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从来对爱情没有见解的蚕豆今天铁树开花地开始品头论足:“你们说为啥就偏偏是咱学校的那个孙倩嫁给了第一大银行家的公子呢,她姿色平平才艺平平,那公子身边接触的杨柳莺燕绝不比她差,她不就是耍耍手腕用用心计钓到的金龟婿么。”
我无奈,这都是些什么损友啊。
一群小喜鹊有了话题,宿舍又不得安宁了,我塞上耳机看书做笔记,一边写一边大声念,试图掩盖她们的声音:“叔本华认为,人生而有欲,有欲而不能满足就会痛苦。欲望得到了满足,变成无聊,又是一种痛苦。悲剧有三种:一是罪大恶极之人所造成的悲剧;二是盲目的命运的捉弄所造成的悲剧;三是普通人在日常生活中,由于相互间的误会、猜疑所造成的悲剧。”--摘自《美学&审美范畴论》
这是我从小到大的惯例,说不过人家就比嗓门大,谁嗓门压过谁谁就赢。
可是在我很忘我地念着的时候,我竟也听到了手机短信的声音,发信人是安臣,大意是叫我去XX会所XX号套房,很多人在一起玩,叫我也去凑凑热闹。
我思忖了一会儿,心想他应该和我打电话才对,可转念一想也许是太嘈杂了不方便吧,正好我的妆还没卸,于是我简单收拾下准备出宿舍。
“唉唉唉,穆晓,我们刚才开玩笑呢,你可别当真,这么晚了你去哪?”娇娇的口气变得严肃起来。
“嗨,我出去也是你们给逼走的呀。”我顺势把责任全推到了她们几个丫头身上。
好在他们还算有良心,原先还嬉皮笑脸瞎叨叨的现在都不再乱说话了,开始挽留我,玩笑归玩笑,也不会真的把姐妹往龙潭虎穴推,可是我潜意识里很相信安臣,心想正巧还可以从沈婕妤那长长见识,也没多做犹豫就出了门。
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我长这么大从来都是循规蹈矩,还真没被骗过。记得小学五年级的时候,胆子突然膨胀了,和几个女孩子结伴去邻市的乡村找离开的实习老师。十岁的女孩子,长途跋涉坐了五个小时的车才到,其间走错路、掉下山坡、被一个精神病人追赶等等惊险不断,最终还是相安无事,或许这算得上是我前二十年唯一能算历险记的记忆。
再后来,我的路小坑小坎波澜不惊,我一直做着白日梦,希望在夜里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来接我去永无岛的小飞侠彼得潘或者衔着信笺的猫头鹰告诉我我其实来自于魔法世界。
可是,这只是白日梦而已。
02
我打出租到了安臣说的地点,玉砌雕阑倾泻流光,过往的男女服务生彬彬有礼颇有气质,路过的顾客光鲜亮丽非富即贵。服务生把我带到约定的房间,我进去,黑黢黢的空无一人,直到服务生帮我开了灯,我才觉得安心了一点,可是他们都去哪里了呢。
我等了半天,空空的房间里依旧不见人影,问服务生,服务生也说不知道,他们只是遵从顾客的要求而已。我拨通安臣的电话,那边也没有人接。坐了一会儿,我开始烦躁了,心想干等也没意思,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服务生送来了沙拉拼盘和甜点饮料,客气地说让我再等等。
看着面前诱惑的美食,我又安分地坐下,服务生帮我打开音乐,外文歌慵懒低沉的呢喃让人不禁昏昏欲睡,我愈来愈困,意识渐渐迷糊,直到完全失去了知觉。
我的记忆就此戛然而止,后面发生了什么全然不知,等到我醒来看到眼前一切的时候,我开始慌张地惊叫。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个旅馆,身体觉得空荡荡的,身上只有一层薄毯盖着,我小心翼翼地掀开毯子,担心的事果然发生了。
我的衣服呢,我的衣服在哪里,我急得都快哭了,怎么会这样,明明是安臣喊我来的,怎么事情会变得这么糟糕。
包包放在床头柜上,钱包里的钱一分没有少,手机也没有丢,我慌手慌脚地终于找到衣服后,我匆忙穿上,下了床我才发现淡粉的床单上有一抹干涸的血迹。
本来不痛的身体突然就很痛,我委屈得真的哭起来,我真的从来没有把安臣和这些事联系到一起过,到底是谁害了我,我真的不相信我就睡得那么死,一点知觉都没有。
