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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动手。
有人将陈环一把从马上扯了下来,几个仆役也被制住,之后就是噼里啪啦一顿胖揍,把他们都打懵了,一个个哭爹喊娘的。楚玄还对陈家仆从道:“回去告诉陈贺成,再打我半戟山的主意,小心性命!”
居然都明着派儿子跟踪了,是嫌命长吗?
楚玄不知道自己误会了,他真以为陈环是陈家向半戟山挑衅的一个信号,为了庄尧的安全,便给了陈环一个教训。陈环叫人揍得皮青脸肿,身上无一处不痛,还云里雾里呢,我勾搭个小娘子,碍着半戟山什么事儿了?
回家一看这也瞒不住,仆役们将前因后果一说,陈贺成反反复复叫他们说了三五遍,饶是不敢相信——自己眼珠子一样看待的大儿子,看中了个小娘子,竟是半戟山上那个自己多年前抛弃的女儿?!
这事儿没瞒着人,吕氏很快就知道了,尖声笑道:“可真是个孽种,竟肖想起亲姐姐来了!不知廉耻!”
陈贺成一巴掌甩过去,头一遭把妻子给打了。吕氏吓傻了,捂着脸连哭都忘了,陈贺成一脸狠戾:“住口!此事不许传扬出去!否则你就给我滚回吕家!”
喝住了吕氏,心里却也发了狠,厉声问陈环:“先前不知道那女子是谁,如今一想,怕不是蓄意报复我陈氏,才故意勾引于你?”
陈环没见过他爹发这么大的火儿,听他爹现在如此没有下限地猜想,也是怂了——总不能真承认自己是个那啥,变态吧?下意识地就点了点头。
倒是吕氏说了句公道话:“哼,也没听说那小娘子如何勾引他了,我看就是他的主意。”
陈环猛给他爹磕头:“我不知道她是……她是……我,我若是知道,必不会如此啊——”
继妻与庶子不合,陈贺成左看妻子,心下就有火。右看长子,也觉得没出息。一甩袖子:“都是前世的冤孽!”
打发走了两人,想想小王氏几次大闹陈家,半戟山也曾狠狠打过吕氏的脸,如今还将他的宝贝儿子给揍了,这些个新仇旧恨一起涌上来,气得陈贺成一宿都没睡好。想自己风光了这些年,儿女双全,家财万贯,唯一的污点也就是半戟山那个孽障了,却也一直彼此相安无事,怎么忽地叫个弃养的女儿使阴招给害了他的心肝宝贝大儿子呢!
一定是那小贱人故意使坏,想败坏他陈氏的名声!
不得不说,陈贺成脑洞略大,且毫无底线。这么琢磨了一宿,几乎就当这是事实了,陈贺成心下含恨,决心要收拾收拾半戟山出出气。可半戟山有兵有马,来硬的恐怕不成。唯一一个死敌狮虎山,现如今山头都荒了。
陈贺成早饭都没吃,叫来府里的幕僚来商议——说是幕僚,不过是早以前某任县令手下的小吏,跟陈贺成臭味相投便入了他家做个宾客。别说,他在县里混得久,颇懂一些阴私之事,还真有些馊主意,他对陈贺成道:“半戟山是山匪,咱们想治它,还得走官道!”
☆、第 58 章
楚玄本打算回去就告诉庄尧,哪想到一进小王氏府邸,就察觉有些不对,所有人严阵以待,小王氏居所里有婆子进进出出,却是一丝不乱,一问,原来是小王氏要生了!
庄尧和楚玄顿时都紧张上了,这俩人谁也没经历过这种事,庄尧想进产房看看,叫罗绮给轰出来了,楚玄更惨,叫急得团团转的裴景给逮住了!裴景这个老话唠,今天功力更上一层,里里外外就一句话:“不会有事儿吧?”
反反复复念叨了不知几百遍,他心里焦急坐不住,却又不敢乱走,怕给忙着接生的稳婆与下人们添乱。从中午一直到掌灯时分,室内传出婴儿的哭声,罗绮才一脸疲惫地出来:“都放心吧,母子平安。”
裴景还问:“我能进去看看娘子吗?”
