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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为水脚步微顿,转头含笑答应。虽然村里现在不靠打猎为生了,但还是偶尔会到山里猎些野味回来,只要有吃的,他们总不会忘了把她叫上。
在林子和白玲的帮助下收拾了院子里一番,把槐花留下一小点,其他的都分了二人,这才一块往林子家去。
李氏回到家,大狗子到地里去还没回来,把孩子关到房里后就六神无主的坐了下来,怔怔望着桌上小竹篓中的豆荚发呆。越想心中越怕,眼圈都红了。
大狗子从地里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一暮。
见人进门,李氏站起来声音哽咽急急的迎上去,“孩子他爹,你可回来了。”只是到底没有真的哭出来。
大狗子自小家穷,又是单亲,婚事没有别人那么顺利。有钱人侍妾一大堆,看着觉得女人挺多。但穷人没娶到老婆的大有人在,特别是像大狗子这样只有寡母,连房子都不多一间的就更难了,直到有了新屋,二十三、四方娶到算不得漂亮,甚至可以说是丑的李氏。来之不易的媳妇自然疼得很,对李氏是言听计从,也不舍得说一句重话。李氏向来自私又泼辣,样样都要比别人强,在丈夫面前更是从头压到尾,从来就不曾在丈夫面前示弱过。
见媳妇红着眼,要哭不哭的样子,大狗子吓了一跳,连连问:“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又看了看屋里的孩子,见房门紧闭,“该不是孩子们……”想来也只有孩子的事才能让媳妇这样,大狗子顿时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
“他们现在是没事,可我要是晚去那么些时候就没准了。”李氏吸吸鼻子,打断了大狗子的话。
听到儿子们没事,大狗子这才放下心来,搂着媳妇到板凳上坐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哎……你说晚去那么些就要出事又是怎么回事?”
丈夫回来,有了个分担的人,李氏的心也稍定了下来,把今天的事简单说了。
大狗子先是听到儿子的事心中恼怒,等听到她在人家门前说那话顿时吓了一跳,易家又说要把田地收回,大狗子本就不是机灵的人,这一连串的事让他从开始的生气到慌张,此时更是吓呆住了,浑身自冒虚汗。
“你说该怎么办?”李氏心中本就害怕,见丈夫没说话一副吓坏的样,又想到家里的大小事一向是自己做主,知道也别想求他能有什么好办法了,心中一凉干脆破罐子破摔的道:“不如我们到了村长家把之前的事再说一遍。”
大狗子呆呆的坐着还没回神,李氏见状没好气的推了大狗子一把,“你倒是说话啊?!”
“哦?”大狗子回过神,茫然的看着媳妇。
李氏又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
“行不通,这事我已经说过了,老村长和林村长都是不肯的。我看这事……还是算了吧?你去易家道个歉,想来她一个小丫头也不会让你这个长辈太没脸。”大狗子越说越觉得这办法行得通。只要保住了自家的田地,什么都好说。
“你让我去道歉?”李氏大惊地从板凳上站起来,让她去向那个克星道歉,承认自己错了,想都别想,她可丢不起这么大的脸,再说她要不认为自己错了。
李氏的大嗓门吓得大狗子缩了下,但想到自家的处境,还是犹豫着点点头,“道个歉就能保住田地,咱也不亏不是。再说了,村长他们说的也是,把她一个小姑娘赶出村子,她能上哪去?”一开始他就不怎么赞成这样做,只是扛不住媳妇的决意。
“哦,这么说你也认为是我心狠想逼走她了。”
村里的人有几个心里不是亮堂的,就算一开始没多想,老村长多事的一番话,他们也多多少少想到了大狗子那话的私心,还一猜一个准的往自己身上猜。没错,他们因怕被那丫头克着,一个个顺着那话头想办法。但也不妨碍他们说自个的闲话,这种些天出门也没少被村里的人暗中指指点点。哼,也不想想他们自个好到哪去,还不是照样想着把那丫头给处理了,还有脸子说别人。而自己只不过是把大伙的心声说出来罢了,也要被那起小人说三道四的,比起自己来,他们更好不到哪去。
大狗子愣了下,一时不知该怎么说。
见他不说话,李氏心火顿起,见到桌上的豆荚,一把扫过去,一篓子的豆荚掉了一地,剥了壳的更是滚得到处都是。“别人这么说我就算了,连你也这样想。我忙里忙外的是为了什么?你让我去道歉丢那个脸,还把我想成那样。”
她这一发火,一向惧内的大狗子吓得从板凳了跳起来。
屋里玩耍的三个小孩探头出来,大的那个不安地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母亲,九、十岁的小男孩看了看吓得脸色发白的三个弟妹,犹豫了下,怯生生地叫:“爹,娘。”
“回去。”李氏大喝,吓得几个小孩又缩回了屋里,又看了看已经缩在了角落的丈夫,又想到自己百般算计都是为了这个家,外人怎么想她还能当不知,可是连自己的枕边人都这样了,心头一阵委屈。后悔嫁了这么个没担当的,他高大是高大,老实是老实,却是个只会卖死力的。想到伤心处,绕是她再好强,也不由眼眶一红,往凳上一坐哭起来,边道:“我怎么就嫁了你这么个窝囊货?”
