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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彼此都疲惫到了极点。她沐浴出来,发现,他也已经沐浴过了,干爽清新,是同一款的沐浴露。将他方才女伴的香水味,洗干净了。她笑一笑,靠着沙发坐下。他已经煮好了晚餐,是煎牛排。
餐前一杯红酒。她也不是真的喝,只是坐在餐桌上,添玩着红酒。她的小舌头卷起,卷得小小的,像一条小蛇,小小的一条,红色的,带着异样的妖艳,呼吸间,是甜蜜的香,其实是果香,可司长宁却感觉到了她的馥郁,是她身体的甜香。而他觉得,那舌头真像条小蛇,似乎嗖嗖地往人心里钻。
“哪有这样喝酒的?”他觉得躁动不安,一把抓住了她握酒杯的手。她的手冰凉,而他的手,炙热火烫,像一块烙铁,使得她缩了缩手。“你很热?”她微笑。
☆、9 逝去的旧日时光
他放开了她,垂下了眼眸,喃喃,“果然,我不该再和你住在一起。”
“你不是早搬到陈小姐那里住了?”她哂笑,见他蹙了蹙眉,再道:“小时候,不是你教我品酒的吗?就该卷起舌头,一点、一点地抿。”
她的笑声,充满了诱惑。
“快吃吧,菜都凉了。”他情绪不辨。
客厅里,来回播放着的,是蔡琴的《被遗忘的时光》。
俩人都陷入了沉默。
忽然地,水露问了出来,“当初为什么想到收养我?”
“因为你是个孤儿。”他答,依旧优雅地摆弄着刀叉。
“孤儿有很多。”她说。起码,孤儿院里有一大堆,数也数不过来。
“那时,你还那么小,见到了谁都怕。却不怕我!你抱着我的脚,不让我走。而那时,也是我人生中的最低谷,父亲死了,这世上最后一个亲人没有了,女朋友也抛弃了我。”他苦笑起来。
这些,他从未对她说过。
“原来,你也是孤儿。”她喃喃。
“是的,我们一直都是孤儿。”他答。所以他们互相扶持,相互取暖。她离不开他,而他需要她。
他永远没有办法忘记那些过去了的时光。
十岁的她,父母遇上车祸,都去世了。在那个灵堂里,她那么无助。后来,她父母的东西被全部搬空,她却被留在了那个待拍卖的家里,她的全部亲戚都避着她,没有一个人愿意接收她。
那时的自己,也是那般落拓,他与她的父母是好朋友,是忘年交。看着朋友的孤儿失于照顾,险些沦落街头,那一刻,他就决定了要收养她。
他对她说,“露露,过来。”
可她小嘴抿得紧,不说话。
他坐到凳子上,伸直了长长的腿,拍了拍大腿,说,“快过来,长腿叔叔的脚可以当滑滑梯。”
她才破涕为笑,走了过来,一把抱住了他的腿,她扬起小小的脸蛋,亮亮的眼睛注视着他,说,“你以后,永远也不会抛下我。”
他摸了摸她的发,“我发誓,永远不会。”
她搂着他的腿,搂得那么紧,明明还是一个小孩,却有了一双大人的眼睛。
他经常将她置于膝上,给她讲故事。她会安静地听,笑意恬淡。明明还是个小孩,却成了一个冷静自持的人。
他教她跳舞。
十二岁的她,已经有一米六高了。可在他身边,还是那么娇娇小小的,要努力仰头,才够得着他的视线。
而他,总会垂下头,温柔的眼睛,只注视着她。他实在是太高了,她将两只脚踩到了他的皮鞋上,由他带着她,一起漫步,一起旋转,一起起舞……
他还教她穿衣打扮,他说,身上不要超过三种颜色,把自己搞得五颜六色的,只会是一棵圣诞树。他喜欢她扎马尾,他说,毕加索的名画《扎马尾的女郎》,你该如此打扮。于是,她变得与同龄人不同起来。
中学时,十五岁的她已经一米六八了,身体发育得异常的快。在学校里,也不是没有男生追求她。她的家门,总是有男生流连,情书,玫瑰花也没有断过,甚至直接放到了她家门前的邮箱里。可每次,总是被司长宁打发掉了。他会说,“这个阶段,你该好好读书。那些,都是些蠢男孩。”
确实,都是些蠢男孩,又有那个男子比得上她的长腿叔叔,比得上她的司长宁呢!