罗绮也是累狠了,连个笑脸都没给:“夫人睡了!”
裴景还死皮白赖地道:“我就在门口看一眼……”见罗绮也没力气拦着他,便蹑手蹑脚地钻进去,说是在门口看一眼,到底还是凑过去看了看,还摸了摸小王氏的脉,看着不像有事,才去看孩子。
听罗绮说母子均安,就知道自己生了个儿子,可仔细一瞧,不对啊!这是俩孩子啊!抓住稳婆问道:“怎么是俩孩子?”
稳婆看了看他,耐着性子道:“是双生,一个小郎君,一个小娘子。”
裴景当时就傻了,一年前的他还是个五十岁的老光棍,现如今他就儿女双全了?裴景高兴得嗷一嗓子,连小王氏都给吵醒了,哑着嗓子骂道:“吵什么,滚出去。”
裴景连声道:“哎哎我这就滚。”
滚到门口又想起了,扒着门问:“你觉得身子如何,要不要大夫进来把一把脉?”
小王氏又困又累,听他嗡嗡,简直要烦死了:“快滚!”
裴景听小王氏中气十足,高兴地滚了。
龙凤胎,听起来特别美好,实际上对产妇来说是很危险的事情,双生儿的孕产风险是寻常的数十倍,庄尧听说之后,立即揪着大夫挨个儿问——裴景恨不得把十里八乡的妇科大夫都找来了,都说小王氏无碍之后,才松了一口气。难怪生了这么久,这么艰难,不止是高龄产妇的缘故,主要因为这是双胞胎。
确认了小王氏的平安,众人都松了口气,四处打发人报喜,重新安排府里事务,罗绮打着精神都处理妥当,就已经是深夜了。
小王氏家里房子也多,这些人就都住下了,翌日一早去看小王氏的时候,小王氏才睡醒,裴景比她们到的都早,简直拿他媳妇当大熊猫了,围得严严实实的,比俩小宝宝还金贵。奶娘早就找好了一个,却不像是双胞胎,裴景想还怕不够喂,小王氏却不急,打算自己上阵,裴景想阻拦,又害怕小王氏生气,束手束脚的样子叫众人看了很是可乐。
小王氏看了一回儿女,却叹道:“唉,他俩长得也是够小的。”
裴景以为她嫌弃,忙道:“我看挺好。”
小王氏噗嗤笑出来,把孩子给他抱着,却对庄尧道:“你不知道,你叫那畜生丢弃之时,我将你捡回来,可是比这还瘦弱呢……亏着没叫姐姐看见,只怕心疼死了。”
说得众人鼻子一酸,小王氏揽过庄尧的肩头轻轻拍着,彼此倒是十分温馨。
楚玄一直没逮着机会跟庄尧说事儿,只好告诉了罗绮,罗绮一听是陈家的人,当时脸色就变了,楚玄还问呢:“怎么了?”
罗绮咬一咬牙,道:“他早就打上咱们大王的主意了!就算你今日不收拾了他,咱们迟早也要跟他撞上。那混账东西,前年重阳时遇着,就似对大王有非分之想!”
楚玄神色复杂起来,嘟囔道:“真是下手轻了!”又问,“可要与阿姐说了?”
罗绮想了想,道:“缓些说吧。大王前年一病后,虽温和了不少,陈氏事却非同小可,只怕大王震怒,再做出些莽撞事。我们且暗下防着些,你与何功曹相熟,县里也好好打点。”
楚玄点头应下。
裴景兴奋头过去了,才忽地想起来自己要给京中亲朋写信炫耀一下。今日邱老先生也来了,他在京中也是儿女成群,偏偏安不下心四处溜达,还没想好什么时候回京呢。因此听说裴景老弟有儿女了,来道贺是来道贺,却被他这个不冷静的样子吓了一跳,连忙道:“骤喜伤身,你小心着些。”
裴景口中答应着,整个人还是乐颠颠的不太正常,邱老先生还问:“可同京里说了吗?哦,对了,褚氏待你也不错,可也要说一声才是。”
裴景满口应下,给京里一封封地发信。
京里的褚家,此时却已乱了。
褚凤驰拦着他爹:“爹!爹!你别动怒……”
禇靖老当益壮,隔着褚凤驰还对小儿子拳打脚踢。
褚云驰站在安全范围外跟他爹对峙:“爹与圣上做的好买卖!乐宁公主恶名在外,阿爹可是一丝一毫也不知?”
