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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妇-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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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羽似笑非笑瞅她一眼。秦紫陌才惊觉话说得欠妥,面上更红了。
  “从前你是作为凌家三少奶奶入住在此,如今已不是了,再故地重游自是别有一番感触的,走吧。”
  “主人不在,咱们在人家家里头乱转似乎不太合适。”秦紫陌扭捏道。
  “不妨事的,大娘才扶得老掌柜回房歇息,此时只怕还服侍在跟前,哪有空陪咱们转。”龙羽笑道。
  秦紫陌无法,只得由他拉着,步入园中。
  偌大的园子,只有马掌柜祖孙三个住着,而白天他们又大多时呆在前头店铺中,故而此时这座旧园比他们去岁来时更冷清了些。秦紫陌目光不自觉移向假山石边的凉亭,亭边的松柏依然苍翠,几丛迎春花开得极盛,金灿灿的一片。
  龙羽在亭内四角转了一遍,转头向秦紫陌笑道“还记不记得这里?”
  “不记得。”秦紫陌微嗔地白了他一眼,分明言不由衷。
  龙羽长臂亭柱间一撑,轻易将她困于臂弯内,薄唇弯起一抹邪笑“那我帮你忆起好不好?”说罢微微俯低……
  “不好!这是别人家里,成何体统……”秦紫陌抗议,疾掩了口,另一手死死抵住他的胸膛不让他靠近。
  龙羽本来就是逗她的,大笑作罢。
  “你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那天你不是醉了吗……”秦紫陌低头窘道。
  “我没醉,清醒得很。”
  “所以……你都是故意的?故意要欺负我,太可恶了!”粉拳抡圆了捶他。
  “喂……喂!好了!”龙羽退缩着避让着,最后不得已捉住她两只肆虐的小手。
  被牵制住动弹不得,秦紫陌气喘吁吁仍挣扎着不肯罢休。
  “现在还为那个生气太没必要了吧!”龙羽笑道。明明他更逾越的举动都做过好不好?
  “你知不知道人家……人家……”话没说出,眼圈已先红了。
  龙羽心头一慌,松开了两手的钳制。
  “你知不知道我那段日子是怎样的煎熬?我每天逼着自己吃饭,逼自己人前强颜欢笑,因为我不能让别人起疑心。心痛得要命,却白天不能掉一滴眼泪,只能夜夜被窝中躲着哭,还不能哭出声……因为我不能让别人知道我是个不守妇道的妇人,我对丈夫的男人动心了,居然还是轻薄我的男子,我知道自己一天比一天沉重失落的心情,是因为见不到他的身影,而我又明知道他只是酒后乱性,酒醒后便将我忘得一干二净……你知不知道那种绝望的感觉?现在你却告诉我你根本没醉,只是在玩弄我,你怎么可以这么过份!怎么可以这么欺负我?”粉拳在龙羽的胸膛上软软地擂了几下,最终是埋首进去,羞忿地抽泣起来。
  那夜,他在她幽静的心湖中翻搅起滔天巨浪,而后若无其事地走开,接连着十多天不见踪影音讯全失。回想那些不眠的长夜,那些黯然神伤柔肠百结却人前还要强颜欢笑的日子,时隔这么久心头仍能感受那种生痛的抽搐。
  “对不起……对不起……”龙羽一脸无措地看着埋首怀内的小女人,任她揉乱他的衣衫,将眼泪鼻涕肆无忌惮地粘上去。
  听他的道歉,怀中的小女人更大恸起来。
  “那夜我没喝醉,我吻你是因为情不自禁,你抛出那样无奈又绝决的话,还有那样冷然的态度,想到你会与我疏离,跟我再无交集,我的心突然全乱了,突然只想粗暴地将你困在我怀中,近一点,更一近点,直至完完全全的嵌入……我不是有意要轻薄你,当时,真的是情难自控。你哭了我就放开了不是?大娘来了,你因为害怕藏在我怀里颤抖,我好心痛,也好矛盾,我想抱紧你,安慰你,却又怕更会吓到你。第二天,我没跟你解释,因为我有紧急的事要处理,再有,我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你想要的,你哭得那么伤心,又形容那么憔悴,如果你觉得我的存在对你只是伤害,那么,我离开对你会是种解脱,所以……我不知道自己让你这么痛苦过,对不起!”龙羽轻抚着胸前轻颤的娇躯沉痛不已。
  不知过了多久,怀中小女人渐渐平静下来,但仍伏在他胸前一动不动,就在龙羽以为她睡着的时候,秦紫陌慢慢抬起头,眼睛红红鼻头红红,吸了吸鼻子鼻音浓浓道“算了,原谅你了。”
  “这就……不气我了?”龙羽不敢置信自己的好运气。
  “那还能怎样?都……都这样了……”鼻音陡地又一重。
  龙羽慌得紧紧搂了“不哭不哭了,这样的事以后再不会有了……”
  “你以后都不许戏弄我了。”
  “怎么可能,爱你都爱不够。”
  “讨厌……”
  “娘子不生气了,笑一个好不好?”
