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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在梦幻中犯迷糊的凉九欢,对上那睇千言万语难以抗拒的落雪深眸,惊得如是遐想。
这时,她也看清了那眉额间流泻出的一束细长朱砂红痣,似是闪烁着一段剔透的韶光华音。
她记得最精通男人面相的六师姐敖听心,经常拿三师兄额头上的傲娇红痣做现场说法。
她说红痣是魂魄气血的精聚,所以红痣者多为吉,有这种相理的人,内心如渊、思维缜密、智慧奇高,妙不可言。
可惜每当她将道理一板一眼地讲到中途时,就会信手拈来各种怪异传说,引向大家到歪途。
是以,大多时候众人是不拿她侃侃而谈的说相当回事的,但是却又不得不承认,敖听心是有一定的预言天分的。
当然大家还是将其天分归功于从花事了神君身边,后天偷习的。
很久之后,凉九欢想,若是这时给她稍长的时间去消化和思考这天外流音,说不定她会想到……与记忆深处遗藏的某个声音……一般无二。
可惜很快,身为色兔的她,在首度看到两位遗世美人,两两相望的画面后,马上就陷入了更加靡靡的熏醉之中去了。
所以,她只是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家的美人师叔跌跌撞撞地走近,情不自禁地附上紫衣君上的手腕,“……姚应华,你!走。”
然后一个眨眼的瞬间,他们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诶?发生了什么?
她带傻掉般揉揉兔子眼,再睁大两倍地猛瞧,只可惜,眼前只余,四周溅起的青凝花瓣千片万片,天际散落的霞光余晖千旋万旋。
他们就这么走了?两位遗世美人,就这么地、看似亲昵地,双双相拥相携地把手离去了?
还有还有,美人师叔竟然碰了那紫衣美人?那么拒染红尘,距人于千里之外的美人师叔竟然那么主动地、迫不及待地碰触了那紫衣美人?
这这这,太太太不可思议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和看到,对万物一切淡漠如斯的美人师叔,首次露出惊慌的表情呢,而且还很无措。
咦?貌似太有损她封给他的“天青美人”的清誉了,打死她都不外传。
额?莫非,他们真的有,难以诉说的……真情?以至于使得美人师叔激动地都忘记了她的存在?
要知道往常无论她如何在这白茫茫的青柠花丛中与他捉迷藏,他都能一下子准确无误地看到通体玲珑剔透的她啊!
总之,太反常了。
二人关系,大不寻常,二人之情……必有难言之隐,呵呵,她要好好地平复一下好奇的心脏,然后再好好地冷静下来,细细地琢磨。
凉九欢心中激动万分,默默念语想变回人形,把这个劲爆的消息第一时间分享给比她还八卦的敖听心,可是她念了半天,却发现自己的两条后兔腿,僵硬的一点都动不了了。
是以,她连变回人形的力气也没有了。
这下她急了,难道自己也魔怔了?
张开兔子嘴,扯起兔嗓子就要大叫,可是等她把六位师兄师姐在嘴边叫过来了整整三遍,发现自己连说话也发不出声了。
天啊,她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是身在梦中醒不来?动也动不了,喊也喊不了,可是,她真的好想立马追随两位遗世美人而去啊。
再看看消失的美人师叔,凉九欢心里虽然有一种被忽视的小小不痛快,但是还是被那款款真情打动了。
正一脸的郁闷举眸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暗自遐想连篇,突然感觉头顶冷飕飕地压来一大片阴影来,抬头看清背光怒张的四翼银翅,立即雪亮着一双兔眼喊了起来:“战奇!”
只可惜,她欣喜若狂了半天,人家都只是雄纠纠气昂昂地横眉怒瞪了她一眼,然后吭哧吭哧煽动着翅膀,灼灼地盯向她刚才凝望的地方,不理她。
委屈地撇撇嘴,她知道自己喊出来的话没有声音嘛,可是也不要这么明显地视自己为空气吧?
