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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梁很挺,唇很薄,容颜俊朗,整个人显得清爽整洁,隐约间又有股慵懒之姿。
只是那眉间隐隐显现的,可是堕仙印?
晋瑶心下一紧,这幅模样有些眼熟,“你你你……”一时又想不分明。
见晋瑶的模样,那双眼愈加温柔宠溺,薄唇扯出一丝笑意,直看得晋瑶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瑶瑶。”又是那样的语调,温和,柔软。
晋瑶实在承受不住,正想着要不再从瑶池游回九重天去吧。突然灵光一闪,想起那日玉衡给她看过的卷轴,“你是那个笨蛋呆瓜?!”容貌的确一样,只那感觉却有些不同,到底哪里不一样,晋瑶也说不清楚。
她伸手掐了下子桑的脸,手感软腻,再摸了摸自己的小脸,年轻真好。
被称作笨蛋呆瓜的某人没能反应过来,皱了皱鼻子,望着晋瑶的眼神湿漉漉的,让晋瑶觉得自己是一块被狗盯上的大骨头。
“笨蛋呆瓜?瑶瑶现在这么唤我?”
“可不,听说你父君修了三万年才成神?”
“是啊。”父君是仙界万年来唯一飞升成功的仙。
“你父君这么笨你能聪明到哪去。”说着晋瑶心里就不爽快,她经常被陵渊嘲笑笨,如今又要嫁个更笨的!
见晋瑶气鼓鼓的样子,呆瓜上仙心下觉得好笑,但秉持着媳妇说什么都是对的原则,嘴上应承着,“是是是,我是笨蛋呆瓜。瑶瑶我们回去吧,回去先给你换身衣裳,我记得你以前爱着红衣。”
晋瑶今日穿的是一袭散花百褶裙,腰间坠的是苍华给的那枚玉玦,一头青丝只用那枚赤月银簪轻轻挽了个髻,如今湿了水,整个人显得有些狼狈,也真难为人家对着自己这副模样还能温柔宠溺起来。
“别老是瑶瑶瑶瑶的叫我,我跟你很熟吗?还有,你如何知道我爱着红衣?”晋瑶一脸狐疑地盯着子桑,莫不是这天命都传到三重天来了?
子桑脸上闪过失落,一双眼静静地看着晋瑶,“你,不记得我了?”问得小心翼翼,生怕那结果不是他能接受的。
还真不认识。可看他模样,晋瑶也没能说得出口,斟酌了两下,正要开口,却听子桑说:“你怎会不识得我,是我想多了,我们先回去吧,我早已替你备好了房间,也准备了你最爱的醉春酿……”
子桑扯开了抹笑,本就俊朗的面容更是丰神如玉,晃得晋瑶有些迷糊,竟是没发现被对方执起了手,下意识地跟着走了。
晋瑶隐约觉得,那笑容极盛,却透着股哀伤。
一路上,子桑絮絮叨叨讲了好多,晋瑶也没听进去,她心里有种奇异的感觉,说不清是什么。
琼华宫,深深浅浅的亭台楼宇,朱墙琉璃瓦,整座宫殿大气磅礴,又透着股古朴。
晋瑶现在呆的这间房,典型的女子规格,房间甚大,案上摆着好些奇珍,桌椅床榻皆用黄花梨木做成,上头精心雕刻着华美的纹饰。四周悬着绯色罗纱,随着大门敞开,罗纱轻舞,迷了晋瑶的眼。隐隐的有股幽香袭来,清幽冷冽,似是莲花徐徐绽开。室内装饰华丽却不失古朴大气,显然是废了不少心思。
也不知什么时候子桑出了外间,不过一会就有侍女送来干净的衣裳,清一色的全是红色。晋瑶太阳穴跳了两跳,自以为温和的道,“就没有别的颜色的?”实则颇有些咬牙切齿。
那侍女愣了愣,面色有些苍白,颤抖着唇开口,“上仙吩咐的,这风吟阁里的衣裳,全,全是红衣,若是姑娘不满意,可否,可否宽限两日,待待……”
晋瑶实在没心情听她这么诚惶诚恐的说话,打断了她,挥手让她退出去,那侍女却并不肯走,硬是要留下来服侍她更衣,一张如花小脸都快哭出来了,说是若惹得姑娘不满意,怕上仙怪罪。晋瑶心软便让她留下了,却也不让她帮忙,叫她转过身去,挑了件颜色浅些的自己穿戴好了。
她算看明白了,那男人平常作风肯定不好,瞧把人小姑娘吓得。
穿戴整齐后晋瑶就打算出琼华宫瞧瞧。她刚刚听那丫头说,如今仙门林立,以一宫三岛五山为尊。一宫便是琼华宫,三岛乃是蓬莱、碧游、岱舆,五山为方诸、衍祁、开明、清原、大罗五山。这万年来仙界着实变了许多。
晋瑶刚出风吟阁就瞧见了子桑,仍穿着那件被她弄湿的衣裳,伸手扶着胸前水渍,坐在庭院里有些出神,眉间堕仙印隐现。
晋瑶没记错的话,那里是她刚刚蹭上去的。
子桑见晋瑶出来才扬起笑脸,堕仙印隐隐淡去。
晋瑶想了想,开口唤他,“子桑?”
