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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乐意。”
无话可说,唐泽猛地灌了一口咖啡,无端端把气撒在小助理身上:“工作工作,偷什么懒?”
☆、怕你担心
《雨后》送审之后,周淮易也没能闲下来。
好像《余生》那边的筹备工作出了什么乱子,已经连着几个日夜加班加点,连带着,两人见面的时间也大大减少。偶尔在家里遇着他,陆尔雅差点脱口说出“好久不见”那样的话。
陆尔雅好久没出过门,除了几天前出去拍了一组宣传照,便天天待在家里背台词,反复几遍,台词也算烂熟于心,下个月开机的话,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不打算再看剧本,就给自己放了个小假,叫了小齐,想让她陪着自己出门去给尔阳买生日礼物。小齐却在工作室忙着首映礼的事,让她先过去等一段时间,忙完再陪她一起。
陆尔雅想着自己加入工作室以来,还没到大楼去看过,这几天又少有和周淮易见面的机会,就应下了,打了车照着小齐给的地址赶。
工作室确实挺忙,进到公共办公区,入眼的全是挂着黑眼圈奋斗在电脑前的年轻人。敲击键盘的声音一阵接一阵,送资料的姑娘穿着拖鞋楼上楼下地跑,实在熬不住的,就趴在桌上小睡一下,只几分钟,又直起身子,猛灌一口黑咖啡,又继续该干嘛干嘛……
陆尔雅从他们边上走过,也没人注意到她,这下可好,打招呼那一步都省了。
在小齐说的楼层七拐八拐,也没能找到她说的地方,逮了一个迷迷瞪瞪赶路的小伙子,问了方向,才找到所谓出电梯就能见到的办公室。
推门进去,小齐也不在里头,估计在忙别的事,陆尔雅也不在意,自己寻了个座椅坐下,百无聊赖地刷着微博。
她和周淮易恋爱的消息还挂在热搜上。
本来以为圈里人谈恋爱这种事,多多少少要小心一些,周淮易倒好,第二天就把消息发到网上。
几张那晚两人牵手的照片,还有几张小时候他抱着她拍的,配文——周太太的人选已经定下了。
彼时,陆尔雅忙着背台词,又是养伤期间,没怎么关注微博上的消息,还是舒元火急火燎地打了电话过来,她才知道的。
“一脸懵逼好吗?大早上看到我两个老公在一起的消息……”
“讲真,老公你用武力威胁周男神了吧?”
“景明和章欣瑶?呵,因吹丝挺。【doge】”
“说好一起走到天荒地老,你却偷偷泡了周影帝?【哭泣】”
“戏还没上呢,CP就混乱了,我要站哪一对才比较好?”
“陆尔雅,我们离婚吧,你这个不守夫道的人。【doge】【doge】”
“只有我一个人发现他们从小就认识了吗?”
这些,是她微博下头较多的几种评论,再一看周淮易微博下面清一色的“祝幸福”,自家粉丝还真是……画风清奇啊!
陆续有当晚在场的好友发出现场照片,并纷纷转发周淮易的微博表示祝福,周淮易被盗号的说法,才算散去一些。
没什么不好,至少以后和他一起外出,不用藏着掖着。
谭林看过那条微博之后,某天带着医生过来给她看伤处恢复情况,便笑着和她说:“他这么做,不过是怕被人爆出来之后,那些恶意的猜测伤了你,挺细心一人,遇到老周啊,你就偷笑吧。”
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周淮易发微博的时候,特意附了小时候的照片,把那些“新人为求上位,勾引周影帝”或者为新戏炒作的猜想扼杀在摇篮中。青梅竹马的设定,粉丝总容易接受一些,媒体也无处添油加醋。
这件事处理得极妙,省了以后躲着狗仔约会的麻烦事,也不至于让双方粉丝难以接受,果然像周淮易的行事风格。
勾着唇笑笑,把手机搁到一旁,拿过边上的杂志翻阅。
等了半个多小时,小齐才姗姗来迟,忙得晕头转向,似乎忘了约她过来的事,拍着脑袋抱歉道:“尔雅啊,我这边还要挺久的,不如你先去找老大,他刚从郁导那边回来,在办公室呢,等我忙完再找你啊。”
还能说什么呢?那姑娘话才说完,接了个电话,又匆忙拉门出去了。
真是忙啊……
晃着脑袋感叹一番,陆尔雅还是挎起小包,把杂志放回原位,悠悠地乘了电梯上楼去。
顶楼只有几间大办公室,不同于楼下的热闹,除了偶尔上来送资料的人,几乎看不到人影,安静得过了头。
在最里面的办公室门前站定,陆尔雅下意识理了理衣服,又顺了顺头发,才扬手敲门,里头没人应,她又敲了一次。
等了会儿,还是没什么动静,便试探着扭动门把,探了个脑袋进去查看情况。
扫视一圈,也没发现那个几天没见的人,努努嘴,推门进去,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忆起他曾经提过办公室里头配了休息室。
拐了个小弯,看到虚掩着的白色门板,是休息室无误。
轻手轻脚地进去,果然看到那人半盖着薄被躺在床上休息。
窗帘没有拉严实,几缕阳光照进来,不偏不倚,直直照在他脸上,许是觉得刺眼,他将左手覆在眼上,遮去恼人的光亮。
陆尔雅把小包搁在一边的椅子上,才行至窗边,将窗帘拉好,看他额上出了一层薄汗,拿过空调的遥控器,将温度又调低一些。
看人睡得安稳了,才舒了口气。
听小齐说过,好像是女二号罢演了,更换演员倒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开拍在即,《余生》打戏又多,让人家姑娘临时去学那些招式,才是麻烦事。
为了最后的拍摄效果,周淮易和郁淮安更是亲自到场陪着训练,看那姑娘进步不小,才放下心来,开始忙活各自马上要上映的新戏的事情。
新进组的演员陆尔雅没听说过,好像是个新人,她没细听,没好好记住人家的名字,只大概知道姓卢,是刚刚大四毕业的学生。
也是大胆,这种时候还用新人,除了他俩,也没别的导演会这么干了。
谭林还和她抱怨过:“瞎整,找个新人来,什么都得亲自指导,浪费时间!”