难道凭借你对我五百年的了解和鄙夷,就算没有声音,还看不透我此时眼巴巴的恳求卖乖?
好吧,既然你不帮我,也没必要浑身散发出一股要怒烧九重天,逼得我丝毫喘不过气来,大有一幅我再动一下下,就要生吃了我的凶狠之样吧?
貌似她刚醒来,还没有犯什么叫它看不惯的大错吧?
“是那个骗子回来了吗?”
额?正更加纠结郁闷的犯嘀咕,头顶突兀地传来这声貌似主动示好又丝毫不耐烦的问话,连忙笑嘻嘻地抬眼道:“战奇,你是问我吗?嘻嘻,额?骗子?”
这附近清净之地,难道哪儿有骗子出没吗?美人师叔是骗你变小被我收服了,不过你不是已经非常不礼貌地直呼他病秧子了吗?再改叫骗子,有些不好吧?
想摇摇兔脑袋,表示不知所云和小小反对,却丝毫不得动弹,只得咕噜咕噜地来回转眼睛圈,告诉它自己既动不了,也出不了声。
战奇这才颇为不耐烦地怒睁着大眼,然后以一种非常纡尊降贵的神色,忽闪一下翅膀,随即从那上面飞出一道金色的雷光,豁然解开了她的穴道。
不等兔子狂喜,马上又非常正颜厉色的施舍了一句解释:“老子说的骗子就是刚才闯进花事谷的那个人,穿紫衣的,快说!”
说到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出来的!仿佛警告她,再让他多说一句废话,就会干脆利索地结果了她一般。
可是重获自由的凉九欢脑子慢半拍啊,只见她一边欣喜地来回摆弄四肢,一边小心翼翼地偷瞄着战奇。
发现它怒张的翅膀好像比平时又大了一倍,额头有对儿黑锐尖角也凸了出来,个头也比平时大了一倍。
以往在很多次与花事了较劲儿中屡试屡败的情况下,它都会这般炸毛,想要挣脱身上与生俱来的个头儿禁止,想要变得凶恶无比,来个一决高下。
这又让她忽然想起前不久在痴障中,怒然喷张的四翼银翅,遍布窜动的金色雷电流滋滋作响,就像冰川下隐隐翻腾的急流冰水,好像一触即喷裂。
“呵呵,你说那个天上掉下来的紫衣君上啊,诺——”兔爪指指旭日之巅的方向,还是趁着它没有发威之前,赶紧实话实说为妙,“他跟美人师叔相携往旭日之巅飞去了。咦?我既然能动了,可为什么还是变不回人形?”
战奇听后眯起眼睛,定定地转头,神色难辨地看向嘻哈纳闷的兔子,不知是对她的话充满质疑,还是对她此刻的本人神志,充满探究。
她回以好奇的大眼,它却极快地侧开脸,中途目光略过她脖子上的紫珠,神色更加晦暗不明。
紫珠隐隐惊透出一丝一闪而过的神秘光泽,只可惜其佩戴者此时只顾着当好奇宝宝了,丝毫没有发现它的异样。
“哼,老子就知道是他回来了!只是想不到,红月杀境也挡住不住他……你留在这里,等病秧子回来。”说罢就要呼哧呼哧煽起翅膀追去,那样子像极了去势汹汹。
“我也要去凑热闹!”凉九欢眼疾手快地抓住它的四翼银翅,甚是熟练,“红月杀境是什么?小奇奇你也带上我吧,那紫衣君上即是天上掉下来的,就属于大家的,此美可供大家一同欣赏……小奇奇你就带上我嘛,拜托了拜托了……”
那讨好的可怜眼神,看得战奇只想一把狠厉地甩开她!
这麻烦精,最好眼不见为净。
她分明就是吃定它不会丢开她。
不过,它要取回自己应得的东西,还就必须有她在场,于是唇角上扬,笑道:“你确定真要去?”
