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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桑失了仙力无法查探女子的身份,便在心中问那女子,“你若是仙子那可能治好本皇子?”
他在心中说完便见那女子咯咯笑开了,绝色容颜更加生动,那一笑深深地刻进了子桑心里。
他似乎听见她在说,“你这是在试探我?你叫什么?我瞧你似是没喝孟婆汤?现在仙人历劫都这么随性了吗?”
子桑有些迷糊,她说他没有喝孟婆汤,她知道他在历劫,她是仙。
这个答案不知为何令子桑很开心,她是仙,和他一样的仙。
这时侍女正端了汤药过来,见子桑醒了很是欣喜,“殿下醒了!”
殿内众人听得此言顿时止住了哭声,似是又看到了希望。
那侍女走近床前,伸手扶起子桑,“殿下,咱们把这药喝了,病就好了。”侍女语气似悲似喜,眼里隐有泪光。
子桑虽不愿喝苦药,奈何这只是具肉体凡胎。他顺着侍女的搀扶微微仰起头,眼睛却是看着那女子。见她微微一笑,素手轻翻掐了个决落在了药碗里,细闪的光亮除了他和她无人看见。
喝了药后子桑抵不住睡意沉沉睡去,最后他只记得那女子看着他巧笑嫣然,仿若清莲盛开。
子桑一觉睡了很久,浮浮沉沉,梦里他见到了父亲,父亲叮嘱他不可再任性,如今他已到紧要关头不日便可飞升,往后琼华宫得要靠他,这劫他必须得好好历!
后来他又看见了即墨。即墨,蓬莱岛少岛主,他们自幼相识。蓬莱岛的仙人一向是仙界最好看的,即墨更是好看。
即墨如往常一样着了件玄衣,身边跟的是他最忠心的属下,阿幻。
他们似乎在说什么,子桑听不清,只见即墨神色间是他从未见过的冰冷,阿幻低垂着头看不清神色,子桑觉得她好似很难过。
他正想往前细听,却是见他们渐渐远去,最后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座小桥,由上好的羊脂玉铺成,桥下水池开满了金边白莲,桥上站了一女子,着一件绯色的衣裙,正背对着他折池子里的莲花。
不用看脸,子桑也知道这是白日见到的那个女子。他刚刚提步女子便听见声响回过了头。何为回眸一笑百媚生,子桑现在算是知道了。她本就生的美,又爱笑,让这容色更添几分生动。
那女子见到他似乎很惊讶,却也只是一瞬,随后便又笑开了,“你居然能来九曲桥,这有多少年了。”女子神色间似乎有些怀念。
听她说九曲桥,子桑抬眸向远处望去,层层叠叠的云雾中,隐有几座小桥,细细一数连上这一座可不就是九座。
“哎!回神了!”
女子清冽的桑音响在耳边,子桑一下回过了神,看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她身边的女子。
“你既然来了这,我便带你去转转吧,已经好久没有生人来过九曲桥了。”说着女子便拉了他往桥上去。子桑瞧了瞧被女子牵着的手,心里不知为何有种异样的感觉,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得飞快。
一路上女子都在给他介绍这池里的莲花,九曲桥,九座桥,九池莲花。子桑虽看着花,眼神却不住地瞥向女子,再好的风景在他眼里都不如她的笑颜。
“这第六池莲花,你该知道,寒池玉莲,长于极寒之地,于你们仙人有莫大好处。”
寒池玉莲?子桑也是一愣。
他听父亲说过寒池玉莲,据说长于六重天的寒池中,由神女楚怀看守,这玉莲于神族豪无用处,不过是能酿更香的酒,做更好吃的莲子糕。可对于仙人来说却是宝物,它可以治愈内伤巩固修为,凡人食之更能坐地成仙。
子桑看着女子兴奋的笑颜,心下疑惑,她究竟是何人?
他尚自疑惑,女子却不停留,拉着他去了另一座桥,“这个你也应该识得,玉泽,仿若由玉雕成,是不是很美。”
这回子桑是真的震惊了,这玉泽莲花只存于古籍中,如玉雕成,有玉色泽,故名玉泽。据说玉泽可助仙人在历劫飞升之时固守心脉。若有它,父亲定能成功飞升!
