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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随同重游队伍带回大本营。
毕竟重游队伍中有好几个都平安撤了回去。
然而对讲机却出了问题,无奈之下,吴盟根据路线,一路往前去找前面那只队伍。
风很大,好在天气状况良好,但是在七千多米的海拔上,氧气的消耗也是极大的,吴盟看着脚下的冰川裂缝,有着瞬间的失神。
当年的唐糖是如何上去的。
人在极端环境中最好不要再想起其他,否则是很危险的,可是不知是脚下的裂缝太深还是怎的,吴盟发现自己有些上不来。
越是用力,越是没劲,越是疲劳。眼前更是发白。慢慢变成视野里全是刺眼的白。
吴盟知道,自己恐怕要出现雪盲症了。
但是这一瞬间,他也没什么害怕,只是有些遗憾难道要死在这地儿?可是这想法还未散去,却见一大块冰突然滑了下来,看起来是活不到登顶了,吴盟心下生痛,但也闭上眼。
至少我们死在同一座山上。
可是死亡并未降临。
一个人突然用了极大的力气将他拉了开来,绑着安全绳子躲在一块冰后,倾斜下来的冰雪没有将他掩埋。
吴盟惊异之下,不知神经是如何支配身体的每一项机能的,他的眼睛慢慢在恢复,过了一刻钟,竟然看清了来人,黝黑高大,竟然是与他之前同路的索纳。
索纳也没料到是他。
两人从冰雪之下活下来,颇有些运气。
索纳听到他的复述,用对讲机说了几句,那边便有人应答。
吴盟颇有些站不起来。倒在冰川前面简直有些奄奄一息的味道。
“娑娜会带着氧气瓶过来了。”索纳将吴盟带了起来,说。
他指了指前面。
吴盟倒也不那么想活,但是为了活着上去峰顶,他决定还是听了索纳的。
半个小时后。
一个人影在风雪中一步一步走来。
带着氧气瓶过来的娑娜从吴盟的角度看,是个苗条的女人,绑着安全带,背着氧气瓶,80厘米的冰镐,从对面一步一步走了过来,稳稳当当。
雪镜遮住了大半的脸。
她过来,说,“索纳,你说的人那只队伍在哪,我现在过去?”
她的声音清脆冰冷。
可是那声音听在吴盟的耳朵里,却像是从地狱或是天堂来的声音,惊起无数的惊雷。
索纳并没有机会说话,他只觉身边的朋友一把往纤细的娑娜身上扑了过去。
索纳又惊又怒。不但是他,就连一直不看人的娑娜都惊了,刚要抬腿将这混蛋踢下去,却听到一句哽咽的声音,“唐糖!”
时光在这一刻突然停住。
娑娜或者说唐糖整个人变成了一只木偶,那声音振聋发聩。
滚滚风浪冰雪的山间,他们终于还是得以相遇。
唐糖泪流满面。
对于吴盟最终的登顶原因,索纳一直觉得简直是娑娜的功劳。他跟在娑娜的后面,就像有无穷精力一样,先前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呢。
从登顶回到珠峰大本营,一切都很顺利。
等吴盟身体休息够后,唐糖带着吴盟去了索纳的村子,要说是深山老林也说不少,但外人确实难以到达。
救过她的老向导在这次的风雪中去世,吴盟留下了十万美金给老人的家人和索纳,这点钱至少能让他们在一段时间不去干那样危险的工作。
离开村子的时候,索纳很是有些不舍,他告诫吴盟,“娑娜这两年就是个失魂的人。你可要好好对她。”
如此朴素的话。吴盟却知道这些人朴素的心意,对此他心存感激,若非他们,他和唐糖又怎能相遇
唐糖忍不住微笑,“我找到我的魂了,索纳,你放心吧。”
索纳抱了抱她,然后转身对吴盟说,“娑娜两年前被索斌捡到就在二号营地,现在你们相遇也在二号营地,这是你们的缘分。”
吴盟微笑,“索纳,你们待唐糖的恩情,我吴盟永世不忘。你有任何需要,记得一定找我。”
索纳摇头,“这是我们和娑娜的缘分。”
离开了很远,唐糖回头依然还看到索纳。
“以后我们还会回来看他们的。”吴盟说。
唐糖握住他的手,“现在我们去哪儿?”
吴盟笑,“去一切你想去的地方。”
他们首先回到加德满都,吴盟在杜巴广场找了家旅馆住下,唐糖虽然在尼泊尔生活了两年,可是除了索纳的村子和珠峰大本营,加德满都她一次也没来过。
所以看到一切都很新奇。零乱的店铺和小摊,不起眼的庙宇,坐在塔座上的小喇嘛,熙熙嚷嚷的人群,每一样她都看得津津有味,每一样对她而言都是惊奇。
这是一个有声有色的世界,这是一个有着吴盟的世界。天是蓝的,庙宇是红色的,而不是过去三年她眼中的世界,除了黑就是白。
她站在旅馆的四楼阳台上,这儿能看到远处的雪山,红色的围巾披在头上,带着墨镜的眼睛却盯着对面楼下洗车的吴盟。
吴盟用英语和洗车人交代两句,招手叫了一个小孩过来,在加德满都,你可以时常见到这样的小孩,给了他十美元,指了指旁边的店。
那小孩瞬间领悟。
只是还未等那小孩回来,有人已经招呼了他,要请他喝一杯,艳遇或者说找到合适的人,在这座城市,对旅行来说实在不是一件算得上惊奇的事。
请他一杯的女人实在长得不坏。
可是吴盟指了指对面的阳台。
那女人瞬间明白,笑了笑,表示歉意。
有人敲门,唐糖开门,一个小女孩端着两杯咖啡。
唐糖接过,吴盟是担心她睡着了。可是她怎么会睡着呢,从相遇到现在已经十天,她看着这个充满色彩的世界,看着吴盟都看不够。
吴盟回来的时候,唐糖还在阳台看着下面喧哗的世界。
唐糖见他过来,“酒好喝吗?”