那双好看的眸子倏地亮了起来,其间光华晋瑶竟不敢直视。
也不知他何时近了跟前,一双眼闪亮亮的看着她,脸上有难以掩饰的愉悦,“我便知,你怎会将我忘了?三千年来我每时每刻都在寻你,你怎会将我忘了呢?”
子桑竟似痴了,深深地望着晋瑶,比刚见面时更现狂热。他本就生的极俊朗,这般深情模样着实勾的晋瑶小心肝颤了两颤。
晋瑶被那双眸子里不再掩饰的痴缠狂热灼了眼,竟不敢再看他,望着庭院中幽幽盛开的青莲说道:“我并不识得你,知你名字是前几日玉衡告诉我的。”说着她偷偷觑了他一眼,很快又转移了目光,那双眼里一如她所想,光华淡去,就那么默默地瞧着她。
晋瑶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我就是想问你,你额间的,可是堕仙印?”
子桑神色莫辨,“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若是,你可会再次离我远去?
“我不过问问,观你仙气也还纯正,不似入魔,若是有何执念,还是应及时……”晋瑶话还没说完,一把被子桑拽了过去,不得已地又望进了那双眸子里,那眼里是不再掩饰的哀伤,浓地她快要窒息。
只听他语调淡淡,却说着震撼人心的话,“执念?若我的执念是你该如何?”
晋瑶彻底懵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想她与此人必定相识过,只是神的岁月太过冗长,若不刻骨铭心如何记得住?
那天晚上晋瑶上神失眠了,这是三千年来第二个失眠的夜晚,上一回还是为了孟章。伴着幽幽冷香她的思绪有些混乱,她依稀间看见了以前的自己,着红衣,爱笑,发间簪了朵海棠花。
海棠?
晋瑶从不爱海棠,她爱的是孟章所喜的梅。
第五章
第二日,彻夜未眠的晋瑶上神早早的起了床。她在床上翻滚了一晚上,愣是没能想起来她啥时候招惹过人家,再看看他那模样,分明是无声地控诉她是个负心汉。
她也有能做负心汉的一天?
想她虽贵为神女,这五万年来桃花却屈指可数,最近的一只还是她死缠烂打的,可委实没有这朵仙君啊。
她打算和那呆瓜好好说清楚,她晋瑶到底何时招惹过他了?!
而且,那呆瓜竟是一整晚都呆在院子里!仙力不加隐藏,只扰的晋瑶本就烦乱的心更加烦乱。
晋瑶雄赳赳气昂昂地出了风吟阁,一心要找那呆瓜算账。
晨光微曦,庭院静谧,风吟阁里好一派静好画面。昨日她未注意,现在才发现这幽幽庭院里竟也是栽满了海棠,晋瑶额角跳了两跳,海棠,又见海棠!
除却满院的海棠看的晋瑶有些头疼,庭院幽深,假山掩映间只见小桥流水,池里栽的是罕见的玉莲,到不得不说这些布置挺能入晋瑶上神的眼。
只是这重叠石桥,几池莲花,不知怎的有些眼熟。
石桥上此时正立着一人,白衣白袍,玉冠束发,可不正是困扰了晋瑶一整晚的人。
待晋瑶走近才发现他正盯着池子里的两朵玉莲出神,对她的靠近浑然未觉,一袭白衣有些潮湿,额发也沾染了朝露。他竟未捏仙诀在此立了一晚吗?
