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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误不得,陆尔雅穿着拖鞋,在舒元极其暧昧的目光中,小跑下楼,象征性地敲敲车窗,待男人按下车窗,朝她点头打了招呼,才拉开车门坐进去。
好像时间真的挺紧,周淮易没说什么多余的话,直接伸着长臂,从后座拿过一个崭新的盒子,递到她眼前。
陆尔雅没敢接,疑惑地望了男人一眼:“这是……”
周淮易顺势将有些分量的盒子搁在她腿上,解释:“手持DV机,学生用的话刚好,给尔阳的入学礼物。”
“我……”不能收!
话还未说出口,就被男人打断:“我明天早上来不了,让谭林和小齐陪你们姐弟过去,八点的时候,他们会在楼下等。”
“这……”盒子上面的LOGO她是晓得的,就是尔阳心心念念的那一款,报价在九万多,小孩怕和她提了她有负担,只小心翼翼地在相册里存了几张图,某次用他手机的时候,她顺手就翻看了,那天带他到商场去,就是要买这个来着。
但是,让他破费,是不是不太妥?
毕竟她现在,欠了他不只一点点……
周淮易静默片刻,那姑娘不怎么会隐藏自己的心思,一眼就能看出她的想法:“不用有负担,你现在也是工作室的一员,小齐的妹妹上大学那会儿,也送了的。”
“但是,您已经帮了我太多了,再收您的东西,我会过意不去的。”
“拿着吧,你现在还我,我也用不到了。”
陆尔雅垂着脑袋想了会儿,不再推辞,转而打趣:“所以这算是工作福利吗?”
“这样想也没错。”看了眼手表,周淮易暗叹一声,“我得走了,和尔阳说一声,有机会和你一起去上海看他。”
陆尔雅把盒子抱在怀里,郑重道谢:“谢谢您!”
周淮易轻笑,忽而伸手,摸摸她有些乱的头发:“明天去送他的时候,可别哭鼻子。”
陆尔雅把箱子抱得更紧了些,扁扁嘴:“现在已经很想哭了。”
“那就送完人回来,到我跟前再哭。”
“为什么?”
“不然他会更舍不得你。”
“所以您那时候没来找我告别,是怕最后会舍不得我……吗?”
嗯?怎么感觉这个问题有些奇怪?陆尔雅觉得脸色温度上升了些,收回与他对视的视线,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她甚至能感觉到男人似笑非笑的表情,腾出一只手去开车门,立马从车里钻出去:“那个,我随便说说的,您不用在意,我先上去了,您路上小心。”
“陆尔雅!”叫住落荒而逃的姑娘,他说:“你没说错。”
“……”
然后,他便驱车离开,留陆尔雅一个人站在昏黄的路灯下,凌乱!
楼上舒元冲她吼了好几声,她才恍恍惚惚地转身进了门,脚步有些虚浮。
在客厅捣鼓相机的陆尔阳看她上来,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周导走了?”
“走了,他让我把这个给你。”
“什么?”陆尔阳停下手上动作,又回头看她,这回倒是看见她手上那个盒子,眼尖地瞄到那个标志性的LOGO,眼睛瞪得溜圆。
“这、这,周淮易给的?”激动过头,说话也有些口齿不清。
陆尔雅点头,将盒子递到他手上:“快打开看看吧,你不是一直想要吗?”
陆尔阳小心地接过,又小心地打开,终是没忍住,把东西搁下,抱着他姐转了几圈,然后,她听到那个嘴欠的孩子说:“姐,替我谢谢我姐夫!”
“……”
当晚被舒元抓着又教育了一通,除了让她抓紧机会,也别无其他,陆尔雅听得没了耐心,拉过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被舒元踢了两脚:“听没听啊?人家都表现得那么积极了,你别给我畏畏缩缩的,记住没有?”
