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勾着唇笑笑,缓步过去,看到周淮易的名字时,又微微愣神,他现在,应该在拍戏才对。
奇怪归奇怪,还是按下接听键:“怎么了?”
手机里先传来的,是助导安排转场事宜的声音,以及各种搬运东西的声音,周淮易的语气,隐隐透着些疲累之感:“你在哪儿?”
嗯,看来确实挺忙,谭林还没来得及把她回家的消息告诉他,打电话过来,估计是想知道她有没有乖乖在休息室等着,要不就是让她先回家去,不用等他。
陆尔雅在心里琢磨着自己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那厢已经开口:“要是累的话,就先回去,让谭林送你,看你今天精神不大好,是该好好休息一下。”
果然……
往床上一坐,陆尔雅把方才脱下来的戒指拿在手里把玩:“我早离开片场了,回武馆来了,尔阳要户口本复印件,我回来给他寄,顺便打扫了家里,最近就不去你那边了,离影视城又远,一来一回都不方便。”
对方沉默片刻,像是在思量她的话可不可行,等她听到助导喊他去拍戏的声音,周淮易才又说话:“行吧,一个人可以吗?我最近可能不能陪你,得回工作室去住一段时间,手头还有些事要做,要是不行,就让小齐过去陪你?”
“不用,我都住了那么些年了,没关系。”
“嗯,好,早点儿休息,我要去拍戏了。”
“……”
陆尔雅不吭气,对方也没挂断电话,细小的杂音传到耳朵里,让人心烦意乱,许是觉得她今天有些不对劲,周淮易问:“还有事?”
“等会儿你和卢舟舟一起吗?”那姑娘的家就在工作室那一片,今天的戏又是和周淮易一个点收工,所谓顺路,有一就有二。
“什么一起?”
“嗯……就是送她回家,再去工作室啊。”
周淮易没料到她会问这个,有些意外,也没做多想,实话实说:“应该会,这么晚了,不好打车,附近也没地铁站,谭林也一起,不是独处。”
他还知道她在介意什么啊……
陆尔雅把戒指放回桌上,倒在床上:“周淮易……”
“嗯,我听着呢。”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三毛说的——如果你给我的,和你给别人的一样,那我就不要了。”眨巴了两下眼睛,又觉得自己这话说得没头没脑,扁扁嘴,想出口补救,对方倒是抢了先。
那人语气有些无奈,又带着零星笑意:“你在介意卢舟舟的事?”
“对。”
“尔雅,你该明白,除了你,我不会考虑别人。”纵使隔着手机,陆尔雅也能感受到他说话时的认真和严肃。
“……嗯。”低应了一声,陆尔雅又听到助导的声音,才和人说了“明天见”,而后挂断电话。
那句话还算受用,陆尔雅积压心头的郁郁消散一些,不似之前那么焦躁不安。
有些糟糕,她的情绪,竟然随他三言两语而有如此大的波动,甚至再想起那几件堵心的事儿时,也觉得释怀了。
女人在一段恋情中,确实不怎么占据主动地位啊。
啊,随意吧,还是先洗澡要紧,才在床上躺了几分钟,又出了一层汗,难受极了。
然而那句话的受用时段,只维持到拍戏的时候。
末荷和林琳有打戏,不知怎的,陆尔雅出脚的时候,那姑娘竟然一个没站稳,晃了两晃,陆尔雅想收脚,也来不及了,饶是力度减轻许多,卢舟舟还是受到不小冲击,直直地向后倒去,捂着被踢的腰侧,轻轻□□,脸色煞白,嘴唇也跟着微微颤抖。
陆尔雅有些懵,拍打戏的时候,向来习惯出全力,但角度都是经过仔细斟酌的,哪能料到那姑娘会脚滑那么一下。
站在原地,微蹙着眉看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可怜女人,觉得自己该去看一下情况,奈何那人边上已经围了不少人,她靠近不得,看到周淮易也在其中,也不想靠近了。
等他们把那人安顿好,下一步,就要开始质问她了,她在心里猜测。暗叹一声,没再多做逗留,直接转身回了休息室。
卢舟舟是故意的,倒下之前那个得意狡黠的眼神,足以说明一切。
好一个娇弱美人,好一出自导自演的苦情戏……
有救护车开到片场来,把卢舟舟接走,一同去的,还有周淮易的另外一个助理,小鱼。
陆尔雅觉得他们有些小题大做,自己那一脚,只剩下两三成力气,顶多受力处青紫一段时间,哪用得着这么大阵仗?