那一幕自然看在她的眼里。
吴盟刮了刮她鼻子,“你吃醋了。”
笃定的口气。
唐糖斜眼看他,这人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唐糖笑,口中慢慢吐出几个字,“你是我的。我犯不着。”
那意思,我根本用不着操心。
笑容灿烂。
吴盟大笑,“是,我是你的,你不用担心,不过我有没有说过,别对我这么笑。”
话是这么说,双手却过来将人抱着往房间的床上去。
“有没有人说过,不能白日宣那啥?”唐糖被他丢在床上,各种不满。
然而炙热的唇舌所过之处,带来令人无法言明的轻颤。
“没有,说这话的都不是人。”他回答。
历经生死,他们得以相遇。
吴盟像是个完全不知从何处下手的初中生,每一样都凭着本能。
一切来得很快,房间中瞬间夹杂着呻、吟和低喘。
吴盟握着她的腰,迫她迎合着他,似乎要将一切碾碎。
唐糖被他撞得灵魂支离破碎,自己已经不是自己。
汗水交织,摇晃的世界里,只有在她身上征伐讨债的男人。
“你滚蛋。”当太多的欢愉积累到令人以为那是另一种死亡的时候,唐糖忍不住低声。
吴盟笑,“一定是我不够努力。”
他话音说完,他已经反转,位置再次颠倒,他从下望她,“你可以以你喜欢的速度。”
似乎很温柔,似乎很体贴。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逃离,反抗都不能,他强横而致命。指尖在他背后化成一道道红痕,他却依然还未放过她。
最后她的脑子只有一个字疼。
吴盟看着她身上布满的印迹,心下终于满足,一切都不再是梦。
“你以后不准碰我。”她将边上被他扯掉的纱巾一把盖在自己脸上,不去看他。
吴盟笑,“这可不是你说了算。”
隔着纱巾他低头吻她。
☆、番外四
从尼泊尔一路开车到西藏,西藏有着无数令人叹围观此的风光。
到达西藏,吴盟带她去见一些老朋友,开客栈的老板,酒吧的歌手,流浪的画家,圣旨有边防军区的军人。在拉萨,她甚至见到了那个在黔城见到的刘刚。但更多的,她却不认识了。
对于吴盟带着个女孩突然出现,所有人都嗷嗷叫了起来,“吴盟,终于有人将你收了!”
“能将吴盟收了的人,我必须得敬一杯。”有人甚至为此请唐糖喝酒。
唐糖笑,一般这种情况,她都来者不拒。几杯酒,对她完全造成不了压力。
有朋友甚至故意警告她,“小心吴盟,好多年前啊,他可是为前女友在尼泊尔吃过苦头的哦!”
吴盟真想将这人一巴掌拍死。
可是唐糖不以为意,她淡淡看了吴盟一眼,“他要敢死灰复燃,我先把他干掉。”
周围顿时又是一片掌声,先前说话的人竖起了大拇指。丫头,有种!
但有人就喜欢起哄,“吴盟,你这家教也太失败了吧。”
敢这么对爷们说话!
吴盟正和刘刚说话,听到人起哄,回头笑,“她高兴就行。”
刘刚对于两人的现身,也是各种感慨,“你和唐糖都活着。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苦尽甘来。”
对于吴盟,他是有愧疚的,在听说他死的时候,他无能为力,后来吴盟去尼泊尔在拉萨两人见过一面,但是那时候吴盟要去的却是一条死路,他还曾为此死死劝过。
吴盟笑,看了看几米之外和两个背着背包的年轻女孩说着明天她也要去纳木错,她们若是要搭车,可以搭她的车。
嘴角忍不住微笑,微微收回目光,“我也没想到。”
刘刚看他神色,忍不住笑,“你至于和我说几句话,就要回头看一眼吗?”
这也太如胶似漆了吧。
吴盟看他,“爷愿意。”
刘刚阵亡。
从拉萨回成都,他们几乎花了两个月。
这五个月里,只要唐糖看到任何一处,流露出一丁点意思,吴盟便会停车,甚至他会找处人家住上一段日子。
而在康定的时候,吴盟带着她去了色达。这儿的喇荣五明佛学院举世闻名。每年来此修行求学旅游的人不计其数。
满眼的红房子看得让人叹为观此。
吴盟拉着她,饶过无数红房子,饶过坛城,经过转经的喇嘛,还有无数正在行五体投地的人们,终于在一所房子前停了下来。
这房子的位置很好,外面还有好几个僧人。见到他们,吴盟微笑,“我是来拜访桑布上师的。”
他说话间,却见屋里一个五十多岁的喇嘛出来,面色慈祥温和,双目清明,他看向吴盟,“吴盟啊,我昨晚梦见今日有客来,你今日果真来了。”
吴盟微笑,“上师的话,我一直记在心里。”
“你找到你想找的人了?”桑布笑,他目光转到唐糖身上,微笑。
见唐糖满面肃静,双手合十行礼,他回头对吴盟微笑,这世上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
吴盟目光看向桑布,“我希望上师能为我做个见证。”
桑布微笑,“你几个月前路过此地,特来访我,我当时说,你会得偿所愿。”
那时候来的吴盟,表面的温和沉静虽然掩盖不了灵魂的荒凉凄惶。桑布问他,你想要什么?
他说,如果佛主真的存在,我希望他能让我看到唐糖,哪怕是一个梦也好。可是他从没有梦到过唐糖,哪怕一次也没有。佛主恐怕真的是不存在的。
桑布说,只要你相信,佛主就是存在的。
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