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白砥直道,“玄二居然能在公众场合说笑,这事忒新鲜了。”
庄曜道,“不稀奇,自从二哥和岚子复合后,二哥变了很多。”
玄晋予虽是明达公司的常年法律顾问,但是向欣与他的接触并不多,只是在葛晖的事情上接触过几次,听小陈说,玄晋予是一个冷漠的人,不苟言笑,不敢与之相处。但方才二人对他的称呼,可见关系非同一般。事后吴继琛告诉她,连上闾游,他们四人是总角之交,拜把的哥们,里外都是兄弟相称。
孙廉道,“所以说,我们所上上下下,包括清洁的阿姨都感激岚子,把玄大给收了。”
沙博接着道,“也就岚子有这个胆量,放眼律师界,有谁能豁出性命的敢收玄大。”
庄曜道,“二哥还行吧,就是不太爱说话。”
“你们是他的兄弟,没跟他共过事,”沙博道,“十步之内万物凋零,五步之内寸草不生。不信,你们问问罗晴。”
罗晴撇了撇嘴,点点头笑道,“反正我是怵他。”
“严重了,严重了,玄二就是有点闷骚而已,”闾游道,“你们跟岚子是同学,岚子都结婚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
吴继琛笑着对沙博道,“廉二爷有罗晴收了,你打算被谁收?”
“我不急,”沙博嘿嘿一笑,“这男人跟女人不一样,二十七八一朵花,那是指男人,女人到这个年纪,再美的花也开残了,所以岚子……”
“说谁呢?”
☆、我要结婚了
谈笑间,新郎和新娘举杯走了过来,和众人先干了一杯。沈岚笑道,“我这朵花怎么了?你那只眼睛看到我那什么了?”
闾游接过话头道,“岚子,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愿意收了玄子。他那么老,显得你永远年轻。”
“才不是呢,”小男孩走到沈岚面前,拉着她的手道,“沈岚是慈悲为怀,菩萨心肠,才愿意收了二伯这座大冰山。”
玄晋予摇头苦笑,沈岚道,“小家伙见识不凡啊,来,为你这句话,跟姐姐走一个。”
小男孩喝完饮料道,狡黠的笑道,“谢谢二伯母。”
“叫姐姐。”沈岚故意板着脸。
“都二十七八了,还叫什么姐姐,我要是叫你姐姐,你不得叫我爸叔叔啊,二伯父一定会削了我爸,你这是陷我爸于不义。”小家伙文绉绉的一脸嫌弃,转而对着玄晋予笑眯眯的道,“二伯,你放心,我爸没这个胆子,他也就是背地里叫你玄二,当面只敢叫玄子。”
闾游和玄晋予哭笑不得,玄晋予抱起小男孩,宠溺道,“来,跟二伯喝一杯。”
向欣看着这个小男孩,莫名的想起了葛晖。葛晖小时候也是个鬼灵精,小小年纪能拎得清很多事,知道在葛士荣面前装可怜,在老太太面前耍横,到了向欣面前就采用软磨硬泡,一张嘴全是甜言蜜语,心中有再大的气也消失于无形了。
“向欣,”沈岚举杯走到面前,“为之前的事,我敬你。”
向欣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没事。”
沈岚杯满杯空,向欣惊讶她的酒量,一杯接着一杯竟然面不改色,这才半圈,不免担忧道,“这可是白酒,你要不要换成饮料?”