  “不好!”秦紫陌嘟嘴狠声道。
  “哦……”龙羽作西子捧心蹙眉状。
  秦紫陌很没志气地被他逗笑了。
  亭中,龙羽坐于石条凳上,长腿一条支起一条随意伸直,慵懒地斜倚着亭柱,一如当年的模样,不同的是,他的小妻子如今是光明正大地偎在他怀中。
  “那晚的酒,你喝得比他们三个加起来还多,他三个都烂醉如泥,你怎么还不醉?你的酒量到底是多大啊?”
  “我是千杯不醉。”
  “有这么厉害?吹牛的吧!”
  “这叫厉害吗?其实挺可悲的。”
  “为什么?”
  “当你想借酒忘掉一些痛苦,却根本办不到,是不是挺可悲?”龙羽微微眯目,眸心闪过一抹自嘲的笑意。
  想起那天水柔的话:自那以后,他开始疯狂地酗酒,打架斗殴……
  “你,就是从那时开始喝酒?”秦紫陌轻道。
  龙羽看了她一眼。“是。”是默契吗?他知道她说的‘那时’指的是哪时。
  “既然不能忘却痛苦,为什么还要喝?”
  “因为不知道啊,以为喝得多了总会醉,就尝试越喝越多,谁知喝到吐血都醉不了。”龙羽笑起来。
  “你还笑……”秦紫陌心痛得心都拧起来了。
  “已经过去了。放心,现在我不会做那种傻事了。好酒如同春花秋月美人,是用来斟酌品赏的,可不是用来浇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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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清炖狮子头
更新时间2014…4…10 20:58:31  字数:2149

 “爷和奶奶回来了!”两人刚一踏入门内,就听彩凤欢欣的声音响起。
  “奶奶,我还以为马掌柜林大娘盛情又留你们晚饭呢!”彩凤笑道,一面利落地收好龙羽和秦紫陌宽下的外裳。
  “不是,我两个在街中转了转,一时未察天色,就逛得晚了。”秦紫陌微笑道。
  “姐姐你若再晚进门一会儿,彩凤就要到那边寻去了。”细细柔柔的声音插话进来。
  秦紫陌愕然回头,果然是红绡,正微笑立在角落里。
  秦紫陌略怔了一怔笑道。“妹妹站在灯影里我都没注意到。”
  “红绡姑娘早就到了,帮着我忙东忙西好一阵子呢。”彩凤笑道。
  “妹妹身子娇弱,这才好些,你不合教妹妹劳累的。”秦紫陌笑嗔道。
  龙羽侧目笑笑地瞅她一眼。
  触着他玩味的眸光,秦紫陌只觉面上微微的发燥,所幸屋内掌着灯,那宫灯的灯罩又是明艳的红色轻纱所制,本来就映得人脸膛微微泛红,故她脸红也就不格外惹人注意了。
  “奴婢可不正是这么拦劝,偏她不听。”彩凤并没注意他夫妇二人眉来眼去的小小插曲,迳自为自己叫屈。
  “多承姐姐爱护,前两日只是不惯车马奔波身子倦怠些,哪里就娇弱至此。”红绡笑道,又向彩凤“连日身倦懒动,累彩凤姐姐往来探视,悉心调理,教红绡心里好生过意不去,如今帮着做点事,彩凤姐姐不嫌我笨手笨脚帮倒忙就好了,哪里值得特特拿出来说。”
  龙羽不再理会几个女人姐姐妹妹的虚客套,迳直上首座中坐下,立即有小丫头奉上热水手巾与他净了手,蓉嫂子便上前请示“爷,可否摆饭了?”
