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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余光瞄到凌菲身后竹木上不寻常的动静,陆尔雅瞳孔一震。场边也有人发现了不对劲,依稀听到有小姑娘尖着嗓子喊:“有蛇,有蛇啊!”
陆尔雅并未看清那条蛇是何品种,身体先做出了反应,修长匀称的腿飞快地从凌菲头顶扫过,直直的踢在她背靠着的竹子上。
有男人上臂一般粗壮的竹子晃动几下,竟然从受力的地方断裂,轰然倒下,十几米高的竹子重重拍在地上,发出不小的响声。
凌菲被吓得不清,下意识捂着脑袋尖叫出声。
及时中断了拍摄,工作人员纷纷上前查看情况,小心地把惊魂未定的凌菲搀到棚里去,细细安抚。
陆尔雅没控制好力度,用力过猛,把竹子踢倒的同时,脚背和脚踝上方的骨头也疼得厉害,泛着淡淡的青淤。
没去查看脚上的伤势,一瘸一拐地到竹子边上去看还在扭动着身子挣扎的翠绿色长蛇。
没有直接踢到蛇身上,陆尔雅本意只想把它吓走,没料到会把竹木踢断,生生把长蛇压在下面,逃脱不得。
工作人员正在处理,几个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也不敢靠近,拿着木棍有一下没一下地去戳着蛇身。
看不下去,陆尔雅从他们中间穿过,蹲下身去,按住蛇头,费了些劲把竹子挪开,条件反射一般,蛇身立马缠绕上她的胳膊,冰凉的触感惹得人起了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
站直身子,陆尔雅回身,猝不及防撞进一双深色眸子里。周淮易,赫然站在她身后,一言不发,皱着好看的眉看她。
那人脸色算不上好看,沉沉的黑眸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定定地看过来。莫名觉得紧张,陆尔雅避开视线。
“周导。”糯糯地唤了一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边上拿了麻袋的小伙子靠过来,把袋口打开,递到她跟前:“陆小姐,把它扔进来吧,交给我们处理就好。”
“啊?哦。”揪着蛇尾巴,把紧紧缠在手臂上的蛇拿来,小心地放到麻袋里,认真交代:“不用把它打死,这是翠青蛇,没毒的。”
“你确定不是竹叶青?”小伙子狐疑地瞅她。
“不是,竹叶青有细小的鳞片,颈子比这还要细一些,体型也长不了这么大。”
“你对这些还挺了解啊。”
“小时候经常去山里。”她家武馆后面就是一座大山,里头动物种类不多,但蛇却不少,小时候常和父亲到后山去,抓蛇练胆。
小伙子对着她夸赞一番,随后带着另外几人,拎着麻袋出了林子,余下还在处理现场的一众工作人员,和……他们俩人。
那边忙得晕头转向,并没有人在意这里的情况。陆尔雅被看得心烦意乱,脚上的伤又隐隐作痛,偏偏还不能直接转身走人,只能垂着脑袋静待他开口。
“你胆子挺大啊。”沉默了有些时候的男人,凉凉丢来这么一句话。
“还……还行。”依稀能从中听出他语气里带了怒意,陆尔雅摸不着头脑,绞着手指站在原地,目光闪躲。
“还能走吗?”他问。
该说他观察入微呢,还是别人神经太大条。第一个发现她脚受伤的,竟然是周淮易,陆尔雅心里一暖,露出浅浅的酒窝:“能走。”
“过来。”男人朝她伸手,示意她把手放上去。
陆尔雅迟疑片刻,自己试着走了两步,觉得没关系,摇头拒绝:“不用麻烦您,我自己可以的。”
“听不懂?”语气强硬了几分。
“……”
硬着头皮把手搭上去,陆尔雅小声地和人道谢:“谢谢您!”
周淮易没理,将手往上挪了挪,稍稍用力,搀住她的胳膊,另一手绕过她身后,环在她的腰上,把人往自己这边带带,才扶着她缓缓往棚里走。
☆、张家的人
按照父亲的说法,习武之人,谁还没个小磕小碰的?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从小到大,陆尔雅身上类似擦伤清淤这样的伤,从未费心处理过。
被人逮着上药这种事,还是二十几年来头一遭。
周淮易临时接到电话,给她擦完药之后,就到影视城外面去见朋友,让她在休息室呆着,等会儿会有人过来带她到拍摄地去。
周淮易的意思,既然她脚伤了,就把需要走动的戏份挪到后面,先拍些吃饭喝茶之类的,等她伤好些了再把前面补上。
陆尔雅觉得他小题大做了,但对方也没有问她意见,直接吩咐下去,助理小姐当即把事情安排下去,中间完全没她什么事儿。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陆尔雅把能干的事情都干了,还是没等到过来带她的人。百无聊赖地靠在沙发上刷微博,除了明星动态就是搞笑段子,刷得久了,也是无聊透顶。
轻轻叹了口气,陆尔雅把手机搁在一边,拿起矮几上的档案袋,打开,取出里头的文件,又细细地看起来。
这是方才擦药的时候,周淮易让人拿过来的合同,嗯,就是合同。
“你先看看,有什么问题就提出来。”低头认真给她处理伤处的人,好像说了这么一句。
她还能有什么问题呢?合作合同里的条件,每一个都那么诱人,坦白说,看到两百万那个数目的时候,陆尔雅差点没叫出声来。
她只是一个半路出来的半吊子新人,哪里能到这样的身价。虽说章欣瑶也算女二号,片酬是该高一些,但这未免也太高了。
边上的谭先生却说:“不多,凌菲这次拿了五百万,你连她的一半都不到,算少的了。”
问题,凌菲是影后啊!