“诶呀,你要不要睡觉了?”瓮声瓮气地回了一句,又引得舒元一顿不满。
“你就这样吧,等错过了他,跑哪儿哭去都不知道,人对你多好,拍戏的空档,还抽出时间来给你送东西。”
“那是送给尔阳的。”
“还不是因为你的缘故?陆尔雅,我可警告你,要是最后周淮易和别人好了,我就宰了你,听到没有?”
☆、我会陪着你
舒元一大早就有戏,六点多就被经纪人接走。
陆尔雅把人送下去,也没了继续睡觉的心情,到尔阳的卧室去看看那孩子睡得怎么样,发现被子被他踢到地上,又是一阵唉声叹气。
这么大个人了,还踢被子……
轻手轻脚地过去,把地上的被子捡起来,轻轻给他盖上,站在床边看了一阵,叹息一声,怕吵醒小孩,又捂着嘴巴出门去。
再给他做一次早餐吧,也不知道他去了上海记不记得按时吃早餐这回事。不在自己跟前,果然就是那么让人操心。
陆尔阳其实不喜欢喝粥,只不过她只会这一样,所以那孩子每次都是皱着眉喝下的,还要勉强笑着和她说喜欢,她都知道,但也确实没时间去学做他喜欢的东西。
把厨具拿出来,愣愣地看着出了会儿神,还是把东西又放回柜子里去,回房换了身衣裳,拿了零钱,到楼下的早餐小摊去,买了豆浆油条回来。
陆尔阳好像,更喜欢这个才对。
刚把油条剪好放到碗里,小孩就揉着眼睛从房间里出来,脸没洗牙没刷,就寻着味道过来:“我还以为你又要煮粥给我吃。”
“你是有多嫌弃你姐煮的东西?”
“嘿嘿,我去洗漱,你先吃啊。”
“嗯。”
看他的身影消失在浴室门口,陆尔雅才垮下脸来,望着碗里的豆浆,鼻头一酸。想起周淮易交代的事情,又仰起头,快速眨眨眼,赶在小孩出来之前,收拾好心情,小口小口地往嘴里喂着吃的。
陆尔阳出来,许是饿了,一言不发,只顾把大口吃东西,看他姐吃得慢慢悠悠的,才皱起眉头:“你不饿吗?”
“不饿。”
陆尔阳喝了口豆浆,分几口咽下,在心里措好词,微甜的豆浆悉数入肚之后,才说:“你要是想我的话,就告诉我,反正国庆节也快了。”
陆尔雅点头:“我知道。”
“还有啊,拍戏太晚的话,就让他们送你回来,别占着自己练过几招就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了,女孩子家家的,要学会照顾自己。”
“嗯。”
“在剧组受了委屈,就告诉周淮易,他是你的周哥哥,会给你出头的。”
“……”
高大的男孩说着说着,自己倒红了眼眶:“总之,你一个人要好好的,经常给我打电话,不要担心打扰我学习什么的,没什么比你重要,只要你需要,随时打过来,我会接的。”
陆尔雅忍了又忍,终是在听到那句“没什么比你重要”的时候,掉了眼泪,牵过小孩空出来的左手:“自己在外面照顾好自己,姐姐过段时间就去看你。”
“和我姐夫一起来啊。”他交代。
“去你的。”陆尔雅被他逗笑,拉着他又哭又笑,有些滑稽。
陆尔阳把她拥在怀里,耐心安抚一番,听到楼下响起喇叭声,才给他姐抹了眼泪,回房去拎行李箱。
来得有些早,陆尔雅陪着他去取了票,又站在检票口那儿拉着他说了很多,看人越来越多,怕等会儿太过拥挤,他不好进去,才抱抱他,说了“再见”。
看那孩子自己拖了行李箱,又背了包的背影,和旁边有父母陪同的学生一对比,没来由的心酸。本来是约好送他过去的,但现在要拍戏,脱不开身,只能到这里来送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自己打理床铺……
陆尔阳已经检票进去,站在玻璃墙内,和她挥手告别,陆尔雅扬起笑脸,也抬手挥了挥,看他转身往里走,彻底消失在视野里,才敛去笑意,定定地盯着那一处发呆。
这个城市,只有她一个了……
一时觉得迷茫,也没直接回谭林的车上,在检票口外面,寻了一处供人休息的坐椅,抱着包包坐下,盯着远处,放空自己。
握在手里的手机震动几下,陆尔雅回神,拿起手机一看,尔阳发来的短信。只几个字,却让她彻底没忍住,捂着脸坐在路边,嚎啕大哭,一如当初家人忘记来接自己,被一个人关在那个幽暗的教室一般。
“姐,我已经长大了,别哭。”小她六岁的孩子,从只有大人手掌那么大点儿,到现在比她高出一个头来,不再是那个只会调皮捣蛋,犯了错都推在她身上的半大小鬼了。
他长大了,她却变得脆弱了。这样的变化,可不那么让人开心。
路过的人或好奇或同情地看过来,还有好心的阿姨坐到她边上,轻轻给她拍背顺气,陆尔雅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哭得愈发起劲,眼泪顺着指缝流出,狼狈不堪。
这叫什么事?