若不是他说,他要结婚,她想,自己就不会被送出国外的。
那是他第一次提出要结婚。
当管家李姆妈走上楼,叫她下去吃饭时,脸上笑意满面,一种家有喜事的高兴劲,“小姐,快下去吧!客人都上桌了,那黄小姐有几分像你咧!都是白脸孔,大眼睛,小嘴红红的。”
她走了下去,穿了一条长及脚踝的小黑裙,因为高,每步走来摇曳生姿。裙子的料子是最贴身,轻薄的黑纱。她的发随意披散,只发尾有些卷,白的脸面,没有化妆,但涂了防水防脱的艳丽口红。白脸红唇,远远看来,是有几分与黄小姐相似。
黄小姐,刹那间,就屏住了呼吸。她有些惊慌失措,柔柔地问了句,“这是?”
“这是水露,露露,这是黄小姐,黄洁仪。”司长宁没有过多的介绍。他一向如此,从不点明彼此的关系。
可那时的黄小姐很明显没有陈小姐聪明,她是那种很黏人的女性。娇娇嗲嗲的,一个晚上都霸占着她的司长宁。
她坐在一旁,冷眼旁观。
后来,他去书房接听工作上的电话。
见黄小姐总是在一旁偷眼看她,反正也是无聊,她一笑,道:“要不我带你参观参观房子。”
她把房门一间一间推开,向黄小姐介绍。
黄小姐忍不住好奇,终于问道:“你今年几岁了?”
她头一歪,露出一点顽皮的笑意,“十五呀!”
黄小姐惊叹了一句,“我还以为你十八了。”
她没接话,将一扇巨大的门推开,然后道:“这里是长宁的卧室,很大吧!连着浴室呢!这里有套很不错的音响,你看,单是CD架子就占了一个储物间的大小了。平常,我最爱躺在这里听交响音乐,长宁最喜欢古典乐了。”她指了指他睡床旁不远处的一张贵妃榻。
“你叫他长宁?”黄小姐觉得不可思议。
“是啊!我一直这样叫他。我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的。”见她苍白的脸,水露笑着说下去,“这道门可锁可开,但我们习惯了不锁的,”于是一推开,就是另一个大的套房了,“这里是我的卧室,就在他隔壁,一道中门隔着,喏,这些衣橱是他替她做的,”她打开衣柜,里面有许多的华丽衣裳,“那里梳妆台上的化妆品,护肤品是他替我挑的,衣柜里的衣服,也是他替我选的。”
“你们,你们是这种关系?”黄小姐已经说话不利索了。
一声轻笑,她道:“我还小,十岁那年,他收养了我,我就一直跟着他了。可有什么关系呢,他会和你结婚,而我,……还是他的义女,他是我的……长腿叔叔。”
黄小姐“啊”的一声尖叫,跑了出去。离开了那个家。
☆、10 鸿沟
“怎么了?”司长宁找到她,问。而她就窝在他的床上,听着音乐。她的发披散,垂在胸前,长裙撩开了一些,露出了半边大腿,她的肌肤雪白细腻,与黑裙相配,竟是震撼的惊艳。一瞬之间,他才明白过来,她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以前那个,他可以抱着讲故事的软软的小女孩。
他移开了视线,“你和她说了什么?”
