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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妤自从和谢家断绝关系之后,谢均就不再关心他们一家住在哪里,安芷默问自己的母亲谢婕,可是也没问出来。安芷默思忖一番,直接一个电话拨到了市公安局,不到5分钟,就得到了董和胜一家的居住地址。
安家的司机将安芷默送到荣典小区大门口,那是06年开发的新楼盘,董懂家住在A幢一楼。安芷默来到楼道前按响门铃,谢妤不认识安芷默,但知道他是谢婕的儿子之后,赶紧开了楼道门。
夫妻俩等在门口,安芷默上来之后他们俩对视一眼,还真像谢均说的那样一表人才——安芷默今天从谢均家回来之后并没有换衣服,还穿着颇为正式的三件式黑色西装——即使是谢均的外孙,去见外公也不能随便穿休闲装,也许是工作习惯,谢均喜欢别人来见他的时候都穿得西装笔挺的。身材底子相当好的安芷默穿这样的西装自然是俊秀非常,即使去参加总星云集的晚宴也能出类拔萃。
就是有点热……
安芷默把西装外套脱了,搭在手上,松了松领带。见了董懂的父母略颔首,揣摩了一下语气,随即说:“小姨妈,姨父,你们好。”
“请进。”董和胜让开一条道。
安芷默进门后环视了一圈房间布局,鞋柜旁有一个半人高的弥勒佛像,与客厅相邻的餐厅正中墙面上挂着供台,供的是观音菩萨,供台上放着些供品,有一挂香蕉和一个柚子。香炉上插着几根香,下面还压着几张黄色的纸。
这是一个两室一厅的房子,可能有七八十平米,装修得很简单但很雅致,用来分隔客厅和餐厅的立式鱼缸里有几尾漂亮的金鱼,给简单的布局增加几丝情趣。
谢妤大概知道安芷默此行的目的,一,看望董懂;二,替谢均来证实自己是否以女儿生病为借口不去看他。谢妤对安芷默并不了解,只从董懂口中得知安芷默平时虽然工作忙,但还是很照顾她。(是啊,都照顾到床上去了……)无论如何,谢妤还是拿出对待客人的热情,招呼着双胞胎姐姐的儿子。
不知道为什么,安芷默从进来开始,出于职业的敏感,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到底哪里让他觉得不正常。
家家都有难念的经(二)
寒暄了一会儿,安芷默站起来,带着淡漠的神情说要看看董懂的病况,董和胜乐颠颠地指着一扇门说那就是董懂的房间,还问安芷默要不要口罩。安芷默说没关系,就开门进去了。董懂的房间不大,摆设也很简单,一张单人床,一个书桌以及一个单门书柜而已。董懂头上压了一个湿毛巾,闭着眼睛像在昏睡,床头柜上有个蘑菇灯,散发着黄色的光。
安芷默虚掩着门,快步上前用手指探了探她脸上的温度,好像还有点低烧。她的一只手搭在被子外面,紧握着手机。安芷默摇摇头,抽出她的手机,刚要随手放在一旁,拇指不小心碰到按键,屏幕亮了,发现董懂正要给一个人发短信,可能写到一半就睡着了,短信的接收人是——老流氓?!
这个……是谁?
安芷默带着疑惑和探究同时也是野兽护食的心理回拨了过去,惊奇地发现——他的手机在震动。
放下董懂的手机,安芷默黑着脸瞪了瞪无辜还在睡梦中的她。董懂的单门书柜上贴了几张她在高中获得的奖状,安芷默走近一看,有三好学生的,有作文比赛的,还有跳绳比赛的鼓励奖……==打开书柜,里面有几小本董懂的相册,安芷默随便拿了一本,才看了几页,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而且他已经知道这种怪异来自哪里。
书柜打开的声音使董懂醒了过来,她伸手拿掉头上的毛巾,左右看了一看,发现背对着她的男人——“安……表哥?”