禇靖对于乐宁公主的了解,仅限于她脾气骄纵些,听闻宫中匠人也被她打伤。可小女孩儿家,又是太后掌珠,有些气性也是难免。只是这事情太巧,褚云驰前脚听说了她的劣迹,后脚一个天雷劈下来要与她配对,当场就翻脸了,禇靖纯属躺枪。
虽说禇靖没说死,可想拒绝也要有个合适的理由,越是这种“你家小孩人品差,没结婚就包养小白脸霸占良家少男”的理由越不能明面儿说,说了就是打脸了,皇帝也是要面子的。还有一条,今上十分看重褚云驰,才舍得将幼妹下嫁,只怕冒然拒绝了,会让今上不痛快,禇靖本想跟儿子好好谈谈,上来先叫儿子气够呛,只顾生气了。
宫里,乐宁正陪着吴太后说话呢,吴太后年纪大了,越发喜欢看女儿撒娇。乐宁跟母兄撒娇很是有一套,哄得老太后开心,搬了不少珍宝给她。从小到大,举凡她看中的东西,没有拿不来的,今日也是,皇帝心情不错,陪太后一起吃饭,就说到了乐宁嫁人的事情。
老太太疼女儿,便问:“乐宁的婚事,你问的如何了?”
皇帝一笑:“褚公有些意动,只是他家二郎与他不甚对付,他便没说死了。”
吴太后皱眉:“这……父子不合,这样的人家当真使得?”
乐宁一噘嘴:“我又不是嫁给他爹!”
吴太后语重心长地道:“你懂什么?为人子要孝顺。”
皇帝忙解释道:“母后多虑了,他们父子只是两相别扭罢了。”
吴太后便放了一半的心,又问:“我尚未见过褚二,为人当真不错?”
皇帝一笑:“为人自是端方。”
乐宁插嘴道:“生的也俊!比他哥哥长得好多了。”
太后摸摸她的头:“也不单看长相。总要看人品才学才是。”
乐宁道:“人品高洁的,只跟别人高洁去了,对妻儿冷淡,有什么意思?”
太后皱眉:“你这孩子,都哪儿听来的这些浑话。”
皇帝打圆场道:“褚二是个好孩子,我看着他长大的。”又吓唬乐宁,“若事成,你需得与人家好好过日子,不许胡闹!若是褚郎委屈了要离婚,我定不饶你。”
乐宁一笑:“你这么宝贝他呀?说得我更喜欢他了呢。不如在宫中设宴,广邀士子,叫母后也好好看看他。”
此乃宫中旧俗,年节赐宴诸臣,如褚云驰这般与乐宁公主年纪般配的男儿,又有品阶的,只能是贵胄子弟,阀阅之族。
褚云驰的官位不显,又是清流们不看好的务实之地方官,却仍无人敢轻视与他。无非有两宗:一来,他是褚氏子,二来,他圣眷颇浓,升擢指日可待。乐宁公主择驸马一事,京中颇有些风闻,剑指褚氏之子。
一听闻宫中赐宴,最紧张的竟是褚凤驰。本与儿子关系略有缓和的禇靖,因乐宁公主事,两下里又置上气了。
褚云驰与外人交往,也不乏些玲珑本事,偏偏对他爹,半分心也不肯用。他父子俩置气也就算了,怕的是褚云驰在宫里闹起来,就不只是好看不好看了。褚凤驰有心拦着弟弟,却又未受邀,且他的职位要紧,有一堆事务要忙,只能叫来褚令仪帮忙圆个场子。
褚令仪眼睛一转,笑嘻嘻地答应了:“大哥便是不说,我还能不照看二哥了?我与二哥什么交情,自然是帮着他的。”
褚凤驰本放了一半的心,忽地又吊了起来,上下打量褚令仪,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似也不靠谱,便语重心长嘱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