“何必问我呢?你迟早是会去问她的。”她挑衅。
“你也大了,从明天开始,我会把卧室搬到楼下去。”他没再说什么,回了书房。
可第二天,她还在熟睡,却听见他“轰”的一声撞进门来,他恨得牙痒痒的,一把掀开了她的被子,声音不大,却很冰冷,“你怎么能这样毁我声誉?”
她揉了揉眼,要许久才清醒过来,笑了笑道:“我怎么了,我说的都是实话,难道有哪一句是谎言吗?”
“你真是……妖异!”他被逼着,说出最难听的话,“我居然养出了一头怪物!”
她只穿了一件真丝的黑色睡裙,深V的款式,将她的身体包裹得十分诱人。她的胸脯随了呼吸,起伏。这些,不是他替她置办的。他一向只给她挑选最中规中矩的睡衣牌子,然后让店员按地址送过来。
“穿上衣服。”他有些气愤。
“你只说过,出客厅时,要穿戴整齐,可是这里还是卧房啊!我不穿也是可以的。”她直直地看着他。
他一怔,叹了声气,自己离开了她的房间。
黄小姐并没有嫁给他。但是上流社会里,开始传出一些流言蜚语。说他名为收养孤儿,实则是风月无边。云云。
那时,他正在上一个项目,而竞争对手,对此大作了文章。他的声明有些狼藉,可回来面对她时,依旧不让外界的丑陋露出半分给她瞧见。他只是安排了她出国读书。
她自然是不愿意。可她只是他的养女,一切都得听他的。
她收敛起了那些坏脾气。临走的那晚,她将头靠在他的膝上,她说,“我只是害怕,害怕你结婚了,就不要我了,我又成了孤儿!”
他当然懂得她的害怕。他也害怕,害怕失去她。已经有相关的福利社机构派了人员来调查他了。
她依旧是白衬衣,黑裙子,简简单单,干净而美好。她不再穿那些性感的衣衫,只做回他的小女孩。她说,“还记得我十一岁时,你病发了,连路也走不了。你最喜欢的那个女子,也主动离开了你。你很伤心,很难过,就抱着我哭。你对我说,你很爱,很爱那个姐姐。可我的心很痛,我不想看到你再受伤。那时,我就发了誓,长大了,一定要嫁给你,让你快乐起来。你还记得吗?”
他抚着她的发,声音温柔,像情人间的呢喃,“当然记得。那时,我以为自己这辈子没希望了。我最心爱的女人,也要离开我了。我的遗产案还没有结束。我只是一个穷光蛋,谁愿意要一个没有前途未来的人呢?也只有你肯陪着我。那时,我真的有想过自杀。可你总是寸步不离,小心翼翼地跟在我身边。连睡觉,也要看着我。你的身体软软的,抱着我,不说话,就一直抱着我。我在想,如果我走了,你该多孤单。所以,我放弃了那不该有的想法。我活了下来。可你说的,只是小孩话。等你长大了,我就老了。”
他们俩人,谁也离不开谁。
第二天,她没有出国。因为派来了调查组。
那时,司长宁真的是焦头烂额。调查人员甚至要带她去福利院。幸得司长宁的律师从中周旋,她才留了下来。
司长宁是累极了,就躺在摇椅里。
她坐在他身旁,“我们会输吗?”
“不!一定不会,我不会让你离开我!”司长宁猛地睁眼,眼睛里全是血红的血丝,那个项目已经失败了。可他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她!“我不允许任何人,将你抢走。”
“我不走,我哪都不去。我会永远在你身边。”她看着他,一字一句道。
“或许,将来你会后悔。”他说。
“不,永远不会!”她答。
那一晚,他喝了许多酒,他只晓得说,绝不会放开她。
可第二天,酒醒了,便换了说辞。他会冷静地对她说,“外国的一对夫妇,听了你的事,表示愿意收养你,还送你去最好的大学上学。你应该好好考虑考虑。”
你瞧,大人的世界,变得多块!可她一眨不眨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