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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正是需要钱的时候。”
商量好计划之后,林海民就回到了她和雪绒临时居住的房间里。推门进去,看到雪绒正坐在床上,津津有味地翻看着她的丰洲百科全书。
林海民并不意外他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雪绒表现出的知识水平绝非是普通的农村男孩子。
“在看什么?”林海民随口问道。
“Rosa chinensis。”雪绒回答道,抬起头对林海民勾起嘴角,“海民,你这本书真有意思!”
林海民却吃了一惊,他刚刚说出来的似乎是……拉丁文?“宝贝儿,你会拉丁语?”
“没有啊。”雪绒眨了眨眼睛,“那只是植物的学名而已。”
林海民走近了看到他正在看的地方,是其中植物学的一部分,正好讲到月季,上面写着月季的双名法物种名:“Rosa chinensis Jacq。”
她感到非常惊讶。在林海民的印象里,现在除了博物学家和生物学家之外,已经很少有人会用植物的学名了,通常人们都会用常用语言中这些物种的俗名替代难读难懂的拉丁文学名。如此看来,雪绒从前有很大可能性是受过生物学的专业训练的,否则他怎么会懂植物的双名法学名?
林海民想到,如果他出生在一个博物学或者生物学的家庭,那大概就是跟随母亲或者祖母到眼海那座村庄生活的。那边儿的自然环境很有利于博物学家的标本采集,并且也有利于生物学研究,尤其是利于动物行为学、生态学和进化论的研究。如此从战前在眼海的博物学家或者生物学家中排查,恐怕就很可能找到雪绒的家人。
但这时候林海民突然有点儿犹豫了。
她知道那一定是对雪绒而言非常重要的家人,但正是因此她才会由于。如果最终发现他的家人,一位博物学家或是生物学家——他的母亲或者祖母——已经死在了眼海,这恐怕会给他带来莫大的痛苦。战争已经结束了,他们已经胜利了,林海民不想在胜利之后再让雪绒承受失去亲人的痛苦。
而如果他的家人还活着,林海民也有些自私地不想让雪绒知道。倘若他果真出生在一个高教育水平的家庭里,甚至是富有的博物学家和生物学家的家庭里——博物学家和生物学家向来都是有钱人才能当的——那他的家人多半儿不会答应把他们宝贝的孩子嫁给她这样一个不仅穷而且还比雪绒大那么多的女人。
然而林海民内心挣扎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要努力去寻找雪绒的家人。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家人,每个人都应该知道自己的家人在哪儿。她总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就这样让雪绒继续把自己当作一个雪海里的孤儿。
作者有话要说: '小科普'双名法是林奈定下的物种学名形式。规定物种学名有三个部分,第一部分为属名,如“Rosa”,第二部分为种加词,如“chinensis”,第三部分为命名者的缩写,如“Jacq。”。(属名和种加词需要用斜体,然而JJ不能用html打不出来)
☆、第二十五章:来到城市
第二天,林海民就和雪绒告别了郑永贵一家,乘长途汽车离开了上马。临行时竟然还有许多从前雪谷的村民,不知从哪儿听说了,来要给她饯行,甚至好多从前不认识她的别的村子的村民也来跟她告别,都管她叫“造原子|弹的英雄”。
这称号林海民接着并不惭愧,虽然他们最应该感谢的是把核装料技术从敌人手中带回来的戴子旭,但她作为核装料技术的研制者之一,对这个计划也是做了不少贡献的。不过这些村民如此热情,还是让林海民有点儿难消受,最终只好拉着雪绒赶紧上车了,才免于被不断赶来的村民簇拥。
中东部的公路被敌人毁得不多,长途汽车走得还算平稳。雪绒坐在林海民旁边,已经靠着她的肩沉沉地睡去。他对汽车之类的现代科技产物并不稀奇,更加证实了林海民关于他出生于高教育水平家庭的猜测。
看着这个可爱的小人儿,长而卷曲的睫毛低垂着,小巧的下巴贴着她的肩,林海民的内心又开始矛盾起来。
她喜欢这个小家伙儿,而且小雪绒也的确怀着她的孩子——的确这不太符合道德,雪绒才这么大,但事实就是如此。如果不考虑其他因素,她当然希望雪绒能和她在一起,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在这个战争胜利之后和平美好的世界一起生活下去。
但林海民也不得不承认,如果她是雪绒的母亲——对于她而言这个年龄似乎很合适——就肯定不会愿意自己的儿子莫名其妙地在失忆的时候嫁给一个落魄的老女人。这多像是在乘人之危啊,趁着别人家的儿子因战争的精神创伤失去记忆,就把他的肚子搞大了,怎么听都像是流氓混蛋的作为。就更别提倘若雪绒的母亲真的是个博物学家或是生物学家,恐怕还会对他的未来有些学术方面的期待,更不会愿意他这么小就给别人生孩子了。
然而天地良心啊,林海民愿意对着人民英雄纪念碑发誓,她真的从来没有想要乘人之危过。但如果她说这一切都是雪绒自愿的,别人会相信么?