见一向硬气的媳妇都哭了,大狗子也顾不得害怕忙忙走过去,一脸的后悔,“你别哭了,咱不去道歉。只是到林村长那的事也别提的,田地的事也咱还是另想办法吧!”老村长那天的话说得很明白,再去也是没用的。
李氏见他虽是不用自己去道歉了,可还是不认为自己错了,对于去林村长的事也没松口。便也不理会他,继续哭天抹泪的。
作者有话要说:
☆、村长家
易为水三人刚到林子家门口,眼尖的老村长就叫开了,“哟,丫头,你可算来了,快进来让爷爷瞧瞧,好些日子没见了,也不知瘦了没。”
听到老村长的大嗓门,三人抬头看进去,还算宽敞除了桌椅就没什么装饰的堂屋一眼望透,里面坐满了人。其余的除了前后任村长和林村长自个的叔伯兄弟之外还有七八个年龄老中不一的男人,都是平日里和林村长交好的人家。
易为水眼中掩不住的暖意,叫了声爷爷,又一一和坐在屋里的人问了好。
老村长上下认真的看着易为水,脸上一沉,“怎么都瘦了?”
“哪有?我都觉得自己胖了呢?”易为水红着脸说道。前世的她最后那段时间瘦得不成人形,刚醒来时见到现在的好脸色都还有点不习惯。对于她来说,现在的自己比起从前的她来真是天差地别。
“胡扯,我看就是瘦了,定是自己一个人吃不好,平日里要多到爷爷家来吃。”
易为水笑着点头接受老人家的关怀。
“我说你这孩子都好久没出门了,定是在屋里闷坏了,有时间多出来走动走动。”
易为水还没说话呢?林子在旁边就忍不住插嘴了,“这不出来,人家都敢骂上门了,水妹妹要是出来走动走动,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呢?”
知道林子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这话,老村长顿时脸色一沉,“怎么回事?”
“还不是大狗子叔叔家的李婶婶,她……”林子也不添油加醋,只是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众人越听脸色越难看,现在村里的是非还是大狗子说的那话惹出来的,大狗子在他们面前说把易家丫头赶走的事,还可以说是把这事商量大家。但他媳妇在人家家门口说的那话就不怎么地道了,更过分的是连诅咒小辈的话也说得出来,还是当着人的面,这事在他们村里还是头一回。不管无心还是居于什么心理,这话都不是她一个长辈该说的。
前些天在祖祠前的事虽说因前后两任村长的话暂且放下,只有些事情一旦说开了,竹筒倒豆般收都收不住。事情不但没有就此平息,私底下的议论反而越发的多了。对于她的去留问题各有说法,甚至有的人说就是把人留下也要把她软禁一角,以免累及他人。议论的村民对于她的事都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否则也不会是去留的问题,而是流言真假的事了。毕竟例子太多,由不得他们不信。
就是和村长交好的人里头不管他们自个怎么想的,家里父亲叔伯兄弟甚至是妻儿也多的是信的,其中不泛的意思还是把她赶走。流言信的人多了,也就不再是流言。更何况连他们至亲的人都……试想他们又怎能保持平常心呢?
林村长交好的这些人心性自是差不到哪去。不管信与不信,他们都是不曾动过赶她走的念头。只是想到家中亲人的反应,心中多少有些惭愧。
作为一村之长,林村长对于村中这些愈发严重的流言当然有所耳闻,只是他村长的身份也堵不住悠悠众口。却是没想到李氏竟然过分到在易家门前闹的地步。
前后任村长交换了眼神,眼中都有些愤怒忧心更有些无奈。
林子见屋中各人的神色各异,却又有对李氏的愤怒,眼珠微转,就把今儿更令他高兴的事拿出来和他们分享,“后来水妹妹见李婶婶怕成那样,就把地收回来了。”
在场的人都有些无语,不过李氏在村里不得人心,加上一个长辈跑到小辈处骂开也太过分,得到此报是她活该。想着,堂屋中各人心里又有些快意。你都说怕了,人家不把田地收回来,岂不成了害你了吗?这事人家小丫头做的是合情合理。至于收回田地后,大狗子家怎么生活的,他们管不着。想当初本就是易先生善心,才会把良田便宜租给他们家的。易丫头这把地一收,大狗子一家今后的日子就难过了,偏偏又怪不得人家易丫头。
老村长叹了口气,“你这么做是没错,以免今后她家有个什么头痛脑热都赖在你身上。而她又这么怕……”又心疼的看着易为水,“孩子,你受委屈了。”
“要是她以后再敢到你那去闹,你尽管来找伯伯,总不能让她一直的欺负了去。”就算没这个亲戚走,他也不能眼看着这么好的孩子受委屈了。
易为水鼻子微酸,他们的理解让她心头暖洋洋的,
林木眼见厅中的气氛有些沉重,见林子双手拿着小篓子,篓子里装着满满的槐花,便喜道:“还打了槐花啊!”
老村长也呵呵笑,“今儿我有口福了,也不知怎的,总觉得易丫头家的槐花比起别家的味道都要好,肉什么的平日里倒是不难吃到,就这槐花一年到头也就那么两次。平时的饭食都吃腻了,正好大伙都跟着尝尝鲜。”
“爷爷喜欢平日里就让白玲多去打些,也免了掉下来还要清理。”易为水柔顺的笑语。
“你这丫头就是懒,槐花既好看又能吃不是挺好,还嫌难打理。”老村长笑骂道,眼底的宠溺却一点不少,又转而对白玲道:“白玲啊!你也听到了,回头就到易丫头家去把那槐花全扫了拿回家去。”
知道爷爷只是说说,但白玲还是红着脸点点头,捂唇笑起来。
其他人也纷纷忍不住一笑,经这么一闹刚才微微的沉闷顿时一扫而空。
林村长笑道:“林子,你快把槐花拿到厨房去,让她做些槐花饭。”
林子应声刚想拿着槐花下去,却被白玲一把拉住。
“林大哥,等等。”此时话一出口,发现众人的戏谑的视线都集中到了她身上。白玲脸上一红低头轻声道:“林叔叔,还是我去吧。还能帮着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