“醒了?”安芷默拿着相册走过去,指着一张照片说:“这张我要了。”
董懂一看,那是她6个月大的时候全身光溜溜趴在桌子上照的,剃着个光头傻傻地咧着嘴,嘴里只有几个牙,口水滴答;浑身肥肥的,尤其是屁股;手里拿着一个花花绿绿的上弦青蛙,举得老高……“不要!”董懂拒绝,“这些照片底片都没了,我就只有一张了……”
“是吗?”安芷默反问,把照片抽出来直接放进西装马甲的内衬口袋。
“不能给你……”董懂刚要抢,谢婕的脚步声传来,开了门道:“董懂醒了,好些了吗?你看,你安表哥还来看你,你要好好谢谢人家。”
安芷默说:“姨妈不必客气。”说着就站起来,刚要跟着谢婕出去,就听董和胜在外面叫:“老婆呀,出来帮我把那个谁送的铁观音找出来,我洗洗茶具泡茶给客人喝……”
“来了!”谢婕笑笑,转身出去。
安芷默转身,把相册放下,董懂怕他还要抢照片,就护宝一样把相册抱在怀里。安芷默坐在床边,搂过董懂,她浑身热乎乎的,像个小火炉。“为什么不去医院呢?”
“才不要,去医院要被隔离的。”董懂的语气像在撒娇,靠在安芷默怀里,忽然伸着嘴亲了他好几下,一边亲一边说:“传染你……传染你……”安芷默不屑一顾,伸手挡着她的嘴,说:“病毒在智商高低不同的人之间无法传播,别做无用功。”
董懂哼了一声,推了他一下,“你出去啦,等下我妈进来看见你这样,我们就完了。”
“偷*情?”安芷默松手,半眯着眼问。
“像。”董懂垂头丧气。
“小安啊~~出来喝茶~~”董和胜在外面大叫,他是个活泼的中年人,和安芷默那严肃的父亲安惟天差地别。
安芷默看了一眼董懂和她怀里抱着的相册,若有所思走了出去。在夫妻俩面前坐定,安芷默结果董和胜递来的茶杯,略抿一口,道:“好茶,极品铁观音。”
“小安也是个行家。”董和胜沾沾自喜地说,“我这个人,一不好酒,二不好烟,但就喜欢这一口,见了好茶就不要命,哈哈哈哈。”
“瞧你说的,人家什么好茶没喝过。”谢妤笑着责备道。
“唉,你们女人家,不懂。”董和胜摆摆手。
“姨父有个女儿在身边是福气,我母亲一直很希望有个女儿,我也很希望有个亲生姐妹。”安芷默开始切入正题,证实他心中的猜想,“董懂虽说是我的表妹,但关系上并没有亲生兄妹那样近。”
“我们董懂住在你家,一定有很多麻烦的地方,我们真是不好意思。”谢妤客气道,给安芷默添了一杯茶。
“不麻烦,只是我也希望董懂跟我也能像跟她亲生哥哥一样无话不说,一家人本该如此。”安芷默看似不经意地一说,目光瞥见董和胜和谢妤都是一愣,面面相觑着,欲言又止。安芷默不动声色,问道:“不知董懂的亲生哥哥年纪多大,在哪里高就?”
“这个……”董和胜被安芷默问得不知道该答些什么,用求助的目光看看谢妤。
谢妤给董和胜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这个人不简单,他明显已经看出来了,还装傻”。
董和胜微怔,用眼神问“该不该说实话?”
谢妤微点头,用眼神回答“我来说吧”。
安芷默假装没看见夫妇俩的眉来眼去,专心品茶。只听谢妤问:“小安啊,董懂那孩子在你家也经常给她哥打电话吗?”