无论如何,林海民还是带着雪绒来到了丰洲共和国的首都冬城。这座城市在古代是在帝王的冬宫周围修建起来的,因此而得名,在丰洲共和国建国时定为首都。
战争刚刚结束,无论是首都冬城还是边远的上马都还沉浸在一片胜利的喜悦中,一路上张灯结彩,街道竟然都挂起了红灯笼。
林海民有些诧异,然后才想起来,这时候不单是战争胜利,还有丰洲人传统中最盛大的节日——春节将要到来了。战争胜利刚好在春节到来之前,节日的气氛已然被渲染起来。
长途汽车停在了汽车站,林海民和雪绒下了车,先没有急着找地方歇息,而是到电话亭给科学院打了电话。
林海民拿不准该拨哪个号码,但还是先尝试了原子|弹研究所的专用线路,出乎意料地拨通了。林海民对那边儿的接线员说要找原子|弹计划的戴子旭博士,也出乎意料地立刻就转到了戴子旭本人。
“请问?”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林海民在心里感谢苍天。戴子旭没死,而且还不知通过什么方式回了国,最终完成了原子|弹,带来了胜利。再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人惊喜的事儿了。
“戴子,是我啊,林海民。”林海民自己都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了。
“海民?!”戴子旭惊叫道,“天哪,你还活着!我们都以为……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冬城。”林海民也忍不住欣喜起来,虽然是在电话里,但与同志重逢总是如此美好,“我没有和你们一起被抓去,但是之后的鬼子还是发现我了——说来话长,我刚刚从雪海上逃回来。”
“这真是奇迹!”戴子旭兴奋地说,“咱们必须见一面,可我现在是在廊下啊,你能来一趟么?还是我让科学院的人去接你?”
“不用,我马上就过去——”林海民看了看汽车站上方便乘客转乘火车的列车时间表,“我就乘十一点半的火车去好了。”
戴子旭又对她说了详细的地址,也是也就是廊下市原子物理科学院的地址:“那就等着你了。”
林海民看了看表,现在距离十一点半还有一个小时多。廊下虽然就在冬城南边只有一百公里,但连续不断的乘车旅行对于雪绒的身体还是不好的。林海民在火车站附近的旅馆订了一个房间,把雪绒安顿在那儿,拿出了买往返车票的钱之后把剩下所有的钞票都给了他。
“旅馆有午饭,其他的想吃什么就去买吧。”林海民离开之前吻了吻雪绒的额头。
雪绒习惯性地拉住她的胳膊,微微鼓起小脸儿:“你要去哪儿?”
“廊下,另一个城市,离这儿大约一百公里。”林海民安抚地捏了捏他的小脸儿,“我保证,晚上之前就回来。”
然后在雪绒略带怨念的目光中,林海民有些担忧不舍,但还是匆匆赶往了火车站。
在火车上她极度盼望着见到戴子旭,渴望知道她究竟是怎样从海利人的魔爪中逃脱,又是如何让别人以为她自杀了。但是一想到呆在旅馆里的雪绒,她却又担心起来,虽然冬城的治安很好,但却不知道他一个男孩子究竟能不能照顾好自己。然后她又想起战争的胜利,想象着她们梦寐以求的原子|弹在敌人的首都爆炸的场景,恨不得自己当时亲眼目睹了原子|弹计划的成功。
这些情感交织在一起,让林海民的大脑极其疲惫,终于她在去往廊下的路上睡着了,醒来时已经到站。
林海民下了火车,拦了一辆马车说去原子物理科学院,二三十分钟后便看到了那座长方形建筑灰白色的屋顶。
作者有话要说: '小科普'确定春节时间所采用的农历,事实上是一种“阴阳历”,即以月相的变化周期月的长度,而又参考太阳回归年为年的长度,因此需要设置闰月使完全取自月相变化的平均历年与太阳回归年相对应。
——
Q:说好了要出MWi的,快点儿行么?我反方辩论稿都写好了!
A:不着急嘛……而且确定辩论稿能用上?(手动斜眼)
☆、第二十六章:重逢
林海民见到了戴子旭——和上一次见到她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如果说林海民是一个长得过分帅的科学家,那戴子旭就是一个典型的科学家,相貌没有什么突出之处,但严谨认真的态度和温文尔雅的气质可以隐约透露出她的职业。
然而抛去这些表面的相貌、态度与气质,戴子旭比现在还活着的任何人都要勇敢。
林海民完全无法想象,她究竟是怎样想出这样的计划并且真正做到的。
戴子旭原本并不是负责核装料的物理学家,但她被关在了和林海民一同负责核装料的一位老先生隔壁。所有负责核装料的四个人里面,林海民是年纪最轻的,其余的三个人平均年龄已经超过了五十五岁。戴子旭知道林海民没有和她们一同被带到白鹰军队里,但却不知道林海民还活着,而剩下的三个人年纪大了,又受到白鹰军队的刑讯折磨,她因而担心其中有人会不堪折磨而泄密,并且也需要至少一个了解核装料技术的人能活下去,便想出这个计划。
戴子旭让隔壁的老原子物理学家每天夜里用莫尔斯电码敲她们之间的墙壁,以此获得了编码后的所有核装料核心技术的公式和数据,但她却忍住诱惑——把不明白的事儿研究明白对于科研工作者而言的确是一种诱惑——没有去仔细研究,而仅仅把它们全部用莫尔斯电码的形式记住。
然后她又适时向白鹰军方透露自己是唯一了解核装料的人,因此负责审讯她们的军官将审讯重点转移到她身上。他们甚至用到了药物审讯,但戴子旭没能给他们透露一个字——显而易见,她不了解核装料技术,她只不过记住了一些莫尔斯电码而已。白鹰军方的那些人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他们残忍地折磨戴子旭,这正中了她的下怀。因为这种折磨终于传到了白鹰元首特地“请”来的安东·科罗温博士耳中,出于对本国科学家的保护,科罗温博士恳求白鹰元首放过戴子旭。由此她们进行了一些交流。
之后便是科罗温博士所做的事儿了。那位生物学家给了戴子旭一瓶七氟烷气体,瓶底装了一些氰|化钾溶液。戴子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