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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会后悔的,你们若是再和她一块儿,迟早会被她害死。”李小姐站在院外不甘心地叫骂,不小附近的村民听到,都往这边探头探脑。本来之前因为易为水的流言,这一带极少人来。但听说这几天在村里住着的贵客都往易家跑,人家有钱人都不怕了,上坡村的人反而又有好些在这一带走动。不过除了林木那几家,依然没有人主动上门。
陶佑皱眉看了脸色依然有些白,却倔强的蹲在那的易为水。眼底压抑更甚,直接蹲下身帮忙。
杨丰也自觉加入。
见到旁边多出来的宽厚大手,易为水动作微顿,微垂着头,轻柔的声音响起,“你们走吧。这些我一个人来就行了。”
陶佑手上的动作顿了下,又接着继续。
“这些蚕儿不尽快上簇不行,让我们帮你吧?”刚蹲下的杨丰温和地望着低垂着头的少女。
“不用了,林大哥玲姐你们也回吧。还有,陶老爷,您们也在这里也有几天了,要证明什么也证明了,以后就不要再来了。”她一个人也可以过的很好,不需要这些人来扰乱她本来平静的生活。
陶佑薄唇紧抿,皱眉紧紧皱着,手上的动作却不见丝毫停顿。
杨丰再次见识了少女的倔强,他无奈地站起身,见陶佑依然蹲地那,一张脸冷得吓人。杨丰张了张嘴,还是说不出想说的话。又望了眼低垂头的少女,微叹中带着歉意地道:“抱歉,这些天给易姑娘添麻烦了。”他们只顾着自己,这些天的确是替易姑娘添了不少麻烦。
“杨少爷无须抱歉,该是我谢谢杨少爷这些天的帮忙。”易为水仰头望着杨丰。
少女仰起的头,眼底透着的真诚谢意,沉静的脸上隐约的坚强,还有那朦胧的沧桑。明明那么平凡的脸,却无端令人想亲近探究。杨丰点点头不再多言,怅然若失地转身离开。
王子安犹疑地望了眼陶佑,又看了看走远的杨丰。眼睛望向远方,眼眸闪了下,也走了出去。
林子和白玲面面相觑,见陶佑固执地蹲在那,不知该不该就这么离开。
易为水目光转到那只固执的大手上,眼睛渐渐模糊,“陶老爷,就算我求您了。”走吧,不要再来了。
陶佑终于停下手上的动作,转向她,望着她低垂的头,发上还沾着些许桑叶。目光温柔中带着些无奈,伸手拿下她头上的桑叶,柔声道:“既然他们嫌弃你,跟我走吧。”
易为水心震颤,轻捏着一只蚕的手微微颤抖着。这次不再是害怕地上蚕留下的粘液,而是因陶佑的话。
当初他也是这么轻轻说了句,她就跟着他离开了,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也不曾离开过那个大宅院,哪怕她并不想待在那里,那里也是她自己挑选的归宿。当初她满心以为他是想娶她为妻,后来方知竟然只是个可有可无的侍妾。女人一旦做了选择,就没得再选了。
易为水其实不想承认在重生前她一直在等那天,等唯一能光明正大离开的一天,只是她没想到是以那样的方式离开。当初她天真的以为自己是特别的,在知道了他有这么多的女人后还是天真的这么认为。她努力的做好妾侍的角色,等着他偶尔能想起到自己这来,以最真的心温柔的笑等着他。
但久而久之她发现高估了自己,她适应不了明明不喜欢也要和那些女人欢颜笑语;适应不了看到他和他的妻子坐着聊天,而她和其他侍妾一样只能站在旁边,还要强颜欢笑;适应不了坐在房里望着渐黑的天只为了等着知道他到哪个女人那歇下了。她真的很累,对于很多人来说很简单的事,在她做来真的很难。每适应一点,就代表她要向自己妥协一次,直到她累得无法妥协。
