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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楚扬的目光,陈怡情也看向了那两幅画。
虽说陈怡情坐在楚扬的背后,根本看不清他此时脸上的表情,但却能感受到他的心悸,心中顿时一动:“楚扬,你是不是觉得这两幅画有什么蹊跷?或者说,你在这两幅画上看到了什么?”
楚扬此时最大的愿望,就逃出这间屋子,哪怕是是小山顶上的泉眼边坐一夜,也不想再在这儿多留片刻了。
只是,这厮也是很要强的人,尤其是守着一个女人,他要是在清醒的状况下还这样害怕的话,那么他以后还有什么脸称老大啊?
所以呢,楚扬没有跑出去,而是在狠狠的咬了一下牙关后,扭头抓住陈怡情的双肩,低声道:“你先告诉我,你是从哪儿找来这么两幅画的?”
他刚才的失态,果然是因为这两幅画的原因……陈怡情抬手擦着楚扬的面颊,柔声说:“我也不知道这两幅画是从哪儿来的,因为这栋房子是我们陈家的老宅,距离现在已经最少七八十年了吧,是解放前的建筑。在我爷爷小时候就存在了,后来我们全家就因为某些原因搬到了明珠,而我呢,也是从小就从那边长大的,只是前几年,我才独自搬了回来。”
楚扬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点点头:“你的意思是说,在你搬回来时,这两幅画就已经存在了?”
陈怡情回答:“是的,几年前我在搬回来之前,还以为老宅早就破败不堪,也准备拿出一笔钱来重新修缮的打算。可等我回来后才发现,房子一直保持的很不错,就算是在上世纪的十年浩劫中,也没有人来这儿‘破四旧’。呵呵,这是得益于当地政府官员、以及当地居民对陈老祖的尊崇。”
别看在上世纪那十年浩劫中,有很多古物都遭到了破坏,号称什么要破除迷信思想,也糟蹋了绝大部分东西,但有些东西,尤其是建筑,却被‘有识之士’保存了下来,就像京华的故宫,那应该是天底下最大的四旧了吧,为什么保存的还这样完整呢?
说白了就是:不管那场运动再怎么蛊惑人心,可‘畏惧神物’思想,却已经在华夏传承了几千年,这可不是搞一场运动就能改变的。
当然了,陈家老宅和京华故宫相比,那绝不是一个档次,但当地老百姓对老陈的尊崇,却到了相当高的地步,所以在小范围内保留这样一栋老宅,还是能做得到的。
不管当场那个提出要保护陈家老宅的人,是出于什么想法,但那些人的做法无疑是正确的。
陈怡情说完这些,看到楚扬的情绪慢慢平静了下来后,忍不住的说:“你可以吸烟,其实偶尔吸一次,应该对别人不会有太大伤害的。”
楚扬也没有说话,很顺从的掏出烟来点上了一根,好像乞丐捡到一个烧鸡那样的,狠狠的吸了一口。
当辛辣的尼古丁,在肺中转了一圈又排出来后,楚扬眼里的恐惧小了一大半,看来香烟在很多时候还是起到了安神的作用。
低声咳嗽了两声,楚扬说:“我感觉好多了,你继续说呢。”
“嗯。”
陈怡情点点头,双手攥住楚扬的左手,盘膝坐在床上说:“在我拿着地契回来后,当地政府很快就把老宅交还给了我,我只是雇人稍微收拾了一下,就住了进来。就是那时候,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了这两幅画,所以我根本不知道这些画是怎么来的。”
楚扬插嘴道:“你没有问问吗?”
“问了啊。”
陈怡情说:“当时我曾经给爷爷打电话询问过,他老人家说在他小时候,这两幅画就挂在这儿了,没想到十年浩劫中还能保存下来,为此还很开心,并嘱咐我不要动这些画……所以呢,我就一直没动。”
1440 背后有人吹冷气!(第二更!)
