儿被送到病房。喻初蓝推着塔塔进去后,也上去帮忙。安顿好她们后,才想起塔塔身体疲惫,想先送他回去休息。当她回头看时,却发现他不在病房内。
“初蓝,你来。”林雨凡微弱的声音喊她。
喻初蓝觉得有些异样,来到林雨凡床前,“雨凡姐,什么事?”
林雨凡只是拉着她的手,对她微笑,目光中透着忧伤。“初蓝,在我家多住一段时间吧,算是陪陪我。塔纳托斯说你回去也是独自一人,等这个世界恢复正常后再回去也不迟。”
“等这个世界恢复正常?”喻初蓝定定地看着她,这个世界还能复原吗?她突然察觉了什么,松开林雨凡的手,急忙冲出了门。
塔塔在哪里?塔塔在哪里?她猜到了他的心思。他如果要做什么,应该会避开人群。
喻初蓝打开走廊上的窗户,这里正对着医院大门。心脏突突地跳着,眼睛仿佛捕捉住了拐角处隐藏在人群中的宽大黑色衣袖。电梯满员,等不及下一趟,她从七楼的楼梯间直冲而下,到了楼下已经两脚发软,又朝医院大门跑去,沿着大街狂奔。
终于让她找到了。那个步履蹒跚,艰难行走的背影,正背负着整个神界的责任,孤独而决绝,离她远远而去。
喻初蓝的眼睛湿润了,注视着他慢慢移动的模糊背影。
她跑上去抱住他的后背。
她抱得那么紧,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掰开她的手。只能任她抱着,任她靠在她背上像是喘气又仿佛在哭泣。
人们从他们身边穿梭而过,目光古怪地暼向他们。
“你现在的状况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喻初蓝始终没有松开她的手。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塔塔低头一笑。
“你上次说你之所以被遗留下来,是因为身上没有灵珀。现在你手上正握着一颗……”喻初蓝说。“你在等着被带走。”
“我也只是试一试而已。”塔塔的手轻轻搭在她的手上,随着喻初蓝松开双臂,他慢慢转过身。“我没有选择,只要灵珀在我身上,我就有被带离的可能。反正我的生命也剩下没几天了,我倒是希望被带去修普诺斯他们那里,死也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要躲开我?”喻初蓝瞪着他。
他也不回答,又转过身继续走路。喻初蓝跟上来,“不要独自去面对,神祇有抵御邪魔的责任,难道凡人就没有吗?你去,我也去。”
塔塔带着她往人少的地方缓步走去,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四下无人,只剩下一棵棵树和不远处泛着白光的湖泊。他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到她表情坚毅的脸庞。
“那里有未知的危险。”塔塔说。
“留下来同样危险。”喻初蓝倔强地看着他。
四目相对,看着彼此的眼睛,目光都瞬间柔和下来。
“你要是回不来……怎么办?”让我一个人孤独地面对末日吗?
他安静地拥她入怀,在她耳畔低声喃喃道:“我是死神塔纳托斯,我的神职中没有守护任何生命的责任。可是现在,在我力量最薄弱、生命随时都会终结的时候,却萌生了想要守护这颗星球的强烈愿望。想让你,初蓝,能在这颗星球上平平安安地度过一生。”他的手抚上她的头,手指顺着她的脸颊缓缓滑下。
他忽然看到自己的手开始变得模糊,脸色一变,用尽全力将她推开。
喻初蓝的身体失去了平衡向后仰,她震惊地看着塔塔渐渐模糊的身影,几乎是条件反射,她的右手抓住了他的衣襟,稳住自己后,右腿猛地抬起,绊住他的小腿,将他掀翻在地。
塔塔在心里骂了一声:这个强悍的女人!