陆尔雅很想这样说,动了动嘴皮子,终究还是忍住了。
两百万的话,确实可以帮她解决更多问题。这样一来,非但尔阳的学费生活费什么的有了着落,父亲生前欠下的债务,也能一并还清。
说她现实也好,拜金也罢,这些年,被追着讨债的日子不可谓好过。
父亲欠的,大多是当年武馆的师傅,还算有点儿交情,看他们姐弟两个过得拮据,只时不时上门暗示一下,并不会像张明成那般苦苦相逼。
但武馆不能继续运营之后,那几位的生活也算不上好,父亲的小师弟,前两年孩子得了重病,没钱医治,生生让孩子在家里躺了一个多月,东拼西凑的,才堪堪凑齐手术费。
这不全是陆家的错,但变成这样,总有他们的一份责任,陆尔雅凡是拿到钱,就会往那几位师伯家里送点儿过去,饶是这样,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大师伯的妻子,是个心直口快的中年女人,某次陆尔雅过去,大师伯不在,那位就指着她和他弟说:“要是有心还,就一次性还清,一个月送几百块过来,你当打发乞丐?”
她哪里知道,那几百块,还是姐弟两个省吃俭用才省出来的……
更有一些不认识的人,拿着欠条借据找上门来,三天两头在武馆下头叫嚣,要不就在武馆的门上贴些乱七八糟辱骂的话语。
早就受够了这样的日子,现在有一个机会能让她摆脱这一切,她是该抓住没错。当然,她也知道自己初来乍到,完全不是这个身价。
周淮易有心帮她,她看得出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表现得太明显,还是他的洞察力本来就那么厉害,他总能在关键时候拉她一把。
他为什么帮她,她不知道,只是在心里认定,周淮易是她的恩人!
这一次,就先这样吧!她想。
大不了以后他的剧组再缺人,如果他不嫌弃,她免费过来就是。或者他有什么需要她帮忙的地方,只要他开口,她立刻就出现!
啊,好像还答应过要请他吃饭来着……
思维跳脱,陆尔雅也无心拉回来,索性思考起要请他吃什么才好。
下午的戏是和男二号一起拍的,周淮易并没有露面,全程都是他的助理小齐陪着她,该做什么,怎么做,小齐都一一列出来,有条不紊地带她在片场活动。
男二号的扮演者是位幽默风趣的前辈,这为陆尔雅减压不少,大多场戏都是一条过的,提早完成了任务,她也得到回家休息的许可。
回周淮易的休息室拿了自己的东西,陆尔雅就要离开影视城,没有多做停留的打算,还得先回去看看尔阳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从片场出来,天色暗下来不少,想来是要下雨了。
最近天气总是这样,忽冷忽热,变幻莫测,陆尔雅机灵,随身携带了雨伞。
等她快到家的时候,雨也没下下来,倒是打了几个响雷,吓得行人加快了步子。陆尔雅怕打雷,也不自觉走得快了些。
远远就看到武馆门口围了一群人,其中几个她是认得的——张家的人?!
张家的人怎么在这儿?尔阳不是把钱还回去了吗?
顾不得那么多,陆尔雅疾步过去,推开几个混混,赫然看到站在人群中间的陆尔阳和张明成。
“钱已经给你们了,还想怎么样?”陆尔雅过去,把已经握紧拳头的陆尔阳挡在身后,瞪着张明成大声质问。
“不怎么样,就是过来见见你。”语罢,张明成伸着长指,挑起她的下巴,吹了个口哨,轻浮至极,“还是那么漂亮啊你。”
陆尔雅扭过脑袋,躲开那惹人厌烦的触碰:“现在人也见到了,快滚吧。”
“别这样嘛,陆姐姐,陪我吃个饭如何?”
“再不走我就报警了!”拉着尔阳后退两步,离那个瘟神远了两步。
“报警?”张明成满不在意地哼了一声,又道:“要是敢报警,你何必费尽心思去凑这十万?”
“……”
“就一晚,只要你肯陪我一晚上,我非但把那十万还你,还保证往后再也不找你们麻烦,如何?”
陆尔雅还没来得及反驳,身后的陆尔阳已经怒不可遏地冲出去,照着那人的脸就是一记重拳:“把嘴巴放干净点儿!”
陆尔阳练过,那一拳下去,张家太子爷的嘴角立刻渗出血迹。边上的小混混要上前来为主子“讨个公道”,张明成扬扬手,制止了手下:“要么陪我,要么再加五十万,我给你三天时间,你看着办吧。”
“你……”
“就这样,三天后见。”说完,也不等她有什么反应,剐了一眼边上的陆尔阳,随即转身,带着浩浩荡荡一群人离开。
陆尔阳还想追上去,被陆尔雅拉住,揪着耳朵上了楼。
“姐,你不该拦着我!”坐在沙发上的小孩揉着被掐疼的耳垂,瞅着他姐抱怨。
“不拦着你估计又得加钱!”
“那你打算怎么办吧?上哪儿去拿五十万?”
陆尔雅把包扔到一边,整个人往后一倒,颓然地仰躺在沙发上:“不知道。”
“我可告诉你啊,不管怎么样,都别答应他的鬼要求!哪怕他们把你弟打死也不行!”戳戳他姐的脑袋,陆尔阳叮嘱。
“我知道,我这不是在想对策呢吗?”烦闷地踹了陆尔阳一脚,把人赶去做饭,自己则翻了个身,呈趴伏状。
虽说剧组那边同意给她两百万,但合同还没签字,就算签了,那笔钱也得到电影制作接近尾声,才能到她手里,贸然去提前预支,显然是不合道理的。
除了这个办法,她也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不行就明天去找周淮易说说,他应该会帮自己的吧?
但是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周淮易怎么说也是她的偶像,老是和他谈钱的事,也不知道自己在他心里成了个什么不堪的形象。
啊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