转头想想,好像那姑娘演得太过了,也不怕检查出来之后露馅。
罢了,罢了,都是别人的事,现在她还有一屋子导演和工作人员要应付,还轮得到她为别人操心?
周淮易和郁淮安没搭腔,但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看她的眼神,带了些冷意。
最先开口的,是助导小姐,不同于《雨后》那位见风使舵、唯唯诺诺的助导,这位李姓助导,脾气火爆,有什么说什么,好像最见不得背地里耍阴招的事儿。
叉着腰就骂:“拍戏就拍戏,你下那么重的手?要是查出什么好歹来,你上哪儿去找个女二号来?你不就是瞧不惯人小卢和周导走得近吗?呵,要是我,我也选小卢,你这样心狠手辣的女人,根本配不上周导。”
陆尔雅手里端了一个纸杯,轻抿一口白开水,没有看正愤愤然为卢舟舟讨公道的助导,随意将脚搭在桌上:“我哪天拍戏都下重手,你第一天知道?”
“那能一样?昨天和你搭戏的都是正宗的武打师傅,小卢就是个柔弱的小姑娘,亏你下得去手,陆尔雅,看不出来啊,长得文文静静的,背地里尽干些脏事儿!”
陆尔雅不以为意,微微摇头,转头看周淮易:“你怎么想的?”
周淮易却是一言不发,抿着唇看她。
了然地笑笑,陆尔雅把纸杯往垃圾桶一投,稳稳进筐,站起身,猛一抬脚,踢在摆了些果盘和资料的桌上,木制小桌往边上移了两下,碎成几块,木屑溅开来,或落在地板上,或落到边上人身上,桌上的东西也散落一地。
收回脚,陆尔雅淡淡道:“我要是有心为难她,她估计连喊疼的力气都没有。”
顿顿,又说:“这部戏,要是还继续用我,我就拍,反正违约金我也还不起,要是决定换人,请便,卢舟舟的事,我不想说什么,爱怎么想也随便各位。”
抬脚往门边走,堵在门口的几个小场工自觉地挪开一些,给她让路,陆尔雅停了一下,动动嘴皮子,终是什么也没说,快步离开。
☆、猫腻
走出片场,也不知道该往哪儿去。
回家,也不过是一个人生闷气,也许需要一个人来安慰一下自己。打定主意,陆尔雅调转方向,按着舒元之前给她说过的剧组位置找过去。这种时候,除了小孩和舒元,大概也没人能信她说什么了。
周淮易也是,在李助导说出要选卢舟舟那样的话的时候,全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甚至和别人一样,看她的眼神都带了些疏离。
所以,她和他在一起,究竟意义何在?
一个才认识几天的丫头出现,就搅得不得安生,往后就算话说开了,隔阂也在。
罢了罢了,爱谁谁。前些年没有他,再苦再累不也熬过来了?