这个世上,能够让楚三太子害怕的事情,绝不会太多。
但陈怡情卧室中挂着的那张女人画像,无疑是让他感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怕。
所以呢,他说啥也得问清楚。
当他听陈怡情说,她爷爷嘱咐她别动这两幅画后,就舔舔嘴唇的说:“哦,这样说来的话,那么这样说的话,连你爷爷也不知道这两幅画是什么意思了?”
陈怡情笑了笑说:“是呀,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这两幅画在我爷爷很小的时候,就存在了。当时我在看到这些画时,也曾经很不解,为此专门打电话向他老人家问过一些问题,他只是告诉我……”
陈怡情说着,抬起左手指着那张老头的画像:“这幅画上的人,就是陈老祖。但另外那幅画上的女人,他却不知道是谁。同时也很纳闷,陈家的老一辈,为什么会在家里挂着一副外国女人的画像,而且还是这样诡异。”
陈怡情所说的‘诡异’,并不是指画像上的女人诡异,而是指的画像本身:在以前那个思想相对保守很多的年代,除了唐伯虎等人画的那些春x宫图之外,休说没有谁敢挂着一副赤果女人的画像了,就是画也不敢画的!
但就这样一副赤果的女人画像,却被挂在了陈家老宅的卧室中,而且陈家祖辈并没有留下这幅画的丝毫讯息,这不是诡异是什么?
能够在民间看到秦始皇的、甚至是伏羲、女娲的画像,那并不是多奇怪的事儿。
因为那些人不管是不是真实的存在过,毕竟老百姓都曾经听过他们的传说,这才按照传说中的作画,这是很正常的。
可一旦有个女人,在很多年前就有了她的画像,可她本人却在当今还是花样年华,那么这件事就会变得让人不可理解了。
退一步来说:古时候根本没有这个女人的任何传说,那么为什么会有这个女人的画像存在呢?
难道说,老陈家的某个祖上,曾经见过这样一个女人,所以才给她画了这么一副画像……可问题是,在以前那个交通很不发达的社会,国人是怎么看到那些金字塔的?
换一种思维方式的话,那么这幅画很有可能是从外国流入到画像的!
那么陈家老祖为什么又要把这幅画挂起来呢?
为什么?
太多的为什么,让楚扬呆呆的望着墙上那幅女人画像,很久都没有说话。
……
与楚扬不同的是,对这两幅画像,陈怡情已经算是很熟悉了,只要晚上休息就能看到它们,除了惊诧那幅女人画像的诡异外,别的也没什么感觉。
所以呢,随着楚扬看了老大一会儿后,陈怡情就双手环抱住他的腰,把脸颊贴在了他的背上,喃喃的说:“楚扬,你刚才是不是从这两幅画中,看出了什么?”
楚扬大大的喘了一口气后,才垂下脑袋的说:“我说出来的话,你也许不信,但你要相信我根本没有撒谎。”
陈怡情闭着眼的笑了笑说:“只要你说的话,我都信。”
“嗯,这样就行。”
楚扬先指着那幅陈老祖的画像说:“刚才还没有开灯之前,我背对着这幅画站在床边时,就总是感觉有人在看着我,并在我脖子后面吹凉气……”
虽说现在已经没有了刚才那种毛骨悚然感,但楚扬在说出他刚才的真切感受时,身上还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当时我心里也是挺害怕的,这才打开了灯……在灯刚亮时,我的确很清楚的看到,这个老头在看着我,那眼神中并没有什么恶意,也没有什么好感。那种感觉,就像是你藏在某个黑暗的地方,看着外面一个陌生的路人那样,就这样看着。”
听楚扬这样说后,陈怡情心里也紧张了起来,因为她晚上休息时,虽说并没有楚扬所说的这种感觉,可无数次、尤其是月色很好的深夜醒来时,也能清晰感受到这幅画像中的陈老祖在看着她,只是却给她一种被呵护的感觉,使她心中更加的安宁罢了。
假如陈怡情也有楚扬现在这种感觉,那么她应该早就把这副画像摘下了。
难道这幅画的存在,并不是对所有人都起到安神的作用?