沈岚嘻嘻一笑,摇头道,“没事,我千杯不醉。”
“你拉倒吧,”闾游毫不客气道,“一看你那就是白开水。”
沈岚不服气道,“谁说的,这明明就是白酒,不信,你闻闻。”
吴继琛笑道,“不用闻,白酒挂杯,你这杯一看就知道不全是白开水,也有一大半。”
被人揭穿,沈岚无奈的笑道,“就知道骗不了你们,没办法,我得悠着点去那边喝,那几桌都是我爸的老领导和老战友,不能给我爸丢人。真要实打实,我就是酒量再好,不到你们桌我就醉了。”
新郎新娘忙着轮番敬酒,宾客们也跟着忙起来,始离开自己的席位纷纷出动敬酒。酒文化是中国的一大奇观,无酒不成宴。似乎有了酒才能开展工作,才能结交朋友。
向欣这桌就剩下她和吴继琛了,连小男孩都端着饮料走到隔壁桌追着小女孩敬饮料了,吴继琛却是岿然不动,以他的精明,这样的大好机会怎么能错过。向欣奇怪的看着吴继琛,刚想开口问他,却看见袁周和段玉璟走了过来。
隔着吴继琛,向欣一眼就瞥见袁周无名指上熠熠生光的戒指,转过头端起饮料喝了一口,视而不见的做派让立在一旁的袁周有些尴尬,倒是吴继琛站了起来,仿佛才看到袁周和段玉璟,拉起了身后的向欣,笑道,“袁检也在啊,这位,就是段总吧。”
段玉璟道,“久闻吴律师的大名,今日得见,非常荣幸。”
段玉璟真挚的神色和语气显得这句原本客套的言辞十分的真诚,吴继琛道,“段总过奖了,听闻段总已经接手友利公司,以后还有请段总多指教。”
向欣以前听袁周提起过友利公司,是袁家的产业,房地产行业沸腾之后,袁家也进入了建筑行业,后来资金又渗入到其他行业,原来的主业渐渐倒变成了副业,最近几年制造行业不景气,友利公司也是年年亏损。袁母想要放弃友利公司,无奈袁父念旧,对那些曾经一起奋斗的老员工无法弃之不管,勉力支撑。虽说友利公司濒临倒闭,但到底是袁家的老根,袁父一直想让袁周辞去公职,接手公司,如今能让段玉璟打理,看来袁家对这位未来儿媳的才干十分信任。
段玉璟摇头笑道,“临危受命罢了。听说前段时间,华锋集团的一个项目被你们拿下了,你们为他们带来了那么大的利益,以后华锋集团的业务看来要你们纵横所全权代理了。”
华锋集团的那个项目只是一个小项目,关于产品质量的问题,案件金额不大,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华锋集团很多项目的投资人都在作壁上观,做好了说撤就撤的准备。项目公司的领导为了集团公司的声誉,下了死令,一定要打赢官司。前一任代理律师压力较大,直觉案件胜算不大,解除了委托合同。玄晋予接手后,发现对方的证据有瑕疵,为了能在华锋集团有一个立足之地,就拉来吴继琛一起做。法院久而未判,正好给了玄晋予和吴继琛一个喘息的机会,两人辗转多地,终于找到了关键的几个证人,才使这个案件反败为胜。
案件赢了事小,但名誉的恢复让华锋集团很多项目都起死回生,吴继琛道,“先锋集团的盘子太大,我们所只处理华中地区的法律事务。”
段玉璟佩服的点点头,看到一个身影,“那好像是基宏公司的毕总,听说吴律师跟毕总是朋友?”