林子和白玲早已呆若木鸡,纵然之前有所感,但当陶佑说出来后,受到的惊吓还是不少。
如今他再次对她说跟他走,易为水垂目望着手中的蚕儿,将它轻轻放在筛子上,“陶老爷别说笑了,为水只是个山里人,这里是为水的家,为水出去又能做什么呢?”她终于有机会拒绝他了。易为水感觉心中一直压着的重担一下子消失了。
“你向来聪慧,我相信你明白我的意思。”陶佑轻笑。
“为水自知蠢笨,不敢当聪慧二字。”若当真聪慧,当初就不该跟着他离开。就该知道大户人家哪会当真娶她一个村姑为妻,是她贪心了,不该妄想那不可能的名分。
静静望着她一会,陶佑轻叹,“你不是蠢笨,你只是不想。”早该知道不会这么容易,心还是隐隐刺痛。
“陶老爷请回吧。”
作者有话要说:
☆、纠缠
翌日,原先一批人没来,却反来了另一批,易为水想要的平静终是没成。
“你们有事?”易为水平静的看着脸含怒的李氏和李村长,当中还有个宽袖直裰三十出头的陌生男人。
“你还好意思问?你竟然教唆人把我娘家侄女打伤。”李氏双手叉腰骂道。
易为水轻蹙眉,直直望着李氏。
李氏回瞪,“怎么?心虚了,不敢说话了,这次我可没冤枉你。他们为你伤了我侄女不止,还把她们赶走。两个娇滴滴的女孩儿从回到家就哭到现在,啧啧……别提有多伤心了。哼,也难怪你会嚣张,原来是攀了高枝,还是一次三个。果然天生就是个贱人,真够不要脸的。”
李氏骂得难听,连那个书生都微微皱眉。
易为水沉着脸,“我自问行得正,坐得正,又何须心虚。这里是我家没错,但他们要来,我赶不走。就连李小姐她们也非我自愿请来。”
“水妹妹说的没错,李婶婶,当初是你自个儿硬要把李小姐留下的,我们赶也赶不走。还有你们那个李小姐,也不知是谁教的,一来到就那一个劲儿的缠着陶老爷。还为着陶老爷向我们水妹妹问了个养蚕的问题,把水妹妹推倒在地上。她们来这里有什么目的,你们自个儿清楚,并非人人都想攀富贵的。你们自己其心不正,就以为人人都如你们一般。”林子横眉怒目的从人群中走出来。
一番话说得李氏哑口无言,李村长气得脸上肥肉直抖,他把女儿送来是有目的没错,但被人当众这么说,他可不乐意了。
陌生男人眉皱得更紧了,“没有的事不要乱说,须知姑娘家名节比命重要。”
“我认得他,他是孙秀才,孙小姐的爹。”林子走到易为水面前,轻声道。
李村长得意的看了眼孙秀才,读书人就是读书人,说话句句在理的,“是啊!没有的事不要乱说,小女向来洁身自好,怎会做出那等事?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个姓易的,一下子就是三个。”说着,不屑的打量着易为水。挺平凡的嘛,怎么女儿就没争赢呢?李村长是百思不得其解。
“你们既然知道姑娘家的名节比命重,却口口声声把脏水往我身上泼却是为何?莫不是李小姐她们送上门的没事,我这个在自个家里的反而成了不洁身自好。”易为水微恼,淡眉紧拧。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小女昨日回去一直哭,问不出个所以然,才想来问问易姑娘的。”孙秀才皱眉望了眼李氏兄妹,虽是亲戚,他却向来看不惯李家兄妹的粗鄙。
“爹……”远远传来孙小姐娇柔的叫声。
孙雅红肿着眼急急走到父亲身边,“爹,这事与易姑娘无关的,是我们……打扰了才是真的。易姑娘,对不起,我爹只是担心我才会……”昨日回到家中,爹爹一直逼问她受了什么委屈,只是那羞人的事她怎好说出口?