她没有松手,身子前倾摔在他身旁,抱紧他。顷刻间,他们就同时消失于地。
☆、透明气泡
周围像是有烟花绚烂盛放,又仿佛看到无数的星辰围着他们飞速旋转。眨眼间视线暗淡,身体掉落在一个柔软的地方。
塔塔挣扎着站起身,在星光下寻找喻初蓝。
只见她正倒在一旁喘气。
他环视四周,他们来到了一个大气泡里。气泡外是无尽的星空。
喻初蓝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像是快要窒息一般痛苦。
他突然意识到这里没有氧气。
惶恐的情绪如山洪般轰来。他的头皮发麻,急得团团转,却什么也做不了。
感觉到有身影正沿着气泡壁朝他们靠近,就算是邪魔,他眼下都无心去应对,喻初蓝会在几分钟内窒息而死。
“塔纳托斯?”声音经过成分不一样的空气从上方远远传播而来,几乎变调,但塔塔还是听得出来是在喊他。
他急忙转过身,看到了消失的其他神祇。浩浩荡荡的队伍正朝他走来。
身体自动调节适应当下的环境,塔塔可以开口说话了。“快救救她,她是凡人。”
面前挤满了神祇、神灵,西方的,东方的,还有其他地方的。可是他们只是围着看,没有打算出手相救的意思。
塔塔在众神中看到了神王,他屈膝一跪,用古希腊语说道:“神王,我求求你,快救救她。”他见神王表情一滞,面有难色地注视着他。塔塔又看向旁边,是天后赫拉。她提着裙摆朝后一躲,以免沾染上他的不洁气息。一位一袭黑衣的女神将他扶起。原来是他的母亲,黑夜女神。塔塔对着她痛哭流涕。“救救她……”黑夜女神只是哀伤地看着他,摇着头什么也没说。
他绝望地松开手,看到一旁的冥王,不管他是否叛变,这都不重要了,只要他能用神力救活喻初蓝。塔塔伸手抓住冥王的衣袖,又跪了下来。“求求你,冥王,救救她!”冥王生气地喝道:“塔纳托斯!快起来!简直不成体统!”
塔塔的脑子乱作一团,没有时间质问他们,回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面色青紫,已经严重缺氧的喻初蓝。没有时间了,认识的不认识的他都抓住他们的衣袖,求他们救救她。
众神都愕然地看着他,不敢相信眼前为了一介凡人而苦苦哀求、心急如焚的会是死神塔纳托斯。他变得消瘦憔悴,与往常孤冷淡然的样子已是全然不同。
体力已经透支,他瘫坐在地。看到一道白色身影朝他疾步走来,来到他面前,塔塔垂着头抓住白色长袍的下摆。
“哥,是我。修普诺斯。”
塔塔抬起头,欣喜地看着他。“修普诺斯?快救救她!”
修普诺斯急忙将他从地上扶起来,心痛地看着他说:“哥,你别这样。我们的灵珀都被取走了。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哪里有氧气?!”塔塔吼道:“怎么离开这地方?!”
修普诺斯摇摇头:“出不去。我们在一个封闭的球里。”
塔塔的眼神瞬间没有了光彩,他松开他的手。修普诺斯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几乎摇摇欲坠的身体走向那个倒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东方女子。他走过去将喻初蓝抱入怀中,侧脸贴着她的额头,不断抚摸着她的脸庞。“初蓝,初蓝,你能听见吗?对不起,我……救不了你……”眼泪不断落下,滴落在她脸上。喻初蓝微微睁开眼,对着他微笑,又闭上了眼睛。
他抱着她,“没事……别怕……我很快就来陪你了。”他恨不得自己就此枯竭而死,免得受这心如刀绞般的酷刑。
一阵吵杂声,有神祇从后面挤上来,他飞快地来到塔塔身旁蹲下,掌心拖出一颗灵珀。
塔塔抬起泪水模糊的双眼,“南天门守护天王?”
