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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给白锦留下什么余地。
“你说什么?”白锦先是一惊,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只问道:“我不走,我走了你怎么办?”
“你来之前我怎么办你走之后便照旧,此事,不该将你卷进来的。”玄綦转过脸躲开白锦的目光,平淡开口。
“不要,我不会走的。”白锦也咬着不肯松口,一手抓住玄綦的衣襟,掷地有声道:“我要给你献祭,玄綦。”
“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献祭!”玄綦听了白锦这话,只觉得心下像是有滚烫的岩浆翻腾而过,一霎时便让他动了怒,似乎他这一辈子,所有生的气都是为了这白锦。
“我怎么不知道,不就是死吗!我何曾怕过!”白锦的手都捏青了,只逼视着玄綦的眸子,道:“你都知道我是个乞丐,像我这样早些死晚些死都没区别的人,有什么好怕的?只是你,你是大邑的君王,你身上负着的是黎民苍生,我若是能给你献祭,这是祖坟都要挖出来鎏金的!”
“我不告诉你,不就是因为我都想好了要给你献祭么!你怎么还不懂!”
“你闭嘴!”玄綦的脸都黑了一层,冷声道:“我不会让你献祭的。”
“为什么?你难道不想离开这破地方吗?你难道不想娶一个漂亮的帝后给你生一堆漂亮的儿女吗?你难道就甘心一辈子都没有走出过京都?”白锦的肺都要给这人气得炸开,明明是大邑的君,当是比谁都要聪明的,可怎么就在这地方上钻了牛角尖?白锦深吸了一口气缓了缓,又道:“我知道的,你是渴望这些的,玄綦。”
“那你又是为了什么?”玄綦倒没有因为白锦的这话而动容,反倒:“你别给我扯你的命不值钱,献祭给了我活得就有意义了,你不是这样的人,我知道。”
玄綦的这句话一落,白锦倒也给噎住了,提不起丝毫力气反驳。
她是最了解他的人,他又何尝不是?
只是从来不开口。
“就因为你赏了我一口饭吃不行么!”白锦难看地拉了拉嘴角,口上的话却不是心里所想的。为什么?他是不必知道的,她不配让他知道。
“那我为了什么,你又何必知道?”玄綦轻轻地眯起了眸子,嘴上说出的话却能把人给气死,“反正这件事不管你想不想,你都做不了主。”
“我是做不了主,那大祭司呢,他也做不了主么……”白锦的脑袋也是清醒地很,反嘴便是一句:“若是让他把你给绑起来献了祭,也由不得你!我反正告诉你了玄綦,你一直纵容我这么久,就算是我要死,你也得给我纵着!”
玄綦的眸子在那一刻泛出些妖异的光来,盯着白锦那一说话就让人生气唇,周围的水晶碎片一霎时便熄灭了,就连那昙花也似乎因为他骤然的低温而低垂下来。他伸手扣住白锦近在咫尺的下巴,在黑暗中准确地俯身吻了上去。
白锦一时间看不清周遭的一切,只被玄綦这样突如其来的一招乱了阵脚,惊愕之中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胡乱地揪着他的衣裳。
似乎都在嘴边溢出了血腥味儿来,扑灭着血月的潮声,白锦还从来没见过玄綦这般有失风度的时候,他从来都是把自己藏的很深很冷很硬,也许有时候也会有一瞬的温暖,可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恶向胆边生地阴森森地孤注一掷地……让她连气都喘不过来。
那几朵昙花因为这样的温度又或是眼前的两人而开始缓缓合拢自己的花瓣,一点一点地将月华尽数收拢而去,也没有太多的遗憾之意,只有着一点的不舍,最后裹上肉红色的长了软刺的外皮,沉没在黑暗之中。
许是一声昙花的叹息。
“白锦,我答应过,不会忘了你的。”
“那你也答应我,要好好地活下去……”
那些都不曾说出口的话,就都埋在心里吧,有些话,说出来就不真了。
可是不用担心,我都懂的,谁叫我是,这世上最了解你的人呢?
<二>
“玄綦,你跪下!”大祭司此刻的脸已经气得发青,胸口不住地起伏着。他的祭台才刚筑成便不等人通报就直向山巅而来,却没料到,那禁忌之体,却已经被放走了。他这些年来所有的心血,竟都这么轻易地毁于一旦。
“孤乃大邑的君,除了天地祖宗,无人要跪。”玄綦仍是一席玄青色长袍,静静的站在原地,那没有瑕疵的面容之上,连分毫表情也没有,就连说出来的这句话,也都生硬冷淡到了极致。
“好好好……”大祭司的手颤抖着,原本平淡无奇的面容带着些违和的威严,厉声道:“你可还知道你是大邑的君,那你为何……要放了那禁忌之体!”
