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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第四代嫡孙,血统贵不可言,天潢贵胄岂是你们这些低贱之人可以妄加谈论的,竟然敢轻视皇族,就不怕掉脑袋吗?!”
这些话,论她自己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全都是以前从太皇太后口中听到的。现在心中一怒,急着为自己出一口气,便一股脑全部都说了出来。
这样威严震怒的神色在明神爱身上从来没有见过,她口中所说的话又掷地有声,气势惊人,众人一时间都惊住了,有些胆小的已经纷纷跪下磕头谢罪了,只有谢简之和靠近他身边的几个人,没有动作。
明神爱这时将全部的目光都集中在正对着她的谢简之身上,傲然地看着他道:“王爷就算要宴客,也要看看请的是什么人。把这些乌烟瘴气的人请进府里来,就不觉得丢脸吗?”
谢简之对于明神爱此刻如此恼怒的反应有些心虚,但这种情景之下,尤其周围的人都还在看着自己,到底还是拉不下这个脸面说几句软话,虽然心中明明不愿,也只能硬着头皮开口与明神爱交锋,言语之间便不那么客气,赌气的话没有经过思索便说了出来:“我请的宾客是什么人,不劳公主操心,什么时候我在自己家里请客,还要得到公主同意了?”
两人短短几句话,火药味已经十分浓厚了,旁边众人心中都惴惴不安,眼见不好都想出言相劝,又介于两人之间的对峙的气氛已容不下第三人了,而自己又没有那个资格,都觉得压力实在太大,无法开口。
若是平时,明神爱兴许只瞪他一眼就懒得再多说话了,可今日不同,她心里的长久以来所积攒的怒火全部都爆发出来。谢简之对她的冷漠、怠慢、蔑视、侮辱,让此刻的明神爱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含着尖刀。
“什么时候我明神爱说话,轮得到平陵王你拒绝了?我要赶走这些人,你以为你保得下来?我敢抗旨不遵,平陵王你敢吗?!”
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一出,众人皆大惊失色,看来今天的明神爱确实不同往日的柔软,也确实愤怒到了极点。谢简之冷冷看着明神爱,喉头几次动了动,最后只能把话生生咽下。以他手中的权势,年轻的皇帝暂时并不能将他怎么样,但他并没有真傻到将这种话当众说出来,把大好的谋反把柄交给别人。
更何况,在他内心深处,并不愿意继续与她发生这种龃龉,那无疑是在两人已经十分危险的关系上面雪上加霜。
斗不过就斗不过吧,谢简之心里甚至开始苦笑起来。最近之所以又把这些人召集起来乐呵一下,也是因为他心中十分苦闷,与明神爱之间的关系一直在困扰着他。没想到竟然就被她一头撞上,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如果被别人嘲笑一场,能换得两人之间的缓和,他也认了。
见谢简之不说话了,明神爱嘴角冷笑一声,不再看他,转而看着那几位跪在地上的女子,全都哆哆嗦嗦地不敢抬头。“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几个!”掷下这句话,明神爱转身就走,只留下‘身后面面相觑的众人。
谢简之眉头紧皱,很久都没有松开,周围的人都上前想小心翼翼的讨他的消息,却见他大手一挥:“都散了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众人都离开之后,只剩下谢简之一个人坐着。想起方才与明神爱的冲突,疲倦与悔恨顿时从心底生出。那些人在诋毁明神爱的时候,他是想出声呵斥阻止的,不知怎么地,嘴巴反倒还顺着她们的话说下去了。
其实在说话的同时,他内心里充满了对自己的嘲讽,是啊,她明明不过是一介出生乡野的小丫头,自己以前明明是一万个看不上的,现在怎么还事事为她牵挂了……
明明放不下,偏偏要助纣为虐,添油加醋,他的那些话有多伤人,他心里当然清楚,看来自己实在是错得太离谱了。
谢简之仰头长叹一声,对两人之间的事情更加没了主意。
明神爱发了一大通脾气之后,就觉得整个人浑身上下的力气都像被抽干了一样,撇下夏荣直奔宫中去了。马车边行驶,她边在车中闷闷地哭,身上实在没劲,哭也哭不大声,但又觉得太气愤太伤心了,根本停不住,一路呜呜地直到宫门口。
下车之后,她红着一双眼睛想去找太皇太后,却得知太皇太后趁着这个好天气出宫去参佛去了。想去纪桂兰那里,又听说纪桂兰最近身子越来越重,喝了安胎的药才睡下,她自然不好再去打搅。哥哥在处理政事,无处可去的她,又不想再折腾一遍跑去纪府,只得孤零零地在这宫里四处打转,走到哪算哪。
宫女太监们都看得出公主心情不好,像是哭过的,眼睛还红肿着。有些胆子大的遇见了想要安慰几句,明神爱并没有心思理会,只闷头走自己的路。
同样出来散心的喻太后从另一条路上才拐过来,便见到了向自己这边行来的明神爱,心头正生疑虑,等到明神爱走进了,才发现她红肿的眼睛和满面悲伤的表情。
她嘴角几不可闻地微挑一下,暗地里呵呵一笑,然后收敛了表情,装出一副担忧的模样走过去,“公主你这是怎么了?”