一身气息孤寂的渗人,酝酿了一整晚的话梗在喉间不知如何开口。
子桑微微转过头来,眼神迷濛,盯着晋瑶看了许久似才认出她来,绽开一抹温柔笑意,“瑶瑶。”语调柔软宠溺,带着无尽满足。
晋瑶愣是又被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此时却无暇顾及,她不会看错,他转头的一刹,闪现的堕仙印比昨日更盛。
他虽温柔宠溺,晋瑶却能看的清,那双眼深处的哀伤。待晋瑶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伸手轻抚那人微蹙的眉头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里正盛着无边喜悦,哀伤什么的肯定是她的错觉!
晋瑶下意识的要缩回手却被子桑一把捉住,轻轻置于眉间,温柔地唤着瑶瑶。晋瑶觉得肉麻的很,使劲抽了抽手,却被攥的更紧,也就不再挣扎任他握着,心里无语望苍天,师傅,你瞧瞧你的小徒弟,太惨了!
“日头还早,怎么起了?”
晋瑶对他那宠溺的语调有些承受不住,趁其不备一下抽回了手,下意识的往后挪了两步,一边揉着手腕一边瞅着他,“我睡不着,想找你聊聊天。”
子桑看她一副视他如洪水猛兽的模样,心下觉得好笑,又听她要与自己聊天,脸上的笑意宛如三千年前,“瑶瑶要同我谈心?不如我们先吃了早膳再慢慢聊。”
“行啊。”千万年来,做神的日子委实无聊,晋瑶上神唯有两个爱好,美食与酒。
这琼华宫的早膳做的还真不错,比起须弥殿也不遑多让,晋瑶有些意犹未尽。
子桑好笑的拿了帕子替她擦拭唇边的油渍,晋瑶条件反射的躲了开来,拿过帕子自己胡乱擦了两下。子桑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一双桃花眼蕴着春光。
晋瑶瞅他这副模样愈发觉得自己似俎上鱼肉,她有想哭的冲动,苍天啊!
厅里除了晋瑶如坐针毡,一群侍女也是诚惶诚恐。这些年来子桑上仙脾气愈发难辨,阴晴不定,除了蓬莱岛的即墨上仙她们还没见过谁能让自家上仙这么和颜悦色,甚至称得上温柔!
看两人吃完了,也无需吩咐,一众侍女自觉得收拾妥当了,非常有眼色的留了两人独处。
晋瑶清了清嗓子,看作鸟兽散的众人,心中也有想跑的欲望,斟酌了两下才开口,“你之前识得我?”
子桑灼灼地瞧着她,听她说话只觉得声音一如当年,清冽好听。
也不回答,只瞧着她身上那件衣裳眸色莫辨,“你如今怎不爱着红衣了?”
晋瑶今日穿的还是昨日换的那件,风吟阁里的衣服一件比一件艳丽,说到这个她就头痛,“那个,能叫人准备些别的颜色的衣裳不?你放心,钱我出!”
“听你不喜那些衣衫,我昨日便已遣人裁了些新衣,待会着人给你送去,要还有什么需要的告诉我便是。”子桑一手拖着下颚,目光灼灼,里面有些晋瑶看不懂的东西。
过了一会他又说:“我不要你的钱。”
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冤大头?不过晋瑶也没太在意,这个人从头到尾都很奇怪,再者这不是她夫君么,为她花钱是应该的,她潜意识里就避开了那些不愿触及的东西。
“瑶瑶,你怎没用风吟阁里的首饰?”晋瑶头上簪的仍是那支银簪,火红的赤月珠宛如一朵红梅。
晋瑶下意识地抚了抚发,风吟阁里的首饰着实华丽,她随意挑了两件瞧瞧都是用上好的蓝田玉琢成,她晋瑶活了五万多年,除了陵渊封帝那日从未带过这么奢侈的东西。没错,就是奢侈。
晋瑶一向随意惯了,也没闲心琢磨什么衣着发饰,往日这些都是绿萼替她准备好,今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