这个疑问困扰着我,让我回去的时候恍惚到几次差点被车撞到,我精神颓靡地跌跌撞撞进了宿舍,强迫自己正常一点,不要被别人看出异端,可是勉强欢笑更露马脚,几个人都过来问我没事吧。
她们的这种关心让我觉得和剥光了一样难受,我心里的芥蒂扎的越来越深。
我又打了个电话给安臣,这回他终于接了,我堵塞得恨不得一下子把脾气全发到他身上,可理智制止了我,我得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昨晚上刚给我发的短信怎么回事?”我问他。
可他却含糊不清地说:“我刚醒酒呢,不记得给你发过短信啊。”
“醒酒?你什么时候喝的酒?”我觉得事情越来越糟糕了。
“就是晚餐的时候啊,我陪沈婕妤吃完饭后又跑去和几个一起留学的朋友喝了酒,被灌得喝高了,后来在包间了睡了一晚。”
我从安臣口中了解到,他是晚上八点左右喝酒的,而我是快十一点了收到他的短信的,前后的时间有错差。
我叫安臣看一下自己的手机短信,安臣回答我说,没有任何异样,最近的一条是他哥们发给他的,然后就是下午和沈婕妤的联系短信,其间没有发过也没有收到过任何短信。
我不愿去相信安臣说了谎,他的确也没有必要做这样不齿的事,可是除了这样还能用什么去解释呢。
我感到自己很虚脱,虚脱得无力,躺在床上看天花板发了很久的呆。
安臣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也到了中午头了,他这才给亡羊补牢地我回了电话,问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对他的热情一下子跌落到谷底,突然再也不想理他。
这件事我只能憋在肚子里,让它烂掉,我不好意思一个人去医院检查,只好上网买了测试笔,查阅了大量的资料做补救工作。
我第一次感到不可承受之重,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该对自己负责,第一次领悟到自己要多多爱惜自己了,记得以前在宿舍开玩笑,老说想失身云云,现在想来,那是多么幼稚的玩笑。
第七章
01
这一整天,我一直惴惴不安,为什么昨天晚上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呢,记得以前我妈说我睡得跟死猪一样天打雷轰都炸不醒,我还反驳说是福人福相,现在才知道这误了自己这么大的事。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是我的第一次,我竟然跟木桩一样毫无知觉,更让人心酸的是,那个罪魁祸首竟然一口否认。
我对安臣失望透顶,我多么期待他站出来对我说“负责”那两个字,可现在,装无辜的人反倒是他。
我知道安臣再也不是小时候那个百依百顺的男孩了,我也不再是他可以依赖倾心的穆小白了,时间和环境可以翻天覆地地改变一个人,可以让两条交叉线越隔越远,或许只是在那些青葱的年代,我们才在那个交叉点上。
我在宿舍里从日出窝到日落,一天都没有吃东西,宿舍其他人似乎也能察觉到我的不对劲,开始窃窃私语,有几个过来关切地问我怎么了,但都只是草草的几句“你怎么了”,那时的我太极端了,总觉得大家都在假惺惺地做面子功夫,真正关心我的人一个都没有。
我那么容易感动,又那么容易绝望,我那么容易欣喜,又那么容易悲伤,我甚至觉得自己很廉价。
晚上的时候,我饿得头昏眼花,却一点胃口都没有,我尽力地安慰自己,到头来却越来越纠结,如果是相爱的两个人情到浓处发生了这一切,倒也无可厚非。可是我算什么?我在安臣眼里或许只是众多花蝶中信手拈来的一朵,这就是花花公子的作风,安臣的确是翻天覆地地变了。
舍友们聚到一起在看电影,一边看一边七嘴八舌地评论,大概是一个关于女主角一直误会男主角到结局的故事,可是当女主角明白真相的时候,却只能去坟冢上去祭奠他缅怀他。
我的头顶像被打了一炸雷,我开始自己仔细回忆昨晚的一切,其实不过就是安臣给我发了个短信,我昏迷之前和醒来之后根本就没有见到他,为什么我的第一反应却是一口咬定就是安臣呢,他根本连嫌疑都没有,或许我的潜意识是想从此依赖他?