去路被人拦住了,明神爱呆呆地抬头去看,“喻太后……”
喻太后见她眼眶中还湿润着,马上露出心疼的表情来:“公主怎么哭了啊?一个人在路上走什么?先去哀家那里坐一坐吧……”话没说完,也不管明神爱愿不愿意,牵住她的胳膊便往自己宫里带。
明神爱不想去,却又无处可去,也不好挣开对方的手,最后还是乖乖地跟在她身后,往寿极宫中去了。
喻太后待她也十分热情,让人拿了好些东西来给她吃,又温言温语地问她到底怎么了。
明神爱怎么好跟别说这些事情,何况是喻太后这么一个并不熟悉的人,只是一个劲地摇头:“……没什么。”
喻太后见明里挖不出来什么消息,又不甘心,脑子里随便猜了一下,便道:“哀家一眼就看出来了,能让公主这么伤心的人,除了平陵王,还能有哪个。”
看见明神爱一愣神,喻太后便知道自己肯定猜准了。
“是不是平陵王做了什么糊涂事,让公主不开心了?”
明神爱还是闭着嘴巴不吭气。喻太后心里骂了一句,只好自己继续开口:“哀家也是知道的,平陵王这人吧,性子素来冷硬,讲起话来丝毫不留情面,年轻的时候又多好声色犬马之事,现在虽说已过而立之年,可是本性还在那里。公主若真有什么委屈,不妨跟哀家说说,我大你一辈,怎忍心见你如此受苦。”
明神爱对喻太后这个人还是看不准,但此时她心中正乱,喻太后这番话说得又太动情,一时之间仿佛真有一位十分关心自己的长辈陪在跟前,让明神爱的心瞬间就软乎了下来。忍不住开口道:“……他的脾气是不是一直阴晴不定的?”
喻太后先是面露讶然之色,马上又平复了表情:“这……他在公主面前一直阴晴不定吗?”
明神爱伤心地点点头。
喻太后心中顿时生出一种快慰,只觉得整个人都舒畅了不少,当着明神爱的面又不好表露出来,只能低下头,满脸阴暗地堆出一个笑容来,抬头之后又换上那了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他如今是怎么回事,哀家倒不懂了。以前不是对公主你十分的好吗?”
明神爱摇摇头,委屈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明明很好的,成亲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
喻太后忍不住呵呵一笑,在明神爱发现之前又克制住了,装作疑惑道:“怎么会这样?公主这样的人,他怎么舍得?……不过,”她拿眼睛瞟了一眼明神爱,小声道:“……哀家冒昧地问公主一下,你们二人房中之事可还顺遂?”
明神爱先还没明白喻太后所说的是什么,突然反应过来了,整张脸都变得通红,满面羞涩,甚至不敢与喻太后对视,别扭地将头转到一边去。
“哎呀,公主害羞什么,”喻太后内心十分地鄙夷,口中却在打趣:“这事确实能影响夫妻二人的关系,而且关系极大……平陵王又是个素来风流的,所以哀家才有此一问。”
明神爱还真将她的话给听进去了,从头到尾思索一遍,虽然近一个多月并没有过接触,但之前两人在床上并没有什么不顺利的呀,哪一次不是双方都累得气喘吁吁、却又觉得心中圆满呢。
明神爱直觉地摇头道:“应该不是这个的原因……”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1 章
她这一句话,等于是告诉喻太后,她与谢简之鱼水之欢美好得很,喻太后听了之后,犹如被背叛一样,心如火烧,咬牙将怒火咽了下去,切齿道:“呵呵,原来不是这个啊……那再让哀家想想还有什么。”
明神爱今日先是发了一大顿的脾气,又走了挺远的路,现在呆呆地坐在这边,满面疲色,旁人见到只觉得她就要连眼皮都快撑不住了。
喻太后道:“公主要不先在我这边睡一小会,歇息一下。”
明神爱也正困顿得不行,见喻太后那柔软的榻,更觉困意重重,便点点头,爬上那榻,歪头便睡着了。
喻太后静静坐在一边,冷眼瞧了她许久,几番忍耐,终于嚯地一声站起来,走到正厅中去。不与明神爱相见,她便觉得心中好受了许多,再呆在内室,会做出什么事,她自己都无法预料。
一直到了进晚膳的时候,明神爱还没醒来,睡得昏沉沉的。有人来请喻太后的主意,是否要将公主叫醒,已经从对方身上获得了不少心理慰藉的喻太后难得生了一会恻隐之心:“不用了,她要睡便让她睡吧。”
晚膳布置妥当,喻太后刚拿起筷子,就听人来报,说皇上来了。喻太后面上一沉,也不起身,继续夹着自己的菜。
不多时,明霄禹便迈着悠闲的步子踏了进来。
见他一进门,周围伺候的人全都知趣地退了下去。喻太后冷冷地拿眼睛扫了他一眼,就见他已经径自坐在了自己旁边。
明霄禹侧头去看她,笑道:“朕说过今晚会来,你怎么都不等朕一起用膳?”
喻太后厌恶地看了他一眼,防备道:“你妹妹现在在内室睡觉呢,你放尊重些。”
明霄禹一愣,起身往那内室去看,明神爱果然依然蜷在那榻上沉睡着,身上盖了薄毯,一片祥和安宁。
他不禁拧了一下眉头,转身过来问道:“她怎么会在你这里。”
喻太后呵呵冷笑:“你都能来,她怎么就不能来?”
明霄禹无语片刻,静静走过去,伸手捏住喻太后的下巴,让她抬头看着自己:“既然神爱在这,朕今晚便只好先走了,免得她看见了有些说不清,日后有机会了朕会再来。”说完,还用手在她下颌上轻薄地一挑,然后笑了笑便离开了。
明霄禹离开之后,喻太后哪里还有心思吃饭,一颗心早已经被愤怒占据满了。与明霄禹这段扭曲畸形、见不得人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