经过楚扬这样一说后,陈怡情再次看向陈老祖的画像时,昔日那种被呵护的安宁感再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莫明其妙的心悸:“要不,我们把这两幅画、包括这边的几幅山水画,都取下来吧?你说的怪吓人的。”
楚扬一脸不信的扭头问道:“难道你以前没有感觉这幅画,很奇怪吗?”
陈怡情摇摇头:“假如我以前也有你这种感觉的话,你觉得我还会让它存在吗?”
“嗯,也是。”楚扬点了点头说:“这些画都是你家的东西,你无论要怎么处置它们,我都没啥发言权的。”
顿了顿,楚扬又说:“但让我感到真正害怕的,却不是你的这个老祖。”
陈怡情把下巴放在楚扬的肩膀上,问:“是那个女人画像吗?”
“是的,就是她。”楚扬此时的声音,好像是做梦似的说:“我曾经几次在幻象中见过这个女人,而且在现实中,也见过与她很像的人!”
“什么?你、你说你在幻象中、现实中都见过这个女人,这怎么可能!?”
饶是陈怡情有着神棍(楚扬总是这样形容她)之称,但在听楚扬说在幻象和现实中,都曾经见过这幅画像中的女人后,还是被震得不行不行的,连声叫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幅画存在了已经至少上百年了吧,上面的女人假如还活着的话,那么她最少也得有一百好几十岁了,你怎么可能会见到她呢!?”
“你以为我想见到她吗?当初我在第一次见到她时,曾经吓得差点从飞机上跳下来。”
楚扬苦笑了一声,挣开陈怡情的手,搬起床头前的柜子,放在了墙下。
“你要干什么?”陈怡情问道。
楚扬踏上柜子,伸出了双手:“自然是把这幅画摘下来仔细看看了,至于你老祖的那张,要不先在这儿挂着?”
陈怡情犹豫了一下:“嗯,那就只摘下这幅画吧。”
很快,楚扬就把那张女人画像摘了下来,卷成一副轴后,对陈怡情摆摆手:“走,我们到客厅里去,守着你老祖画像在这儿说话,我心里发毛。”
陈怡情这次没有拒绝,很乖巧的下了床。
事实上,在楚扬说出陈老祖的画像能对着他脖子‘吹冷气’后,陈大师的心中就开始怕看到这幅画了,要不是因为这幅画画的是她老祖,她刚才就答应楚扬摘下来了。
先让陈怡情出了卧室后,楚扬想了想把房间的灯都关上,在转身带上房门时,却又明显的看到墙上的陈老祖,眼神冰冷的望着他,仿佛是在诡笑着说:“小子啊,是不是怕了啊?”
麻了隔壁的,别看你是陈怡情的老祖宗,但你可不是老子的什么人,要是再敢装神弄鬼的吓唬老子,我才不管你是哪个年代留下的文物,照样撕了擦屁股!哼,你是历史上有名的神棍不假,但老子的大伯却是当今的真命天子,还会镇不住你这种妖邪鬼魅!?
楚扬在背对着陈怡情关门时,硬着头皮的向陈老祖的画像看去,决定找个机会把这张画像给撕了擦屁股!
说来也奇怪,就在楚某人心中发狠后,那张画像带给他的心悸感,随着他这个恶念的产生,顿时就像初晴后的薄雪那样,瞬间就消失了。
这一下,楚扬心中得意起来:鬼神也怕恶人,看来做人就是不能太老实了。嘛的,你以为你退缩了,老子就放过你?哼哼,咱们走着瞧吧啊!
心中哼哼冷笑的楚扬,砰地一声关上房门后,走到了院子里。
依着楚扬的本意,是要拿着这幅画去客厅中的,但陈怡情却打开了院子里的灯,指着窗户下面的小方桌说:“我们就在这儿看吧,外面凉快,还能稍带着赏月。”
“好的。”
楚扬答应了一声,走到小方桌前,把那副神秘女人画像铺在桌子上,抬起头来刚想说什么时,却看到陈怡情在月光、灯光下的脸色,却有着一丝苍白,顿时就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