正在这时,我接到了安臣的电话,我心乱如麻,手机响了很久才接起来,那头安臣说:“穆晓,我在你学校门口。”
我哭笑不得,无论是郭纯正还是安臣,每次都不事先预约好,打电话来就直冲冲地说这句话,这算是一种威胁吗?
“在我学校门口又怎样,我也可以选择不理你。”我蔫蔫地说,“我累了,不想动弹,更不想下楼。”
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算是Johnny Depp来了都会拒绝,可是这次话说出口,我就后悔了,我知道自己不能够任性,不能按心情来办事,要不然事情永远不会水落石出。
我化了点淡妆掩饰苍白的脸色,然后三步并作一步往校门口小跑去,可是当视线到了可以触及安臣的地方,步子就放慢了,开始变得磨蹭。当他转过头往我这边望的那一瞬,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本能地转过身装作不见。我什么都没有想,只知道大脑一片空白,像一个无头苍蝇,漫无目的地走到了校门口的那栋宿舍楼下。我找了个转角藏起来,偷偷往方才安臣站的地方看去,却看见他大步朝我站的位子走来,我一下子就懵了,为什么我总是明目张胆地做这么滑稽的事情,为什么我要逃避。
更让我发懵的事是,下一秒,我的头顶下起了倾盆大雨,不知道哪个天杀的孙子把一盆水倒在了我身上。我狼狈不堪地朝楼上望去,见不到人影,这才发现自己站的地方有一个平台挡着,别人看不见是必然的。
“穆晓,你怎么了?玩什么呢。”安臣突然从转角处出现,之前我试图逃跑的举动被他尽收眼底。
“天气太热了,我想凉快凉快。”我哆嗦着说。
虽是五月,可前几天下了雨,今天是阴天,气温相对不高,当落汤鸡的滋味很难受。
“又开始口是心非了,你们女生就爱这样。”安臣胳臂肘支着身子靠在墙壁上,微笑,一脸欠揍样。
“好好好,我口是心非我懦弱我胆小我没有主见,安臣少爷,请问我现在该怎么办?”我用手拉直了衣摆,避免湿透的衣服映现出胸部的轮廓,可是一直这样既累又尴尬,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有办法。”安臣脱下了外套,嘴角勾起一抹笑。
让我措手不及的是,他突然横抱起我,把外套搭在我身上,用帽子盖住我的头,朝校门外疯狂地跑去,一边跑一边说“借过”,他像演偶像剧般在百分百的回头率里奔到了一辆出租车前说:“师傅,请帮忙开到花园路圣庄小区。”
安臣终于放下了我,我把头伸出来想呼口新鲜空气,可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顺手用衣服包住了我的头,我鼻子里嗅到的是一股男士香水混杂着薄荷烟草的味道。
我偷偷露出一只眼睛,观察周遭的一切,司机显然有些不高兴,觉得湿淋淋的我弄脏了他的座椅,安臣赔笑着递过去一张粉红色钞票,司机这才乐滋滋地开动了车子。
我又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