那笑轻快欢畅却又意味不明,看得凉九欢一愣一愣,可是只有笑的人才知道,这笑里潜藏着怎样欣喜若狂的得逞作弄,兴许还有几分忐忑的挣扎……
一掌拍飞可恶的泛滥同情心,随即又恶劣地问了一句:“去还是不去?”
“去!要去的!美人师叔不是不能离开花事谷吗?我要带他回来!顺便还有一点点的好奇……”
“我看你不是有一点好奇,而是一大堆的好奇。好,带你去可以,”说罢又沉默良久,方嘟囔出最后一句,“但是日后可别后悔。”
凉九欢一心卖乖求他,此刻听到他终于百年难得一见的开恩答应,当然上次替她顶罪被冷宸关除外,心情早高兴得飞到旭日之巅去了,哪还注意到这句将彻底改变她命运的话呢。
后来,很久很久之后,当她冷然拒绝它假仁假义的出手相助时,方明白这句话,有着怎样深刻的抉择。
当然,她也永远不会知道,浣音崖刚才传来的,那首抵御外界侵入的杀伐琴声,在她看来如何如何地两两相望的两位遗世美人之间,是多么惊心动魄的回旋流转。
“战奇,刚才还说了句什么?我一时高兴没听清,好像是后悔什么……”
“……”
“战奇,我总感觉你最近变得很莫名其妙……”
“……”
“那么美的人,我只是忍不住想去看而已,怎么会后悔呢?”
“笨。”
……
一路上,一只小兔子紧紧趴在一只四翼银翅的小怪物身上疾驰飞行,任凭小兔子趴在小怪物耳边如何的讨巧哄骗,小怪物自始至终又恢复了往常百年难得一见的雷打不声。
苍华负 第六十章 旭日之巅并肩遗世
“我感觉化成人形好繁琐。”
战奇依然雷打不声,凉九欢就郁闷得自个儿说给自个儿听。
“你最近总是莫名其妙的消失,其实是不能适应我化成人形吧?呵呵,说实话,我也很不适应。遥想当初你如鹰,我是兔,一起叱咤花事谷,是何等的逍遥自在,后来兔变成了人,鹰就孤独了,啊——你飞稳点,好啦,好啦,我不说你如鹰啦……”
“哎,当人后,二师姐和六师姐跟我讲了很多做人的道理,她们说女孩子家不能随随便便地抱住男人不松手,更不能随随便便地和男人睡在一起,就连牵个手都不能随随便便……遥想我当一只兔子时很多能够享受的很多特权,现在都不能了。”
所以,大家说说看,当人是不是很繁琐?
“战奇你不会离开我吧?”快到天虞山剑台教场时,凉九欢突然顺出一句没过大脑的话,说完又赶紧看向飞载着她的小怪物。
依然是雷打不声,也许是没听清吧,呵呵,真好。
“小兔子和小怪物相伴了五百多年,应该谁也不会离开谁了吧?战奇?”
战奇仍旧没吭声,到了地方,它将凉九欢着陆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确切地说是嫌弃地扔掉!
凉九欢抠着兔指,见它扑棱翅膀又要玩消失,赶忙又急切地说了一句憋了很久的话:“战奇……你不要总消失。”
战奇背光停在她头顶的黄昏的半空中,闻言回头道:“为什么问这些?”
“呵呵,总感觉你最近怪怪的,你要是生病了不让我看到你疼,也要跟我说一声啊,我好捂着耳朵跑的远远的,如果你疼得厉害,我向美人师叔求药,他会治好你的……”
她越自我天花乱坠地异想天开,战奇的眉头就越紧皱:“停,老子对那病秧子的劳什子厌恶还来不及……”
这猪兔子敢情以为它最近经常消失不见,是在因病玩失踪啊?一想到那病秧子的碧丹药丸,它就直犯怵,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