自己受了委屈,到头来还要巴巴地央着人解释求原谅,想想也觉得太不合道理。为了一个男人做到那个份上,也是没什么必要的。
即便对方是周淮易,是她的周哥哥,也没必要了……
不知是要应景还是什么,几个响雷之后,大雨就倾泻下来,没几分钟水泥路面上就汇了几道细流,顺着稍低的道路两侧流淌而过。
陆尔雅也没了避雨的心情,把手放在衣兜里,慢慢踱着,豆大的雨打在身上,不消一会儿就浑身湿了个透。
抬手去抹快要流进眼里的雨水时,带了戒指的手指抚过脸颊,微凉的触感竟让人生出些反感来。猝了一口,把右手也拿出来,三两下把戒指摘下来,寻了处稍高的小坡,奋力一扔,便头也不回地继续赶路。
一段关系,不是一枚戒指就能代表所有的。
庆幸当时还留了点儿理智,没有立即嫁过去,还有回旋的余地。周淮易什么的,本来就不适合她。她万事都顺着他的心意来,到头来,他却连个异性关系都处理不好。
再优秀也没用了,这样优柔寡断的男人,她陆尔雅也不稀罕了……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他的出现,他们关系的转变,以及现在的一堆麻烦事。兴许本来就不该发生,闹到这般田地,又该怎么收场?
一个剧组,一个工作室,那人还是她的老板,连经纪人和助理都是同一拨,往后要是真断了,该怎么相处?
就此解约,从此退出演艺圈?还是练练脸皮厚度,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该干嘛干嘛?
都不可行,错不在她,没必要做出这样的让步!
脑子里又蹦出卢舟舟那时候的眼神,还有那副势在必得的表情,心里恨恨,竟然后悔当时没有真的使劲踢上去!
啊啊,想什么呢陆尔雅,基本的武德还是要有的,没必要为了一个男人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也是奇怪,他还什么都没说呢,她自个儿就想到那么远了。
其实也八九不离十了吧,现在,对方只是在等医院那边传来平安无恙的消息,等都安顿好了,再来找她“算账”。
也好,一次性讲清楚,省得受这种鸟气!
浑浑噩噩想了一路,等回过神来,已经到了舒元所在剧组的片场。
在拍外景,这雨来得急,还没来得及撤回去,就都挤在原先搭来遮太阳的棚底下避雨。舒元不是主要演员,连个椅子都没分到,抱着胳膊站在一边放空。眼一晃看到她,还以为眼花,待看清了,也顾不得雨势,赶忙冲过来查看情况。
陆尔雅很少在这个时间段过来探班,还是冒着大雨,舒元自然不会傻到以为自家好友就是单纯为了见见自己,那副鬼样子,显然是有心事了。
跑过去拉着人瞅了又瞅,觉得此地不适合聊天,伸着脖子四处张望一阵,才把她拉到稍远的一处亭子里去。
两人都是湿淋淋的,坐在椅子上,脚边也聚了两滩小小的水洼。
舒元穿着戏服,怕沾了水衣服不能再用,要赔一大笔钱,骂骂咧咧在边上拧着宽大的衣袖,再转头看到陆尔雅面色不佳,想训她两句,也没训得出来,砸砸舌:“和周淮易吵架啦?”
陆尔雅抬眼看她,勉强扯出个笑容:“没有,单方面冷战呢。”
“冷战就冷战呗,还单方面?说说,怎么回事儿?拍戏不好好拍,闲的没事和人闹矛盾。”挨着她坐下,舒元看不过她还在滴水的头发,又皱着脸给她把头发顺成一束,拧巴几下,不再滴水,才放开。
陆尔雅不在意的甩头,把头发甩到后面去:“谁有功夫和他闹矛盾?分就分呗,一个男人而已。”
“那么严重啊?至于闹到分手吗?”
“早分早了事,谁也不耽误谁,省得不清不楚地看着碍眼。”
舒元细细看了她好一会儿,发觉那姑娘没半点儿开玩笑的意思,也跟着板起脸来,作认真状:“什么事好好和人说,你俩这好不容易才在一起,说断就断啊?”
苦涩一笑,陆尔雅倚靠着身后的柱子,身子稍稍放松:“组里来了个姑娘,挺惹人疼的……”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