子桑看着眼前献宝般的女子,张嘴刚想询问,眼前景色却慢慢淡去,他知道,梦该醒了。他透过云雾想再瞧瞧那女子,见她依然立在桥上看满池莲花,轻轻回过头,对他绽开一个清浅的笑容。
子桑醒过来的时候天刚亮,一睁眼便把寝殿扫视了一圈,她走了。
一众宫人守了他几日,见他终于醒了,烧也退了,顿时欣喜若狂,一下就忙开了,替子桑洗漱、擦身、喂药、开窗通风把病气散出去。
与宫人的欣喜繁忙不同,子桑有些怅然若失。仙人极少会有梦,若是做梦多半是真的,父亲要飞升了,即墨和阿幻好像吵架了,还有,她?
她到底是谁?
第二十四章
日光朗朗,清风徐徐。正值春夏交替之际,海棠未谢,空气里已有了初夏的气息。
皇室宗庙前正举行皇子冠礼,帝后居于高座,看不清神色,依稀觉得凛凛威严。
子桑跪坐于前,此刻正由驻国将军加第二次冠,皮弁。
子桑微微勾了勾唇,唇角笑意隐带不屑。便是今日,他会遇见未来太子妃,驻国将军之女,严玉叔。
他到要瞧瞧究竟是何绝代芳华。
他这个皇子虽不得帝宠,但毕竟是个皇子,皇子行冠礼向来是举国大事,子桑这第三冠由当今宰辅亲手加戴。
“礼成!”礼官话音一落,众臣服跪参拜帝后,子桑依次向帝后及众皇兄行礼。
接下来由皇帝进告先祖,皇子成年,取字得封,过个两三个月便可前往封地。
子桑兴致缺缺,他乃先天之仙,自诞生便是仙人。他三千岁成年时,子阳仙尊宴请仙界,昆仑墟灯火三年未落,那场景盛大华美,远不是今日这小小冠礼可比。
古钟鸣七下,悠悠古乐奏起,子桑由礼官摘了刚刚带上的三顶礼冠,着玄服,束玉冠。礼成后,叩拜帝后。
子桑在拜下的瞬间,眼前恍惚闪过一片绯色的衣角,他微微抬眸,只见太子身后躲着一女子,只露出了一双杏眼偷偷打量着他。眼波婉转,透着股好奇,着一袭绯色衣裙,裙间隐有海棠花色。端的是个娇弱美人。
美则美矣,却入不了他的眼。子桑有些失望,不是她。
子桑行完礼,礼官说了一大段慷慨陈词,得了皇命后子桑才起身。这般,冠礼也就成了。皇帝道了句散了吧,便携了皇后与太子先行一步。
子桑与前来行礼的官员寒暄了几句,待众臣散尽,这空旷的庙堂前除了洒扫收拾的太监侍女,之余他一个。
不,还有一个人,严玉叔。
此刻严玉叔正立在树荫下,好奇地望着他。见子桑对她视而不见,跺了跺脚走到了子桑跟前。
“你就是那个七皇子?我听太子哥哥说过你,你会吹紫竹调?”纤手一番,递上一物什,竟是一只玉箫,语气娇蛮,“给本姑娘吹一曲。”
司命竟是给他排了个这么无趣的女子,那身红衣却是被糟蹋了。心下不由想起了另一个爱着红衣的女子。
那日后,时隔七年子桑再未见过那女子,有时候子桑也会想,或许真的是一场梦境,转念便又否了这想法,那般生动灵艳,怎会是梦。她该是哪家仙姬?这般美丽,应早有美名传出,只是子桑记忆里完全寻不到有这么一个人。
若是见过,这般容颜,如何会忘?
严玉叔拿着玉箫戳了戳子桑,“喂!我叫你替我奏一曲紫竹调,没听见吗?!”