“大祭司,你是大邑得力的一把手,可孤才是你的主子,主子做什么,又什么时候轮得上你来质问?”那嗓音仍旧是冰凉的刺骨,却毫不费力地压制了一切,带着不容置喙的决然。玄綦的眉眼微垂,似乎没有半点在意。
“哈哈哈……是本尊没料到了,好你个玄綦,什么时候,竟变成了这样。”大祭司讥讽地笑了笑,面色古怪道:“你莫要告诉本尊,你对那乞儿动了情!”
玄綦微微抬眼,对上大祭司的眸子,平淡开口:“是又怎样?”
大祭司在听到这话之时不可置信地怔了怔,许久后才凉凉地笑道:“玄綦啊玄綦,你可别忘了,你是那遭天谴的人,你是罪孽之体!你若能动了情,又何苦我这般牵肠挂肚多年!”
玄綦只是略带讥恶地笑了,只道:“你也有两百载的年岁了,却仍是看不透……都道人有八苦,生、老、病、死、五阴炽盛、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若罪孽之体真为无情无心,有如何尝尽这人间八苦,如何解了这老天爷的气,如何赎这前世之罪?”
“罪孽,才是世间多情至极。”
“一派胡言!”大祭司的面上只有片刻的动容,很快便消失不见,仍旧是那让人过目便忘了的面容,拂袖转身道:“本尊自会在我死前,将那禁忌捉回来,让你们完成献祭!”
“你不能的。”玄綦依旧古井无波一般开口:“白锦她……是大邑的帝后。”
“你说什么!”大祭司的脚步顿时一个不稳,转身恨道:“你以为本尊会信么!”
“由不得你。”玄綦拂了拂衣袖便打算离去,只轻飘淡写地留下一句话:“烟火节那日,她穿着后服,同我一起进了宗祠,拜过了六十八位先帝……她,是老祖宗认过了的儿媳。”
那玄青色的身影便已然走远,无悲无喜的,只像是一片烟云。
作者有话要说: 请不要问为什么发现了自己心意的两个人在等昙花开的时候这么傻,明明大家都有羞涩的时候的。
☆、十三 子夜·并蒂
浔江的雨季一向是这样的,雨丝同纤细的银针一般细密地交织而下,无声地,不依不饶地,在江面上洒洒洋洋地蓄满,把青碧的江水蘸成一片水墨靛蓝之色,轻易地便化了去。
远处的小山在雨中伏着,隔着烟波只能远远地这么望去,浓淡已经分不太明,只留下一晕一晕的黛色,很是江南。
白锦是撑着伞的,油纸伞面上细腻地描摹了青莲,因为色泽太过浅淡,竟分不清荷叶或是微含的花蕾,只一圈朦朦胧胧欲遮又掩的藕荷青绿色油墨。笼了一层的水雾积聚起来,从伞顶悠悠地滑落,在竹骨尾部跌坠。
雾气湿重的湖边,白锦只微眯着眸,却连眼睫都因濡湿而低垂下来,懒懒地蜷在眼边。眉心的那抹红色在素净的面容上,兴许是被雨水冲淡了许多,竟只是温婉地漾在那儿。
烟波在水岸边吞吐着,几乎没了她的脚踝,倏尔又卷成了乳白的云浪,涛涛地向东边翻去,这才终于露出了起皱的水面。
整片雨幕也都向东倾去。
白锦紧了紧手中的伞,竹架太大太沉,有些拿不稳。
自身后有人递来一领披风,盖在她的肩上,是翠绿的缎面,绣了雪白的木槿花,飞着两只羽翼流光的喜鹊,伸了喙正啄着花蕊。偶有雨丝斜飞着插入锦缎中,便会沉淀下一缕墨绿色,斑驳氤氲中似是浔江爬了翠蔓的老城墙。
那人微垂着头,两手从她身后伸到前面,便像是将她整个人搂在了怀中,修长莹白的手指在墨绿色锦带之中穿梭两下,替她打好了一个结。
白锦微踮了脚尖将伞举得高些,好把那人也遮在伞下。
浔江的春雨朦胧之中和了他清润的嗓音,好似是初晓之时碧山翠竹上的清露,浮在她的耳边,那人水色的唇轻道:
“江上起风了,回去吧。”
白锦收回视线,边拢着披风边应了声,转身正对上他湛蓝的双眸。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一个类似双结局的东西
在我的下本书里,会有谜底的
我一直觉得,真正的BE,应当是两情不相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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