自然不是担心自家艺人忙不过来,累垮了身体,谭姓经纪人,只是在为自己也要跟着加班这回事,耿耿于怀。
陆尔雅倒觉得挺好,新人需要更多的机会,要是因此能带出一个有潜力的演员,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思维发散,待回过神来,床上的人已经翻过身去,继续补眠。
轻轻摇头,怕打扰他睡觉,陆尔雅给他拉了拉被子,小心翼翼地退出去,又觉得无事可做,看到他办公桌上摆着的剧本,认命地拿过来,细细揣摩细节。
没让她久等,剧本才翻了几页,小齐那边就打电话过来,让她下去。
陆尔雅麻溜地收了东西,又将剧本搁回原位,起身就要出去,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想看看那人醒了没有。
才扬起手要去摸门把,门就被从里头拉开。
双双怔住,显然没想过她会出现在自己的办公室,男人表情微顿,继而又露出浓浓笑意,哑着嗓子唤了一声:“尔雅。”
听着他声音不对,陆尔雅伸手,覆在他额头上,温度不是很高,才放心一些,自觉开口解释:“我来找小齐的,约好一起去上街。”
对于这个解释,周影帝不是很满意。牵过她的手,握在手里头捏了捏,看那姑娘皱起眉来看他,才说:“我以为你是特地来看我的。”
“所以不是上楼来了吗?”
说的还真是顺口!周淮易拉着她坐到沙发上:“我这边快结束了,等会儿我们一起去,小齐还要忙别的事。”
“她刚刚才电话过来说已经忙完了……”
“我不介意再给她布置点儿任务。”
“……”
不想和他说些有的没的,陆尔雅看了眼挂钟,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站起身:“我得走了,让人等着不好。”
这回周淮易倒是没阻拦,跟着起身:“一起下去吧,我要到唐泽办公室去一趟。”
“好。”
乘了电梯下去,把她送到小齐那里,周淮易低头认真交代了几句,又说:“我今晚会早点回去陪你,你别在外面呆太久。”
“嗯,我知道。”买个东西而已,花不了多少时间的。
“有什么问题立刻打我电话。”
“嗯。”
“回去的时候打谭林电话,让他去接你,安全一些。”
“好。”
“还有……”
陆尔雅摆摆手,打断他:“我真的只是去买个东西而已!”
“……”
大概是怪她“不识好歹”,周影帝微瞪她一眼,还是恨恨地揉揉她的头发,叮嘱她路上小心,看时间确实来不及,才转身离开。
陆尔雅看人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才笑着摇摇头,收回视线,刚好小齐拿了东西出门来,便笑着和人打了招呼。
小齐挽着她的胳膊,往电梯走,问她:“见到老大了吗?”
“见到了,刚才一起下楼来的。”
小齐了然地点头,按下电梯键,才继续道:“这几天都挺忙的,老大几天没好好休息了,又生了病,怕你担心,没敢回去,都是在休息室凑合过的,应该挺想你的。”
“生病?”眉头微皱,难怪说话声音都不对劲。
“对啊,病得还挺重的,谭林哥给找了认识的医生过来,挂了两天水才好转一些,这几天卢舟舟表现不错,他才闲下来一些,又生病了,想回去陪你又怕你不放心,索性就不回去了。”
“这样啊……”
周淮易这人,真讨厌!她想。
拉住要跨进电梯的小齐,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那个,小齐,我们改天再约吧,我还有点事儿要做。”
小齐了然,拍拍她的肩:“去吧,他会很开心的。”
☆、责备
站在唐泽办公室门口,陆尔雅有些懵。
当时只想着要见见他就过来了,到了这里,又迟迟下不了手去敲门,要是他问起自己过来干嘛,她又该怎么回答?
摸摸鼻子,又觉得自己冲动了些,明明晚上见面也是一样的。
纠结一阵,还是乘了电梯上楼去,到他的办公室去等着,回家之前,他总会上来一趟,看到自己在这里等他,应该会高兴的吧?
还没想过有一个人的情绪会因为自己而起起伏伏,何况对方还是周淮易,陆尔雅有些受宠若惊,心里又甜滋滋的,总得来说,那感觉不算太糟。
不自觉抚上左手手指上的戒指,想起他在微博上说的话,唇角又绽开一朵笑花。
周太太这个称呼,好像挺不错的……
胡思乱想一番,又怪自己过于无所事事了,拿过剧本,继续往后面看,静下心来,看得倒是快,不过一个小时,就翻了小半本。
把剧本搁在膝上,揉着有些酸涩的眼,竟然生出些困意来。靠着沙发背打算休息一下,才闭上眼,又有人敲门,无法,只得站起来,去给人开门。
来人是位穿着光鲜的中年女人,见着陆尔雅,对方也是意外,很快又回过神来,温和地冲她笑笑:“你是尔雅吧?”
“啊,嗯,您是……”陆尔雅往边上让了让,“哦,您里面请。”
女人笑着和她道谢,缓步进来,打量了一眼办公室的布局,满意地点点头,又转头和她说话:“我是淮易的阿姨,姓吴,你也叫我吴阿姨就好。”
看来是那位了。
陆尔雅听谭林提过,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