子桑这才回过神来,见严玉叔娇颜忿忿,一双美眸正直直地盯着他。一个被冷落了多年的皇子,此刻有美人相缠要听一曲紫竹调,若他真是这个皇子怕是真的会动心吧。
这个念头一闪,子桑脑海里又浮起了那女子的娇美容颜,心下定了定,扯了抹淡淡的笑意,“你是何人?竟对本王大呼小叫!”片刻前,他已封王,如今是一方藩王。
严玉叔闻言,玉颜浮起一丝恼怒,“我乃严氏女,你不过是个失宠的皇子,能替本姑娘奏一曲是你的荣幸!”盈盈目光中,是对他的不屑。
“既是重臣之后,更该恪守礼教。”
“你!”严玉叔耐心已到了极限,“若不是这紫竹调早已失传,太子哥哥又喜音律,你以为
我会这么低三下四的求你?”说着,手一扬,玉箫已被送到了子桑眼前。
“你到底吹还是不吹!”严玉叔狠狠地盯着子桑,似是在说,你若不吹我跟你没完。
子桑全无跟她纠缠的意思,他向来耐性差,又有父亲相护,打小无人敢对他这般无礼,心下已有恼意,再加上这严玉叔在太子面前小鸟依人,在他面前却张牙舞爪,他对她愈加不耐。他淡淡瞥向严玉叔,正想拒绝,却见她身后盈盈站了一女子,着绯衣,裙边秀着金边莲花,眉目悠然,眸色极淡却有璀璨光华,那女子正笑盈盈地看着他们,见他望过来,笑容更盛。同样是红衣,在严玉叔身上只觉得娇俏艳丽,穿在她身上,却是飘逸若仙,仿若水色氤氲,极浓又似极淡。
子桑这一句不吹就这么梗在了喉间,下意识地接过了玉箫,一曲紫竹调由在唇边流泻开来。悠扬的曲调间有着他自己也没有发现的爱慕之意。
一曲终了,严玉叔眸光闪亮,“你可能教我?太子哥哥定会欢喜。”
子桑下意识地看了看那女子,见她一脸陶醉,心间很是满足。子桑不喜欢修仙问道,却醉心音律,更擅吹箫。她喜欢听他的曲,真好。当下也没多想就应了严玉叔。
严玉叔得了子桑的应诺,欢欢喜喜地走了,那女子瞧了瞧他便也跟着走了。
子桑想拉住她与她说说话,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看着她的身影怅然若失。
接下来的日子,严玉叔常偷偷到他宫里向他讨教,子桑发现,那女子竟是一直跟在严玉叔身边。
这日,严玉叔与往常一样来子桑宫里,左等右等却等不见子桑,竟在榻前沉沉睡去。
子桑回来时便见了这么一副美人春睡图,他却没多看一眼,只瞧着守在榻前的红衣女子。
“你……”这么多天来,他一直想与她说话,真有了这个机会,却不知开口说什么。
“你是不是要问我为何在这?”女子坐在榻前,也不看子桑,低垂着眸子,神色莫辨的看着严玉叔。
“是。”除了回答,竟不知如何开口,“当年……”
女子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盈盈美目终是落在了子桑身上,那一刻,子桑觉得自己又完满了。
“她因我受了牵连。”说着指了指严玉叔。
“牵连?”
“嗯,她本是三重仙界的仙子,因我被罚入界三世,我过意不去便过来守着,这是第三世。”
原来如此,一切都解释的通了,她为何会突然出现,又为何突然消失,想必是……
子桑心里的这个想法令他有些不悦,“你之前来我殿里是为了来察看我?”
女子闻言微愣,似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却如实答了,“我知她这世并不善终,也知要与你化的这个皇子纠缠一世,当日我观星象见你命星黯淡怕你出事便前往查探,没想到……”
没想到,遇到了自己人?子桑扶额,她果真是为了严玉叔才去瞧的他,见他无碍了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子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惦念了她这么久,她却从未将他放在心上。
“那个梦,九曲桥我从未听过。”子桑问出了心里最大的疑惑,那如梦似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