“偶尔两三次。”安芷默回答,看着谢妤。
“事情是这样的,董懂确实有个亲生哥哥。”谢妤说,带着一丝遗憾的表情。
安芷默略带不解和疑问的目光扫过谢妤和董和胜,又落在电视机旁他们一家人的合影上,上面只有三个人。
“当年我怀的是一对龙凤胎,董懂和她哥一生下来身体就不行,最后董懂活了下来,她哥哥不到两天就……”谢妤和董和胜对视了一会儿,想了想说:“董懂小时候读书不认真,我有次生气责骂她的时候,就说‘你哥哥把生的希望让给了做妹妹的你,你还不认真读书’。当时就是一句吓唬小孩子的话,谁知董懂当真了。”
董和胜接下去说:“董懂也并非总是这样,只有碰到了大事,才会跟去世的哥哥倾诉,高三面对高考的时候才开始的,高考完本来就结束了,谁知……”
“在学校里出事之后又开始?”安芷默见董和胜欲言又止,就追问道。
“你都知道了?”谢妤诧异地问,想了一会儿又自言自语道:“都是一家人,知道了就知道吧……我们董懂没有做错事,没什么可隐瞒的……”说罢,看着安芷默说:“没错,她从学校回家之后,我们才知道她和宋望合的事情,她爸当晚就听见董懂一边哭一边给她哥打电话……我们担心董懂这样发展下去,会不会变成……”
“不会的。”安芷默说,“独生子女由于孤独通常有这样的心情,这是一种自我安慰和自我暗示,与其让她把话都闷在心里,不如对一个不存在的人说出来。从心理学的范畴来说,这是一种正常的倾诉欲*望。我想,董懂心里可能因为一些事情对他人产生了不信任的情绪,缺乏安全感,因此会向所谓的亲生哥哥倾诉心情。”
“真的?你这么一说,我们倒放心了!”董和胜拍拍胸口,舒了口气。
“董懂什么时候才能不受宋望合的影响……”谢妤叹气。
“……宋望合?”安芷默重复道,难道这个男人就是董懂所说的“第三者事件”的对象?
“哼,说到这个人我就生气!毁了我女儿的清白!!”董和胜咬牙切齿,却又压低声音以免董懂听见,“听说你是法官?那我咨询一下,有没有什么法律能治治这种人?要真的有,我一定去法院告他!”
相比于董和胜的激动,安芷默显得平静很多,甚至好言相劝道:“姨妈、姨父你们不必这样,我相信董懂跟宋望合不像别人想象得那么不堪。宋望合这个人我今天第一次听说,所以不作评论。但是,董懂一定是清清白白的。”
瞧啊,安芷默说得多轻松多正义,他当然相信董懂的清白,因为董懂的清白就毁在他手里——注意了,真的是他的“手”里。法官大人的义正严词背后,有着这样惊世骇俗的内幕,正为安芷默的一番话而感动的夫妻俩怎么也不会想到,面前坐着的这个男人,竟然就是真正夺走自家女儿清白的罪魁祸首。
“至于董懂的病,还是带她去医院看看的好。”安芷默转移了话题,想必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道貌岸然了。
“她怕别隔离,老是不肯去。”董和胜又埋怨着谢妤,“你也不好好劝劝你女儿,她最听你的话了……”
“好好好,我去劝劝。”谢妤照办,把董懂拖出来,董懂一开始还拼命挣扎,最后看见安芷默面无表情地抬眼看了自己一下,目光中带着胁迫,马上乖乖安静下来,顶了个湿毛巾随谢妤去了附近的人民医院。
当然,结果就是被当作疑似甲流患者而隔离观察,据说最短三天,最长一周。“我的黄金周哇!!”董懂大哭,被护士七手八脚拖进了隔离病房。
两个女人和两个男人(一)
很幸运,虽然董懂被隔离了,但是在确诊那只是普通流感之后,董懂被放了出来。这一出来,就好像猛虎下山,董懂先在家里吃了爸妈做的丰盛大餐,又约了张茜去逛街。啥?怎么不跟安芷默?开玩笑,在S市没人管他们,可是安芷默一回省城,走在大街上总有人认识他,他和董懂在省城就是地下情的关系,怎能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