“对,是我。”守护天王急切地说:“这是你的灵珀,我一直带着,没有被它们发现,快让灵珀归体。”
塔塔不敢置信地接过灵珀,目光中的希望又被点燃,他说了一声:“多谢了!”又对一旁的修普诺斯说道,“灵珀归体后,万一我不愿意救她,你一定要逼我救她,记住了。”
修普诺斯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塔塔闭上眼,将灵珀按入胸腔,完美吸收。
众神都面露喜色地看着这位年轻神祇,只有他保留了灵珀。
塔纳托斯睁开眼,眼眸中火光点点。神力慢慢地凝聚,憔悴的身体迅速复原。他看了一眼怀中的喻初蓝,手指一点,她的身上形成了保护层。
喻初蓝立刻恢复了呼吸,渐渐苏醒过来。
“这是什么地方?”喻初蓝躺在塔纳托斯怀里,看了看周围,“他们是谁?”
“这里是宇宙的边缘。”塔纳托斯垂眸注视着她,“他们是地球上的神祇,所有的都在这里。”
喻初蓝露出微笑,“太好了,终于找到他们了。他们可以治好你吗?”
塔纳托斯握住她的手,轻声道:“我的灵珀已经归体,都好了。”
“那我就放心了。”喻初蓝笑得更加灿烂。“对了,我刚才怎么一直透不过气?现在又好了。”
“这里没有氧气。”塔纳托斯说:“我已经在你身上输入神力做防护。”
喻初蓝惊喜地睁大眼睛,“你终于恢复神力了。”她望着他白净忧伤的脸庞,心底莫名地一痛,“塔塔,为什么你看上去不开心呢?”
塔纳托斯转过脸,回避她的目光。“我是塔纳托斯,再也不是什么塔塔了。你好好休息吧。”
他让修普诺斯照顾好喻初蓝,在他耳畔低语道:“小心冥王。”他注意到冥王看喻初蓝的眼神带着怒意。修普诺斯点了点头,接过他怀中的喻初蓝。
喻初蓝仔细看着一袭白袍,黑发如瀑的修普诺斯。他有着与塔纳托斯相似的容貌。但她一眼就能分辨出他们的不同。修普诺斯长得温柔文雅,而塔纳托斯的眉宇间则多了冷冽与淡漠。
塔纳托斯将一颗灵珀放在修普诺斯手上,对他微微一笑说:“你女儿的灵珀,自己保管吧。”
修普诺斯怔住了,看着掌心中如明珠璀璨的灵珀,笑着流下眼泪。
“母女平安,他们都等着你回家。”喻初蓝笑着说。
修普诺斯仍旧沉浸在欣喜中,用中文问道:“你叫什么?”
“喻初蓝。”喻初蓝微微一笑。“你哥哥的朋友。”
朋友?修普诺斯眨了眨眼,刚才那情景下,任谁都不会觉得他们只是朋友而已。他垂眸注视着眼前目光澄澈的女孩,内心轻叹,恐怕以后他们之间连朋友的情分都不剩。
塔纳托斯来到神王面前行了礼,说道:“神王。我怀疑冥王与邪蛊魔勾结。”众所周知,塔纳托斯是冥王的亲信部下。他一语未毕,在众神之间已经炸开了锅。
冥王暴怒地来到塔纳托斯面前,若不是神王在此,他早就扯住他的衣领。“塔纳托斯!你疯了吗?竟然在这里污蔑我?”
塔纳托斯脸上毫无惧色,他微微欠身对冥王说:“关押在地狱的邪蛊魔已经被放走,不见了踪影。冥界中只有你有这个能力放走它们。”
“邪蛊魔被放走了?!”冥王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见众神都注视着自己,更是情绪激动地喊道:“我根本就不知道!我怎么可能与邪魔勾结?我也与你们一起被关押在此地!”
神王示意大家暂停议论。他思来想去,觉得事情复杂难辨,当务之急是先找回灵珀要紧。他先询问了塔纳托斯是如何找到这里的经过,又向他讲述了神祇们的共同遭遇。
原来所有的神祇都是同时被吸到这颗透明的气泡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