她足够强大了,可以完完全全护住他的时候,他却从她身边离开了,需要她疼着宠着的孩子,就这样离开,即便只是去了上海,她还是觉得心里头空落落的,难受至极。
围观的人不知道她在哭些什么,先前过来安慰她的阿姨,为了赶车,也已经检票进去了,她现在这般形象,也没几个人敢坐在她边上,只远远观望着。
手机又震动,陆尔雅眼睛哭得有些红肿,看东西不大清楚,把手机凑到眼前,才看清来电人。
吸吸鼻子,咳了两声,才抖着声音接起:“周导……”
那边的人明显无奈地叹息了一声,依旧好听的嗓音,唤着她的名字:“陆尔雅,说好到我跟前再哭的。”
“我、我没办法忍到那时候了。”说着又哗哗掉下眼泪来,抡着袖子胡乱擦了几下,脸上皮肤被布料磨得有些疼,她也不管。
周淮易轻笑,说:“过来吧,我在路边,能看到吗?银白色的车子。”
陆尔雅有些懵,还是依言转头看过去,马路的另一边,确实有辆银白色的跑车,也是谭林的,不过不是今早送她过来的那一辆。
收了手机,拿纸巾擦擦眼泪鼻涕,扔到垃圾桶去,才起身,到人行道的位置,等着过马路。
怕男人被人拍到,开车门的时候,只拉开一些,闪身进去,就赶忙关上。
开车的人是韩岩,周淮易坐在后座,而她,就坐在他边上,红通通的大眼让人看了,甚是心疼。
周淮易轻轻摇头,伸手把她揽进怀里:“好了,现在可以哭了。”
陆尔雅这回倒是听话,果真揪着男人熨烫平整有型的白色衬衫,小声抽泣,而后越哭越大声,脑袋也埋得越深。
周淮易低头看看胸前毛茸茸的脑袋,朝看过来的韩岩点点头:“开车吧。”
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又担心又觉得好笑。曾几何时,他也见过她这副模样,考试不及格挨训的时候,和她的小同学闹矛盾的时候,被老师罚站的时候……
陆尔雅小时候啊,眼泪也是软到不行的,丁点儿事情都能扁着嘴哭上小半天,那时候也是这样,他把她抱到膝盖上,细细安抚。
等人稍微冷静下来,伏在他怀里一抽一抽的平复情绪的时候,他才腾出手,拿过手机,给谭林发了条短信,总不能让他和小齐一直等在那边。
把手机扔在一边,又环住她,凑到她耳边去,轻声问:“好些了吗?”
陆尔雅点头,也许是觉得自己刚才失态了,依旧不肯抬起脑袋看他,没什么大碍,刚好,他也喜欢这样抱着她。
又听她说:“您不是来不了吗?”
“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