“朋友谈不上,打过几次交道而已。”
“可否请吴律师引见一下?”段玉璟道,“既然接手友利公司,我就要尽力而为。”
吴继琛微愣,旋即含笑着领着段玉璟走去,未看向欣一眼,似乎仿佛已经忘了身边的向欣和袁周。向欣坐回自己的位置,端起饮料喝了一口,淡漠的神情让袁周颇为局促。
袁周轻咳一声,放下酒杯,坐在吴继琛的位置,面朝向欣,“我要结婚了。”
“恭喜。”
向欣头也不抬,不咸不淡的语气看不出任何情绪。相处三年,对于向欣的脾性袁周多少是有了解的。起初他也以为向欣性格很好,好到脾气,实则不然,她生气的时候往往都是平静的状态,喜欢将气闷在心里,慢慢消化,以至于很多时候都不知道她在生气,只以为她是心情不好。
☆、追悔莫及
“向欣,”袁周轻轻叫了一声,淡淡一笑道,“别生气,其实那天去就是想告诉你这件事。我去你家找你,你不在家,我就在楼下等你。看到吴继琛送你回来,我又犹豫了。”
说到吴继琛,袁周突然想明白一个道理,向欣的闷气也有消化不了的时候,累积的多了,也要发泄,只是在发泄的对象上面,她选择了吴继琛。在向欣的心里,自始至终,吴继琛才是她最亲密的人。就像母亲,在家强势,对于父亲和他出口伤人毫不在意,可是在外面也是彬彬有礼,再大的愤怒也不会让自己失去礼节。其实不光是母亲,他自己也是如此,对于外人我们注重礼貌,对于家人我们挥洒情绪,是因为在外我们处理的是事情,在家我们处理的是心情,只有家人才会包容我们起伏不定的心情。
“为什么一定是吴继琛呢,如果换做别的任何一个人,我都无话可说,但是吴继琛,我不甘心,”袁周坐正,伸手转着杯子,“我跟自己说,只要你给我一份肯定,那怕是一个眼神,我就一定会坚持下去,甚至不顾一切的跟段家退婚。”
可从头至尾,他们都在谈吴继琛,谈分手。他也搞不清,事情为什么没有朝他设想的方向发展,她没有给他任何的暗示,更别说勇气了。最后,他连订婚的事情都没有机会说出口。在离开向欣住处后,他幡然明白,告诉她吴父的事情等于成就了她和吴继琛,对此追悔莫及,同时也恼怒自己多么愚蠢。
向欣转头看他,“为什么是我给你?”也许吴继琛说的是对的,一个人连自己都怀疑的人,凭什么要别人给他百分之百的肯定。
袁周愣住,向欣的问题一针见血。凭什么让向欣给他,他如果足够的爱她,就该自己给自己勇气,然后凭着这份勇气去拼死争取,既然他怀疑自己,怀疑这份感情,就注定他在这份感情中的失败。
别人恋爱都是潮起潮落,一开始爱的轰轰烈烈,汹涌澎湃,激情过后,返璞归真,一切归于平淡。但是他和向欣相处的几年来,一直都是平淡期,从来没有过如胶似漆。除了工作,原本一个人做的事不过是多了一个人,一起吃饭,看书或看电影,虽然见不到她,心中也会常常思念,但还不至于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一直以为这样没什么不好,平常的夫妻不都是这样过日子吗,后来他才明白,那是夫妻,不是恋人,他们的分手似乎是早已注定的事情。
“这也许就是我失败的原因吧,”袁周凄然一笑,“那天回去以后,我也好好想过你的问题,如果真的在一起,我想,以后的某一天,我会后悔。”
那天回家之后,和袁母从未有过的面红耳赤的据理力争一番。争吵之后回到房间,久久不能平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他端着水杯走出房间的时候,却看到母亲一个人坐在楼下的餐厅里,目光呆滞,俨然老僧入定一般。他突然意识道,他错了,错的非常离谱,他离不开这个家。
一周后的下午,母亲跟他交心谈话时说,如果不顾一切的选择向欣,总有一天他会后悔,当初的冲动和兴奋消失之后,生活归于平淡。如果遇到困境,事不顺心,无法收拾时,再加上工作和生活的琐事,他一定会怀念之前规整如水的生活,那样的生活虽然没有潮起的兴奋,但至少也没有潮落时的悲哀。
母亲也许说的是对的,也许不全对,但绝不会全错,他还算了解自己,安逸的生活过的太久了,日久成习,他改变不了这个习惯,也没有改变习惯的勇气。就算选择向欣后的生活顺风顺水,他也无法忘记母亲坐在客厅里时的孤单身影,继而陷入痛苦和愧疚,生活就会出现抱怨。
多年前他第一次看见这个孤单的身影时,他告诉自己,父亲欠母亲的,他可以偿还,父债子还天经地义。长大后,他知道父亲的位置是不可代替的,既然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