“怎么这么多人?”陶佑提着个食盒出现在众人外面。
本来听闻孙雅道歉,李氏兄妹已脸色数变。又见陶佑出现,更是难看。陶老爷不是离开了吗?就因为今儿一早见到陶老爷骑马经过家门口,在孙秀才找上门时,李村长才有胆子去寻了堂妹,再来易家问罪。
想着若是易家丫头认了错,他们就宽宏大量的原谅她。顺便看看能不能用这个人情逼着易家丫头替自家求情,让陶老爷对蚕茧的事儿松口。不想易家丫头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却偏倔强的不愿认错,还说得他们无话可说。
“呵呵,没事。只是些误会,误会。”见事情没成,李村长不敢久留,带着人灰溜溜的走了,李氏自然跟上去。
“刚才多有得罪,还请易姑娘莫见怪。”孙秀才微微躬身,望着易为水的目光中似有深意。
陶佑见状不由眉头紧皱,提着食盒的手紧了紧。
易为水抿唇笑着摇头,其实刚才孙秀才并没有说什么。
孙秀才也没有多言便离去。
“孙小姐。”易为水唤住对她福了福,欲离去的孙雅,待孙雅回身,眼睛望着一个方向,轻声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孙小姐还望谨记。”
孙雅顺着她的视线望到的是王子安,昨天她哭着跑出去就是王子安追上去安慰的,她觉得王子安为人还好。却不知易为水突然看着王子安这么说是否有什么误会,正想发问,无奈父亲已叫,只得离去。
易为水怔怔望着孙雅,该提醒的都提醒,但愿孙雅能够防着点,不要被王子安这个衣冠禽兽骗了才好。
“我今儿去镇上买了几只鸡回来,还顺便让镇上客栈掌勺师傅熬了鸡汤。”陶佑站到易为水身前举起手中食盒,恰好挡住易为水的视线。
易为水看了眼陶佑手中的食盒,心中暗叹,“不是叫你别来了吗?这些你拿回去吧,我们非亲非故的,没得让人说闲话。”
“闲着没事做,我来帮你不好吗?”陶佑也不生气,只温柔地笑道。
“你们这些人养蚕不过是玩儿罢了,既是如此,哪里都可以,何必专程跑来。我这里地方小,容不下陶老爷。”
“不是哪里都可以的,就当给我一个机会吧?”陶佑黯然垂下手中的食盒,满目期盼又含着丝若有若无的绝望。
易为水忽然含笑回身,笑容中是深刻到心底的苦涩,“你知道当一个人满心信任另一个人时,却不被信任是什么感觉吗?有时候给再多的机会也不过是枉然。”
陶佑没有说话,却固执的提着食盒进了院子,把鸡汤拿出来,回头望着她,温柔笑道:“来喝了吧,等你喝完我就走。”
林子想不明白二人的对话,干脆不再纠结二此,望了望正往碗里倒汤的陶老爷,“这……水妹妹,就喝了吧,到底是陶老爷的一番心意。”陶老爷今儿一大早起床就出去了,就为了买这些鸡。
“我喝不下。”说完了,易为水径直回房关起门和衣躺下。没想却真的睡着了,等她起床,屋里已没有人。鸡汤好好的摆在那,动也不动。
缓缓步出院子,易为水心里一阵烦躁。
“易姑娘。”
“今儿的事,易姑娘别放在心上,那些人不过是无理取闹罢了,公道自在人心,他们的话没几个人会相信的。” 王子安端着自认温和的笑,安慰的道。
看了王了安一眼。不知道他自己有没有发现,他脸上的温和笑容和杨丰一比,当真是假得可以。“我知道,我还有事,失陪。”易为水硬绷绷说完,转身回院中。
“易姑娘,你是要去喂蚕吗?要不要在下帮忙?”
“不必了。”
“易姑娘是还在为我们初见时的事生气吗?那天在下无心冒犯,这些天一直没找着机会向易姑娘道歉,还请易姑娘见谅。”
易为水关着院门望了眼王子安胡乱点点头,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