  龙羽点点头。
  这里龙羽已占了上方首座,彩凤早拖过左侧座椅,秦紫陌坐了。红绡慢慢绕至下方落坐,与龙羽遥遥相对的位子,不知为何她粉面上微呈一抹羞色。
  “妹妹坐那边吧,下面位子留给彩凤跟蓉嫂坐。”秦紫陌笑道。
  红绡扭捏半日,只得往上挪动。
  蓉嫂向彩凤笑道“姑娘你坐吧,我还要看着小丫头传菜。”
  “都坐着吧,这里又没外人。想昨儿还团团的围坐一大桌子,热热闹闹的,今天辞行的辞行,远门的远门,就剩咱们几个了,你们再不坐,就越发的显得冷清了。”秦紫陌笑道。
  蓉嫂只得依言坐了。
  龙羽眸光扫过眼前一溜齐齐整整的十个菜肴,份量不多,却做得精致,颜色也搭配得令人赏心悦目,在他面前呈着一个黑黑亮亮的沙钵,盛着半钵清汤,汤内四只拳头大小颜色莹白的狮子头,汤质纯净清亮,全无油星,飘着几片绿油油的菜叶。龙羽本来没什么胃口,准备随便动动筷子意思一下就走人的,却不想眼前清新的菜色意外勾起他的食欲。他舀了半勺清汤尝了尝,点点头“蓉嫂素喜厚味薄茨,今日风格与往迥异。”
  “爷觉着怎么样?”蓉嫂笑盈盈问。
  秦紫陌注意到,红绡咬着唇,一双晶晶亮的水眸直勾勾盯着龙羽,眸心闪着紧张和期待。
  龙羽又抿了一口,再夹起小块狮子头细细口尝,再点了点头“这汤看似清寡,实味道鲜美,颜色清清爽爽,勾人食欲,狮子头肉质鲜香,软烂嚼劲都恰到好处,且不油不腻,很好。”
  红绡似是轻轻舒了口气,微微的垂下眼眸,低首向白瓷调羹内轻抿一口,唇角的浅笑已掩不住。秦紫陌看在眼里,心中便猜得八九不离十。
  果然蓉嫂笑着向红绡道“姑娘的好手艺得着爷赏识了。”
  “惭愧……不过偶尔思及家乡小吃,班门弄斧了一把。”红绡谦逊道,抬眸飞快瞥龙羽一眼,又低垂眼眸,莹白的颊上飞起两朵红云。
  “小试身手便如此不同凡响,姑娘若认真下起厨来,小妇人可就得靠边站了。”蓉嫂哈哈笑道。
  “那里,蓉嫂尽取笑人家……”红绡不胜娇羞道。又羞笑道向秦紫陌道“姐姐怎么都不动筷子?好歹也尝一尝妹妹的手艺吧。”
  “妹妹手艺,自然要尝尝的。”秦紫陌笑道,眼角瞥见龙羽意欲动汤勺,忙起身为他舀一碗清汤,第二碗。
  房中。
  “想不到红绡还有这个本事,记得娘说过,烧得一手好菜的女人可是善抓男人的心哦。”秦紫陌状似无意地轻道。目光并不看向龙羽,小手东摸摸西摸摸,极力表现得很忙的样子。
  龙羽笑笑地看她一眼。“是啊,真不错,尤其是那道西湖醋鱼,真是酸得恰到好处。”
  “西湖醋鱼?今晚有那道菜吗?”秦紫陌抬眸傻傻道。
  “有啊!不是你一个人吃了嘛。”龙羽俯身向她唇边嗅了嗅。“嗯,闻起来还是酸溜溜的。”
  秦紫陌这才幡然醒悟过来,面上轰然着火。“好啊!你敢嘲笑人家……”
  龙羽低笑着揽她入怀“小醋坛子。我不过口渴多喝了两碗汤,就是看上她了?”
  “去……谁管你……,就看上了也没什么,你纳了个厨艺高超的妾,我倒跟着享享口福……”秦紫陌违心道。
  “嗯,说得在理。以夫君之色相易取美食,人人皆大欢喜,怎么算都划算啊!”龙羽一本正经点头道。
  “讨厌……”秦紫陌捶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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